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的能力的本質,是通過逆運算來推導出無限接近於事物本質的真理,然後理解,並操作它們。


    而表現在明麵上的物理現象就變成了“矢量操作”。


    先是建立一個虛構的矢量軸,那之後,所有的矢量,隻要被他的皮膚給觸碰,那麽其中的代表著方向的參數,就能自如的被他給變更,修改,然後輸出結果。


    表現在宏觀世界裏的現象就是,這個量的‘方向’,被改變了。


    運動量,熱量,電氣量,一切帶有方向的概念都逃不過他的掌控,如果他想,甚至可以做到讓地球短暫的停轉。


    這是很恐怖的很逆天的能力。


    不僅具有很強的軍用作戰能力,泛用性也是十足,再加上大爺這個機體本身強大的計算力。


    他能排第一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林洛的能力,說通俗點就是為所欲為。


    「森羅萬象」—— 操控一切事物的能力。


    隻要他的意誌力足夠強,他的想法足夠堅定,那麽他就可以做到他想要做到的事情。


    他周圍的物質與能量,甚至包括時間和空間以及因果概率之類的這種模糊不清的概念,都會隨著他的想法而被改變。


    那個念頭越清晰,越堅定,改變的效果就越明顯。


    而且這還隻是他在這個世界所覺醒出的能力,自己的一堆其他的外掛,比如係統之類的,都還沒算上。


    簡而言之,他是個奇葩。


    一方通行也是個奇葩。


    由於太過依賴能力,導致他根本就不會體術上的格鬥之類的。


    平時大多數時候的攻擊手段反而是靠反彈敵人的攻擊,自己幾乎很少出手,擊殺那些‘人偶’們一般也就是靠著能力,幾招就結束了。


    這就導致,他打起架來的時候,身體上的動作很怪異。


    怎麽說呢,就像是小學生互毆那樣,隻會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去做出一些動作。


    而兩個奇葩之間的打鬥顯得很簡潔,也很簡單粗暴。


    就是動靜有那麽億點大。


    那些負責實驗的高層人員,此刻正在頭疼著,接下來要怎麽辦的時候,就突然間就又收到一條消息。


    一方通行跟人打了起來。


    是跟誰在打不知道,總之就是在大街上突然就打了起來,還鬧出蠻大的動靜。


    連綿不絕的轟隆隆的爆炸聲以及地麵那不斷震動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鬧大地震了呢。


    警備員和風紀委員迅速的行動起來,就準備前去一探究竟。


    然而剛趕到現場,才靠近那片交戰區域一點,劇烈的衝擊波夾雜著碎石和熱風,就直接把大部分的人給又‘吹’了出來。


    其中有剛衝進去的警備員和風紀委員,但大部分都是被林洛給貼心的‘送出來’的交戰區域中的無辜人員。


    然後,還沒等緩過神來,突然間就又接到了來自高層的緊急命令。


    說是暫時不要靠近那片區域,在外圍封鎖街道,維持秩序就行,順便疏散無關人員,救治可能會出現的傷者。


    …… …… ……


    兩人間的交戰,不管是哪種方式和現象,幾乎都會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和擴散開來的衝擊波。


    地麵上全是大麵積的深坑,樓房不知道倒了多少棟,周圍的地形早已被毀壞的不成樣子。


    到處都是烈火和濃煙,天上閃耀著雷霆,空氣迴旋著颶風,地麵上不斷的震動,那些擱外麵隔著老遠圍觀的吃瓜群眾,不知道的還以為世界末日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學園都市的最強嗎?吹的風倒是挺舒服的,有沒有考慮一下為學園都市的風力發電事業發展做出貢獻?”


    林洛的臉上滿是陽光的笑容,但看在一方通行的眼裏,就感覺像是在嘲諷。


    他很不爽,因為打到現在,他連眼前這個家夥,是什麽能力都不知道。


    好像什麽都會一點,但每一樣又都不像是很精通。


    他甚至一度以為,傳說中的多重能力者出現了。


    高樓大廈一棟棟的倒塌,甚至直接被連根拔起,像是相互丟磚頭一樣的在兩人的手中飛舞,那畫麵真是極具視覺衝擊力。


    可兩個人的攻擊貌似都無法對對方造成傷害,甚至都無法碰到對方。


    看上去反而像是在大肆破壞周圍的環境,有種奧特曼和怪獸之間相互幹架的味道。


    “你這家夥,就讓我玩得更有趣一點吧,混蛋!”


    看得出來,一方通行似乎有那麽一些著急了。


    對方源源不斷的使出來的各種各樣的他沒見過的奇奇怪怪的能力。


    雖然到現在為止,都還沒能突破他的‘反射’,但他自己的攻擊打在對方身上,同樣也沒有任何用處。


    而且不止如此,自己明明已經計算好了的矢量,在觸碰到那個少年的瞬間就不聽使喚了。


    甚至直接變迴了原本的「aim擴散力場」,然後被對方一巴掌給‘打碎’掉。


    看著對麵那一臉笑眯眯的玩味樣子,一方通行就有一種像是在被戲耍的感覺。


    感覺就像是對方根本就沒在和他打架,而是一直在鬧著玩的樣子。


    這讓他很不爽,心裏的殺意也是更加的濃厚。


    自己堂堂no.1,居然這麽憋屈。


    腳掌一踏地麵,發出砰的一聲爆響,地麵再度裂開一大片,整個人直接如炮彈一般,握緊拳頭,揮著手臂就向林洛砸了過去。


    隻要他能觸碰到對方,哪怕不能憑借肉體的力量將其打倒,也能使用類似將對方全身的血液流動方向逆轉的手段,從而讓對方整個人,在字麵意義上的瞬間爆炸。


    然而下一秒——


    “砰——”


    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在自己的臉上。


    下一刻,自己的身體向後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砸進地麵裏,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唉?!”


    砸進坑裏的一方通行一臉的詫異,完全沒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感覺臉上有些火辣辣的,下意識的伸手往臉上一抹,他在自己的手上看到了某樣鮮紅的東西……


    血,是血!


    那是自己的血,自己被人一拳打出了血!


    一方通行根本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從小到大,他隻在他人的身上見到過這種東西,而自己......被人打出血這種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也根本不可能會發生!


    該死!剛才是怎麽迴事?!


    不是自己衝過去打對方嗎?


    怎麽反倒自己被打了?


    ‘反射’怎麽沒起作用?


    不對!


    怎麽感覺好像是......


    對方根本就沒出手,而是自己剛才的那一拳,打在了自己臉上?!


    “啊......哈?好,好痛啊啊......這是怎麽迴事?我為什麽會打中我自己?真有趣啊!哈哈哈哈哈哈!該死!真棒!太棒了!啊啊啊!”


    一方通行躺在地上,瘋狂的笑了起來,臉龐扭曲,笑的跟個大爺似的。


    …… …… ……


    另一邊,兩人交戰區域的邊緣,警備員和風紀委員正在焦頭爛額的維持著秩序,疏散著周圍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


    絲毫沒注意到,一名穿著常盤台校服的茶發少女,已經趁亂溜進了那片區域。


    …… …… ……


    “我說,你是受虐狂嗎?自己給自己一拳還能這麽興奮,難道是因為從小到大,從來沒被人打過,不知道什麽叫疼痛的緣故?所以才因為這種新鮮感而產生了快感?或者說你天生就是個受?”


    林洛飄在半空中,俯視著倒在地上的一方通行,嘖嘖稱奇的說道。


    他剛剛隻是發動了一種陷阱法術,名叫「魔法筒」。


    和之前反彈麥野沉利的射線的「神聖防護罩·反射鏡力」是同一種類型的法術,都是隻能在對方對自己進行攻擊的瞬間才能使用並發動的技能。


    這個技能的效果也是簡單粗暴。


    僅限單次,把對方的一次單體攻擊反彈迴去,然後這個技能就會進入冷卻。


    所以剛剛一方通行其實是被自己一拳給打飛了。


    無視林洛的冷嘲熱諷,一方通行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裏吐出一口血沫,聲音都有些顫抖。


    “終於是出現一個有意思的人了啊,比起那些個人偶,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這無聊的實驗,終於變得有趣起來了啊!哈哈哈哈!!!”


    然而,他話音剛落,林洛卻是直接一個瞬移,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無聊?一方通行,原來你一直都覺得這個實驗很無聊嗎?”


    林洛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轉而一副認真且平靜的神色,注視著一方通行。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還要選擇繼續參與這個實驗,而不是趕緊中途退出?難道你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嘴裏這個無聊的實驗,有接近一萬名禦阪妹妹因你而死掉了嗎?”


    “哈哈啊!那種事情關我什麽事!”


    一方通行麵色猙獰的狂笑著。


    “雖然這個實驗有點無聊,不過卻是能讓我成為無敵!這難道,不是很有吸引力嗎?而且,什麽禦阪妹妹啊,什麽因我而死,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義正言辭啊混蛋,那些家夥,不過是沒有感情的人偶,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類啊混蛋!”


    “是嗎?原來直到現在為止,你依舊是這樣想的啊,那麽,我明白了!”


    聞言,林洛像是思索般的低下了頭,但馬上又抬起了腦袋,看向一方通行。


    “我本以為你還有救來著......我本來還在期待著,如果即使沒有人揍你一頓,會不會也能出現奇跡,會不會在某一刻你自己就會突然醒悟了,可現在看來,還真是不管怎樣都必須要有人把你給揍一頓才行啊……”


    “你這混蛋......少在這裏看不起人——”


    然而,還沒一方通行再度把話說完,林洛就已經一個瞬移來到了他跟前,然後,一拳打出。


    “嗚哇......噗!”


    一方通行幹嘔了一聲,整個人就仿佛被卡車撞上了一樣向後飛射而出。


    這一次,林洛是真的是實實在在的的一拳打到了他的身上,‘反射’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然後,還沒等他落地,就再次瞬移來到他的身前,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腹部。


    “噗嗤!”


    這下,一口鮮血直接從一方通行嘴裏噴了出來,身子再度倒飛而迴,狠狠地砸在地上,帶起一道溝壑,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倒在地上不停地掙紮翻滾,甚至無能狂怒一般的嚎叫起來。


    “啊......該死!可惡!混蛋啊!你這家夥......你這混蛋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什麽,為什麽你能打中我?反射為什麽沒用?!你,你到底是誰啊啊啊?!”


    “我是誰?嗬嗬,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吾乃究極生命體......後麵爺忘了。”


    “......”


    …… …… ……


    “一方通行,他,剛剛被擊中了???!!!”


    盡全力的用能力在大樓和廢墟之間跳躍飛舞,總算是堪堪的趕到戰場區域的中心,隔著老遠,禦阪美琴一眼就看到了,一方通行被林洛給一拳打飛進地底的畫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家夥,那家夥,對戰一方通行,居然......占了上風???!!!”


    …… …… ……


    一方通行麵色痛苦而不甘的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但身體卻突然間又僵住。


    “搜嘎,搜嘎!我想起來了,我就說怎麽感覺你這家夥看的有點熟悉的樣子,你這該死的混蛋,就是那天,把本大爺給撞倒的那家夥!”


    好似想起了什麽一般,一方通行那痛苦的臉上表情變得恍然大悟。


    有一天傍晚,他結束了一天的室內實驗,在迴家的路上,買了一大袋子的咖啡迴去。


    結果,走到半道,經過一個巷子口拐角的時候,突然間和一個急速狂奔中的人撞了個滿懷。


    本來,自己的‘反射’是24小時全天候開著的,按理說,那個撞上自己的人應該是被自己給彈飛出去才對。


    但那次,那個人不知道為什麽,直接無視並突破了自己的反射,把自己給撞倒在地,一罐罐的咖啡都滾落的到處都是。


    等自己一臉懵逼的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時候,卻又看到了那個第三位,也就是那些人偶的‘素體’,正在狂揍把自己撞倒的那個人......


    當時他就有些奇怪,不過卻也沒多想,隻當是自己當時可能分心了而不小心下意識的關閉了反射,沒過一會就把這事給忘了。


    剛剛在一開始遇到林洛的時候,他就覺得對方有點臉熟,好像在哪裏見過有印象似的。


    現在,他終於想起來了,林洛就是那天,那個把他給撞倒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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