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皎潔的月色從天際灑下,在這偌大的九王府顯得十分寧靜,微風輕輕的吹著,帶來陣陣的涼爽。


    在藥園裏,秋色今晚很早便吃完飯,獨自待在房屋裏,師父被派出辦事,九王妃說要明日迴來,忽然間,她仿佛又迴到了以往的孤單生活。


    罷了,她明日她早點起兒,去采些蓮子做糕點給師父吃。


    秋色小巧精致的臉浮起甜笑,她合衣上床榻,當剛沾枕頭時,就聽見了窗外有聲音。


    有人!


    秋色一怔,迅速躲進了一旁的紗幔裏,她眼角帶著一抹殺氣,素手一揮,數十根細針朝窗外揮去。


    砰的一聲,有人倒地了。


    她拿出櫃子裏的香迷藥,快步走到門前,朝外一撒,待藥粉漸漸順風飄散而去時,才從屋子裏走出來。


    “解藥,給我解藥!”倒地的黑衣人痛苦的在地上扭曲著。


    細小的針雖然不致命,可卻染上了劇毒,他不會死,但是卻要活活的痛上一夜。


    “我已經跟殺手閣徹底沒了關係,下次別再來!不然我不會手下留情的。”秋色麵容上微冷,她沒有給他解藥。


    這就算是給他一次教訓。


    “霄白害死了少主,你卻投靠他,你覺得閣主會饒過你嗎?”黑衣人咬緊牙站起,雙眼仇恨的看著她。


    “那是他咎由自取!”秋色聲調裏並沒有半點的憐惜,他的話,觸及到了她一些不好的迴憶,她素手一揮,一根銀針封住了他的嘴。


    殺手閣中,秋色以毒針排列第三,柔弱中帶著殺氣的金牌殺手,她善良與狠毒並存,上一秒能為一隻小動物傷心落淚,下一秒也能不眨眼殺死一個人。


    所以不可能隻派一個殺手來對付她,秋色眸光戒備的望著四周,她步伐輕移,指尖下的毒針在月光下閃爍著寒芒。


    “秋色……”隱秘的樹後,走出來一位苗條女子,她見她疑心很重,根本下不了手,便自己走了出來。


    “你們別再來了,下次我不會輕易就這樣饒了你們。”秋色別無殺心,將指尖掩語水袖之內。


    “我們也不想傷害你,隻不過閣主有令,不得不帶你迴去。”


    秋色正視她:“可你知道我是不會跟你在迴到殺手閣。”


    “我知道……”她唇角微勾,手裏捏著足以讓她妥協的籌碼:“拂娘的命在閣主手上,這次前來自知是打不過你,但是若天亮之前你沒有迴去,閣主不會心軟的。”


    秋色在殺手閣,致命的軟肋便是待她如親生女兒的拂娘。


    可不是…不是當初為了救下她,被少主錯手打死了嗎?秋色長睫顫了下,問道:“她不是已經死了。”


    “沒有死,閣主護著了拂娘的心脈,你不迴去,那就真是死了。”她漂亮的杏眼劃過冷意。


    秋色聞言,心中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她早該想到閣主是不可能收手的。


    “你也清楚閣主的性子,秋色,霄白護不住你一生的。”她將身上純鐵手銬朝她遞去,繼言道:“別讓閣主親自來抓你,不然就不是帶你迴去這麽簡單了。”


    “琴萱,你實話跟我說,拂娘還在嗎。”秋色掃了一眼身前的鐵銬,她可以為待她好之人付出生命,但是也可以讓騙她之人,付出生命。


    “秋色,你雖性子偏冷,不善於人交流,可卻也不會得罪人,我們都是苦命之人,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帶你迴去……”琴萱很明確的告訴她。


    拂娘,是還活著。


    “有時候覺得活著挺受罪的。”秋色低頭苦笑了下,閣主的狠,她不會不了解的,純鐵的手銬親自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看在我們共處多年的份上,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琴萱麵色一頓,半響後,她抬眸看著她,點點頭。


    “拂娘是個好長輩,幫我照顧她。”


    “你今夜不讓我為難,這個情,自然會還給拂娘。”琴萱讓她好自為之了。


    秋色迴頭望了一眼安靜的房屋,若說她最幸福的時是在什麽時刻,那定是待在師父身邊,靜靜的看著他。


    她眸光一緊,似想到了什麽,朝房屋走去。


    “我不知你會不會來尋我,可我不想你來……”秋色留了一封信給他,是謝謝他收留之恩。


    隻有這樣,她才安心……


    ——


    深夜。


    荒涼的石房裏,數十條鐵鏈索饒在一位狼狽的女人,水滴的聲音滴落而下,很輕,砸到了女人的臉蛋上,卻也很疼很疼。


    一張白皙的小臉,被殘忍劃開了一道很長的口子。


    她細眉皺起,臉蛋上的疼痛讓她睜開了雙眸,朦朧的眸光看著地上水跡,照映著此時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耳邊,似乎隨著暗風的湧入,傳來了女子低泣的聲音,還有男主的低吼,細細的,斷斷的也不知維持了多久。


    直到……


    石門被推開,一股冷風拂進來,她才抬起了狼狽的臉。


    秋色幽幽的看著眼前身著華服,麵容蒼老的男人,平靜的眼眸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閣主,這個小丫頭倒是挺能熬的。”站在他身邊的,是一位露出大片雪胸的豔美女子,她口吐香氣,嬌柔軟笑。


    似乎,是把身旁的老男人哄的很好。


    秋色低頭諷刺的笑了笑,她怎麽忘了,除了名列前三的金牌殺手沒有被殺手閣的閣主染/指過外。


    所有女殺手,都逃不出這位作法狠毒的閣主之手。


    他不陪她們三人,隻不過是想把她們三個出色的殺手送給自己的兒子,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少主已死,所以,站在他身旁的女子,殺手閣排名第二的豔色自然也躲不過閣主的魔抓了。


    “哼,她要是敢死,拂娘也會去陪她,你說她熬的過嗎。”他是算定了她不敢輕易的自尋短見。


    “那閣主,你打算怎麽處置她啊。”絕色對她可沒一絲好感,雖然與她和冷清秋是殺手閣最有能力的殺手。


    但是關係卻遠遠不如排名那般的貼近,她恨不得,她死了才好。


    “聽說她愛上男人了。”閣主口吻裏充滿著譏諷,臉上的老肉抖了抖:“那我們就折/磨她……”


    “閣主,你的意思是永遠關她嗎?”絕色心裏巴不得她被永遠關在這裏,暗示道。


    “不!我要讓她成為我的女人,讓她心愛的男人徹底死心。”他眼底劃過狠毒之色,語氣冷下。


    “去準備大婚,明天她便是殺手閣的女主人。”


    “閣主!”絕色沒想到他居然要娶秋色。


    “我不會嫁給你的。”秋色眼中帶著堅定,成為他的女人,不如一刀殺了她。


    “哈哈哈。”他狂笑,長指冷光一閃,將她一身修為全廢。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豔色豔麗的容顏擋不住濃濃的諷意:“這是可惜了……好端端一個美人兒,武功沒了,臉蛋沒了。”


    秋色死死咬著唇瓣,不想發出一絲的痛聲來。


    她不後悔,當初若不是少主要強/占她時,師父出手救下她,此時的秋色未必會比現在好過。


    情願死,她也不要被辱。


    ——


    一張喜帖,發到了九王府。


    是秋色與殺手閣閣主大婚的請帖。


    霄白修長的手拿著這張喜帖的時候,黑眸翻滾著江浪,他額頭青筋冒起,這就是她所謂的出遊?


    “呸,那老不死的平日玩這些女人就夠了,還想娶?”硬是靠在伏寒身上的冷清秋,抬起軟弱無骨的手撫著青絲,眼底充滿了鄙視之色。


    她名列殺手閣第一,也是最難馴服的殺手。


    向來,隻憑心情做事,哪怕是連閣主,也是難以管的住她,不然怎麽會住在九王府不迴,也沒有人來催她。


    她搖搖頭,一副秋色想不開的神情。


    “去搶人嗎。”伏寒與霄白是比親兄弟還親,他冷酷的唇吐出的話語,簡直是拽爆了。


    “寒哥哥,沒想到你這麽威武啊。”冷清秋雙眼冒起桃花,柔唇朝他耳邊貼去,卻被他一把推後了幾步。


    還是這麽不近人情。


    “她要嫁,為何要去搶。”霄白心裏有股莫名的怒火,被他強行壓了下來。


    這個該死的女人,當初是她掉著眼淚要跟他迴來,現在又突然走了,那他還去找她做什麽。


    “說不定是被強迫的啊,秋色不是那種愛慕虛榮,想要權力的女人。”冷清秋跟秋色不算熟,但是看人的水準還是在的。


    那隻表麵無害的小白兔,頂多隻是渴望自由身罷了。


    “你又知道。”伏寒側目看她。


    冷清秋嫵媚朝他一眨眼,笑的不知多風情。“寒哥哥,我知道的可多著呢,包括你的。”


    “咳咳……”伏寒覺得問她,簡直是白問。


    這個女人什麽時候會乖過,她不想說的時候,你撬開她嘴都聽不到的,想說不要問,她就湊過來說了。


    “反正這事也跟我沒關係,寒哥哥,你若是真要替別人搶女人,覺得小心些,迴來缺了什麽,我會心疼的。”冷清秋嬌笑的離開。


    她朝冉雪笑的寢宮走去,似乎,跟鳳小火格外的有緣,兩人都跟相見恨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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