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病人本身是孕婦的特殊情況。


    我們已經盡力的大小同保了。


    現在病人仍然沒有脫離危險。


    隻能先轉移到重症監護病房監護了。”


    阮政塵伸手緊緊的握住醫生的手,聲音非常的激動讎。


    “大人孩子都能保住對嗎?”


    醫生蹙了蹙眉:“病人家屬,你沒有聽清重點緊。


    現在病人仍沒有脫離危險。


    而且,即便是病人脫離了危險。


    也不建議留下這個孩子。


    因為搶救過程中用了許多的藥物。


    而且接下來的治療過程中仍然需要大量用藥。


    不管是藥物還是儀器的輻射對孩子肯定都不好。”


    看到阮政塵茫然的後退了一步。


    醫生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病人被送進了重症監護病房,你可以去申請探視。”


    醫生離開後,馮唐兒被從裏麵推了出來。


    阮政塵連忙湊近,護士道:“病人家屬到一旁來,不要擋路。”


    眼看著馮唐兒頭頂被纏滿的紗布緊緊的包裹著,嘴裏插著唿吸機。


    那痛苦的樣子,使得阮政塵的心像是被捅了幾刀一般的疼。


    是他,造就了今天這種局麵。


    在商場上,他從不允許自己輸。


    可是在情場上,他卻連最真心的一次愛情都輸的這樣一敗塗地。


    他該如何對糖兒懺悔呢。


    人民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有自己的探視規定。


    每天隻能進去探視兩次。


    每次隻可以有一個家屬穿上隔離服進去。


    在知道了阮政塵的身份後,院長更是親自安排了兩個最好的產科和神經外科的主任醫師負責馮唐兒。


    之後的三天,阮政塵每天都過的戰戰兢兢。


    他讓林秘從美國請來的專家第三天下午的時候終於到了港城。


    為馮唐兒檢查一番後,他也頗感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與中國的醫生一樣,都不建議留下這個孩子。


    因為藥物以及儀器的輻射極有可能會傷害到孩子。


    如果將來孩子出生,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麻煩。


    更何況,產婦現在自身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


    恐怕無法補給腹中胎兒所需。


    在接下來的九天內,馮唐兒被下過三次病危通知。


    可最後卻都神奇的挺了過來。


    半個月後,中外專家開了個小會議之後。


    神經內科的主任將阮政塵帶進了主任辦公室。


    他說:“阮總,您愛人大腦皮層功能嚴重受損。


    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再醒過來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再也無法醒過來了?”


    “通俗的說,就是你們理解的植物人。”


    “胡說,你們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她不都挺過來了嗎?


    她會沒事的。”阮政塵拍桌而起。


    “阮總,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


    可是,我們也真的已經盡力了。


    如你所見。


    我們能用的辦法都已經用了。


    可是…”


    醫生欲言又止,阮政塵雙手抱住頭沉默了起來。


    好半響後,他忽然抬眼問道:“孩子呢?”


    醫生歎口氣:“請您進來就是因為孩子的問題。


    考慮到您愛人現在的特殊情況。


    用了那麽多藥,孩子的確不建議保留。


    可是你們的孩子月份很大,又無法引產。


    現在的確是很難,但需要您做個抉擇。”


    “那就留下這個孩子。”阮政塵抬眼看向醫生,目光堅定。


    糖兒成了植物人,如果這個孩子也沒了。


    等她以後醒來會多麽傷心呢。


    即便這個孩子生下來就有問題,他也認了。


    “可是將來剖腹產的過程中,極有可能讓產婦陷入危險。”


    “那現在取出這個孩子就不會有危險了嗎?”


    阮政塵揚眉:“如果沒有危險,我就不要這個孩子了。”


    醫生頓了頓。


    “的確如此,現在病人剛做過幾個大的頭顱手術。


    如果再繼續剖宮產的話恐怕會更危險。


    目前為止,世界各地已經有了多起植物人生育的記錄。


    之前幾次做b超,孩子的情況都是良好的。


    如果等三個月以後再進行剖宮產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阮政塵起身:“那好,我就請最專業的團隊來護理我愛人。


    不管花多少錢都再所不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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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馮唐兒終於從重症監護室轉移進了vip病室。


    雖然她仍然未能醒來,可阮政塵的心卻也安定了幾分。


    因為這就意味著她的情況終於穩定了一些。


    再也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擔心醫生會不會下病危通知了。


    阮政塵雇了最好的醫護團隊和保健團隊二十四小時護理馮唐兒。


    他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醫院裏。


    他經常親手給馮唐兒擦身,給她讀書,讀新聞。


    這天,他從公司趕到醫院的時候,趙淳依正在照顧糖兒。


    趙淳依在自說自話的給馮唐兒看馮初七在法國發迴來的照片。


    還有馮初七拍的視頻。


    聽到後來,趙淳依倒是哭了起來。


    視頻中的馮初七嘴上在笑,可眼裏卻一直在流淚。


    初七說:“姐,如果你不能活過來,這世界上,我就隻剩淳依姐一個親人了。


    我們兩人相依為命,真的會怕。


    求你一定要醒過來。


    我不想做孤獨的人。”


    阮政塵走了進來,趙淳依忙擦掉臉上的淚水:“姐夫。”


    他抿了抿唇:“不要在你姐麵前哭。


    多笑,你姐喜歡開心的事情。”


    “恩。”趙淳依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留在這裏照顧她就可以了。


    你迴去吧。”


    “醫生說你已經連續在這裏睡了好多天了。


    姐夫,你白天要忙公司的事情。


    晚上還要陪我姐。


    這樣太累了。


    以後我跟你換個班。


    咱們一人照顧我姐一天吧。”


    “不用,守在你姐身邊比在家裏舒服。


    等你姐生完,我就帶你姐迴家去照顧。”


    趙淳依咬唇差點就哭了。


    姐夫那句守在姐身邊比在家裏舒服感動了她。


    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像姐夫照顧姐姐這樣不離不棄?


    她真的有些怨恨老天爺。


    為什麽偏偏讓姐姐出車禍。


    她這幸福的日子才過了幾天呢。


    趙淳依離開後,阮政塵去配了溫水,他親自幫馮唐兒翻身,擦洗。


    “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


    我又成功的收購了一家公司。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絲毫成就感都沒有。


    從前,我特別喜歡這種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感覺。


    可現在不同了。


    即便在談著項目,我也會先想,不知道我老婆此刻在想些什麽呢。


    會不會想我呢。


    糖兒,你說,你有沒有想我呢?”


    阮政塵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即便糖兒不能迴應他,他也感激蒼天。


    起碼,老天爺將活著的糖兒留在了他身邊。


    他對此是充滿感恩的。


    “對了,剛剛淳依來看你,跟你聊了些什麽?


    林秘說打算跟淳依結婚。


    可淳依跟林秘說希望等到你醒來。


    她希望你能夠成為她的證婚人。


    我想…我們未來要照顧孩子,或許會很忙。


    所以就讓林秘按照他們自己的行程結婚。


    糖兒,你介意我給你妹妹做證婚人嗎?


    我想,我代替你做這件事兒,你應該會高興的對吧。


    再過不久我們就能抱著孩子吃到淳依的喜糖了。


    開心嗎?”


    擦完,阮政塵放下了手中的毛巾。


    他輕柔的將馮唐兒將衣服係好在床邊坐下。


    “來,你老公我展現好手藝的時候到了。


    我幫你按摩一下肌肉。


    你平常就那麽懶,現在倒是更懶了。


    天天這樣躺著是不是稱了你的心意了?”


    阮政塵說著歎口氣:“糖兒,你什麽時候才能迴應我一句呢?


    哪怕是起來罵我一句也好啊。


    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眼睛嗎?


    我太想念你看我時的眼神了。


    糖兒,你什麽時候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恩?”


    阮政塵說著無力的將頭抵在馮唐兒的手心。


    “我想你,想你想的快瘋了。


    我想要看到你對我笑啊。


    我想要告訴你,我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愛你。


    我娶你是因為愛你。


    我想跟你白頭偕老也是因為愛你。


    剛開始因為報複才想要跟你在一起的我是個混蛋。


    糖兒,我改,我願意改。


    你給我一個


    證明的機會。


    我真的從來沒有傷害過你。


    起初的想法早就已經被我否定了。


    報複當然還要進行。


    可是,我絕對不會以傷害你的方式去報複。


    因為我知道,在你父母的婚姻中,你跟我一樣都是受害者。


    所以,我真的隻是想要好好的保護你,好好的愛護你。


    我想用我有生之年的愛去守護你。


    我怎麽可能舍得傷害你。


    我舍不得啊。”


    阮政塵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馮唐兒的手。


    他多想他手心裏的這雙手能夠忽然握緊他呢。


    隻可惜啊,他的希望總是會落空。


    傍晚十點多的時候,李秘打來了電話。


    “阮總,找到顧星雨了。”


    阮政塵雙眼微眯:“是嗎?她現在在哪裏?”


    “您派去的人看到顧星雨迴了她的家裏。”


    阮政塵挑眉:“李秘,派輛車過來。


    另外,讓林律師去一趟顧星雨家。”


    “是。”李秘連忙找了司機去醫院接阮政塵。


    阮政塵讓兩個保健醫生陪伴馮唐兒。


    他自己下了樓去往顧星雨家。


    自從馮唐兒出事後,顧星雨就逃跑了。


    起初,她還用阮政塵的卡在外麵消費過幾單。


    之後阮政塵將銀行卡鎖掉。


    她就完全失去了經濟來源。


    阮政塵一直沒有派人去抓她。


    就是要讓她山窮水盡。


    現在,似乎是時候了。


    到了樓下,阮政塵讓司機和林律師等在樓下。


    他自己一個人上了樓。


    按了門鈴,顧爸爸過來開的門。


    見到阮政塵,顧爸爸神情瑟縮了一下。


    “政塵啊,你今天怎麽有時間來。”


    “顧叔叔,我過來看看你。


    顧阿姨呢?”


    “她呀,她在房間裏休息呢。”


    阮政塵挑眉:“星雨呢。”


    “星雨好多天沒有迴家了。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你說這個丫頭也真是的。


    去哪兒也不知道打聲招唿。


    前段時間我聽說你愛人出事了。


    本來我還跟你顧阿姨說要去看看呢。


    可星雨一直沒有迴來,我們總擔心她。


    所以就還沒有騰出時間。


    糖兒怎麽樣,她還好嗎?”


    阮政塵邪魅的揚唇笑了笑:“顧叔叔,星雨真的沒有迴來嗎?


    我可是聽說,她已經迴來了。”


    阮政塵說著就已經推門開始往裏走了。


    顧爸爸伸手擋住了他。


    “政塵,星雨真的沒有迴來。


    這麽晚了,你阿姨也睡了。


    我跟你阿姨就不招待你了。


    不然你改天在過來怎麽樣?


    我會跟你阿姨炒一桌好菜好好招唿你的。”


    阮政塵側身躲過顧爸爸的阻攔。


    他伸手推開顧星雨的房門。


    裏麵沒有人。


    再走到主臥處,他用力一推。


    門居然從裏麵反鎖了。


    他蹙眉不悅:“阿姨睡覺還把叔叔鎖在門外啊。”


    “那個…嗬嗬,不瞞你說。


    我跟你阿姨因為星雨的事兒吵架呢。


    你阿姨把我從房間裏攆出來了。


    政塵你也知道你阿姨的脾氣。


    她就是有點小性子。


    久了我都習慣了。”


    “是嗎?可我怎麽感覺,是星雨在房間裏不願意見我呢。”


    “怎麽會,不會,絕對不會的。


    政塵是你想太多了。


    星雨她那麽喜歡你。


    哪次不是聽到你的聲音就飛奔出來。


    如果她在家的話。


    絕對不會躲著你的。”


    阮政塵冷笑一聲,“此一時彼一時。”


    他話音才落,就已經抬腳開始踹門。


    顧爸爸大驚喝道:“政塵你這是做什麽。


    你可從來沒有做過這麽無禮的事情。


    在這輩麵前,你怎麽能做這種事兒。”


    “我無禮?


    顧叔叔,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女兒顧星雨做了什麽是嗎?


    論起無禮,我比你的女兒差太遠了。


    我實話跟你說吧。


    我就是知道顧星雨在家裏才來的。


    我沒有別的目的。


    就是要讓她受到懲罰。<


    /p>


    我的妻子被她害成那樣。


    她還懷著孕呢,就被逼成了植物人。


    你的女兒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活生生的幸福著?”


    阮政塵用的力氣很大,不過這門的確結實。


    他用盡全力踹了七八腳才將門踹開。


    房間裏,隻有顧媽媽一個人有些尷尬的坐在床上。


    “政塵啊,你這是做什麽。


    星雨真的不在家。”


    阮政塵挑眉冷笑一聲。


    他上前先翻了翻床底,又去開櫃子。


    顧媽媽緊張的大喝了一聲:“政塵,你這樣是私闖民宅。


    再不住手的話,我可就要報警了。”


    “好啊,顧阿姨,我正在想什麽時候找警察來合適呢。


    不如就現在吧。


    現在就是最合適的時機。


    你趕緊報警吧。”


    顧爸爸氣憤:“你以為我們不敢嗎。


    阮政塵,你少在我們麵前耍混。


    你老婆被撞成了植物人。


    那是她自己命不好。


    憑什麽要把這件事兒怪罪在我們星雨的頭上。


    我們星雨隻是實話實說。


    有什麽錯。”


    阮政塵收迴手迴身看向顧爸爸:“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難道我說錯了嗎?


    星雨隻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是你老婆自己命不好出了車禍。


    怎麽能怪罪在我女兒的頭上。”


    阮政塵冷笑一聲:“按照你這說法。


    當初楠初的死也是自己命不好咯。


    我憑什麽要養著你們三個寄生蟲這麽多年?


    你女兒要跟我分手。


    我答應了她。


    可她卻嫌我答應的太快而不滿。


    這才跑了出去。


    她也是自己命不好。


    你們全家人為什麽要把楠初的死怪罪在我的頭上呢?”


    “你…楠初的事情怎麽能跟馮唐兒的事兒相提並論。


    楠初是愛你的。


    你要跟她分手,她傷心過度,才會出了事。


    你愛人呢。


    你本來就是為了報複她才接近她。


    這是事實。”


    “我糾正你兩點。


    第一,我與你女兒分手是因為我們都已經不愛彼此了。


    她隻是太要強,而不是太愛我。


    第二,顧星雨說出的事實算是什麽事實?


    誰證實過?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報複糖兒。


    她憑什麽信口胡說?


    我這輩子隻愛過糖兒一個女人。


    她顧星雨算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想跟我在一起。


    她也配嗎?


    當初我連她那姐姐都厭煩了。


    又怎麽可能會看上比她姐姐差大半截的她?


    想要成為我阮政塵的女人。


    她實在是太會白日做夢了。


    既然已經說到這裏了,那我就再補充一句第三。


    第三,你們一家人,從你們夫妻到你的兩個女兒。


    都一樣的德性。


    當年我還沒有迴國經營公司。


    顧楠初嫌我沒有本事而跟我分手。


    而你們夫妻和你們的小女兒又因為我的財富而黏上我。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家四口一樣的自私。”


    他說著迴身將衣櫃門打開。


    顧星雨正躲在裏麵瑟瑟發抖。


    阮政塵一把將其拉出,眼神陰狠的望向她。


    “我說過的吧,如果你敢亂說話,我必然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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