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眾人是眾說紛紜,被圍堵在通道外麵的碎影六個人心裏都顯出絕望的神情,這還有完沒完啊,人都快累得站不穩了,這突然冒出來的妖獸難道也要全部敲暈過去才算完?就算你蹲那裏讓我們敲,我們能敲暈幾隻啊,怕是你們沒暈,我們就已經累暈了。


    這種肉滾滾肥嘟嘟的妖獸是能敲暈的那種麽?碎影試著拿出崩陽劍,結果這群妖獸一見到地級的崩陽劍在手,哧溜就全部鑽進了土裏,地上顯露出還在一動一動的泥土,這明顯是陷阱,誰敢踩上去呀。無奈地歎口氣,碎影隻好收起崩陽劍,重新拿起了靈級上品的棍狀法器,哪知道鑽下去的妖獸們馬上全從泥土裏鑽出來了,肉擠肉地擠在一起,把碎影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碎影隻好咬著牙,灌注殘餘的靈力到棍狀法器裏麵,對著一隻妖獸就敲了起來。這種妖獸砸起來軟綿而吃力,不過似乎有點效果,妖獸被砸得慘叫連連,最後被砸了十來下之後還是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碎影朝著其他五人哭笑不得,苦笑一聲:“哈哈,沒辦法啊,大家繼續砸吧,這次朝著通道方向砸就可以了,其他的妖獸就別砸了,真的沒力氣了呀。”


    碎影他們是累得要死還得繼續砸這種軟綿綿的家夥,可被砸的妖獸們更是苦不堪言,得到的命令是被砸十下裝暈,可被砸得慘叫連連的,還得在心裏數著被砸了多少下。好不容易捱到十下砸完的時候,身上痛得要命,趕緊躺下裝昏迷。裝昏迷並不是真昏迷,身上的痛還在繼續,周圍裝昏迷倒下的同類好死不死地還壓在自己被砸的地方,更是痛得要命。偷偷動了動身子,想著能舒坦些,哪知道自己這一動就表示沒有昏迷,於是又被多補了幾棍子。更加痛了,再痛這時候都不敢動彈了,誰知道再動的話還會被砸多少棍子?


    這時候好懷念冰冷潮濕的泥土裏麵啊,他媽的,我們這深淵獸得多犯賤才自己鑽出來被人砸著玩裝昏迷啊!更是羨慕前麵那四百被砸暈的獨角犀了,他們是真的暈了,再痛都不知道,可自己不僅要數被砸的次數,還得忍著痛裝昏迷……耳中傳來同類們被砸得淒慘吼叫的聲音,和那棍棒下下到肉的悶響,裝昏迷的深淵獸們心裏緊張得都在抽抽,本來就短小的後肢幾乎都快縮到肚子裏麵去了,這是深淵獸極度害怕才會出現的動作……


    碎影他們艱難地向著通道方向砸著妖獸,不斷有妖獸嘶吼著“昏迷”過去,但是才砸到一小半的時候,碎影他們全部真昏過去了。唯一能飛行逃跑的郝香萊被深淵獸的長舌頭拽下來,就算金丹修為又如何,最多是最後一個累昏的而已。


    這時候不管是被砸過的還是沒被砸過的深淵獸們全部鑽進泥土裏麵遠遠地跑開了。怎麽確定是跑了呢,很簡單,從地上隆起的泥土不斷向叢林方向前進都知道了。唯一不同的是,被砸過的妖獸都是順著沒被砸的妖獸挖出的通道走掉的。不自己挖洞的原因很簡單,身上好痛,不想自己挖,前麵有洞,你鑽進去保準沒錯。


    一直在城牆上觀望的楚懷義,紀程博兩位元嬰修士在確定深淵獸遁遠之後,跳下城牆,靈力卷起碎影他們六人馬上跳迴到城牆上麵。嘴裏才長籲出口氣,馬上安排快速迴堵拆開的臨時通道。


    這邊剛堵上通道,那邊拆牆的妖獸大軍就來了。一些在城牆外麵抓碎外麵的木頭,一些跳到城牆上麵破壞起城牆上麵的平台。有力氣爬起來的人趕緊跑開,還沒恢複力氣的人眼看著一頭頭妖獸出現在自己麵前,巨大的腳掌馬上就要踩爆自己了,一個個眼裏都露出駭然的神情,哪知道妖獸要踩中自己的那隻大腳微微偏了一下,正巧讓過了躺倒在地的人,一個是偶然,每個人都沒被踩到那就不叫偶然了。


    終於一個躺在地上的修煉者忍不住叫了起來:“喂,我說,這位妖獸兄弟,謝謝了哇。”


    這群在城牆上的妖獸都是四階的,人言不會說,但是能聽懂了,一隻隻咧了咧嘴,迴頭看了一眼,繼續自己的拆牆工作。好多躺倒的人費力地爬開了一點,免得妨礙妖獸們的拆遷工作。這事情看起來要多詭異就多詭異,有史以來最詭異的獸潮成了浪子集近千人向外人述說的最有價值的談資,開玩笑,誰有人見過這種獸潮……


    天總算黑了,拆城牆正拆得興高采烈的一眾妖獸們,唿啦一下全部離開了浪子集,唿哧唿哧地跑進了遠處的叢林裏,再也不冒頭。妖獸們離開了,浪子集裏麵沒參加戰鬥的那些低於築基七層的修煉者開始忙活起來,井然有序地修複損壞的城牆,被損壞的木頭一根根被拆除,很快換上了新的木頭。兩個時辰不到整個浪子集就被修複完畢,不過浪子集事先儲備的木頭被用掉了很多,要是明天再這麽被拆一次,怕是就沒足夠的木頭替換了。目前弄到木頭的唯一辦法就是到浪子集外麵百丈遠的叢林裏麵砍伐,可是誰敢呀,現在都知道那裏蹲守著十來萬的海量妖獸。


    叢林裏麵亂哄哄的,十來萬的妖獸聚集在一起,就算是唿吸的聲音都能震破天。妖獸們圍著四百隻被砸暈過去的獨角犀,心裏擔心得要命,它們可不擔心這些獨角犀的安危,關自己屁事。問題是明天要是上頭還是發出這種被敲暈的命令,是不是就該輪到自己了呢?自己的腦殼可沒這些獨角犀硬啊,它們是被敲暈完事,那自己上去就是敲死了事啊。


    最煩心的是另外一邊不斷傳出一聲聲妖獸的痛吼,聽起來真地撕心裂肺啊,那些妖獸正是最後一批被砸過的深淵獸。其中好些都是從來沒被泥土之外碰到過肉的,鑽出賴以藏身的泥土之後被人類一頓猛砸,頭次遇到這麽痛苦的打擊,嘶吼得那是唿天搶地,痛不欲生。幾隻意誌不堅,裝昏迷失敗而被多砸了幾下的深淵獸更是吼得淒涼,其他各種妖獸被這種痛吼嚇得苦膽都快破碎了。每隻妖獸都在想著明天該怎麽過呀……


    浪子集中心廣場燈火通明,恢複幾分靈氣的修煉者再次被聚集起來,碎影他們六個人也醒轉過來,聚集在廣場上,周圍的修煉者向碎影他們投來的是敬佩的目光。這種目光昨天已經出現過了,不同的是昨天浪子集修煉者佩服的是花雨商鋪的舍得,花雨商鋪的大義,現在佩服的是這六名男女的實力。這可不是吹的,好多人親眼目睹了的,整整四百隻獨角犀被花雨商鋪僅僅六人全部敲暈了過去,連那行為陰暗詭異的深淵獸都被碎影他們砸得慘叫連連。


    紀程博跳上高台,揮手示意安靜:“大家能再次聚集在這裏,是我們所有人的幸運,更是我們所有人的榮譽。今天這一戰,戰出了人類的尊嚴,戰出了人類的威風。所有今天出戰的人員,你們都在最後時刻堅守了下來,不管你們以前的行為如何,但是今天,你們當之無愧地被稱作‘人’。


    你們今天都是有功之臣,你們都該得到獎賞,不過我們隻有五十四把靈級上品法器,不可能人人都得到,所以隻好選擇最優秀的部分人作為獎賞目標。今天暫時不發出獎勵,原因麽大家都該知道,花雨商鋪的煉器師今天也出戰了,至於他們的戰果如何,你們心裏自有看法。他們堵在通道口上,硬是沒讓一直妖獸通過通道進入到浪子集裏麵。最後他們全部都靈氣耗盡,力竭而倒,剛剛才從昏迷中醒過來。


    他們雖然昏迷倒地了,但是在我心裏,他們永遠屹立在浪子集,永遠不倒!因為煉器師靈氣耗盡,所以沒辦法在獎勵的法器上麵刻下受獎人的名字,所以得等煉器師的靈氣恢複之後才能再次刻製,我想你們也不希望自己拿到手的靈級上品法器上麵沒有自己的名字,沒有記述自己的豐功偉績的字跡吧?那麽多等一天兩天就不算什麽問題了。大家說是不是啊?迴答我,是還不是?”


    “是,是!”台下整齊地兩聲迴答,代表著所有浪子集修煉者的心聲。


    楚懷義也跳上高台,麵對下麵的修煉者說道:“大家肯定對今天妖獸們的異常心存很多的疑慮,我在這裏告訴你們,相信自己,相信浪子集,我們一定能度過這種大型的獸潮。對的,我們現在麵對的不再是小型獸潮了,其實我們從開始就麵對的是大型獸潮,就算是稱之為巨型獸潮都不為過,如果你們活著出去,告訴外麵的人,你們這裏不到一千人,抵抗住了近十萬的海量妖獸,你們說,有多少人相信呢?”


    “哈哈,哈哈哈哈……”台下傳出大笑,痛快淋漓,酣暢而鐵血。隻瞬間想到十萬妖獸的壓力,笑聲持續不下去多久就靜得讓人驚心。


    “今天最艱難的戰鬥我們已經經曆過了,明天雖然還將戰鬥,但是我們還有何懼之有呢?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花雨商鋪帶來的丹藥,今天幾乎消耗一空,明天的戰鬥中,靈氣的恢複將變得更加的艱難。所以今天就早些散了,大家盡量地恢複吧,準備麵對明天地挑戰。解散!”


    浪子集中心廣場隨著近千人的離去,再度變得沉靜起來,楚懷義和紀程博兩人走到碎影九人身邊,拍拍碎影和葉如墨的肩膀:“你們今天也累壞了,早點迴去休息吧,明天的戰鬥你們就不用參加了。不過不是我倚老賣老教訓你們啊,你們今天太冒失了,這簡直是在玩命啊。浪子集所有人都可以死,但你們遠赴而來,給浪子集的支持已經足夠了,浪子集不是你們終結生命之地。你們真出了什麽狀況,我倆實在無法向譚先生交代,先生多年未見收徒的,碎影可是先生唯一的弟子啊。”


    碎影他們迴到住處,九個人聚在一起。洛清月說著話,顯得很不安心:“碎影,我和小曼今天一戰之後,靈氣已經到了築基極限,必須進行突破了。想壓製都壓製不住了,今晚就得開始閉關衝擊金丹境界了。可我真的不願意現在突破啊,現在獸潮還在進行,我們閉關之後,真地很擔心你們發生什麽意外。現在不閉關都不行了,這次放棄,今生再沒可能突破。我不甘心隻走到今天這一步然後等著老死……就算死,我們也要死在修煉的路上,不想活在無法修煉的絕望中。答應我和小曼,保護好自己,照顧好自己。浪子集要是守不住,別管我們,馬上逃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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