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甜蜜期後,我們開始因為一些小事兒而吵架。


    起初,我還能遷就她。


    可慢慢的我就發現,我自己的耐性真的有限。


    因為楠初實在是太能念了。


    念的我心煩。


    頭一天晚上我們因為某件事兒而意見不合謦。


    當天晚上我明明道過謙了。


    我以為這事兒就算翻篇兒了。


    可她不行,第二天早上繼續念。


    一遍遍的重複一樣的話。


    我忍無可忍跟她吵架的時候。


    她又總是哭天抹淚,說我不懂得珍惜她。


    其實天知道,我真的忍了,很認真的忍了。


    你可能不懂男人有的時候忍無可忍時那種煩悶。


    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我們吵架。


    她總是有一套說辭在等著我。


    而且多半都是千篇一律。


    阮政塵,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把我的人給了你,心給了你,青春給了你。


    你就這樣對我的嗎?


    我們還沒有結婚呢你就已經這樣了。


    如果我們結婚了,你會怎樣?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女人都這樣。


    但我在聽過一遍兩遍無數遍後,也會覺得煩。


    是,你把青春給了我。


    你的青春珍貴,難道我的青春就廉價了嗎?


    我們是一對一的付出真心在談戀愛。


    為什麽我就要一味地成為做出忍讓的那一個?


    我發現,我的忍讓沒有換來她的轉變。


    隻是讓她變的學會推卸責任了。


    不管什麽時候,隻要兩人吵架。


    她永遠會說成是我的錯。


    難道兩個人吵架不該是共同的責任嗎?


    一個巴掌怎麽可能拍得響?


    在又忍讓了一年後,我開始了反擊。


    有的時候我們甚至會因為洗完碗為什麽沒有放迴櫥櫃中,馬桶中的紙為什麽換了品牌,床上的床單為什麽是我喜歡的顏色卻不是她喜歡的顏色這種小問題而吵架。


    你知道嗎,這種日複一日的糾纏和爭吵真的會磨光人的所有耐性。


    後來每次吵架,隻要她開始碎碎念。


    我必然會離家出走。


    從前我多半時間都是疏離朋友選擇陪她。


    可自從我下定決定要改掉她那份總是喜歡推卸責任的毛病後。


    我就開始每天都迴家很晚。


    有的時候跟她吵架,我也會選擇徹夜不歸。


    我想,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就一定會來找我道歉。


    可是…楠初與星雨不同。


    她倔強,高傲。


    本來在相處兩年後我很信任她,交托給了她許多重要的工作。


    可是她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辭掉了我囑托給她的工作。


    我討厭她這種行為。


    我跟她是情人關係,我們吵架很正常。


    可是她的行為已經不僅僅隻是針對我。


    而是針對了我的公司,我的合作夥伴。


    隨著我們的爭吵越來越厲害。


    我們已經很難正常的說上一句話了。


    雲霆曾經說過,你們既然都這麽痛苦,何必還繼續經營這段感情。


    他的話我讓我沉思很久。


    我自認為我是愛她的。


    我以為我可以跟她生活一輩子。


    可事實上,當兩個人真正開始共同生活的時候。


    視線看的就不隻是對方的優點。


    而是對方身上所有自己所無法接受的缺點。


    這才是真正的日久見人心。


    也或許是對彼此分泌的愛的荷爾蒙已經消耗貽盡。


    所以覺得這份感情似乎真的沒有再繼續進行下去的必要。


    經過深思熟慮,我終於再跟她冷戰半個月彼此都不聯係後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通過那半個月,她似乎也冷靜了不少。


    我約她到我們經常去的咖啡廳談談。


    她欣然赴約。


    我已經從家裏離開了半個月。


    所以並不知道原來她也早就已經從家裏搬出去了。


    我們見麵後,我還什麽都沒有說。


    她就已經先把房子的鑰匙放到了桌子上。


    她說:政塵,經過這些日子的思考,我想清楚了。


    我覺得我們兩人已經不適合彼此了。


    我跟你在一起浪費了太多的青春。


    我失去了我的信仰,一心一意的陪你完成你的夢想。


    我放棄了我引以為傲的自由,做你的愛人


    。


    可是我換來的是什麽呢?


    你的不理解,你的不容忍,你的厭倦和嫌棄。


    我覺得你已經不愛我了。


    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還要繼續這段感情呢?


    不如,就在我們心中還對彼此留著一絲美好的時候分開吧。


    其實我們真的不適合彼此。


    現在分開這對我們來說或許都是最好的選擇。


    當時我看著她認真的視線問她:你是認真的嗎?


    她說:對,我想了很久了。


    我想,也好,有些話由她說出來的確更好。


    起碼可以讓她以為是她甩了我。


    可以為她留下最後一絲尊嚴。


    這或許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好的事情了。


    我將鑰匙拿起,我說:好,楠初,你是個好女孩兒。


    但我們在相愛後彼此的性格都太過強硬。


    我們誰也不願意為彼此讓步才走到了今天。


    或許,你說的對,我們都不適合彼此。


    那們,就到今天為止吧。


    當時楠初眼中的震驚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她特別訝異的問我:你今天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麽?


    我說:跟你一樣。


    她當時就激動的站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說:阮政塵,你還是個人嗎?


    你怎麽可以這麽輕易的就對我說放棄。


    十五天了,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後悔過嗎?


    我那麽愛你,你就是這樣傷我的嗎?


    在聽完她的話後我怔愣了好一會兒。


    是,今天我是來提分手的。


    可明明最先開口的人是她,為什麽她卻這樣指責我。


    一開始我沒有想明白。


    她後來哭成那樣子我才明白。


    原來剛開始她的強勢是裝出來的。


    她就是想要我哀求她,告訴她我不想分手。


    但她大概沒有想到,原來我也想要跟她分手。


    見我一直不說話。


    她起身將一杯咖啡潑到了我身上。


    那杯咖啡是服務人員剛端上桌的,滾燙。


    那一刻,我心中原本有的幾分愧疚也全都消失了。


    在餐廳裏看熱鬧的美國人的目光下。


    我拿起包離開了。


    她很快就追了出來。


    她拉著我不許我離開。


    她問我為什麽要跟她分手。


    她問我為什麽要這樣絕情。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馬路上看著她覺得她真的很搞笑。


    她難道不是想清楚了才對我說的那番話嗎?


    我不想在別人的視線下與她糾纏。


    所以我告訴她:你剛剛說的那些就是我所想的。


    你不是說了嗎,要在我們彼此心中還保留著一絲對對方最美好的印象時分手。


    難道現在不分手要等到我們將來都開始厭惡彼此,討厭彼此是再分手嗎?


    她在大街上哭了,哭的很不像樣子。


    我對她說:楠初,你好好的迴去想想,我們當初為什麽要在一起。


    我們現在在一起已經不幸福了。


    何必執著。


    與其兩人都痛苦,不如就這麽放手。


    她卻問我:你愛過我嗎?


    我說:愛過,一直都愛。


    即便是現在,你也依然是我最愛的女人。


    但愛不足以支撐婚姻。


    從前的我們都太異想天開了。


    我們忽略了彼此性格中還有缺陷的那一部分。


    楠初,我不可能會一直遷就你的。


    你這樣的性格遲早會將我逼瘋。


    她卻說:那我就遷就你。


    我知道,我的脾氣有些壞。


    那是因為從前你太慣我。


    既然你不能遷就我,那我為你改變總可以了吧。


    我說:如果能改的話早就改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可她卻說:不試試看怎麽會知道。


    隻要你還愛著我,我就有信心改變。


    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心軟了。


    想起我們兩年前的初相遇,我覺得我現在提分手或許真的有些殘忍。


    可是,這一年來,我真的是吵架吵怕了。


    人的本性難移,她即便改變又能改變多久呢?


    萬一終有一天她忍不下去了呢?


    萬一他們和好後她隻改變了一段時間後就又恢複了本來麵目呢?


    我想了想,還是很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今天就是來分手的。


    既然我做不到一生忍讓


    ,那還不如快刀斬亂麻。


    愛情裏麵的分分合合很多。


    想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


    我也一樣,因為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看到我的決絕,楠初很難過。


    “阮政塵,你真夠狠毒的。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你說你愛我是嗎?


    你錯了,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愛我。


    分手是嗎?


    好,從現在開始,我隻願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她說完茫然的後退了兩步後轉身就跑。


    她的動作太快,我都沒來得及反應。


    而我們當時的位置正好在馬路邊上。


    她轉身跑起來的時候,剛好一輛車從左邊駛過來…”


    阮政塵說到這裏的時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別說了。”馮唐兒迴身拍了拍她的膝蓋。


    阮政塵鬆開手看向她:“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撞飛,滿身鮮血的躺在了馬路中央。


    當時來來往往的車輛幾乎瞬間造成了擁堵。


    到處都是喇叭聲和尖叫聲…


    我都不知道救護車是什麽時候來的。


    我隻記得,我擠進了人群裏蹲在了楠初身邊。


    楠初雙眼看著我。


    手顫抖的伸向我。


    她在對我無聲的說,‘我愛你,對不起。’


    我想要伸手去抓她的手,可是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手垂下。


    看著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救護車還未趕到醫院就已經宣布楠初死亡。


    那一刻,我覺得我這輩子完了。


    我永遠也無法再從楠初給我的愛裏離開了。


    她必然會困住我一生,我的…”


    “好了。”馮唐兒忽然就伸手握住他的手。


    “到這裏就可以了。


    你的故事就講到這裏吧,我不想再聽了。”


    她覺得自己坐在這裏安靜的聽他講故事。


    是在撕扯他掩藏好的傷口。


    她懂這種感覺,所以她製止了他。


    她不知道阮政塵是出於什麽目的要跟她交換故事。


    隻是顯而易見的,他說出的故事絕對比她的還要震撼。


    她現在反倒覺得是自己更占了便宜。


    “好,那我來聽你的。”


    阮政塵很快就收拾好悲傷的情緒看向她。


    他明白她剛剛善意的阻止。


    這應該就是她的優點。


    也是他願意與她分享自己秘密的原因。


    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讓他如此敞開心扉的。


    他們的關係很奇妙。


    是夫妻卻又不是夫妻。


    是朋友卻又不算朋友。


    是仇人卻…隻有他一人知道。


    馮唐兒想了想仰頭咕嘟咕嘟的灌了一瓶啤酒。


    阮政塵揚眉看著她身邊的空啤酒罐。


    今晚她已經喝了不少了,不會醉嗎?


    馮唐兒打個咯又開了一瓶。


    阮政塵按住她:“這樣喝能行嗎?”


    “有些事情,不喝醉的時候是說不出口的。”


    她手緊緊握著酒罐,神情有些憂鬱。


    “怎麽不說?不會反悔吧?”


    馮唐兒雙手撐住沙發座,蹭到沙發上坐下。


    頭仰靠在沙發背上。


    “恩…其實跟你的比起來,我的故事真的沒有什麽好說的。


    我與程誠…


    哎。


    我是在潞城上的大學。


    小時候,我非常的討厭港城這座城市。


    因為我的爸爸媽媽明明都在這裏生活。


    可我卻一年也見不上他們一次。


    後來,媽媽與後爸搬到了國外。


    他們隻是偶爾才迴來住一次。


    別人都拉著爸爸媽媽的手享受幸福的時候。


    我隻有奶奶。


    在這種沒有父母愛的生活中長大的我有著深深的自卑心理。


    我上初中的時候就在心裏暗暗的發誓。


    將來我一定要離開這座城市。


    離開後,就再也不要迴來了。


    因為我的媽媽爸爸在這裏。


    可父愛母愛早就已經走遠了。


    我覺得我自己也還算是爭氣。


    高考那年超常發揮,在我們港城十一中,我是以第三名的成績考進了潞城大學。


    潞城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新生入校的第一天都會在大會堂


    聽優秀的學長們分享自己在學校的生活心得。


    那天我去的很早,就坐在前排。


    就是那天我第一次見到我程誠學長。


    我大一,他大四。


    我從沒有見過笑起來那麽陽光的大男孩兒。


    他在台上眉飛色舞的講述著他在學校期間的生活。


    因為他,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所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城市。


    我說不清楚那是不是一見鍾情。


    可是我卻在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著。


    入學那天,程誠說他最喜歡在校門口的一家老莊咖啡廳喝咖啡。


    他說那裏的咖啡雖然廉價,但味道卻很正。


    所以,我也喜歡上了老莊咖啡廳。


    他說他明天一定有一個小時會在圖書館度過。


    所以我也喜歡上了每天將空餘的時間花在圖書館中。


    有的時候,我也會在圖書館碰到他。


    但我從來都不敢主動跟他打招唿。


    我會選擇一處離他不遠的位置與他麵對麵坐著。


    當他看書看的入神的時候,我就這麽靜悄悄的看著他。


    那種感覺…”


    馮唐兒說著轉頭看向阮政塵:“你不會懂的。


    我覺得就像是小時候奶奶給我吃酒芯糖是一樣的感覺。


    很開心,很幸福,很…滿足。


    你知道嗎,有一次我在圖書管理查資料。


    剛好我需要的那本書在架子的最頂層。


    我踮著腳尖夠了好幾下都沒有夠到。


    這時卻覺得背後一熱,有人貼了過來。


    伸手幫我將書給夠了下來。


    我仰著脖子迴頭看的時候就正好看到程誠那張帥的不像樣的臉。


    那一刻我完全傻了眼。


    就那麽靜悄悄的看著幫助我的程誠。


    程誠將書遞到我麵前笑著說道:“你要的是這一本嗎?”


    我連看都沒看就點了點頭:“對,謝謝學長。”


    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嗓音都是顫抖的。


    “怎麽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他這樣問我的時候,我覺得整個人都羞紅了臉。


    連忙將視線移開再也不敢看他。


    他轉身離開去找他自己需要的書了。


    而我卻背靠在書架上,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我覺得,我真的好喜歡學長。


    喜歡到連正視都不敢的地步。


    我雖然害怕愛情,可也有一顆少女的芳心。


    偶爾我也會芳心萌動的希望有個人能夠嗬護我。


    我自己一個人獨立的太久了。


    真的好想有人能夠多幫幫我,陪陪我。


    那天開始,當別人開始談論起學長的時候。


    我就會在一旁豎著耳朵傾聽。


    雖然我表現的是滿不在乎毫不在意的樣子。


    可當別人說他的時候,其實我的一顆心早就已經跳的亂了套。


    就這樣,在潞城大學的前三個月過去了。


    我也打了三個月的工。


    那天是我領工資的日子。


    我去我打工的西餐廳領了工資換了工作服出來。


    就遠遠的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學長。


    我正想要上前問他要些什麽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穿著碎花長裙的女孩兒從外麵急匆匆的進來跑到了他身邊。


    兩人一見麵,學長就起身擁抱了了那女孩兒。


    而那長發飄飄的女孩也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她聲音很歡快的說:“程誠,我想死你了。”


    我真的聽到了自己的心破碎的聲音。


    我暗戀的男孩兒原來是有女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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