“渴了,外麵有池塘。”符淅跟打發小狗似的。


    “……”憑什麽可以為龍聽淵親手沏茶,他卻要去外麵喝池塘?


    “爺一伸手就是一片東海,雨露甘霖不在話下,萬物複蘇一聲令下,夠你喝一壺了,精衛都要隆重感謝我。”


    “……”讓他喝成球嗎?


    符淅就是有意要挫挫他的銳氣,還給爺倒杯水,拽不死你。


    她走到了大魔王麵前,與他小眼瞪大眼,奶裏奶氣沒底氣地吆喝道:“唔,這是我坐的位置,你旁邊呆兒著去。”


    奈何冷峻男子完全不為所動,理所當然地霸占著她的位置,坐姿囂張又愜意,還光明正大當著她的麵,提起紫砂壺為自己沏了一杯茶,用的還是小東西喝過的茶杯。


    他又不知道哪個是龍聽淵用過的,還是小東西的用著安全。


    冷峻男子望著她氣鼓鼓的樣子,跟隻河豚似的,就覺得好笑,難得見她不笑的樣子,就是不知道哭起來怎麽樣,他悠哉悠哉著說,“剛才不是因為本座推你生悶氣嗎?那現在,給你把我推下座位的機會。”


    符淅腦子就跟昏頭了似的,強行智商下線,還真就跟他杠上了,她左推右拽,然後幹脆抓著他衣襟,想將他拉下來,結果這壞蛋大山一樣雷打不動,甚至還聽他還揚言道:“衣服若扯壞了,記得為我做身新的。”


    他不說還好,說了後嚇得符淅手一抖,真的將他衣服料子扯下了一塊。


    這迴真尷了個尬的,著實把符淅給整懵了。


    符淅哭笑不得看向他,“嗬嗬你看,這年頭連衣服都有脾氣了呢。”


    冷峻男子這時才起身,緩緩走到了符淅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如你所願,本座不霸占你的位置了。”


    符淅滿頭問號,什麽情況?


    他雙手張開,“因為現在你可以為我量身定製新衣了。”


    符淅心中的小人兒在呐喊:滾呐——


    事實上是符淅小可愛又老實巴交地拿著尺帶子,一本正經為他量起了身,這波操作熟悉得令神心疼,該死的前生她還真幹過不少。


    她縫紉刺繡什麽的最不行了,結果硬是為他苦練了幾千年,後來竟然被頒了個織女獎,到頭來還得感謝某大魔王嚴加督促(屈打成招)。


    符淅隻能靠踮起腳尖,才能夠到他肩膀的位置,然後記下肩寬尺寸後,心裏念叨著跟前世沒差呀,她早就倒背如流了,可又不能表現出來,省得大魔王懷疑這個那個的。


    女孩總是若隱若無地貼他背上,淡淡的花木香氣染於他身。


    腰間環上來了一雙纖細的手,雖然知道是在量腰圍,可實際上就好像變相地從背後抱住他,他唿吸莫名其妙地變得紊亂,有種奇怪的心緒盤繞在他心尖,心癢難搔。


    然後女孩收迴手,開始量他臂膀了,認真地記錄尺寸。


    他心頓時空空的,好像沒被填滿似的。


    女孩又繞到了他胸膛前,捏著尺帶子,踮起腳尖試圖量他前胸的位置,結果腳踮得太過,忽如其來地一扭,她大驚失色地跌入他懷中,被他順勢抱住,兩人唿吸交融。


    她失措抬眼,與他視線相纏,心跳難止。


    這是暝途第一次距離她的臉這麽近,容顏如夢裏看花,秋水剪瞳裏映入的人是他。


    唇上那抹薄紅如帶濕的薔薇,近在咫尺。


    她長睫顫抖,櫻唇微張,然後慌亂地推開了他,迷茫地眨了眨眼,道:“實在不好意思。”


    軟香流失,他的眸子倏地暗沉。


    他開口,“沒事,再量一次就是。”


    還要量一次?


    符淅隻能認命,懊惱地再次上前,與他麵對麵著,踮起腳尖,將尺帶子放於他前胸上,然後大方地繞了一圈,也因此,仿佛變相地在與他相擁。


    男子的下巴又時不時地蹭到她頭頂發絲,而她隻要稍稍轉移視線,就能看見他的喉結,偏偏他的唿吸又離自己很近,搞得她有些害羞,好奇心驅使,她非要悄悄抬眼,結果不小心與他冷冽的視線撞上,心沒由來地漏了一拍。


    “你……”


    “我……”


    兩人同時開口。


    她退後一步,頭偏過去,“咳,我量完了。”


    符淅是個好孩子,從小遵守神格道德,表示弄壞別人的東西都是要賠的,對她而言,幫大魔王做件衣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再說前世沒少弄過,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暝途雙眸稍沉,有些感到奇怪了。


    小東西乖得有點反常,他隨便一句玩笑話,她竟然當真照做了,就像是與生俱來的習慣似的,二話不說已經熟練地為他量起了尺寸。


    依他對小東西的了解,看著白嫩嫩,骨子裏黑漆漆,不買賬,不吃虧,以牙還牙。


    這次居然這麽聽話?


    近日他夢裏反複出現一道藍綠色倩影,可他伸手,那道身影便會立即消失不見。


    每當自己夢到了一些刻骨銘心的場麵時,醒來後,竟什麽都記不起來,剩下空蕩蕩的情緒作祟,仿佛抓不住的風箏線,隻能眼睜睜地看它從手中流逝。


    總有種痛不欲生、絕望無力的感覺,一點點從心底蔓延到全身。


    到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他與她真的存在過什麽前世今生?


    輕軟的懷抱,陌生又熟悉,眷戀又不舍。


    符淅坐迴自己的位置上,省得又被他霸占,順便道:“七日後,便可以來我這兒取衣服。”


    暝途應聲道,“那好,七日後再見。”


    正當他準備起身離開時,忽然,身穿九彩水墨長袍、頭長鹿角的男子出現在二人麵前,神情不似起初的懶散愜意,而是無與倫比的嚴肅認真,尤其是看向符淅的目光,帶著遠遠的疏離和敵意。


    暝途高高在上地睨向韶九,眉宇盡顯薄冷,問道:“你來作甚?”


    韶九右手執筆,左手張開,浮現出了一道藍紫色的命環。


    符淅見之,愕然驚訝,這道命環極為熟悉,她曾有幸見過,似乎是多元宇宙間大名鼎鼎的星宿觀測神星漩子的命環,她地位崇高,極少露麵,性格溫柔恬靜,心思高深叵測,幾乎沒什麽人知曉,她隸屬何妨勢力。


    韶九語氣開始斬釘截鐵,“暝途,這是我第一次叫你名字。不管你聽與否,趁早離開她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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