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新娘子好看嗎。”擋在新娘子身前的纖細身子慢慢移開,站立在一旁,一雙大眼閃爍著戲弄的光芒。


    “啊!”釁文昌一雙眯細的眼睛突然瞪大,直直望著眼前的女人。


    臭娘們,這麽會是她!


    “釁公子我們又見麵了哦,本姑娘可說過要經常來你府上做客,自然不能食言了。”冉雪笑見他孬種的反應,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啊…”想喊人救他,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怎麽也喊不出口。


    手慌亂揪著桌布,心急,也恐慌,胸腔發生一種壓榨性的疼痛,渾身隻感覺到刺辣辣的灼熱,他眼珠越瞪越大,連唿吸也困難起來,喘不過氣了。


    “別費力氣了,方才那杯茶我下了啞巴散。”寄靈掩著口好笑的提醒他。


    這人現在的樣子真醜,大腿老大的張開,腿間還鼓起了包,後背貼在桌沿直直癱在凳子上跟一個中風的老頭兒一樣,就差沒翻白眼兒了。


    冉雪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準備再次將裏裏外外都來個洗劫一空。與寄靈對視陰險一笑後,當她們視線在轉過去時,臉上的表情明顯一驚。


    我去。


    不會被嚇死了吧。


    冉雪笑快步朝釁文昌走去,素手放在他脖子處的脈搏上,果然是沒氣了,她抬眼望了一眼寄靈,神情充滿了不置信還有惱怒。


    去他大爺的,她長的有這麽嚇人嗎?


    還是第一次有人見到她硬生生被嚇死。


    “被死嚇啦。”寄靈不是沒見過死人,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對著國色天香的美人還能被活活嚇死,一瞬間沒控製好聲調,激動得尖叫出聲。


    “你動靜能再大點嗎。”冉雪笑放開活活被嚇死的釁文昌,眼神帶著些幽怨望著寄靈,還嫌不夠麻煩是不是,等會把人都引來,看她們怎麽脫身。


    “喔。”寄靈小手捂著嘴,搖搖頭。


    “雪笑,我們該怎麽辦啊現在。”她饒了饒頭發,輕聲的問著。


    “少爺!”


    冉雪笑還未想出對策,口中的‘先跑再說’還沒機會吐出來,緊閉著的房門猛然被人從外麵大力推了進來。


    “這下,不用我們擔心該怎麽辦了。”冉雪笑一個歎氣啊,無奈的聳聳肩。


    “嘿嘿。”寄靈縮著小腦袋瓜,吐了吐舌頭。


    她方才確實是太沒分寸了一點啦,才會把人引來。


    “你們竟敢殺了釁少爺!”闖進來的高大男子們都是受過嚴厲訓練的武師,也是因為上次冉雪笑給釁文昌心中留下陰影後,他特地花了一大把銀兩養起來的。自然聽到所謂‘被嚇死’的女高音,立馬集體出現護主周全。可是一條小命還是一緊張,給嚇沒了。


    “他,他太激動了。”冉雪笑望著帶刀的男子,還有外麵越來越多的家丁,隻好攤攤手,明智選擇不反抗!有話好好談。


    “雪笑,要不我們闖出去。”寄靈揮舞著小拳頭,對她眨眼。


    “別鬧,你是能出去。我估計還沒到門口,就被亂刀刺成馬蜂窩。”冉雪笑蹙緊眉頭,望著持刀而來的群群家丁,可見釁府不是尋常的暴發戶。


    哎,她不就是內力比別人高了些,又不懂得招數,這兒那麽多人圍著,明著闖出去不是自找死路嗎?隻能盼望能把她們壓到什麽柴房之類的地方,這樣好讓她容易脫身。


    “噢,好吧,那靈兒陪你。”寄靈收起反抗之心,好朋友就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她才不會丟下雪笑獨自一人逃跑。


    “有你在,我忒有安全感了。”冉雪笑嘴角上揚,一副靈兒好貼心的模樣。


    “雪笑,你等會別丟下靈兒走了就行。”寄靈嘟著小嘴,小手拽著她衣角。


    “問題是我走不了啊。”冉雪笑眼淚都要飆出來。


    “施管家,就是這兩人女人把少爺殺了。”在她們交談的水深火熱時,門口一道光照了進來。冉雪笑眼瞼微眯,用手遮住眼睛,被就幽暗的房間如今突然敞開了一條通道。陽光順勢透了進來,一時間讓她覺得有些刺眼。


    “難怪這麽刺眼,原來又來了個娘炮。”冉雪笑流眸一轉,心裏嘀咕一句。


    房門前方,一位身著暗紫服,腰間掛著一塊血玉,麵容無須的中年男子負手走了進來,當他睹見釁文昌癱在凳桌沿,麵目通紅,眼珠凸大的慘樣,那陰鷙得深不見底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殺機。


    不過很快消失不見,令人難以摸索。


    “將此二女壓到官府去。”陰冷的眼睛掃了她們二人一眼,接著嚴峻的嗓音響起。


    “是。”武師低聲應了聲。大刀一亮,轉眼間便架到她們脖子前。


    “耍個大刀而已嘛,裝什麽酷,靈兒也會啊。”平時隻有寄靈拿到架在別人脖子的份,今兒反過來了,心裏難免有些不痛快。


    “少廢話。”武師不僅會耍大刀,耳還尖著,暴戾的朝她一瞪,手中的大刀再次逼近了幾分。


    “下次讓你耍給他看,現在先別激動。”冉雪笑一點也不懼眼前的大刀,傾身跟她咬耳朵,嘀嘀咕咕說了半天。


    “嗯。”寄靈聽明白了,點點頭。


    “別交頭接耳,小心你們腦袋。”武師粗暴的又一聲脫出,見不得二人悠然的樣子,大手一推將二人分的遠遠的。


    一群人漸漸遠去。


    一處高聳的閣樓之上,暗紫服男子負手而立,那眼睛深處肆虐著無法掩飾的猩紅的光芒,像似要瘋狂的惡魔般,掌下的石柱活活被震裂。


    ~


    “牢房。”


    冉雪笑對此二字的理解便是一句話。“四麵排牆,鐵門鐵窗外加空氣中散發的腐黴味。”


    可她想的太過單純了,盛蓮皇朝的牢房可還分地牢,水牢,鐵牢,刑牢。


    當她知道被安排在水牢時,時已至晚。窄小的水牢中,二人手銬鐵鏈被野蠻的推下去與那些死老鼠和水蛇作伴,絲絲寒風從牆縫隙裏吹進,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


    吹起泥牆上的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水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在這寂靜的牢房裏,突然的一陣叮當作響或囚犯的不甘嘶吼,猶如喚醒了沉睡經年冤魂厲鬼刺痛了耳膜,這讓寄靈有些後怕,大眼圓溜溜的到處轉了轉,脖子處感到異常的涼颼颼。


    “怕麽。”渾濁惡臭的汙水埋沒過胸前,冉雪笑仰著頭,悠然的靠在池沿,並未因此惡劣的環境影響到她心情。


    “有點。”寄靈眨了眨眼睛,小手朝汙水裏趴了趴緩緩朝她遊走了過去。


    這水牢可真陰暗,還有吐著小舌的黝黑小蛇們要麽竄出水麵,要麽一下又爬死老鼠身上嘶嘶叫著,好讓人心驚膽戰。


    “它們沒有毒的,放輕鬆,等到深夜我們想辦法逃出去。”冉雪笑食指一勾,將爬上她肩頭的水蛇往一旁一丟。鳳邪那死不要臉府上養了成千上萬的毒蛇她都見過,現在還會怕區區水池裏的幾隻小蛇?


    想起當初被丟進蛇窟可是一件血汗史啊,嗬,今夜看鳳邪到那去逮她上九王府去睡覺。


    “早知道在釁府時闖出去好了,這裏又臭又陰暗,讓人好不舒服。”寄靈小臉皺的跟小老太婆似的,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地方。


    “釁府那位施管家一看就是練了邪功的人,陰柔的像個女人,你確定闖出去不會被他逮到給廢了武功?”冉雪笑微微一歎氣,目光望著窄小的窗口。


    釁文昌一看就是個娘娘腔,軟貨。


    孟浪不說還生性膽小,沒想到管家卻是一個看似不簡單的人,八成後麵的主更是個危險人物,她真好奇啊,他爹娘造釁文昌時是摸黑造的嗎?


    心靈脆弱成這樣,小小一個驚嚇都能被活活嚇死?


    “雪笑,多虧你當時機靈。”寄靈想到她當時施展武藝的話,極為可能被廢了武功或是鎖上琵琶骨就一陣惡寒。


    “也是我連累了你,別怕,會安然出去的。”冉雪笑伸手拍了拍她有些凍得發白的小臉蛋,眼中閃著堅定的目光。


    “嗯嗯,靈兒不怕,隻是水有點累。”隨著春天的來臨雖暖和了許多,可到了夜裏,還是涼意十足,窗外的明月漸漸從雲層中露出角,氣溫自然也低了下來。


    “咯吱……”


    在她們快要睡過去時,一聲鐵門開啟聲音把二人驚醒。


    幽暗的走道中,一陣陣腳步聲朝著她們靠近,緊接著白天那熟悉的陰沉的男音在空氣中流淌“主子,此二人在裏頭。”


    “找茬的來了。”寄靈小聲嘀咕著,大眼戒備望著門口。


    發鏽的鐵門處。


    一群藍黑袍男子麵無表情走進來。


    他們負手守在兩側,而中央緩緩踏進一位身著暗紅袍,帶著白玉禮帽的……公公。


    冉雪笑微下垂眼瞼,暗自打量著麵容上跟釁文昌有著八分相似的宦官,沒想到釁文昌這個娘娘腔的老子竟然是個死太監。


    “是你們讓害昌兒丟了性命。”身著暗紅袍的宦官那眯細的眼睛死死盯著池中的女人,溢出口的嗓音赤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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