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欽,你要敢傷他半分,我會狠你一輩子。”李落施心口間痛的幾乎麻木,獨自承受的委屈心痛漸漸化作腮邊的淚水,滾滾而下。


    她知道,他這輩子都不會在愛她了。


    “好,很好!”蘇容欽眼中進出兩道想殺人的陰沉之光,卻因為人兒吼出的話語硬生生強忍著,在那已經傷痕累累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拳一般,視線最後望了一眼心愛的人兒。


    揮袖轉身大步離去。


    冷寂的風卷起了碧池中的圓葉,一盞盞紅燈籠隨風輕輕的搖擺著,冷清的月光灑在了絕清人的身上。


    直到前方那抹白色的人影消失後。


    李落施終於克製撐不下去,雙腿一軟,跪坐在了地上。接著,便是拽著地上的嫁衣淒涼低泣出聲。


    “容欽…”喃喃的念著這心愛之人名字,那眼眶中的淚水無意識的沿著臉龐滑落而下。她的心,比蘇容欽更是痛上千倍萬倍,第一次如此痛恨老天為什麽不多給她幾年。


    為什麽要讓她得到了這世間最珍貴的愛,又要無情的奪走她的生命。


    “李小姐,你很堅強,一切都會過去的。”冉雪笑將饒逸風的外袍拽下,走上前披在她纖細的身子上,輕聲安慰著。


    “冉姑娘,我……我…我真的不想死啊!”李落施蒼白得連胭脂水粉都難掩的小臉抬起望著冉雪笑痛哭出聲。


    “哭出來吧,會好受些。”她暗歎了一口氣,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恐怕是這世間最為傷人的事情。她知,李落施口中的不想死是對於蘇容欽的不舍。


    可事實就是如此殘酷,老天想讓你生,就如她這般被雷劈了,也奇跡般的在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年代生還了下來,老天想讓你死,閻王爺三更便來收人。


    有時候她挺不信命的,可卻有些事像是命中注定般。


    漸漸,李落施哭啞著嗓音暈倒在了她懷中。


    要不是那微弱的氣息灑在她脖子處,冉雪笑望著越發蒼白的小臉,還以為她就這般走了。


    此時,寄靈走了過來。


    將暈眩過去的李落施交給寄靈與饒逸風,吩咐了幾聲,讓她們送迴李府後,拍了拍蹲在地上,沾上灰層的衣裙,便閃人…


    “八成又去見她男人了。”饒逸風瀟灑的扇了扇折扇,望著冉雪笑的背影。


    寄靈斜眼了下他“饒公子,別顧著耍俊呀,要把她凍病了,雪笑迴來有你好果子吃的。”


    話落間,將李落施扶起往他身上靠去。


    “喂,男女授受…不親。”饒逸風用一隻手攙扶著昏迷不醒的女人,手持折扇指了指寄靈。


    她才不被他騙,扭頭便走開,隻留身後的男人獨自在風中淩亂。


    “溫柔可人上哪去了,怎麽都這樣不討喜阿。”饒逸風搖頭歎了歎氣。認命的撗抱起輕如鵝毛的女子,跟上了寄靈的步伐。


    ——


    在那燈火通明的銷金樓內。


    冉雪笑奔噠奔噠的直接朝後廚跑去,方才的熟悉著這裏的路線,在那大樹下靠著,大眼盯著來來迴迴的婢女們。


    剛才一問,百裏撫蘇帶著昭雪不知去了哪裏,還未迴來,那隻能來偷些美酒和下酒菜了,誰讓她沒有帶銀子出門的習慣啊。


    靜等了會,終於見到管事的大娘夾著小粗腿,一副內急的模樣溜一下,跑出了後廚,她眼角揚起,朝後廚的大門走去。


    剛踏進擺滿了美食的後廚中,冉雪笑站著深唿吸了下。


    真的好香!


    “醉花雞,鹵煮鹹鴨,四喜丸子,糖溜雞頭米,蔥爆牛柳……”那一樣不是讓人看著都流口水,她搓了搓手心,拿起一旁擺放的木盒便是把它們全都裝了進去。


    當然也少不了一旁的美酒。


    “你給我看好門了,千萬別讓人進來。”在冉雪笑蓋上盒蓋,聽著這聲音好熟悉啊,大眼閃過疑惑,難道是同道中人?


    在外麵的人踏進一隻腳進來時,她身形一閃,朝梁子處躍上。


    一抹偷偷摸摸的身影慢慢貼近,那塗著胭脂的臉上明顯是在不懷好意,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又朝四周望了望,最後走到一處擺放銀耳羹的地方停下。


    “哼,這下看你怎麽跟主子解釋。”望著眼前冒著絲絲熱氣的銀耳羹,女人暗自想著,忍不住冷笑了下,朝袖子中掏出一包藥粉,如數都倒入其中。


    拿著湯勺邊攪著,邊陰笑著不停。


    “妝月姑娘,大娘迴來了。”守在門外的丫鬟看見遠處一抹肥胖的身軀朝這邊迎來,她低聲提醒著。


    “好!”後廚內的妝月立馬端起了銀耳羹,房門被打開。


    冉雪笑眯著大眼隻看到方才冷笑不停的女子將手上的銀耳羹端到守著房門的丫鬟手上,低聲側耳的嘀咕了許久,之後二人便一前一後離開後廚。


    當她還沒來得及跟著離開此處,時間全被方才兩個人耽誤了下來,解決完內急的大娘已經迴到了後廚中。


    “娘的!舒坦多了。”她抖了抖身上的肉,肥胖身軀朝大鍋走去。


    白長了一雙眯眯細眼,根本沒注意到後廚的桌上少了些什麽,不過有樣東西她是發現少了。


    “娘的!到底是怎麽辦事的,瞎了啊,給夫人的銀耳羹老娘還沒放糖,就給端走了!”她手背擦了一把汗,肥胖的人容易出汗,特別是待在後廚這種悶熱的地方。


    連續咒罵了幾聲後,情緒起伏大了就更出汗,粗手朝衣領處一扯,將繡著牡丹花的特大號豔紅肚…兜扯下,利落的丟在了一旁。


    沒了這層貼身衣物,穿著衣服都感覺空落落的。


    她拿著大勺,又開始烹煮起來。


    在梁子上的冉雪笑看的大眼睜得大大的,不自禁朝下麵那位大娘舉起了拇指,果然是利索幹脆。


    不過要是被這麽利索幹脆還口冒粗話的人逮到,她皮八成都要被扯一層下來。


    冉雪笑閉上嘴,默默地從梁子處溜下來,在經過她身後時,來招順手牽羊,將丟在某處的衣物拽了過去。


    一陣風唿過,人已經閃出了後廚,在辛苦烹煮中的大娘被風吹得爽的很,抖了抖肥胖的身子,未曾發現某個女人不僅偷了她美食美酒,還偷走了她的肚…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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