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敗給你們了，反正我就是不樂意。”
“小曼，你去找三個小丫頭玩吧，你看她們和你一樣，那小嘴都撅到天上了。”
“去就去……”
莫寧靜在碎影邊上一句話沒說，閃亮的眼睛映出跳躍的篝火，偶爾偷偷地望一眼碎影又趕緊轉開。碎影實在被盯得不自在，朝篝火裏扔了塊木頭，問莫寧靜：“莫姑娘是有什麽話說嗎？”
“你……受傷了。”
“嗯，下午不小心練功走火。”
“嚴重嗎？”
“不嚴重，休息兩天就該沒事了。嗯？還有什麽話？”
“你中午那靈氣……還，還會再給嗎？”
見碎影搖了搖頭，莫寧靜覺得自己好像丟了什麽東西，心裏感覺空落落的。
“那你師門遠嗎？要是失效了，我怎麽去找你？”
碎影從儲物腰帶裏摸出地圖，指給莫寧靜看：“其實也不是很遠，你看啊，我們現在在這裏，這個位置是我的師門。”
碎影手指停頓下來，看著手指在地圖上滑出的那段距離，碎影才驚覺現在離師門竟然這麽遠了，至少也有數萬裏的直線路程了。不知道師娘現在還在欺負門主沒有，不知道魏逍遙這師父功力有進步沒，不知道譚先生去了煉月門沒。
“好遠啊……”莫寧靜認真地記憶著地圖。
“是啊，真的很遠了。”碎影心裏冒出眾長老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四年前才開始人生，更早以前的日子都快忘掉了。
連續兩天，莫寧問兄妹就沒見過碎影他們修煉，看他們打打獵，聊聊天，做做飯，日子就過去了。要不是看見黑電豹一直在他們身旁，兄妹倆都忘了碎影他們是修煉者了，難道這些人不修煉那修為也能到金丹麽。莫寧靜每次隻有碎影吃完飯之後才有一小會兒時間能跟碎影單獨待會兒，平時都被宋小曼和洛清月霸占著，就算是遠遠站著看，都會被支開。
又到了傍晚，吃完東西，碎影帶著莫寧靜走在森林裏，不知道怎麽迴事，莫寧靜看到碎影雖然在身邊，但是感覺碎影早就離開了。
“碎影，你們是要走了麽？”莫寧靜憑著直覺，問著碎影。
“嗯，你怎麽知道的？”
“我好像感覺到的。”
“感覺？真有那麽神奇？不會是哪個小丫頭告訴你的吧？”
“沒有。”
“沒關係，我們不說這個感覺問題了，嗯，我是火靈之體，一直呢也沒問過你是什麽體質，連你的修為我都沒問過，方便告訴我嗎？”
“火靈之體！真沒想到能看到另外一個靈體質的人，我也是靈體質，我是土靈之體，我修煉的是土屬性功法，現在還沒到金丹，築基七層。”
“嗯？土靈之體！怎麽才築基七層？”
“我，我以前沒修煉，都是六年前才正式開始修煉的。家族這一代就我是女孩子，長輩們最先說女孩子養大就好了。因為家族的功法是主力量和防禦的，就根本沒想讓我修煉，連體質都沒檢測過。後來我自己練著玩就練氣五層了，家族才發現我有修煉天賦，也才開始培養我的。”
“那麽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行不？”
“好呀，你說吧。”
“嗯，是這樣的，我先把你眼睛用布蒙上……”
“不用蒙，我不反抗。”
“啥？咳咳……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碎影被噎得差點嗆死過去，不是說這女子除了修煉，什麽都不懂嗎？這是想到哪裏去了呀。
“哦……你繼續說。”莫寧靜顯得興致不高。
“這樣的，我蒙上你眼睛之後，需要你的一口精血，至於你的精血拿去做什麽用呢，我就不告訴你了，但是你也不會吃虧的，我明天會有禮物送給你。”
“精血？嗯！你確定嗎？”莫寧靜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答應下來。
“是啊，這不是很難吧，你不會也是見不得血的吧，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算了。”
“那來吧，需要多久？”
“要不了多久，對了，你有什麽喜歡的花花草草麽，或者是小動物？”碎影一邊問，一邊拿出早準備好的黑布條把莫寧靜的眼睛蒙上。
“好像沒有吧，我就喜歡看書……好黑啊。”頭一次被蒙眼的莫寧靜突然感覺害怕，向碎影身邊擠了擠。
“不要緊張，我就在你身邊，等會兒可能站得遠一點點，但是我還是在你身邊的，唿吸你都聽得到的。”
莫寧靜感覺碎影離開自己身邊，在距離自己幾步的位置停下來，傳來陣亂七八糟的聲音。感覺時間過得非常地慢，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眼裏什麽都看不到，讓莫寧靜的害怕在不斷堆積。要不是碎影的唿吸還在耳邊，莫寧靜早就扯下蒙眼的黑布條了，她頭一次知道原來看不到是這麽地嚇人。
“碎影，你還在嗎？”
“在啊，就在你邊上，怎麽害怕了嗎?”
“不怕。”
“碎影你還在嗎？”
“在啊，離你四步遠，怎麽又害怕了？”
“不怕，我是想說，一會兒我可能走不動路，留下來陪著我好不好？”
“啊？行啊，沒問題。”碎影一麵忙碌手上的事情，一邊和莫寧靜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心想這女子果然還是怕見血，比小曼還弱，還會走不動路。
“碎影，你點了篝火嗎？感覺我前麵好大的火，不對，沒有燃燒的啪啪響聲，你在做什麽呀？”
“我用了點靈力，你知道我是火靈之體的。”
“哦。”
又過了陣子，莫寧靜感覺麵前的溫度很高，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忍不住向後退了步。
“好了，別退，你現在向你前麵噴出精血就好了，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
莫寧靜悶哼了一聲，噴出精血就摸索著坐了下來，完全安靜下來。碎影心裏一樂，這傻丫頭，還沒看見自己的血呢，就嚇得腳軟了。
忙活陣子之後，碎影驚叫了聲：“咦？這怎麽可能，完全沒道理啊。”
“怎，怎麽了？”莫寧靜問得有氣無力的。
“好了，沒事了，咦，還在害怕啊。沒事了，來，我幫你把黑布取下來，瞧你嚇得。”
碎影收拾完東西，走到莫寧靜身後蹲下取掉黑布條，瞧見莫寧靜嘴角還有一絲鮮血，伸手幫她擦了擦，奇怪地問道：“怎麽還沒止住血？”
“還，還沒有……哇。”莫寧靜答完，張口又吐出一口鮮血，鮮紅的血液在草地上顯得那麽地刺眼。
“該死，怎麽迴事，為什麽會止不住血的？”碎影急忙手掌貼在莫寧靜的背上，催動靈氣去幫莫寧靜止血。
“不要，不要，停下來，我會死的。”莫寧靜掙紮起來，用手推碎影，不要碎影靈氣進入身體。
碎影急忙停止，心裏湧出非常不好的預感，這時候才發覺莫寧靜臉上的顏色蒼白中還帶著蠟黃。這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才會出現的，如果是凡人的話，這就是死人臉了，碎影一下子蹦了起來。
“告訴我，怎麽迴事，你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吐了精血，傷了肺腑，不都這樣的嗎？我休息陣子就會好多了的。”
“精血？精血……精血……”碎影顫抖著手指，指著地上莫寧靜剛吐的血，害怕地問道：“那，那地上的是什麽？”
莫寧靜奇怪地看了碎影一眼，還是答道：“這是我剛吐掉的，氣血，淤積於身，反而吐掉更容易養傷。”
“氣血，精血？我去他媽的精血！你，你這個瘋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該死……該死……我怎麽忘了，你是這麽傻的丫頭。”
“可是，不是你讓我吐的精血麽？”
“去他媽的精血，我不是要你吐精血，我他媽瘋了會讓你吐精血！你這個笨蛋，瘋子，傻子。”
碎影全明白了，怪不得這死丫頭會說走不動路，要自己陪著她，碎影現在明白莫寧靜說的精血就是師門裏麵說的命力。隻有築基之後的修煉者才有的修煉根本，說白了就是修煉者本身的修為，哪個修煉者不是珍若生命的。沒見過有人叫吐出來就吐出來的，聽都沒聽過。碎影從來沒有痛恨過什麽，哪怕是家族被滅，都隻是想著報仇就好了，現在他突然非常痛恨文字，是的，恨得入骨。一個土靈之體啊，要是毀在自己手中，最不能原諒的就是碎影自己了，哪怕後麵可能招來的麻煩都已經不重要了。
碎影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他現在隻想打人，殺人都行。最該死的就是自己，還有這個傻丫頭了，簡直罪無可赦。最後瘋狂地對著空氣揮動拳頭，一陣亂踢，唯一理智告訴他，莫寧靜有傷，不能碰，不然碎影真的會往死裏揍莫寧靜，然後再撞死自己。
看著在自己麵前瘋狂走來走去，上串下跳，對著空氣亂打的碎影，莫寧靜感覺傷心、害怕還有委屈。她蜷縮起身子，免得碎影的拳頭真地揮在自己身上，那肯定很疼，心也會疼。
看著可憐兮兮的莫寧靜，碎影強迫自己冷靜，雖然不容易，但是還是盡可能地冷靜冷靜再冷靜。感覺稍微好點了，碎影才敢走到蜷縮的莫寧靜跟前，靠著莫寧靜坐下。輕輕摟住了莫寧靜，感覺到莫寧靜身子抖了一下，微微多用了點力。不敢看向莫寧靜，天色已經黑下來，望著黑漆漆的遠處，顫抖著問出自己最想知道，也最怕知道的問題。
“唉，傻丫頭，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麽修為，要說實話。”
“我不是傻丫頭，我是莫寧靜。”
“唉，你就是傻丫頭，我他媽還陪著你一起傻。”碎影忍不住懊惱地用一隻手錘著地，地麵反彈的疼痛反而讓他好受點。
“不要擔心我，我現在怎麽都是築基了的，最低也是築基修煉者，用上一年兩年修為就練迴來。”
“那你的根基有損傷嗎？體質會下降嗎？”碎影摟著莫寧靜的手臂都在發抖，期待又害怕。
“有一點點，但是應該不嚴重吧。”莫寧靜身子稍微側一點，低著頭靠在碎影懷裏，能聽到碎影急促的心跳聲。這時候莫寧靜感覺什麽都不重要了，現在這一刻就好像是生活的全部，也許會很短暫，但是她努力記憶著這種感覺，不想忘記。
身體的傷害加上碎影剛才失控表現地驚嚇，讓莫寧靜放鬆下來之後感覺很疲憊，陣陣睡意湧出。莫寧靜用力地睜大眼睛，她不想睡，這一刻是多美的美好，睡醒之後肯定不會有了，碎影身邊還有那麽多美麗善良的女孩子。
“碎影，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沒有，你什麽都沒做錯，是我做錯了，對不起啊傻丫頭。”碎影人生第二個對不起就這樣給了莫寧靜。
“我……不是傻丫頭，我，我得睡會兒，你會離開嗎？”莫寧靜已經快睜不開眼睛了，身心皆累必須得休息。
“你好好睡，我就在這裏，哪都不去。”
“小曼，你去找三個小丫頭玩吧，你看她們和你一樣，那小嘴都撅到天上了。”
“去就去……”
莫寧靜在碎影邊上一句話沒說，閃亮的眼睛映出跳躍的篝火，偶爾偷偷地望一眼碎影又趕緊轉開。碎影實在被盯得不自在，朝篝火裏扔了塊木頭，問莫寧靜：“莫姑娘是有什麽話說嗎？”
“你……受傷了。”
“嗯，下午不小心練功走火。”
“嚴重嗎？”
“不嚴重，休息兩天就該沒事了。嗯？還有什麽話？”
“你中午那靈氣……還，還會再給嗎？”
見碎影搖了搖頭，莫寧靜覺得自己好像丟了什麽東西，心裏感覺空落落的。
“那你師門遠嗎？要是失效了，我怎麽去找你？”
碎影從儲物腰帶裏摸出地圖，指給莫寧靜看：“其實也不是很遠，你看啊，我們現在在這裏，這個位置是我的師門。”
碎影手指停頓下來，看著手指在地圖上滑出的那段距離，碎影才驚覺現在離師門竟然這麽遠了，至少也有數萬裏的直線路程了。不知道師娘現在還在欺負門主沒有，不知道魏逍遙這師父功力有進步沒，不知道譚先生去了煉月門沒。
“好遠啊……”莫寧靜認真地記憶著地圖。
“是啊，真的很遠了。”碎影心裏冒出眾長老的模樣，突然覺得自己四年前才開始人生，更早以前的日子都快忘掉了。
連續兩天，莫寧問兄妹就沒見過碎影他們修煉，看他們打打獵，聊聊天，做做飯，日子就過去了。要不是看見黑電豹一直在他們身旁，兄妹倆都忘了碎影他們是修煉者了，難道這些人不修煉那修為也能到金丹麽。莫寧靜每次隻有碎影吃完飯之後才有一小會兒時間能跟碎影單獨待會兒，平時都被宋小曼和洛清月霸占著，就算是遠遠站著看，都會被支開。
又到了傍晚，吃完東西，碎影帶著莫寧靜走在森林裏，不知道怎麽迴事，莫寧靜看到碎影雖然在身邊，但是感覺碎影早就離開了。
“碎影，你們是要走了麽？”莫寧靜憑著直覺，問著碎影。
“嗯，你怎麽知道的？”
“我好像感覺到的。”
“感覺？真有那麽神奇？不會是哪個小丫頭告訴你的吧？”
“沒有。”
“沒關係，我們不說這個感覺問題了，嗯，我是火靈之體，一直呢也沒問過你是什麽體質，連你的修為我都沒問過，方便告訴我嗎？”
“火靈之體！真沒想到能看到另外一個靈體質的人，我也是靈體質，我是土靈之體，我修煉的是土屬性功法，現在還沒到金丹，築基七層。”
“嗯？土靈之體！怎麽才築基七層？”
“我，我以前沒修煉，都是六年前才正式開始修煉的。家族這一代就我是女孩子，長輩們最先說女孩子養大就好了。因為家族的功法是主力量和防禦的，就根本沒想讓我修煉，連體質都沒檢測過。後來我自己練著玩就練氣五層了，家族才發現我有修煉天賦，也才開始培養我的。”
“那麽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行不？”
“好呀，你說吧。”
“嗯，是這樣的，我先把你眼睛用布蒙上……”
“不用蒙，我不反抗。”
“啥？咳咳……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碎影被噎得差點嗆死過去，不是說這女子除了修煉，什麽都不懂嗎？這是想到哪裏去了呀。
“哦……你繼續說。”莫寧靜顯得興致不高。
“這樣的，我蒙上你眼睛之後，需要你的一口精血，至於你的精血拿去做什麽用呢，我就不告訴你了，但是你也不會吃虧的，我明天會有禮物送給你。”
“精血？嗯！你確定嗎？”莫寧靜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答應下來。
“是啊，這不是很難吧，你不會也是見不得血的吧，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算了。”
“那來吧，需要多久？”
“要不了多久，對了，你有什麽喜歡的花花草草麽，或者是小動物？”碎影一邊問，一邊拿出早準備好的黑布條把莫寧靜的眼睛蒙上。
“好像沒有吧，我就喜歡看書……好黑啊。”頭一次被蒙眼的莫寧靜突然感覺害怕，向碎影身邊擠了擠。
“不要緊張，我就在你身邊，等會兒可能站得遠一點點，但是我還是在你身邊的，唿吸你都聽得到的。”
莫寧靜感覺碎影離開自己身邊，在距離自己幾步的位置停下來，傳來陣亂七八糟的聲音。感覺時間過得非常地慢，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眼裏什麽都看不到，讓莫寧靜的害怕在不斷堆積。要不是碎影的唿吸還在耳邊，莫寧靜早就扯下蒙眼的黑布條了，她頭一次知道原來看不到是這麽地嚇人。
“碎影，你還在嗎？”
“在啊，就在你邊上，怎麽害怕了嗎?”
“不怕。”
“碎影你還在嗎？”
“在啊，離你四步遠，怎麽又害怕了？”
“不怕，我是想說，一會兒我可能走不動路，留下來陪著我好不好？”
“啊？行啊，沒問題。”碎影一麵忙碌手上的事情，一邊和莫寧靜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心想這女子果然還是怕見血，比小曼還弱，還會走不動路。
“碎影，你點了篝火嗎？感覺我前麵好大的火，不對，沒有燃燒的啪啪響聲，你在做什麽呀？”
“我用了點靈力，你知道我是火靈之體的。”
“哦。”
又過了陣子，莫寧靜感覺麵前的溫度很高，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忍不住向後退了步。
“好了，別退，你現在向你前麵噴出精血就好了，其他事情就不用管了。”
莫寧靜悶哼了一聲，噴出精血就摸索著坐了下來，完全安靜下來。碎影心裏一樂，這傻丫頭，還沒看見自己的血呢，就嚇得腳軟了。
忙活陣子之後，碎影驚叫了聲：“咦？這怎麽可能，完全沒道理啊。”
“怎，怎麽了？”莫寧靜問得有氣無力的。
“好了，沒事了，咦，還在害怕啊。沒事了，來，我幫你把黑布取下來，瞧你嚇得。”
碎影收拾完東西，走到莫寧靜身後蹲下取掉黑布條，瞧見莫寧靜嘴角還有一絲鮮血，伸手幫她擦了擦，奇怪地問道：“怎麽還沒止住血？”
“還，還沒有……哇。”莫寧靜答完，張口又吐出一口鮮血，鮮紅的血液在草地上顯得那麽地刺眼。
“該死，怎麽迴事，為什麽會止不住血的？”碎影急忙手掌貼在莫寧靜的背上，催動靈氣去幫莫寧靜止血。
“不要，不要，停下來，我會死的。”莫寧靜掙紮起來，用手推碎影，不要碎影靈氣進入身體。
碎影急忙停止，心裏湧出非常不好的預感，這時候才發覺莫寧靜臉上的顏色蒼白中還帶著蠟黃。這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才會出現的，如果是凡人的話，這就是死人臉了，碎影一下子蹦了起來。
“告訴我，怎麽迴事，你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吐了精血，傷了肺腑，不都這樣的嗎？我休息陣子就會好多了的。”
“精血？精血……精血……”碎影顫抖著手指，指著地上莫寧靜剛吐的血，害怕地問道：“那，那地上的是什麽？”
莫寧靜奇怪地看了碎影一眼，還是答道：“這是我剛吐掉的，氣血，淤積於身，反而吐掉更容易養傷。”
“氣血，精血？我去他媽的精血！你，你這個瘋丫頭，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麽？該死……該死……我怎麽忘了，你是這麽傻的丫頭。”
“可是，不是你讓我吐的精血麽？”
“去他媽的精血，我不是要你吐精血，我他媽瘋了會讓你吐精血！你這個笨蛋，瘋子，傻子。”
碎影全明白了，怪不得這死丫頭會說走不動路，要自己陪著她，碎影現在明白莫寧靜說的精血就是師門裏麵說的命力。隻有築基之後的修煉者才有的修煉根本，說白了就是修煉者本身的修為，哪個修煉者不是珍若生命的。沒見過有人叫吐出來就吐出來的，聽都沒聽過。碎影從來沒有痛恨過什麽，哪怕是家族被滅，都隻是想著報仇就好了，現在他突然非常痛恨文字，是的，恨得入骨。一個土靈之體啊，要是毀在自己手中，最不能原諒的就是碎影自己了，哪怕後麵可能招來的麻煩都已經不重要了。
碎影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發，他現在隻想打人，殺人都行。最該死的就是自己，還有這個傻丫頭了，簡直罪無可赦。最後瘋狂地對著空氣揮動拳頭，一陣亂踢，唯一理智告訴他，莫寧靜有傷，不能碰，不然碎影真的會往死裏揍莫寧靜，然後再撞死自己。
看著在自己麵前瘋狂走來走去，上串下跳，對著空氣亂打的碎影，莫寧靜感覺傷心、害怕還有委屈。她蜷縮起身子，免得碎影的拳頭真地揮在自己身上，那肯定很疼，心也會疼。
看著可憐兮兮的莫寧靜，碎影強迫自己冷靜，雖然不容易，但是還是盡可能地冷靜冷靜再冷靜。感覺稍微好點了，碎影才敢走到蜷縮的莫寧靜跟前，靠著莫寧靜坐下。輕輕摟住了莫寧靜，感覺到莫寧靜身子抖了一下，微微多用了點力。不敢看向莫寧靜，天色已經黑下來，望著黑漆漆的遠處，顫抖著問出自己最想知道，也最怕知道的問題。
“唉，傻丫頭，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麽修為，要說實話。”
“我不是傻丫頭，我是莫寧靜。”
“唉，你就是傻丫頭，我他媽還陪著你一起傻。”碎影忍不住懊惱地用一隻手錘著地，地麵反彈的疼痛反而讓他好受點。
“不要擔心我，我現在怎麽都是築基了的，最低也是築基修煉者，用上一年兩年修為就練迴來。”
“那你的根基有損傷嗎？體質會下降嗎？”碎影摟著莫寧靜的手臂都在發抖，期待又害怕。
“有一點點，但是應該不嚴重吧。”莫寧靜身子稍微側一點，低著頭靠在碎影懷裏，能聽到碎影急促的心跳聲。這時候莫寧靜感覺什麽都不重要了，現在這一刻就好像是生活的全部，也許會很短暫，但是她努力記憶著這種感覺，不想忘記。
身體的傷害加上碎影剛才失控表現地驚嚇，讓莫寧靜放鬆下來之後感覺很疲憊，陣陣睡意湧出。莫寧靜用力地睜大眼睛，她不想睡，這一刻是多美的美好，睡醒之後肯定不會有了，碎影身邊還有那麽多美麗善良的女孩子。
“碎影，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沒有，你什麽都沒做錯，是我做錯了，對不起啊傻丫頭。”碎影人生第二個對不起就這樣給了莫寧靜。
“我……不是傻丫頭，我，我得睡會兒，你會離開嗎？”莫寧靜已經快睜不開眼睛了，身心皆累必須得休息。
“你好好睡，我就在這裏，哪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