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外電閃雷鳴,李剛靜靜的潛伏在雨夜之中,他從沒想過雨水是如此冰冷,他的手腳都凍僵了,隻能不斷的鼓起內力刺激身體,使得手腳不至於太過僵硬。


    他控製著唿吸,每一次唿吸都保持著節奏,避免出現失誤,他潛伏在破廟前的台階之下,隻等老三迴來,發出致命的一擊。


    雨不停的下,凍得老三手腳發僵,他嘀咕著天氣,咒罵著老大和老二,這樣的天氣,他們在廟裏享受小美人,卻把自己趕出來拾柴火。


    他都能想象著此刻廟裏的情形,兩個人抱著溫香軟玉的小美人,做著不可描述之事,想到這裏,老三的心跳猛然加速,感覺就連手腳都沒那麽冰冷了。


    他三步跨做兩步,大步流星的走向破廟,雨夜濕滑的山路,在他腳下如履平地,何況懷抱裏還抱有柴火,他明顯有著不俗的輕功,卻甘願做個小嘍囉。


    李剛聽著雨中的踏水聲,精神不由一振,暗自握緊手中的藤蔓,這是他在附近找來的藤蔓,他拿來當做絆馬索,打定主意,待會狠狠的將老三絆一跤,趁他摔蒙在地,在從背後偷襲。


    他計算好了,老三在外麵這麽久,手腳都被凍僵,情況肯定比他還要差,此時老三身體的反應,絕對比不上慢上半拍還不止,這是他的機會。


    腳步踏水的聲音越來越近,李剛的心也猛的懸了起來,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老三抱著柴火大步流星走向破廟,破廟內隻有少女的哭泣聲,老三不由想到,這兩個蠟頭銀槍,自己才出去一會居然就不行了。


    想到微妙之處,老三猥瑣的笑了起來,他們不行了,老子正好可以一個人好好的享受,奮戰到天明。


    正當老三想到得意之處,忽然腳下一絆站立不穩,身體向前摔去,他本能的放開懷抱裏的柴火,伸手摸向腰間的樸刀。


    老三並沒有像李剛所想,摔倒在地,而是順勢一個懶驢打滾,順勢抽到出鞘。


    李剛跳將出來,揮舞著鬼頭刀,一刀斬向老三摔倒的方向,此時天地一片黑暗,李剛隻看得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老三半跪在地,眼中一片漆黑,耳旁隻有兵器的破空之聲,他失了先手,一時間看不到敵人的所在,下意識的將手中的刀橫擋了出去。


    ‘當’兩刀相撞,李剛蓄勢待發的一刀,被老三格擋住了,但刀上傳來的力量,卻是老三沒有預料到的,他的手一沉,李剛的刀就斬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老三左肩受傷,疼痛的刺激在萬分之一秒內,傳到了大腦之中,身體隨著做出反應,他的左肩一沉,脫離了刀鋒,接著手腕一抖,刀鋒傾斜,躲向了一旁。


    一刀未能致命,李剛心中一沉,下一刻繼續揮刀劈向老三,黑暗之中老三看不清任何東西,耳邊隻有刀鋒劃破空氣的破空聲,他隻能被動的揮刀格擋。


    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武功如何,隻能被動的格擋,但李剛的每一刀又快又重,第三刀劈來,他手中的刀差點就握不住,被李剛劈飛出去。


    老三一咬牙,神色猙獰,趁李剛揮刀的縫隙間,右腳猛踏地麵,整個人如利劍般向後退去,李剛的刀也不慢,一刀狠狠的斬在老三的刀上,‘哢嚓’一聲老三的刀被斬斷,李剛的刀在老三的胸前,留下一條長長的劃痕。


    老三站在雨水之中,不由一陣後怕,這一刀在多一分,他就被開膛破肚了。


    一道驚雷閃過,老三看清了對方,對方是一個少年人,看起來稚氣未脫,手中握著一把厚重的大刀,略顯單薄的身體,卻隱藏著與身體不想匹配的力量。


    黑暗之中老三道:“閣下是誰,他們兩個人呢。”


    “他們在下麵太孤單了,特意叫我送你下去和他們相聚。”


    老三心中一沉,想不到老大老二已死,此時他身上有兩處傷口,必須馬上包紮,否則被雨水衝刷下去,傷口很難結疤,血流不止,到時他離死就不遠了。


    他在考慮究竟是以死相拚,還是轉身逃走,隻要逃進樹林,憑借自己的輕功,他把握逃走,但就在他猶豫的這一刹那,破空聲響起。


    李剛並沒有留給老三考慮的時間,他隻知道自己一定要先殺了對方,對方可比老大老二難對付得多,一旦對方反應過來,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老三揮著斷刀,斬向破空聲響處,卻落了空,他心中一慌,一把刀插在了自己身上,但沒有想象中的一刀就穿腸破肚,原來是李剛將老大老二的刀,當暗器投擲了出去。


    就在老三愣神的一瞬間,李剛衝了上去,高高跳起,一刀劃破長空,老三顧不得插在身上的刀,下意識的雙手舉刀,這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李剛的氣勢嚇到了。


    對方中門大開,自己應該反手一記撩陰刀,給對方來個開膛皮肚,但此時卻為時已晚,如果此時自己換招,那隻能是同歸於盡的的下場,他還不舍得死,隻能奮力抵擋。


    ‘當’一聲巨響,老三雙手一震,斷刀被斬落在地,他雙手顫抖不已,巨大的力道震傷了他的肺腑,口腔之中滿是血液的腥甜味,嘴角溢出了血絲。


    鬼頭刀經次一擋,力道卸去大半,斬落在老三的身上,老三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又是一道驚雷,李剛揮刀斬向老三的頭顱,老三看著破空而來的鬼頭刀,他自知難逃一劫,心中一橫,抬手甩出兩把飛刀,他死也決不讓對方好過。


    天空好高好冷,這是老三在對這個世界最後的意識。


    李剛捂住胸前,他被對方的飛刀所傷,所幸對方早已受傷,最後甩出的飛刀力量不大,飛刀刺的並不深,隻是傷及皮肉而已。


    李剛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破廟之中,張小夕還在‘嚶嚶’的哭泣著,李剛聽的一陣心煩意亂。


    李剛走到張小夕身旁坐下:“喂,不要再哭了,在哭老子就把你給睡了。”


    張小夕聞著撲麵而來的男子氣息,心中不由一陣慌亂:“我…爹是…州牧,你…不要…亂來,不然…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李剛搖搖頭笑道:“傻女人,一天把你爹掛在嘴邊,這麽急著想被人滅口。”


    ‘嗚嗚’的哭聲又響起,李剛本就疲憊不已,加上受雨水和死亡刺激,心情有些暴躁,現在他隻想清靜一下,但他隻是一個單身狗,那懂怎麽安慰女孩子。


    李剛忍痛拔出飛刀,翻出身上的刀傷藥,這是趙無量在分別的時候給他的,李剛將傷藥敷到傷口上,霎時間一陣刺痛傳來,痛的李剛齜牙咧嘴的直吸冷氣。


    李剛脫下濕透的衣服,將蓋在張小夕身上的衣服拿了過來,嚇得張小夕一陣尖叫。


    “你要是在哭,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你可自己想好了,再決定哭不哭。”


    黑暗中張小夕拚命眨眼,她中了迷藥,全身無法動彈,隻有眼睛和嘴邊還能動,隻能用眨眼代替點頭,也不管李剛是否看得見。


    李剛在衣服上撕下一條布條,綁在傷口之上,黑暗中張小夕聽著‘刺啦’的聲音,想起剛剛老大撕破自己衣裳的聲音,心中不由一顫,但她不敢哭出聲,生怕李剛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來。


    黑暗之中什麽都看不清,卻也是最恐怖的,因為無知所以恐怖、恐懼。


    李剛包紮好傷口,將衣服蓋迴張小夕身上,明顯感覺到張小夕在顫抖,他本想拍拍對方的肩膀,安慰一番,最後隻能收迴手。


    黑暗中李剛沉默片刻,開口道:“你自己待一會,我出去把驢牽迴來。”


    說完李剛冒著雨,出去把毛驢牽進廟裏,接著不管張小夕願不願意,把她抱到草堆上,生起了火。


    李剛坐在火堆旁,沒多久就睡倒在火堆旁,他今晚不論是在體力上,還是在精神上,都已經疲憊不堪了,他畢竟隻是一個生在和平年代的青年,何曾經曆過這些生死危險。


    雨夜破廟中,小小的火堆點亮了一點光明與溫暖,張小夕歪頭看著熟睡中的李剛。


    這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即使在睡夢之中,眉頭也緊皺著,是傷痛的原因嗎。


    不知為什麽,少女忽然覺得少年那平凡的麵貌,也變得英武了起來,不知不覺少女都沒有注意,自己的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安心的笑意。


    請恕小弟厚顏無恥,大佬們喜歡的收藏一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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