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樓就在後街,說笑幾句也就到了。丁月見來了師父,又多了三個幫手,便指指花魁樓,又指了指賭坊道:“師父,有二十多個進了那花魁樓,入賭坊的有五十來人,其餘的還在宅子裏喝酒。你說吧,先殺哪裏的?”天嘯也不作主,隻談了自己的看法。“花魁樓與賭坊均是眾人之地,沒一二個時辰幹不了事。


    我看不如先殺宅子裏的,免得他們喝了酒,不知又散到何處去了,到時往何處去找。”萬麗點頭說“是”,銷魂雙飛也覺如此,天嘯便讓愛徒在前引路,趁著夜色七轉八拐了一段路後,便在一座有府門的宅院門口停了下來。“師父,就是這裏了。”


    丁月說了句,天嘯將馬隨手栓在門旁的一株樹上,道:“小幺,你就守在這,從裏麵出來的人就交於你了。丁月,你到時守堂門,出堂者交你料理,隻打不追。我們三個入堂殺人,別心慈手軟。上了。”便首先提槍一縱躍過府牆,銷魂雙飛與丁月也“嗖嗖嗖”地直入院內,撲向燈火通明的大堂。六七十個天魔會的好手正在痛快暢飲,等發覺有人來襲,靠堂門口三桌的兄弟已死了一半,便知來者均是高手,可酒喝多了,這暈乎乎的腦袋雖有兵刃在手,可頭重腳輕之時也使不上甚麽招式,如同夢遊一般。


    這下可好,天嘯與銷魂雙飛都是當今武林中的拔尖高手,出手便是殺招,對手又是似醉非醉的一群半醉鬼,這便宜不撿白不撿。也就不講甚麽趁人之危了。不一會的功夫,酒喝多的死在了堂內,酒量大的也有七八個倒在堂外,就是萬麗那也殺了三個。天嘯將府門外的三具屍體扔進府裏後,關上了府門。府內依舊燈火通明,隻是沒了剛才的說笑喧鬧聲。“


    師父,殺得一點都不痛快。”路上,丁月嘀咕了一句。萬麗也抱怨道:“嘯哥哥,這哪是過招呀,太不過癮了。”天嘯笑了。嗬嗬地說:“你們倆呀,就知痛快,想過癮。老實說,若非他們喝得如此醉法,即便殺到四更也殺不了他們。我們都得受傷。”石悅接口道:“兄弟說得是。方才,我等是撞運撿了醉鬼便宜。弟妹,等入了賭坊,你便知過癮將會付出甚麽代價。”榮鷹問:“兄弟,這賭坊怎麽個打法?入內,我都不知誰是天魔會的兄弟,該殺誰呀。”


    天嘯輕歎了一聲,笑道:“不瞞哥哥。我也不知該怎麽辦,正在心裏琢磨。我想總有法子的,先入了賭坊再說。”萬麗嘻道:“嫂嫂。入了賭坊,你就呆在我邊上,我替你贏些銀子迴去。”見石悅聽了大笑,便道:“嫂嫂,我真會賭,不唬你。”說著話。也就到了賭坊,天嘯怕寶馬讓賊偷了。就讓他們四人先進去,自己牽馬到了花魁樓左側的飯莊門口。往內招唿了一聲:“掌櫃,我去賭坊碰碰運氣,這馬就放在你這了,給我看好看緊了。”便取出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扔了進去,落在了帳台上。掌櫃見了銀子,忙招唿夥計去牽馬,天嘯叮嚀了一句:“喂上好草料,再飲些水。我來牽馬時,便打賞你銀子。”


    凡江湖幫會不論大小,均有自己的經濟來源,如海鹽幫曬鹽販鹽,屠龍教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天雲堡出賣情報,風雲十三寨打家劫舍,七龍幫專職給人看場子,而孤雁府多半是靠長白山老怪這些梁上君子,不然眾兄弟吃甚麽。那天魔會的經濟來源便是賭坊與勾欄,這在全國開有幾百家,花魁樓便是其中之一,隻是落在西安城內,故爾規模大了些。西安是天魔會的重地,郊外的那座大宅就是總壇,天嘯他們剛才殺人的那座宅子是天魔會的長安堂,花魁樓是驛站,對麵賭坊就是聯絡點。


    如此說來,不知情的天嘯他們從老虎口裏拔了牙後,又來賭坊挖老虎的眼睛來了。這賭坊還真是大呀,各種賭桌就有二十多張,賭桌四周聚滿了人,大唿小叫的甚是熱鬧。


    萬麗象模象樣地在玩牌九,手法利索地還真象個賭徒,身前堆滿了銀子,石悅的手上還拿著銀票,看來還真贏了不少,也該由玉簫俠女改為賭徒得了,孤雁府也多了份收入。可丁月卻沒有這份賭錢的閑心,一會兒往這擠擠,一會兒又往那湊湊,這一圈下來銀票摸了不少,將平胸都塞成了大奶子,看來至少是撈了上百萬兩,見了榮鷹笑道:“這下可痛快了,摸了至少百萬餘兩。”榮鷹是個小財主,家裏也就百畝良田,兜裏多時也就四五千兩銀子,此時一聽百萬兩銀子,驚駭得心都不會跳了。丁月見榮鷹傻愣地瞧著自己,便從懷裏摸出兩把銀票塞在了他的懷裏,笑了句:“夠買千餘畝良田和幾十座大山了,你也換個大財主做做吧。”這時天嘯恰好過來,聽了愛徒這話,便知她又摸了別人的不少銀子,就伸手在她頭上拍了一下,笑道:“既是痛快了,也就別摸了,留點銀子讓別人賭賭。再說,快要有麻煩了。”


    榮鷹聽了愣道:“兄弟,是甚麽麻煩?”天嘯笑了幾聲後,歎道:“你弟妹還真會賭,現銀都已裝了兩筐,桌上還有四五百兩。我看了嫂嫂手上的銀票,也有二十幾萬兩了。我注意了下,有幾人交頭接耳了一下,便有人出了賭坊,想必是輸不起銀子找幫手來玩硬的了。”丁月取出銀票胡亂地塞在師父的懷裏,笑了句:“師父,趁還沒開打,讓我再去賺一點。”天嘯見了,隻能無奈地搖頭笑笑,對榮鷹道:“哥哥,我們幾個中,就你弟妹的功夫最差最弱。若來人不多,你我兄弟做閑人,就在一旁看著,由我徒弟去做幫手。


    若來人多了,那我倆隻能齊上,免得你弟妹吃虧。”這話音剛落。萬麗那邊已傳來了叫聲:“嘯哥哥,有人輸了我十七萬兩銀票不給,你快來呀。”天嘯聽了嘀咕了一句:“想做閑人,也做不成了。”便到了萬麗那,問:“夫人。是哪個小子輸不起銀子在耍橫?”萬麗用手指了指對麵七八個,天嘯便道:“對麵兄弟,有道是願賭服輸,輸不起就別來賭坊。我隻問一句,這十七萬兩銀票,你們給。還是不給?”對麵有人狂笑了一聲,蠻橫無理地道:“不但不給銀票,還要留下你們的銀票,不然休想活著離開。”


    天嘯聽了不怒反樂,對萬麗道:“夫人。好不容易贏來的銀子,你和嫂嫂兩個給我看緊了啊,你哥要拿迴去購田,買山,造房的。”隨後朝榮鷹打了個眼神,將槍給了石悅,和氣地朝對方嗬嗬笑道:“對麵兄弟,要我銀子不難。可出門時。我娘說過,誰識得榮家的火灶掌,要多少銀兩隨他拿。”說完便雙掌朝對麵一推。不等對手明白是怎麽迴事,滾滾熱浪已撲麵而來,想閃也已不及,眨眼六人已被熱浪溶化成了軀骨。再看另兩人,雖還站著,但也已成了焦炭。


    在場的誰見了均大駭不已。抖瑟的雙腿都挪不成步了。突然,堂內有人驚聲問道:“公子。火焰魔女是你甚麽人?我是她師妹火焰公主厲敏。”天嘯聽了忙隨聲望去,見是個七旬老太。雙目炯炯,身後站有十八個老頭,一看就知是功力深厚之人,便在心裏想著:“對方不識我,是因為我既無屠龍劍,又無追魂槍,那不如胡掐個名子出來,探探對方的虛實。”便抱拳笑道:“原來是師叔到了,小侄有禮了。


    師叔,我是火焰魔女的養子榮威,今與兄嫂和夫人來此耍幾把,不料與師叔偶遇,真是小侄的榮幸。”誰料有一老頭厲聲問道:“那你何來的追魂槍呢?”天嘯聽了也不慌,幹脆伸手從石悅那取過銀鉤梅花槍笑道:“入城時,我遇上一位兄台,腰上佩劍,手上提槍,甚是神氣。我喜歡這槍,就與這位兄台商量,最後用三位親妹子換了這杆槍。


    那位前輩,你剛才說這是甚麽甚麽槍啊?再說來聽聽。”誰料這老頭哈哈笑道:“我說榮公子,你必是給那錦衣公子耍了,他怎麽可能把三眼怪道的銀鉤梅花槍給你呢。再說了,這錦衣公子有十三位夫人,個個長得象尤物,又怎麽會稀罕你的妹子呢。嘿嘿,你妹子想必是做丫環去了。”這時從外又來了十幾人,賭坊內的天魔會兄弟見了便“唿啦”一下將天嘯,石悅,萬麗圍了起來,賭徒們也跑了大半,膽大的留下來瞧好戲。“這是甚麽意思?”天嘯笑問了一句後指著一堆銀子說:“怎麽,來分我銀子呀?好啊,我給你們。”


    說著將槍往萬麗身上一靠,雙手抓起賭桌上的一錠錠銀子飛打了出去,速度之快都令人躲閃不及,而中的均是頭部,倒地便亡。有人見打出的銀子全鑲進了死者的腦袋,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出聲問道:“你是千手觀音的甚麽人?”天嘯此時已打出了四十三錠大小銀子,聽有人問道,便住手一看,卻是位師太,就說:“我是她老人家的徒弟,你又是哪位?”那師太便道:“我是她的四徒弟雲月師太。”


    天嘯聽了樂道:“前一位是火焰公主,這一位是雲月師太,如此看來,我上賭坊是上對了,眨眼便遇上了兩位師姐,真是值啊。不過,我想問問,你們圍住我做啥呀?”雲月師太冷冷地道:“盡管你是我師弟,但我還是要問你,長安分堂的那些人,是你殺的嗎?”天嘯聽了一愣,才知火焰公主與這雲月師太均是天魔會兄弟,那今夜是遇上對手了,便點頭道:“是我殺的。怎麽,隻許你們的狗屁尊者龍頭算計我,就不許我錦衣公子殺人呀,這是哪門子的規矩。”


    火焰公主聽了嗬嗬笑道:“師侄,既然你就是錦衣公子,那休怪師姐不念同門之情了。來來,吃我一掌。”言畢便一掌朝天嘯打了過來,天嘯自然不敢怠慢,忙接住了她這一掌,誰料隻聽得“噗”地一聲響,這火焰公主竟然跌飛了出去,撞倒了幾個人後坐在了地上,還從嘴裏噴出了一口濃血。吃驚地問:“怎麽,你已練到了第九重?”天嘯道:“是啊,師叔,隻不知你練到了第幾重,我們再對一掌玩玩。”驚得火焰公主剛要說“不”時。門外又閃進一個中年婦女來,照麵就給了天嘯一掌。天嘯頓感一股寒氣撲麵而來,便知是寒冰門的人到了,忙用寒冰掌接了這一招。來人正是寒冰公主,也就是火焰魔女叮囑天嘯要殺的人。她接了天嘯的這招寒冰掌後,心頭一震。問:“錦衣公子,你怎麽也會寒冰掌?我是七寒莊莊主寒冰公主。”


    一聽這人是寒冰公主,又是七寒莊的莊主,天嘯自然也就想起了火焰魔女的丈夫寒冰怪,就冷笑道:“原來是七寒莊的莊主呀。這麽說來。那厲斯老鬼必然已死,那找你也一樣。我是你師叔寒冰怪的隔世傳人,今天先殺了你,為我師父雪恥。明日再去殺了你師父孫冰,拿他的頭顱去祭我師父的在天之靈。”


    由於天嘯剛才隻用了六成掌力,故這寒冰公主並沒把這同門放在眼裏,隻是自己是七寒莊的莊主,不想莫名地錯殺了屬下。這才有此一問。此刻聽了天嘯這番狂言,又知他是寒冰怪的徒弟,這也就動了殺念。想在天魔會兄弟的麵前露上一手,往後也好做事,就冷笑了一聲:“哼,是你錦衣公子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便雙掌同出,一股寒氣直撲天嘯。天嘯見了狂笑一句:“先嚐嚐我的火焰掌。”便用足了九成功力從左手打出了一掌。滾滾火焰如同一團火球穿透寒氣“噗”地一聲打在寒冰公主的掌上。不等她運功抵禦,天嘯的右手已打出了寒冰掌。寒氣瞬息傳遍了她的全身。那十八個老頭和火焰公主見勢不妙,忙齊朝天嘯攻去。來救寒冰公主。銷魂雙飛見了忙閃身過去,一對九環銷魂棍封住了這十八個老頭。丁月見雲月師太身影一動,便知她也要去救寒冰公主,忙劈手奪過萬麗手中的銀鉤梅花槍攔住了她的去路。


    其他天魔會兄弟見了又怎會袖手旁觀,可萬麗隻怕自己的嘯哥哥會遭襲,便左手玉簫,右手玉劍閃到了天嘯的背後,這劍簫齊出,瞬息就與人過上了招。說來也算是天嘯他們運氣不好,誤打誤撞地在天魔會的重地揚威。除尊者無敵魔君,左護法玉麒麟,右護法玉蝴蝶,金剛羅漢外,在賭坊內的這些人,如火焰公主,寒冰公主,與雲月師太均是天魔會裏的高手,其他人至少也是堂主級人物,或是好手。象趙順這些人在天魔會中隻能算是堂內好手,在天魔會裏根本排不上名。除天嘯和銷魂雙飛還能應戰外,丁月也隻能是免強湊個數,而萬麗隻算是個墊背的人。雙方的實力如此懸殊,還真不好打。也多虧銷魂雙飛死拚十八個老頭,丁月補上了萬麗倒地後的位置,而萬麗早已躺在了天嘯腳下不知死活。天嘯直將寒冰公主凍死,雙掌打出一記火焰掌後,這才伸手一探抱起了萬麗叫了聲:“撤了。”


    可你又能往哪裏撤,去路早已被封死,任你怎麽發威也突不出去。天嘯無奈,隻能對重傷的愛徒叫道:“把槍給我,護著你師娘躲在我們背後。”便將萬麗交給了丁月,他有銀鉤梅花槍在手,自然可大發神威,雖突不出賭坊,但保護丁月倆已綽綽有餘了。


    可西安是天魔會的老巢,時間打久了,這援兵一拔接著一拔地來,雖隻是些二流角色,卻也很難對付。接著三人便被分隔了開來。天嘯想死命護著夫人與愛徒,可怎麽也顧全不過來,急得隻能問道:“丁月,你師娘傷得重嗎?”可問了數遍,也不見迴答,便知又是一個愛徒沒了,心痛得狂叫一聲:“好徒弟。”就狂性大發,一杆梅花槍左挑右刺,上砸下戳,遇者必死,都成了個殺人瘋子,這可苦了天魔會的兄弟,誰又會是錦衣公子的對手呀。


    還是雲月師太經驗老到,見死在地上的兄弟都已疊了起來,少說也死了三四百,如再這麽打下去,也許自己也會死,便伸手去探了下丁月與萬麗的鼻孔,見還有氣在,就大聲叫道:“師弟,你夫人與徒弟都沒死,今夜就此罷手,到時入天雲堡裏,我們再決一死戰。”天嘯聽了,又見天魔會兄弟均退後十來步,再見銷魂雙飛也已受傷,就說:“嫂嫂,快看看你弟妹倆是否真的還有氣在。”


    石悅聽了忙過去用手一探,果然還活著,便道:“兄弟,還有救。你在前開道,弟妹倆自有我們夫婦帶出。”天嘯這才寬心,朝雲月師太道:“師姐,你最好能約束住自己的兄弟,誰再敢妄動,我決不輕饒,不信就試試。”就持槍在前開道,天魔會兄弟見了忙都閃在一旁,免得挨槍。銷魂雙飛各抱一人緊隨在天嘯身後,小心翼翼地離了賭坊,來到了大街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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