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靈猿卻越玩越帶勁,這劍也越使越順手,直到蔡追魂麻翻倒地,才將屠龍劍歸鞘,到了玉羅刹麵前,用劍指了指嘴,拍了幾下肚子。“看來他打餓了。”玉羅刹笑了句,見對麵酒樓因死了掌櫃而閉了店門,有幾人正在痛哭,想必是掌櫃的兒女,就對靈猿說:“這裏不買吃的了,門都關了,你將這老賊放在馬鞍上,我們另找地方去買吃的。”


    便到了那酒樓門前,摸出兩張銀票給了其中一少婦,說了句:“節哀順變吧。”便跑了迴來,見靈猿已將蔡追魂扔在了馬鞍上,還拿著他的長劍在比劃,隻怕傷到了自己或圍觀的百姓,就取了老賊的劍鞘給了他,再取過他的屠龍劍,叫了聲:“走嘍。”


    三匹寶馬揚蹄衝出了順徳城。玉羅刹見靈猿拖在後麵,便招唿道:“你快跟上呀。小心了,別弄丟了這老鬼。”這靈猿就在後麵嘀嘀咕咕了幾句,不知是在說“這老鬼丟不了”呢,還是再說“我已餓得不行了”,總之叫得很帶勁。閑話不說,次日蔡追魂醒後,見自己讓鐵鏈鎖著伏在馬鞍上,與靈猿同乘一騎。“


    你們是誰,為何要抓我?”他就這麽地問著,玉羅刹與大菲兒懶得理他,也許是靈猿聽煩了,便用掌打他屁股。黃昏入了東昌府齊家酒樓,食客中有人見蔡追魂讓一猿人押著入座,主人是兩位不俗的貌美少婦,便抱拳道:“兩位,這蔡捕頭是我們的朋友,請問為何要鎖他?”玉羅刹見是四個身馱鬼頭刀的中年漢子,便道:“這老鬼用劍劃傷了我家老九,我們姐妹抓他迴去,交我家老九處置。”看來這四人也是哪的地方豪傑,言語十分和氣,又問:“請問。能否商量?”大菲兒一口迴絕。“沒得商量。”便對候在桌旁的夥計說:“告訴你們掌櫃,我們是青州孤雁府的,吃了就走,快將我們的馬匹喂好。來三隻鵝。雞鴨各一隻。”隨後問蔡追魂。“老賊,你吃甚麽?”


    蔡追魂昂頭不吭聲,玉羅刹便朝夥計擺了擺手,卻聽那四人中又有話過來。“兩位,我們是長沙四俊。這蔡捕頭有恩於我們,請兩位開個放他的價,行個方便。”大菲兒有些煩了,迴了句:“無價。要方便,找我們相公去。”見夥計端來了吃的,便拿了隻肥鵝給了靈猿。“多吃點。不夠還有。”這靈猿還真可愛,竟然還會點頭,抓過肥鵝便吃。


    這時從店外進來了三個人,老頭老太和二十來歲的後生,見了蔡追魂便愣住了。玉羅刹見了也不吱聲。隻是看著大菲兒,見她點頭,知道姐姐已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偏在這時,四人中又有話過來了,但言語很是生硬。“兩位,如再沒得商量,那我們可要動手了。”這話音剛落。門口便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孤雁府難不成還怕你們動手不成。”隨即便有一人閃了進來,卻是白文。老頭見了叫了一聲:“救人。”便反手攻向了白文,老太打向了靈猿,後生趁機將蔡追魂馱在肩上便跑,大菲兒與玉羅刹起身要去搶迴老賊,卻被長沙四俊給纏住了。店堂裏的食客急忙躲避。可那後生扛著蔡追魂剛出酒樓,隻聽得“噗”得一聲響,有柄三股鐵叉已紮進了自己的肚子,隨即就聽得爺爺和奶奶一聲慘叫,知是沒得活了。原來隨白文一同來接應大菲兒他們的是江裏遊秦瑛。趙老七,和陰陽八煞。那長沙四俊又怎麽會是陰陽八煞的對手,這火焰掌一出,就剩下骨頭和他們的鬼頭刀了。“我們走。”


    白文招唿了一聲,玉羅刹便取出二十兩銀子放在桌上,靈猿卻沒忘記離開前拿走那兩隻大肥鵝。蔡追魂被扔進了馬轎裏,這車依然由白文來趕,大菲兒他們十三騎緊隨在後,消逝在了夜色中。


    四更時,白文他們終於迴到了孤雁府。“迴來啦,小姐。”有位守門的漢子招唿了一句,另一個道:“少爺在這等了很久,剛進去不久。”


    白文點頭“嗯”了聲,讓趙老七將車轎裏的蔡追魂抱出來扛著,道:“都別說話,免得吵醒賓客,和府裏的閑人,下人,丫環。”秦瑛應了聲:“這自然。”便悄不言聲地牽著寶馬到了後院的後院,被天嘯,小昭她們十位夫人,春柳這四個貼身奴婢,和平兒她們十二個丫環迎住,到了秀蘭的小樓正堂。“趕了大半夜的路。快坐下,先吃點。”天嘯招唿著,讓他們坐下,還斟茶水送到他們的手上。


    春柳四個端來了洗臉水,平兒她們將馬牽入馬廄後給趙老七他們斟酒。“你也坐吧。”天嘯去了蔡追魂身上的鐵鏈後點了他五大要穴,道:“你是名捕,又是四大名劍之一,我不會讓你死得沒有麵子。”便斟上一碗酒,移到了他麵前。“你現在甚麽都別想。這是你最後一餐,痛快地喝吧。這是百年透裏香。”言畢也就不再管他,自斟了一碗女兒紅端著在大菲兒與玉羅刹中間擠了下去,嗬嗬地說:“我的夫人,這本事一個個地都見長,連名捕都抓迴來了。”


    大菲兒忙道:“我倆可不敢居功。這老賊,是靈猿打敗的。”玉羅刹嘻嘻笑道:“但追這老賊是我想出來的。我恨這老賊在逃跑時,用劍傷了我家老九。”青雲笑了,從後麵挽住了她,說:“不見了你和老大,就知你倆必是去追這老鬼了。其實,老八也想去追,是我攔下的,怕她會出意外。”做夫人的都笑了,白文問:“嘯哥,那你準備怎麽處置這老鬼呢。”天嘯看了蔡追魂一眼,見他喝著酒,啃著豹排熊肉,就說:“若他逃跑時沒在老九臉上劃一劍,我決不會對他怎麽樣。


    他也是奉了我皇兄的聖旨,由不得他選擇。蔡追魂在江湖上的名頭也是響當當的,還破了不少懸案大案。再說了,他是我義妹紫霞的父親,我怎麽都要給這妹子的麵子。”然後對蔡追魂說:“名捕,我給你兩條路走,你自己選擇吧。一是我廢了你的武功,你隨你女兒紫霞去柳蔭山莊。從此安享清福,嬉逗外孫玩玩,說也天倫。二呢,你既然是在劍法上成名的。那劍就是你的魂,我尊重你,就讓你死在我的屠龍劍法上。”


    誰料靈猿象是聽懂了,忙放下手中的半隻燒雞,取過靠在桌沿上的長劍,起身指指天嘯,又指指屋外,再拔出劍來比劃了幾招,白文見了便說:“嘯哥,這靈猿象是讓你出去授他劍法。”天嘯笑了。朝靈猿點頭道:“聽話。先吃,吃飽了去睡,睡醒了我便授你屠龍劍法。”靈猿點了幾下頭,坐下後放好劍,繼續吃自己的燒雞。天嘯起身指了指蔡追魂。對奇槍鎮漠北說:“慕容統領,朕明日還要做新郎,就和娘娘們去睡了,這裏就交給你了。”


    又對春柳她們說:“你們也快去睡吧。”臨走前伸手摸了摸白文的頭,大菲兒與玉羅刹起身迴自己的小樓去了。接著,秦瑛,趙老七。白文也說吃飽了,隻是困得想睡,也走了。可靈猿在哪都能睡,陰陽八煞又去廚房取來不少佳肴,奇槍鎮漠北要看守蔡追魂,便從後堂又取來五甕女兒紅。大家說笑吃喝,碰碗暢飲。正喝在興頭上,外麵的藏犬忽然狂吠了起來,靈猿聽了扔下手上的一塊牛肉,拿劍就走。接著。就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是有人來摸府了。”陰陽八煞和奇槍鎮漠北同時驚唿了一句,起身衝了出去。這時的天色剛有些放亮,見後院夜巡的百手如來四兄妹,和看守樂逍遙四人的耿彪,慕容飛,王傑,印廣海,陸豐,衛陽正在與十七個蒙麵黑衣高手鬥殺。


    陰陽八煞和奇槍鎮漠北到了後也不能取勝,可見對手功夫之高,非一般江湖上的高手。鍾磊,焦乙,火焰魔女,雷龍,中原七豪,西域三傑先後趕到,這才驚走了來人。經這麽一折騰,大半人都爬了起來。阿克巴見堂內桌上趴著一人,以為是喝醉睡了,也不去理他,到了外麵見一堆人正說著甚麽,就湊到了瘋癲老道,無愁老怪,逍遙婆婆身邊。卻說奇槍鎮漠北解手出來,手持金鉤梅花槍迴到了堂內,見蔡追魂已喝醉趴在了桌上,便伸手拍拍他的頭說:“醒醒,蔡名捕。要睡,也不能睡在這,我帶你去睡的所在。”


    可拍叫了許久,也沒見蔡追魂醒來,他這才感覺不對,用手一探鼻孔,早沒氣了,便叫了聲:“大家都來看呀,蔡名捕怎麽死了。”門外的人聽得叫聲都湧了進來,瘋癲老道看了蔡追魂的死狀和臉部表情後笑道:“必是嘯兒擔心這捕頭會逃,便點了他五大要穴。想必這捕頭不知嘯兒的點穴手法不同他人,便想運功自己解穴後逃走,這才誤了自己的性命。”隨後對施政說:“管家,這老頭劃破了你家九夫人的臉,雖是可惡了點。但他是一代名捕,又是四大名劍之一,還是小姐紫霞的父親,萬不可暴屍荒野,你就讓下人將他好好地安葬了吧。”


    一夜過後,中秋來臨,青州城早早地就熱鬧了起來。也不知是府衙的要求,還是孤雁府封了紅包,總之這天剛放亮,沿街沿巷的家家戶戶和店鋪門前,都開始掛起了紅燈籠。燈籠上有粘“喜”字的,也有粘“中秋”二字的,有大號的,也有小號的,一般門前掛上兩盞,多的也有十來盞的。象齊家這樣的大酒樓,除了二三十盞大燈籠外,還在簷角上掛上了串燈,有五盞一串的,也有八盞一串的,甚是喜慶。瞬息間,滿城都是紅燈籠,喜氣洋洋。


    掛完燈籠,大夥拿出掃帚開始清掃街巷,清理馬糞,街坊鄰居見了彼此招唿一聲:“大喜大喜。”“同樂同樂。”接著就說:“孤雁府真是好人,見俺爹癱在床上,就給俺家多封了十兩紅銀。你家封了多少?”那老太樂聽了嗬嗬地說:“俺家原本十四口,紅銀該封二十八兩。可俺小媳婦昨日分娩,一胎生了兩個娃,也不知怎麽會讓孤雁府的人聽了去,昨晚又送來了四兩紅銀。”這也不是孤雁府把銀子當馬糞,也並非想討好青州人甚麽,隻是見百姓生活拮據,想讓他們安居樂業謀點小營生,這才借大婚名堂給每家每戶封紅銀。不論老幼。每人二兩喜銀。家境特困難的就多封些銀子,有十兩八兩的,也有二三十兩的。


    想到守城軍士太辛苦,每人就封了五兩。守城門的每人十兩,甲長保長十五兩,軍校三十兩,將官五十兩,誰拿了都誇孤雁府的好。不論是城裏城外的,隻要戶冊上有名有姓的都拿到了紅銀,就連縣老爺也拿到了五百兩,隻是父母官張大人多些,得了張二千兩的銀票。而青州府裏受惠最大的便是青山鎮的鄉親父老,他們都已成了孤雁府的人了。這紅銀自然不會少,連要飯的乞丐都有二兩銀子。梅山是青山鎮出來的人,在孤雁府裏雖沒多少權,手上管著三十三個守院大漢。


    他吃住雖在中院裏,卻非常得少爺夫人的寵信。也獨有他能自由出入後院,凡重要的事都讓他去辦。由於昨日又在城外忙到了半夜,今日起床已錯過早飯,隻能餓著肚子持棍到了府門口,見四十八盞燈籠均已掛齊,府門也已披紅掛彩,四條大漢很是精神。就叮嚀了幾句後,再去查看左右兩側的偏門和府中碼頭,隨即迴到府裏巡視了一遍,最後來到了後院。穿著“福”字黃綢緞的江通一見梅山便說:“你總算是來了,讓公子好找,快去賈爺的房裏換衣服。如今你也榮升做管家了。”梅山聽了心裏自然熱乎,忙到了賈六爺房裏,見少爺身著大喜紅袍坐在椅子上,正在與鍾磊,雷龍。白發婆婆,馮厲,白自宗,趙順,李飛,鬼麵獸,沈中柱,趙老七,陰陽八煞,賈六爺,千裏無跡,蠍子說事,剛想退出去,賈六爺見了便說:“都找你老半天了,快坐下,等下再換衣。”


    梅山這才進屋,在屋角的一隻凳子上坐下,隻聽鍾磊說:“淩晨那十幾人的功夫,不在巫山朱老七之下。如銀針婆婆,東方烈,還有大明的大內高手再來趟渾水,那今日這婚宴還真有點懸了。”想那雲中飄是黒道上的第一煞星,何等厲害,都會懼怕大師姐來與他爭屠龍教的教主之位,那這銀針婆婆還真是個紮手的角色,不好對付,何況還有二十個老太做幫手。


    而東方烈的聚雄山莊高手如雲,又與七大門派關係甚好,而與孤雁府又有深仇大恨。如這兩夥人今日同來孤雁府,賓客中又有巫山朱老七等人,如到時一同發難,還真不好對付。


    故大清早聚在一起,商量個萬全之策。商議了一陣後,沈中柱說:“皇上,為了不顧此失彼,以臣看,由王大人,趙大人,雷大人,李侍衛兄弟,與費家四兄妹,奇槍鎮漠北,火焰魔女,江裏遊,趙老七,陰陽八煞,羅刹女,七豪三傑護皇上與六位娘娘去前院舉行婚典。後院由三界魔神坐鎮,臣等這些人用力,還有長白山老怪他們,海鹽幫和紫雲觀的人,就在後院設宴看住樂逍遙這四人。那到時,不論對手來多少,在哪下手,孤雁府都能周全,更不會顧此失彼。”


    眾人均覺得此計可行,天嘯也點頭說“好”。大家均知今日非同小可,大半座武林相聚孤雁府,都用心去準備。


    梅山換上孤雁府管家身份的“祿”字黃綢緞出來,望見鄭八,古霍,唿延雪,圖巴,房世民,屈井,嚴爭,唿延立,馮廣守在後院四處,山上也有不少人在走動,就連大雕與藏犬都放了出來,便知今日防範之重要。


    到了中院,他將等班的二十三個守院漢子召齊,道:“這幾日是少爺與夫人的大喜之日,後院又囚著四個大魔頭,賓客中也會摻混邪道之人,故要爾等加倍防範。從即刻起到大婚結束,不再輪班,爾等均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除小虎跟俺外,二人去府門,其餘分為四隊在前院四周交叉巡視,若發現可疑即刻報我,不得延誤。”


    分調完後,各行其職。他帶小虎去右院看了看,見阿蓮全家忙著在給主客馬匹刷洗喂料,清理馬糞很是勤快。接著又到了左院,見鄧八帶著四人在門外商議著甚麽,便說笑了一句:“爾等是否瞞著俺在做甚麽壞事?”誰料鄧八一見梅山便說:“梅爺,我後半夜出來解手,忽聽得樹上有響聲,便知有人來府內踩點,忙縱上了房頂細看,隻見從樹上嗖嗖嗖地竄出九條人影來。上了前院的房頂。


    嘿,玩輕功,爺又怕過誰,便也竄了上去。但沒上屋頂,而是倒勾在梁上偷聽。原來是遼東五怪老大山中豹,西部三雄,華山雙英,還有三個不知是誰。他們象是受了誰的指令,要趁少爺大婚之時,入後院竊走七星屠龍劍。


    昨夜是來踩點的。”話說到這程度,鄧八隻能指指另四人坦言。“陳三,劉四,王六。範七,還有我鄧八原本都是京師的梁上君子。因一時好玩,入宮偷了李太後的一串玉佛珠,還有十顆滾圓透亮的大珍珠。結果遭大內高手追殺,四年裏死了錢大。樂二,耿五,宋九。無奈之下,我們隻能躲進孤雁府來避難。


    在這裏,我們好吃好住,還有月花,少爺夫人也從不把我們當外人看。我們總想報恩,就是沒機會。現遇上這九人想竊少爺的七星屠龍劍,便商議著想請我們師父入府來做個幫手,來個人髒俱獲。”梅山聽了暗驚,也不敢自作主張,便說:“鄧八。我這就帶你去見少爺。你自己對少爺說。”鄧八點頭,劉四趕忙入院取了隻錦盒出來,交於鄧八。鄧八隨梅山到了後院,見少爺坐在院中的椅子上喂大雕和藏犬吃生肉。


    樂嗬嗬的鍾磊,在和身著紅黃橙紫綠藍白粉八色婚衣的大菲兒。小昭,玉羅刹,秀蘭,青雲,碧玉,小菲兒,琅娜格格說笑。唿延雪在教女兒唿延英槍法,牡丹姐妹在一旁看著。長白山老怪他們帶著春柳她們這些後院丫環,在院內忙碌地擺放桌椅。“少爺。”


    梅山招唿了一句,帶鄧八到了天嘯右側,將鄧八幾個的身份和昨夜聽到的事說了遍,鍾磊當即拍拍鄧八的肩笑道:“老夫早說過,你們這麽幹,早晚要出事。


    你師父可好?”鄧八忙將手中錦盒給了少爺,對鍾磊說:“鍾叔,他老人家正在對麵的客棧裏,如你想他,我現在就去請來。”見鍾磊點頭,他轉身便走,梅山也忙自己的事去了。天嘯打開錦盒看了後,遞給了大菲兒,嗬嗬樂道:“這滾圓透亮珍珠,大得都快趕上鳥蛋了,還真是寶貝。我偏要分掉李太後的寶貝,讓這女人心疼。你們八個各拿一顆大珍珠,餘下兩顆給我曉妹。盒裏這串玉佛珠,給我娘送去。”大菲兒八人聽了高興,拿著錦盒分珍珠去了。天嘯問鍾磊:“你看,又冒出了九個對手來,這該怎麽應付?”鍾磊笑道:“少主,昨夜前院那九個,你的夫人與管家便能解決,不去管它。


    對了,鄧八的師父叫如來,那是偷手裏的頂尖高手。到時,讓他隨你去前院,將別人的暗器全偷了,那也就是眨眼功夫。”天嘯一聽如來,便笑道:“鍾伯,這還真巧了,不但如來的兒子是我徒弟。就這如來,我倆還交過手呢。”而鄧八到了前院,三千多有請柬沒請柬的賓客攜夫人或高徒,早已塞滿了前院的各條小道,也幸好三堂內早已擺上了酒席,不然孤雁府還真尷尬了。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擠出了府,到了對麵客棧請出師父如來和師娘隔靴搔癢,可怎麽擠也隻能擠到府門口了。“笨徒弟,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如意說笑了句,手一提徒弟便與夫人上了府牆,又一點樹枝往上一竄,人已上了房頂,往前疾了一陣後,再往下一躍已落在了中院裏。“你瞧,這不是進來了。”如意伸手拍了下徒弟的腦袋。“凡事都要用腦。


    說呀,怎麽走?”鄧八“嘿嘿”地笑了笑,剛要前麵帶路去後院,中院的下人見天上突然下來三個人來,都以為是飛賊來府內行竊,剛要叫喊,卻見一人是左院的鄧八,有人就說:“鄧八,好端端的路不走,你偏要學竊賊,往房頂上走做甚麽,這老頭老太又是誰?”鄧八剛要解釋,見陰陽雙煞,雷龍,白發婆婆,陰陽八煞,奇槍鎮漠北,火焰魔女,李飛,牡丹姐妹,費家四兄妹,中原七豪。西域三傑,江裏遊,趙老七,長白山老怪。揚雄,和媚英簇擁著少爺和八位夫人到來,便帶師父師娘迎上,不等他說話,誰料如來見了天嘯笑道:“錦衣公子,找你還真難找啊,原來是躲在這裏享福呀。”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厚疊銀票來,在天嘯的眼前晃了晃,這手上的銀票便已沒了。“


    不好意思,出門時帶了二百萬兩。可到了濟南手癢癢,與我老伴入賭坊碰運氣,結果輸了二十萬兩,那隻能先給你一百八十萬兩了。”天嘯搖頭笑道:“上迴和你說笑的,你怎麽當起真來了。嘿。原來你是鄧八的師父呀。”便伸手拖過揚雄,接著笑道:“瞧,你的寶貝兒子在我這。”揚雄叫了聲“爹”,叫了聲“娘”後,玉羅刹也叫了隔靴搔癢一聲:“師父。”便與師父親熱了起來。如來拍拍兒子的頭,對天嘯說:“嘿,這小子上迴到家。對他母親和兄嫂說,他終於有師父了,還說是你錦衣公子。


    說真的,揚家就沒一個信的,都說這小子在吹,堂堂的錦衣公子怎麽會看上他這梁上君子呢。結果這小子一賭氣。掀翻了餐桌,打傷了家奴,就那麽跑了,再也沒迴過家。”天嘯笑了,拍拍揚雄的肩說:“你與家人賭甚麽氣嘛。過幾日。迴家一次,免得你們揚家說我拐了你。還有,再帶上未過門的媳婦。”揚雄不好意思地笑了,天嘯又對如來說:“先仰仗你們夫婦的功夫,幫我去前院助助興,找點好玩的。下午,我鍾伯要與你喝上幾甕。”如來心裏有數,從懷裏取出一隻袋子說:“在濟南輸了銀子,這心裏不痛快,隻能補償一下安慰自己。瞧,結果讓我撈到了這些寶貝,都是些雞蛋大的綠寶石。給你了,算是賀禮。”天嘯接過袋子給了大菲兒,點頭笑笑道:“禮我收了。


    這幾天就吃住在這,我得向你好好學上幾招,免得往後沒銀子花。”便手一揮,與大家往前院走去。


    前院早已擠得滿滿當當,正在說笑,見新郎新娘到了,紛紛道賀。說笑了一陣後,天嘯抱拳笑道:“謝了啊。謝了啊。”隨即指指大殿說:“來來,樓上樓下已擺了四百張大桌,都請入座喝酒,誰也不許客氣,不然我不高興啊。”賓客聽了忙湧入大殿。這並非賓客嘴讒,想喝七十年的女兒紅,五十年的透裏香,吃滿桌的飛禽走獸。而是再這麽擠下去,那也隻能往池塘裏跳了。突然,從府門口傳來了東方烈的笑聲。“我沒到,這婚宴又怎麽能開席呢。”隨即就從府外湧入一夥人來,走在最前的便是已穿上袈裟的假禿驢的東方烈手持一根禪杖,與長子東方誠摯,和東方劍七個孫輩,追魂腿白雲這二十二個把兄弟。


    身後還緊隨著三門會總舵主邱大海,少林寺慧智大師,武當派掌門範文,峨嵋派雲清,華山派林華文,青城鄭成,屠龍幫司空闊,七龍幫溫楚辭,東野門老掌門東野追風,老乞丐萬萬千,東追魂之子宋立都,日月會總舵主季如風。還有藥神歐陽俊青,李一貼,洛陽義盜鐵算盤,江南三怪老二神扇子,和前來湊熱鬧的阿裏巴,唿延豪,雲堅,唐雲飛,萬麗,添笑郡主等百十人。小半賓客還沒入殿,見了這些自稱豪傑的人忙閃出一條道來,有人還幸災樂禍地輕聲笑道:“看好了,這下可有好戲瞧了,正好瞧瞧新郎的手段。”自然這不請自到,那必是來者不善,何況又是如此之眾,足有上百。再看他們臉色也沒一張笑臉,個個是布滿了殺氣,王豹忙吩咐了一句:“大家都小心了。”


    西域三傑便將今日的五位新娘擋在了身後。火焰魔女與江裏遊,趙老七護住了大菲兒,小昭。玉羅刹自有師父護著。這時,東方烈他們恰好到了麵前,冷視著新郎,極有敵意。天嘯用冷漠的雙眼與東方烈對視了一陣後,沒好氣地說:“假禿驢,如你們是順道來我孤雁府討杯喜酒喝的,那我不怨你們沒帶賀禮,可將隨身兵刃交於府門兄弟後,再來喝酒。如你們是專程來我孤雁府,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們是來尋仇的?”東方烈被問得一愣,他身後的陳述平卻冷冷笑道:“小子,是來尋仇的又怎麽樣?”天嘯仰首狂笑一聲,對在場的賓客說:“各位都聽見了,這夥人是來鬧事的,那休怪我無禮了。”


    言畢身影一閃,隻聽得東方烈身後一聲慘叫,已見天嘯迴到了原位。再看陳述平已腦裂倒地成了死屍。聚雄山莊的人見了大驚,隻聽雲中飄在人群中笑道:“都瞧見了吧,這就叫一招殺人,沒能耐的就別亂放屁啊。”陳述平可是個高手。在聚雄山莊也是排上座位的人物,卻一招讓人殺了,東方烈剛要出聲,隻聽範疇怒聲叫道:“小子,爺爺來會會你。”


    便朝東方誠摯身後閃出,揮舞大砍刀就朝天嘯攔腰劈來。隻聞得天嘯身後冷“哼”聲中疾出一人,伸手扣住刀柄往懷裏一帶,展腿一腳,就將範疇踢飛了出去,接連撞倒了三四人後才被季如風伸手擋住。並厲聲問道:“無愁老怪金吾鳴,是你甚麽人?”踢飛範疇的是李飛,聽了季如風的話後反問一句:“那你這老匹夫又是何人?”季如風也不答話,疾身出來,蝙蝠見了嬉笑一聲:“我來會你。”便閃身出去與季如風打在了一塊。賓客忙在指指點點中騰出一塊地方來。既瞧熱鬧,又瞧好戲。鬥殺了一會後,東方烈那邊閃出了宋立都,趙義,劉萬衝來助季如風。這邊鐵砂掌,白麵書生,鐵麵判官見了也忙閃出迎住。八人就這麽混戰了起來,很是兇險。可天嘯就象沒事一樣,朝大家揮手笑道:“各位,這就當是助興了,我們進去喝酒。”眾人聽了返身湧入,隨便坐下。取壇斟酒,隻把東方烈一夥冷在了外麵。“


    謝各位來喝小弟的喜酒。”天嘯抱拳謝了一句,剛接過赤尾蛇遞來的一大碗酒,隻聽府門口傳來了銀針婆婆的叫聲:“小師弟,你也太不仗義了。我沒到,你又怎麽能開席呢。”聽了臉色微變,已見二十一豔聲落人至。他怕大師姐會鬧事殺人,忙朝堂外招唿一聲:“蝙蝠,你們都迴來喝酒。”卻已經晚了,隻聽得銀針婆婆怒嗔一聲:“今日是主人婚慶大喜,爾等豈能鬧場打鬥,實為無禮之舉,給點懲罰。”便手一揚,使了招“仙女散花”打出一把銀針來。天嘯見了怒啊,卻出不了聲,忙從懷裏取出四顆保命丸與四顆解藥疾到堂外,分給鐵砂掌,蝙蝠,白麵書生,鐵麵判官服了後,自有鬼麵獸四兄妹將他們扶入堂內。再見季如風,宋立都,趙義,劉萬中了銀針上的巨毒後,眨眼間便突然抬手抽打自己的臉,瞧得眾人都看傻了,卻聽銀針婆婆“嘻嘻”地對天嘯道:“你看見了吧,小師弟,這四個都知錯了。”


    天嘯冷“哼”一聲剛要說話,隻聽得東方烈咆哮道:“賊婆,快拿出解藥來。”便雙掌帶著一股熱浪就朝銀針婆婆打了過去。這就苦了在堂內喝酒的賓客,銀針婆婆早有防範,這身影一閃避過,那熱浪頓時掀翻了堂內的四五桌酒席,不少賓客也被這股熱浪掀飛了出去。蠍子和赤尾蛇為護五個新娘閃身不得,結結實實地被這股掌力打了個正著。


    天嘯聽得小菲兒的哭聲過去,這才發現蠍子和赤尾蛇都成了半死人,驚得忙從懷裏取出一把保命丸,一顆顆地往他倆的嘴裏塞,還悲戚地叫道:“我不讓你倆死,你倆就不能死,都他娘的給我好好活著。”誰料蠍子含笑說了句:“師父,做你的徒弟真好。”


    這頭一歪,便死了,駭得天嘯仰首嘶吼了一聲:“蠍子,你他娘的睜開眼睛,看師父怎麽給你報仇。”便縱身一躍竄上了大堂房梁,取了清晨放在梁上的追魂銀鉤梅花槍,和七星屠龍劍。賓客見了此舉,便知這錦衣公子要在自己的婚禮上大開殺戒了。


    正在堂外醋戰的銀針婆婆與東方烈見天嘯左手持劍,右手提槍,臉色陰沉,雙目怒射地趕到,這心裏多少有些恐懼,隻能硬著頭皮豁出去了,忙彼此收招,竟然聯手與這新郎打在了一塊,眾人見了都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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