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理論測驗完畢


    上午的最後一題,中辰玉在最後一刻鍾,交上了試卷。


    除了他,其他考生都歎了口氣,有的沒答完,有的則是因為時間緊張,答得不好。


    午飯很快有人送了過來。


    中辰玉沒有動,他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王扶的位置,那裏現在空蕩蕩,已經沒有了那個一直要牛肉幹的小胖子身影。


    “他們是為了殺我,王扶是替我擋了災,這幫畜生……”中辰玉咬牙切齒,雙拳憤怒的顫抖著。


    “兩隻雞腿,幾顆油青菜,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呢,白家!”


    中辰玉無比自責與愧疚,還記得當初在白家地牢中,白家給他的飯食,就是這些。


    “中辰玉出去一下,羅猿老師叫你。”


    聞言,中辰玉走出考場,很快見到了臉色陰沉的羅猿。


    “那個女的已經死了,服毒自殺的。”


    “線索斷了。”


    羅猿臉色很不好看,他去調查,卻什麽都沒查出來。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你看這個。”羅猿遞過來一封信。


    中辰玉打開,隻見上麵寫著血粼粼的四個字,‘殺中辰玉’。


    “在這種緊張時刻,大部分人注意力都在考試上,被下毒的成功率很高,幸好你沒吃。”


    “這幾天,你要小心,隻吃自己帶的食物。我也會親自準備一些東西,親手給你送過來。除此之外,其他東西一律不碰。”羅猿叮囑。


    中辰玉點頭。


    “你猜測誰是兇手?”羅猿問道,“這次事情很惡劣,太學使者還在此地,竟然發生這種事,無論是誰,或者什麽大族,隻要查出來,都要付出代價。”


    中辰玉本想開口說出,可是最後搖了搖頭,“我也沒有線索。”


    他沒有證據,又與白家有仇,若是說出猜測,其他人根本不會相信。


    除非,當場抓住兇手,逼問出幕後主使。


    大考的第二天,王扶被毒死。


    到了下午下午考試一切正常。


    第三天也都正常。


    第四天下午。


    中辰玉奮筆疾書,書寫第四天最後一題的答案,突然心生警兆,仿佛身體要被洞穿了。


    他立刻倒伏,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扭頭看去。


    嗖的一道破風聲,一支短短的金屬箭矢,貼著他的眼睫毛飛了過去。


    中辰玉清晰的看到那箭頭上,有被淬了劇毒的痕跡,若是被射中,哪怕沒有命中要害,他也會被毒殺。


    “考生安心考試,其他人追……”


    中辰玉剛剛動身,就被一道身影擋住,正是監考老師。


    “你若走,就不能繼續答題,還是坐下,以考試為重,我們的人會抓住兇手的。”


    聞言,中辰玉緊皺眉頭,冷冷的看著這個監考老師。


    “哈哈,中辰玉這幾天,你隻能被我一直暗殺,因為你不出來,我看你能躲幾次?”


    考場的院牆上傳來那殺手的冰冷笑聲,對方已經遠去。


    “我已經做完了,提前交卷。”


    中辰玉拿起桌上的考卷,塞到監考老師的手中,然後他一躍而起,追殺而去。


    他丹田之中溢出暖流,力量,敏捷,速度,反應等等都暴增了一截,他腳踏屋簷,狂追殺手而去,距離迅速被拉近。


    “你居然敢跑出來,不怕考不上太學?”前方的殺手大吃一驚,沒想到中辰玉竟真的追了出來,並且急速拉近與他的距離。


    中辰玉皺眉,那殺手武功不俗,竟突然之間速度暴增許多,向著遠處飛縱而去。


    驚得在後麵追趕的一些官兵都發出喊聲。


    中辰玉緊追不舍,如影隨形。他速度很快,沒有被甩開。


    隻見他們兩人浮光掠影一般,穿梭在瓦頂之上,遠遠的看著,就像是兩隻展翅的大雁,在飛速追逐。


    相比之下,棋院之中負責警戒的官兵,速度太慢了。


    剛才中辰玉若不出來,這些人根本不可能追上那個殺手。


    “我早就答完了題,之所以沒有提前交卷,還在拿著筆寫寫畫畫,就是為了引你出來。”


    中辰玉冷冷道,他早就料到暗殺不會隻有一次。


    “好深的心思,中辰玉你才十幾歲,就已經如此可怕!”那殺手駭然,瞳孔在收縮,中辰玉快追上他了。


    “等我抓住你,逼問出幕後指使者,就算是鳳田郡四大家族,也承擔不起公然在朝廷考場暗殺考生的罪名。”


    中辰玉大喝一聲,一躍而起,雙臂展開,猶如一頭金翅大鵬鳥般,急速掠過數十米的虛空,落到了那殺手的身旁。


    他探出右臂,如龍爪一般,落向那殺手的肩膀。


    那殺手迴頭就是一拳轟了過來。


    哢嚓……


    一股磅礴的力量在兩人間爆發開來。中辰玉的手掌推在了那殺手的拳頭之上,響起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之聲。


    那殺手手腕當場骨折,接著他狂噴一口鮮血,整個人橫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中辰玉一把撕開對方的麵罩,瞳孔猛地一縮。


    隻見那殺手咬碎了口中的毒藥,當場吞毒而亡。


    中辰玉眼神冰冷,這是大族暗中訓練出來的死士,一旦被抓,被俘,都會如此,總之他們決不允許自己活著落到敵人的手裏。


    這個殺手很年輕,看上去才十六歲左右。


    官兵到了,圍著殺手的屍體議論紛紛,都在笑著說,這次他們立功了,而且是大功一件。


    中辰玉不發一言,轉身返迴考場。


    明天是第五日,最後一場理論考試。


    天還沒徹底黑下來,中辰玉看到賢樂老頭來了,並且還帶了另外三人,年紀都和賢樂差不多。


    “這些人都是高手,武功不弱於樂伯。”中辰玉心道。


    “我們幾個兄弟奉命前來,負責把守這邊的考場。我們決不允許第五天出任何差錯,你安心考試。”賢樂老頭沉聲道。


    “你要務求答案完美,考試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安全問題,我們幾個老家夥來解決。”樂伯再次叮囑。


    第五天,官兵做了嚴密的措施,同時還有賢樂老頭等高手坐鎮,這片考場可以說密不透風。


    中辰玉卻預感到氣氛壓抑的過分。


    果然,殺手來了,而且都是高手,絕對的精銳,人數不少。


    頓時,考場外爆發了大戰,賢樂老頭以及其他三位老一輩高手,全都動手了。


    官兵們負責放箭與圍剿。


    聽到外麵的喊殺聲,中辰玉強迫自己平靜,答題,解題。


    賢樂老頭說得對,這場考試事關重大,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在喊殺聲中,最後一場理論考試落下帷幕。


    中辰玉走出考場,看向樂伯等人。


    “考得怎麽樣?”樂伯關心的問道。


    中辰玉認真的點頭,接著他瞳孔猛地一縮,看到了不遠處靠牆坐著的一位老者。


    那個老者已經死去了,臉上似乎還有笑容。


    “官兵裏有他們的人,放暗箭,害了他。”


    賢樂老頭沉聲道,眼眶發紅,卻還勸中辰玉放寬心,“你別難受,他走的不痛苦,還和我們說笑了一會,才走的。”


    中辰玉眼中露出愧疚之色,緊握的手掌,因為太大力,導致指甲深深刺進掌心之中,帶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我們奉命而來,早已有心理準備,隻要你能考好,一切都是值得的。”樂伯道,“我們仔細查探了殺手的屍體,應該就是白家訓練的死士。”


    “我一定會考入太學,滅了白家這群雜種,鏟了這個禍根。”中辰玉怒聲道。


    “若能如此,老友之靈也能含笑九泉。”賢樂老頭等三位老人家,竟然跪下,行禮。


    中辰玉急忙扶起來,心中愈發愧疚,“你保護我,就算要行禮,也是我向著三位老人家行禮。”


    “放榜了,放榜了,理論排名的榜單出來了……”


    中辰玉進入考場的第六天,前往放榜之地。


    理論前五十名,才能進行接下來的機關考研。也就是說,會有一半人被刷下去。


    “第一名,魏嗣!”議論紛紛。


    中辰玉瞳孔一縮,立刻看向第一行,果然是魏嗣。


    附近很多人都露出驚色,魏嗣不但實戰很強,就連理論都是第一。


    賢樂老頭目光瞬間暗淡了許多,理論這一行中辰玉居然沒比過魏嗣。


    中辰玉心中一沉,他比魏嗣還是差了一些嗎?


    “快看,第二行居然是並列第一,中辰玉!”有人大叫。


    聞言,中辰玉立刻抬頭看去,不禁愣了下,真的是並列第一,他和魏嗣的分數居然一模一樣。


    現場一片嘩然,賢聖棋院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出現並列第一的事情。


    中辰玉再次看去,進行確認,沒錯,的確是他與魏嗣並列第一,他並不弱於這個所謂的賢聖棋院第一天才。


    賢樂老頭露出激動之色,老家夥一把年紀了,此刻也是熱血沸騰,竟然是並列第一。


    中辰玉進入棋院才一年,就和入讀三年的魏嗣並列第一,從某種方麵來說,賢樂老頭認為中辰玉已經強過了魏嗣。


    “明天,機關考研正式開始,請榜上前五十名,準時抵達考場,不要遲到。”放榜之人叮囑考生。


    中辰玉轉身時,眼睛猛然閃過一道寒光,在遠處立著一道鶴立雞群般的身影,正是魏嗣。


    魏嗣露出一抹陰森森的笑容,冷冷的看了一眼中辰玉後,登上青銅大馬車離去。


    “你說這次暗殺你,是白家的意思,還是魏嗣的意思?”賢樂老頭道。


    “我不知道。”


    中辰玉搖了搖頭,眼中射出堅定的光芒,“我隻知道接下來,要進行為期五天的機關考試。”


    事實上的確如此,他真的還看不透魏嗣。


    中辰玉記得魏嗣講得那個關於核桃樹的故事,在那個故事裏,魏嗣是一個忠義兩全,驕傲自信,天才風流的人物。


    下午。


    中辰玉見到了賢媚兒,銀色大馬車在旁邊停著,她走出了馬車,站在冬日明媚的陽光裏,像是世間最美的仙子。


    中辰玉皺起眉,還是第一次見到賢媚兒在除他之外的男子麵前,露出了笑容。


    “這位是……”他走到了近前,從容不迫的笑著問道,眼睛落在了媚兒身旁的那個青年男子身上。


    這個人看上去年紀不大,二十一二的樣子,留著八字胡,下巴上也有一小撮胡子,眼睛不算很大,眉毛粗而淡。


    他相貌平庸又普通,是那種放在人堆裏,就找不出來的普通麵容。


    “辰玉,這位是……”賢媚兒驚喜的望著中辰玉,沒想到他會突然到來。


    “媚兒,我來自己介紹吧。我是賢聖棋院的三年老生,理論考試排在第二十七位,賢手框。”


    賢手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眯起來,幾顆牙齒露出,有點狡猾,也有點真誠的感覺。


    中辰玉詫異,沒想到這個青年竟然是賢家的人,不過‘手框’這個名字,真的取得好奇怪。也不知其父母,對賢手框有什麽期許。


    “中辰玉,當今學子首席,不久前更擊敗無相棋院的大師兄郭權,你的威名,我是如雷貫耳,心中佩服無比。”賢手框拱手道,明明他的年紀更大,卻拱手行禮,表示尊重中辰玉。


    “都是僥幸而已。”中辰玉笑道,也不倨傲,拱手還禮。


    “我曾站在人堆裏,親眼見過棋台上你下棋時的風采,真不是僥幸,你的確有人傑的氣勢。這是我的真心話。”


    賢手框很會說話,令人聽著舒坦,“機關考試會分成五個考場,到時候,我們若分到一個場地,你可要多多照顧。別看我理論第二十七名,論實戰可就差遠了。”


    中辰玉笑著點頭,搪塞了過去,考場那麽嚴格,他就是想幫,也不可能。不過這都是過場的客套話而已,沒必要當麵拒絕,讓對方沒麵子。


    事實上,他已經發現雖然賢手框在這裏,卻很有分寸,始終保持著與賢媚兒的距離,沒有半分越界。


    “媚兒,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行離去。”賢手框真的很有分寸與眼色,很知趣的自己離去,沒有過多停留。


    中辰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看你,氣勢那麽強,把人嚇走了。”耳邊傳來賢媚兒嗔怪的聲音。


    中辰玉迴過頭嘿嘿一笑,問道:“他是誰,好像和你很熟。”事實上他真的有些吃醋,第一次因為外人,被媚兒嗔怪。


    “他是我哥,你想到哪去了。”賢媚兒聰慧過人,晶瑩剔透的雙眸好似早晨天邊的星宿,透著靈氣。她看穿了中辰玉的那點小心思。


    “啊?那是大舅子?”中辰玉大吃一驚,大意了,竟然吃醋吃到大舅哥身上了,這叫什麽事嘛!


    他急忙轉身,就要追過去,趕緊彌補一下和賢手框的感情。


    別說考場嚴格,若是真分到一起,大舅哥有任何危難,他都會第一次衝上去幫忙,絕無二話。


    “去,什麽大舅子,你又胡說……”賢媚兒俏臉發燙,拉住了他。


    中辰玉手立刻握緊了賢媚兒玉手,隻見她的俏臉飛上兩團紅暈,像是摸了胭脂般,愈發的嬌俏可人,令他忍不住攀上去親一口。


    “那是為了賢家征戰而亡的一位大伯留下的獨子,小時候在一起玩過很長一段時間。”


    賢媚兒緩緩道出一些幼年的事情,中辰玉認真的傾聽。


    他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不是大舅哥就好,不然留下一個恃才傲物的印象,真的不太好。


    同時他也覺得認錯人,太正常了,媚兒這麽美豔,宛若天闕中的仙子。而賢手框就長得太平庸與普通,根本就不像是兄妹。


    不過他聽到媚兒說著許多事,一時對賢手框的好感急速上升。


    兩人登上銀色馬車,不久後來到了賢媚兒的居所。


    賢媚兒拿出一個木盒,打開後,那裏麵放著一支風車。


    “小時候,我沒朋友,父親不許我接觸其他人。賢手框最後要走了,便送給了我這個風車,我一直保留到現在。”


    聽著賢媚兒平靜的說著昔日的往事,中辰玉眼眶不禁發紅,有些心疼她。


    他真的沒想到媚兒與霜兒竟是一樣的,沒有疼愛,沒有朋友,孤零零的長大。


    可以說,幼年她對賢手框的印象,是同伴,是朋友,甚至是兄長。對賢手框有所依戀,是正常的感情。


    中辰玉暗怪自己多心了。


    “你放心,若分到一起,我肯定會照顧照顧他。”他保證道,安慰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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