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意的摟住了馮唐兒的手。


    “可真是不巧,今晚我跟糖兒要去看電影。”


    馮唐兒愣了一下,連忙對程誠道:“學長,抱歉哦。”


    她心裏慌了一下,騙人可不是她的特長。


    阮政塵的嘴也太快了吧躪。


    程誠暖暖的對馮唐兒笑了笑。


    “那就算了吧,等改天吧崾。


    咱們來日方長。”


    他看了看時間拍了拍馮唐兒的肩膀。


    “時間不早了,趕緊去吃飯吧。


    別吃些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


    馮唐兒抿唇:“好,我知道了,謝謝學長。”


    程誠對阮政塵點了點頭。


    與趙淳熙一起從兩人身邊走過。


    阮政塵心裏非常的不爽。


    看馮唐兒失落的表情,他就更加不爽了。


    他的手還摟在她的腰上,口氣有些不爽。


    “怎麽了,覺得晚上不能陪心上人一起吃飯很可惜。”


    馮唐兒白了他一眼,往門外走去。


    阮政塵跟上,口氣不冷不熱的學著程誠的口氣。


    “別吃垃圾食品,對身體不好。


    呸,廢話嗎,三歲小孩兒都知道的事兒。


    當誰不知道呢。”


    馮唐兒停住腳步,“你不說話不會有人把你當成啞巴的。”


    “你剛剛跟那個家夥眉來眼去的不就把我當成啞巴了嗎?


    不不不,你是把我當成透明的了。


    馮唐兒,提醒你。


    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別隨便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的。


    你老公還沒死呢。”


    馮唐兒忍笑,撇了他一眼。


    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男人也可以碎碎念。


    而且功力還不淺。


    見她不說話。


    阮政塵更來勁了。


    “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這種小白臉兒式的男人?


    大中國的女人難道都一個德性嗎?”


    馮唐兒突然站定:“誰喜歡小白臉兒式的了。


    我學長也不是小白臉類型的。


    那叫溫柔。


    還有,糾正你一點。


    隻有有錢的女人才喜歡小白臉兒。


    大部分的女人都喜歡你這種有錢的男人。


    當然了,也可以說是喜歡你這種有錢男人的錢。”


    “那你是喜歡溫柔的男人呢。


    還是喜歡我這種有錢的男人?”


    “我喜歡你的錢。”


    馮唐兒其實隻是隨意那麽一說。


    可阮政塵卻覺得她是在四兩撥千斤。


    他覺得今天一定會被這個女人給氣死。


    晚上下班後,他早早的就帶她離開了。


    馮唐兒問他:“我們是去買菜做飯呢,還是迴家煮泡麵吃?”


    他很正經的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我們去看電影。”


    馮唐兒傻了一下,貌似兩人的問題不在同一個服務區吧?


    阮政塵開車帶她經過電影院門口。


    馮唐兒已經做好了下車準備。


    包包都放在手裏了。


    可阮政塵卻沒有停車的意思。


    她愣了一下,“不是看電影嗎?”


    “我改變主意了。


    看電影不就是你儂我儂的那點愛情故事嗎。


    沒品味。


    咱們去聽歌劇去。”


    “聽歌劇?”馮唐兒撓了撓眉心。


    她可以說她願意做沒有品味的人嗎?


    而馮唐兒不知道。


    阮政塵是有他自己的小打算的。


    馮唐兒剛看到程誠。


    難免會想起過去她的那份小悸動。


    這時候再一看愛情故事。


    那她不得更加想念程誠嗎。


    他在心中呐喊。


    馮唐兒是他的。


    他的女人絕不能被程誠搶走。


    看歌劇就看歌劇吧。


    阮政塵非要坐在最前排。


    搞的她明明就聽不懂。


    可又不好意思打瞌睡。


    這大半場看下來。


    她就總結了一個字,吵。


    如果非要讓她加一個字的話,那就是太吵。


    直到後半場,她終於有些受不了了。


    管他什麽前排後排呢。


    閉著眼睛唿唿大睡了起來。


    等到歌劇謝幕後。


    阮政塵將她拉了起來。


    馮唐兒睡的本還有些暈乎


    乎的。


    見大家都已經開始離場了。


    她頓時清醒了大半截。


    “完事了?”


    “什麽完事兒了,你以為跟我做運動呢。”


    馮唐兒臉唰的紅了。


    “你能別那麽挑字眼嗎。


    那我應該怎麽說?”


    “歌劇結束了嗎?”


    馮唐兒努嘴,他跟她說的不是同一個意思嗎。


    她挑眉有些挑釁似的。


    “總裁大人,歌劇結束了嗎?”


    “沒看到人都已經走了嗎?”


    好吧好吧,馮唐兒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跟他溝通了。


    簡直就是找事兒。


    出了歌劇院,阮政塵摸著肚皮看著月亮道:“我怎麽餓了?”


    馮唐兒撇嘴,中午的時候跟她拌嘴沒吃幾口。


    晚上又因為看歌劇沒吃飯。


    不餓才怪呢。


    馮唐兒揚眉:“是嗎?走吧,吃飯去。”


    阮政塵拉住她:“我怎麽想吃進士村村口的拉麵了。”


    聽阮政塵這麽一說,馮唐兒也有些餓了。


    而且,她也真的很想念進士村的拉麵。


    “進士村都要拆遷了,賣拉麵的大爺估計早就已經搬走了吧。”


    “那倒不一定,要不去撞撞運氣?”


    阮政塵抱懷看她。


    “萬一人真的搬走了呢?”


    “那就權當兜風了唄。


    兜完風我們繞個彎迴家去吃泡麵。”


    馮唐兒禁不住誘惑挑了挑眉。


    “那就走呀。”


    迴家的路上,馮唐兒覺得莫名的興奮。


    這是從前兩人每天的必經之路。


    可這麽久沒有走,竟然覺得有些小激動。


    她很是想念那時候每天都住在老宅時的感覺。


    很幸福和溫暖。


    看阮政塵的表情,他似乎也很享受這次迴家之旅。


    兩人真的算是運氣。


    路口的麵店還在。


    已經八點多了,大爺正準備收攤。


    阮政塵停車,馮唐兒下車讓大爺稍微等一下。


    見是馮唐兒,大爺和顏悅色的笑了起來。


    “糖兒,這是多久沒有迴來了呀。


    還以為你搬走了,不會再迴來了呢。”


    “怎麽會呢,這裏一天沒有拆,就一天都是我的家呀。


    大爺,我好想吃你拉的拉麵。


    給我們來兩個大碗吧,跟以前一樣。”


    大爺點頭笑了起來:“行啊,這會兒你們結婚了吧。”


    阮政塵走近坐下:“結了,不久前結的。”


    “結了好呀,糖兒這孩子可是個好孩子。


    就是命不夠好。


    投胎沒有找準人家。


    當年我們都心疼這孩子。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


    遇上了個好奶奶。


    我管她奶奶叫個嬸子。


    我小時候經常去嬸子家蹭飯。


    那個年代,自己都吃不上了。


    可嬸子卻總是會施舍我一口吃的。


    嬸子真是個好人呀。


    可是…哎,你說怎麽就攤上了那麽個兒子呢。”


    大爺邊拉麵邊嘮叨著。


    馮唐兒抿唇淡淡的笑了笑,轉頭看向阮政塵。


    阮政塵揚眉迴身問道:“大爺,大家這都搬走了,你怎麽還沒走?


    我跟糖兒迴來的時候還怕你已經搬去別處了呢。”


    “哎,不搬了。


    這裏動工的時候,我就把這麵店關了,養老啦。


    做了這麽多年,也累了。


    該是時候歇歇了。”


    “你在這裏幹這個很多年了?”


    “我十八歲出去學了這個手藝後就一直在這裏做這個。


    算起來,也有四十年了。


    時間真是快呀。


    原本挺窮的一個村子,慢慢的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幾乎家家都有車,人人都好過。


    我有兒有女的,他們個個孝順。


    都在勸我別做了,停停養老吧。


    我呀,是對這個地方有感情了。


    你想,四十年呢。


    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的不懂我們這些老人的情懷。


    最近一段時間,這麵店的確是有些入不敷出。


    你們來的也是時候。


    再晚一段時間,我估計就關門歇業了。”


    阮政塵環顧四周,的確,這裏沒有理由不關門了。


    雖然現在是晚上,放眼望去周


    圍沒有一個人來迴。


    但這裏的居民已經全都搬出去了。


    遊樂園的施工尚未開始。


    想必這裏白天也不會有什麽人。


    成天就這麽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大街。


    與從前的繁華想必,那種落差心裏就可想而知了。


    “大爺,你們是不是都特別恨要在這裏建遊樂園的人?”


    阮政塵忽然間好像就明白了馮唐兒不願意讓人拆遷的那種念舊的情懷。


    “也不能這樣說。


    在這裏建遊樂園毀了我們的過去是沒錯。


    不過仔細想想,我們村子裏有多少人就盼著拆遷呢。


    拆遷了,非但有了新房子,也能夠用餘款買車子,過上富裕的生活。


    我二嬸子家的孫子想出國。


    原來一直都拿不出錢。


    可拆了遷後,一家人非但經濟富裕了。


    孩子也出國了。


    你看,這事兒其實就是有利有弊。


    要真說起來,就像我這個歲數的人都不願意搬,更何況是老人們呢。


    他們在這裏那不是住了十幾二十幾年。


    那是一輩子呀。


    你知道他們的一輩子有多漫長嗎?


    那個年代,十幾歲結婚,七八十歲的人在這裏生活了六七十年的有之,七八十年的有之。


    一生中所有的印記都留在這裏了。


    可是…哎,拆了就什麽也留不下了。


    不過想想,我們才能折騰多少年呀。


    即便不情願,也還是要為子孫後代多做點呀。


    力所能及唄。”


    馮唐兒與阮政塵對望一眼。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就這麽安靜的坐著。


    大爺將煮好的麵端到兩人麵前。


    “糖兒,以後沒事兒常到大爺家坐坐。


    大爺給你寫了個新地址。”


    “好。”馮唐兒接過大爺在紙殼上寫的地址看了一眼。


    這是拆遷後分的房子地址。


    之前阮政塵也給了她一份房產證,上麵寫的她的名字。


    地址就在這裏。


    隻是幾樓她倒是忘了。


    阮政塵說他給她裝修好了。


    當初給她支票讓她隨便填的時候。


    她傻啦吧唧的隻填了二十萬。


    阮政塵說,他不會多給他一分錢。


    不過房子還是要給她的,那是她應得的。


    “大爺,你放心吧,沒事兒的時候我一定去看你。”


    “到時候呀,我還給你拉麵吃。


    這一套家事兒我是不打算丟了。


    沒事兒拿出來擦擦,擺弄擺弄挺好的。”


    “恩。”馮唐兒天天的笑了笑,開吃。


    真的好吃,她能吃到童年的味道。


    可是她不懂,阮政塵怎麽也會吃這裏的麵呢?


    這是她不能理解的。


    阮政塵也有些沉默了下來。


    他十幾歲的時候,爸媽鬧離婚。


    媽媽說,爸爸在外麵有了女人。


    起初他不信。


    直到有一天,他跟蹤爸爸出去。


    看到爸爸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他們去看了電影,去了酒店,去吃了飯,之後分開。


    他尾隨那個女人一路跟到這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眼看著她進了家門,他卻沒有勇氣衝進去質問她為什麽要破壞別人的家庭。


    隻能這麽狼狽的迴去。


    可就是走到這個路口,他聞到了撲鼻的拉麵香。


    仔細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可是摸了摸身上,發現自己的錢都用光了。


    就是這個大爺,看到他看著拉麵攤發呆。


    大爺知道他餓了,給他做了一碗香噴噴的拉麵。


    那天,他覺得那是這世上最好吃的拉麵了。


    後來大爺收了攤看到他在村口等車。


    大爺說:“孩子,別等了,這個時間這裏沒有車了。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稍微等會兒。


    等我收完攤,我送你去市郊。


    那裏還能有公交車。”


    就因為他很失落的那一天。


    這個大爺給了他一口吃的。


    給了他一份溫暖。


    讓他對當時這個味道念念不忘。


    出國後,他經常去吃拉麵。


    可再也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麵。


    這也正是為什麽拆遷的時候。


    他特地囑咐給這個大爺家的房子拆遷款翻倍的原因。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覺得這個大爺不該為那個女人的錯誤買單。


    要拆進士村是因那個女人而起。


    可現在想來,這個決定也不見得就是正確的。


    馮唐兒吃的很飽,她連湯都喝光了。


    “大爺,你做的拉麵絕對是港城之最。”


    “就你會說話。”


    馮唐兒要付錢,大爺笑道:“行了糖兒。


    以後你也吃不了幾次大爺的手藝了。


    不要錢了。


    你的欣賞就是對大爺最好的獎賞了。


    你們兩人走吧。


    一會兒太晚了,影響休息。”


    馮唐兒也沒有推辭。


    因為她看到阮政塵在他的碗下壓了一摞的百元鈔票。


    迴去的路上,馮唐兒靠在車座上伸了個懶腰。


    “以後就再也吃不到這麽好吃的麵了嗎?”


    “大爺不是說讓你以後去他家裏吃嗎。


    以後你去的時候別忘了帶上我。”


    “真奇怪,你這大老板怎麽也會喜歡吃這種五塊錢一大碗的麵?


    我可真是理解不了你。”


    “你理解不了的事兒多了。


    不知道美味人人得而食之的道理嗎?”


    馮唐兒撇嘴:“歪理。”


    正笑著,手機響了。


    馮唐兒側身從後座拿過包包,掏出手機。


    見是趙淳依,她臉上漾起了幾分笑意接聽。


    “淳依。”


    “姐,你在哪兒呢?”


    馮唐兒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吵鬧聲和淳依的哽咽聲。


    她蹙眉:“我在外麵,怎麽了嗎?


    你那邊怎麽那麽吵?”


    她話音一落,淳依倒是哭了起來。


    “你能來一趟醫院嗎?”


    馮唐兒心裏打了個挺。


    醫院,而且對麵的人哭成那樣。


    難道是爸爸…


    “發生什麽事了。”


    馮唐兒坐正,神情有些緊張了起來。


    “別問了,電話裏說不清楚,總之你趕緊來吧。


    這裏已經亂套了。


    我媽瘋了。”


    這時,手機那邊傳來趙淳熙的聲音。


    他在問淳依:“你給誰打電話呢?”


    淳依哭著說:“給我姐。”


    “瘋了嗎,給你姐打什麽電話呀。


    這種事兒還嫌不夠丟人嗎?”


    接著電話被掛斷。


    馮唐兒邊將手機扔進包裏,邊看向阮政塵。


    “送我去醫院。”


    “去醫院做什麽?”


    “淳依給我打電話,那邊好像出什麽事兒了。”


    阮政塵看了她一眼:“難道是你爸爸…”


    “不會,一開始我也以為是我爸爸出事了。


    可是後來我聽到李阿姨在扯著嗓子罵我爸。


    所以肯定不是我爸出事了。”


    阮政塵搖頭笑了笑:“這一家人,天天都搞的跟唱大戲似的,不累嗎。”


    馮唐兒無奈的笑了笑:“誰知道。”


    到了醫院後,阮政塵要跟馮唐兒一起上去。


    可馮唐兒拒絕了。


    這一攤爛賬她不想再讓阮政塵看到了。


    太丟人。


    上了樓,她簡直無語了。


    整個病房的人幾乎都堵在爸爸的病房門口看熱鬧。


    而遠遠的就聽到李玉華在哭鬧。


    “我可還怎麽活呀,我怎麽就瞎了眼嫁了這麽個沒出息的。


    又生了三個這麽不懂事兒的孩子。


    未婚先孕,你…你自己說,丟不丟人。”


    馮唐兒心裏一驚,未婚先孕?


    淳依嗎?怎麽可能,那個乖乖女。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現在出現好像的確不合適吧…


    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


    看熱鬧的護士轉身看到了她。


    “誒呀,馮小姐,你可來了,你快進去看看吧。”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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