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不說話了?”


    池湛都要氣笑了。


    江萊摟住他的脖頸,“跟我和跟外麵肯定不一樣,你在外麵本來話就少。”


    池湛故意諷笑了聲,“你跟杜北相處很自然愉悅,看起來他很懂你。”


    江萊就知道,他看似是接受了杜北當大舅哥,但畢竟她跟杜北沒血緣關係。


    所以,亂吃飛醋。


    “畢竟認識很多年了,朋友間不都是那樣。”


    “他知道你會喜歡什麽,明明沒去過的飯店,還能推薦吃的到你心坎上,我看今晚你非常開心的樣子。”


    江萊捏他的耳朵,“他本地的,不會推薦,不是白在這裏了?”


    “我也知道本地的特色,你為什麽不問我?”


    江萊聽著他這酸了吧唧的聲音,哭笑不得,“可以了池先生,畢竟是朋友,不能冷淡,我跟你沒這麽多計較,因為你是我的愛人,我知道你會包容我,懂了不?”


    池湛勉強點頭。


    江萊抓他的頭發,“而且這是我的工作,你不許幹擾,戀愛要是耽誤工作,我講不好會放棄前者?”


    “威脅我?”


    池湛眯了眯眼,將她托起來,“是誰說的,隻要我不說分,這次絕對不跟我分?”


    江萊一點不驚訝,“這話是我說的沒錯,但解釋權終歸我所有。”


    池湛到底是氣笑了,抱著她倒在床上。


    “你就不能哄我兩句?”


    江萊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拉下來。


    “想我怎麽哄?”


    池湛眸光變深,“還記得你昨天晚上在燒烤店說的話麽?”


    “記得,但是啊池總,今天早上才……你這身體真能吃得消?”


    “那你試試。”


    江萊肯定不想試,畢竟她現在腰都還疼著。


    但她的獎勵給完,到底還是沒逃過去。


    ……


    次日,又是日上三竿才起來。


    江萊依然沒有在床上看到池湛的身影。


    身體這麽好麽?


    她忍著腰酸腿痛的起來洗漱,然後去找阮南枝。


    阮南枝正在房間畫圖,一支筆隨意的插在挽起的頭發上。


    簡單的白毛衣和紗裙,很溫婉。


    江萊在她旁邊坐下,說:“你有母性的光輝了,我想叫你一聲媽。”


    阮南枝睨她一眼,“我不介意,叫吧。”


    “……”


    江萊斜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裏麵還是睡衣,外麵隨便套了件棕色的大衣。


    反正就這兩步道。


    而且今天也不打算出門,妝都沒化。


    阮南枝說:“你怎麽開始糙了?這世界上沒你在乎的人了麽?”


    “有啊,你啊。”


    江萊靠在她身上,“但我什麽樣子你沒見過,見你我就不需要全妝那麽隆重了吧。”


    阮南枝把平板電腦轉過去,“我想著融合一下,單獨的古裝和蘇繡現代裝我畫完了,之後想創新,將這兩種融合,禮服創新更大膽一些,配色也區別於常態的那些。”


    江萊滑動圖片看了看,“沒問題啊,你一出手,必定會驚翻全場。”


    “你從來也沒說過有問題。”


    阮南枝對自己的設計圖不是百之百的滿意。


    “有的顏色,未必都能穿的起來,如果非要特指一個人穿,那豈不是跟定製沒區別的?”


    江萊:“咱出那麽多套禮服呢,不適合就選擇適合的唄,你要是適合每個人,那你豈不是全民定製了?”


    阮南枝覺得這個詞不錯,“全民定製有什麽不好?”


    “也不能衣服隻給明星穿吧。”


    江萊摟住她,“你就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不過我也能理解,但以你現在出的圖,真的很完美了。”


    “而且我們做全民定製也沒問題,但是得先把明星款出來,才能看到效果後做出調整量產不是嗎?”


    “你也說了,有的顏色你創新出來不是誰都合適,那我們不得先試錯哦。”


    阮南枝確實有點瓶頸了。


    所以才想著跟非遺國潮結合,創新出一個係列。


    否則市場上那麽多服裝品牌,不創新,遲早是要被淘汰的。


    但創新,也是件很苦惱的是事情。


    不能創死市場。


    “我覺得多巴胺沒問題,現在很多多巴胺的,穿起來多開心。”


    江萊指著設計圖,“這個黃綠,橘藍都非常好,上麵這蘇繡的花樣選的也好,生機勃勃的,一定能大賣。”


    阮南枝笑了,“你提供的情緒價值我收到了。”


    “哎呀,我點兩杯奶茶,咱們放鬆一下,然後再出去轉轉,也許看看美景,更有靈感了。”


    江萊拿手機下單,“這邊很多博物館,可以看到古代的那些東西。”


    阮南枝拉開她的衣領,意有所指:“你真的還有力氣逛街麽?”


    “……”


    ……


    池湛結束了一個會議,正在霍清淮的休息室。


    見他一直盯著手機,霍清淮無語:“你再自信也不能光顧著談戀愛,聞昭青來勢洶洶,你能不能上點心?“


    “話說,周放呢?”


    池湛眼皮微動,嗓音淡淡迴:“去處理點事情,晚上迴來。”


    “有防備。”


    嗬。


    霍清淮也不知道,怎麽就成為了朋友這麽多年。


    “晚上的酒局你不能溜。”


    “嗯。”


    霍清淮也懶得說了,拿起手機給紀錦發消息。


    不出意外,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他咬咬牙。


    眼下就隻能等著江萊邀請她過來拍攝了。


    這邊,江萊本想著下午去逛一逛,結果吃了午飯,和池湛微信上聊了幾句,就困了。


    這一覺睡到晚上。


    房間裏黑的不見五指。


    她摸索到床頭的燈,打開柔和的暗燈,拿過手機看時間。


    騰地一下坐起來,立刻去找阮南枝。


    阮南枝還在畫圖。


    看到她一臉震驚,淡定說道:“沒事,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江萊走過來倒了杯水喝,迴複了一下池湛說參加酒局的事情。


    她忽地想起來,“你家周放來這邊隻是陪著你的?”


    “怎麽可能。”


    “我這個腦袋。”


    江萊拍拍臉和腦門,“但大部分肯定是因為你,少部分是來辦事。”


    “你看我出了一個圖,最終版,準備先做出來,在非遺國潮節展示一下。”


    阮南枝說著歎了一聲,“但時間緊張,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這不怕,我們可以往後延兩天,咱不是有人麽。”


    阮南枝以為她說的是池湛,覺得眼下的狀況還是別讓池湛插手了。


    結果她給杜北打電話:“學長,有事找你。”


    “……”


    杜北不僅找她們要了樣圖,還帶著她們去了加工廠。


    江萊挽著阮南枝,“怎麽樣,咱這人脈杠杠的。”


    阮南枝不解,“這項目雖說霍清淮指定了杜北,但杜北有這麽大的權利?”


    杜北開口:“不是的周夫人,非遺國潮節隻是霍家支持的,主辦方是我們,而且我帶你這裏,也跟霍家沒關係,這是我自己的人脈。”


    “我混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放心,絕對能趕上活動的最後一天。”


    江萊也說:“放心阮阮,學長辦事是這個。”


    她比了個大拇指。


    阮南枝跟杜北不算熟,不過現在也差不多熟了。


    “對了,拍照的事情你別忘了。”杜北跟江萊說。


    這個事情,江萊還有些頭疼。


    “你還認識別的攝影師麽?”


    杜北疑惑,“咋了,紀錦的檔期撞了?”


    “不是……”


    是她這次如果出現了,應該沒機會再從霍清淮眼皮子底下跑。


    那她不是間接陰了朋友。


    江萊說:“如果有,找個別人也是一樣的。”


    杜北說:“紀錦的名氣可是很大的,如果她能來,比其他攝影師宣傳力度大,而且她都答應了不是嗎。”


    “你這突然讓我聯係,未必有人,這段時間拍攝,估計有兩把刷子的攝影師檔期都是滿的。”


    江萊當然想讓紀錦來拍,她的拍攝風格和阮南枝設計的衣服是非常搭的。


    這是個雙贏的局麵。


    可中間偏偏卡著一個霍清淮。


    “那什麽,你先問問,實在找不到,我會聯係一下。”


    “你也知道,紀錦自由,跟別的攝影師不一樣,指不定跑去什麽地方了。”


    杜北不傻,“紀錦答應下來的拍攝,從來沒鴿過。”


    “我想起來了,上次打麻將,霍總給她帶走了,說兩人是夫妻對吧。”


    江萊點頭,“正在離婚,得躲。”


    杜北說:“霍總想上手段,總有辦法,躲沒用的,該生活生活該工作工作,要不然都耽誤了,得不償失。”


    江萊居然覺得這話有道理,當即給紀錦發消息。


    打電話她怕被監控著。


    紀錦迴的也很快:【姐姐,我記得這事,會準時出現噠!】


    江萊不放心:【霍清淮一直在找你】


    紀錦:【知道,沒事】


    那江萊就放心了。


    杜北跟加工廠的老板溝通了一會兒,確定了交貨的時間。


    他過來跟江萊和阮南枝說一下。


    “時間確實有些緊張,所以那些複雜的蘇繡這次先不展示了。”


    “不過我們的活動也不是隻有這一次,那些複雜的也可以先做出來,等過段時間,再展示。”


    “你們有時間,也可以自己上手試試。”


    阮南枝得迴景城,看看孩子。


    怎麽也得等過一段時間才能來。


    江萊能多留幾天。


    可她也得迴景城。


    再下去,腰都要斷了。


    “阮阮,這次活動咱倆自己當模特吧,正好你還沒體驗古裝,穿自己設計更有成就感,到時候我給你化妝,讓紀錦多給咱們拍一些照片留作紀念。”


    杜北附和:“我覺得可以,正好最近找模特也不好找。”


    阮南枝沒所謂,答應下來。


    “吃飯吧,飯點了。”杜北提議,“我帶你們吃個當地特色,不是昨天那樣的金貴私廚,但幹淨好吃。”


    小館子江萊很喜歡,阮南枝也沒那麽講究。


    但兩人得跟家裏報備一下。


    杜北打趣江萊,“你也有今天。”


    江萊發完消息說:“你會有這一天的,但你那個嫌貧愛富的前女友要是看你發達了迴來找你,答應我,千萬別跟她複合。”


    杜北翻白眼,“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


    “你不是嗎?”


    “……”


    阮南枝抿唇笑了笑。


    活寶一對。


    ……


    另一邊。


    池湛躲到了小陽台上,指尖燃著一直煙。


    周放端了兩杯酒,一杯放在他麵前。


    “去過深城了,聞昭青和蔣家大小姐的聯姻定了。”


    池湛點點煙灰,“大小姐能嫁?”


    周放露出意味深長的笑,“說是大小姐,但到時候進聞昭青被窩的,不知道是誰。”


    蔣家大小姐是不可能嫁給一個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的。


    她集萬千寵愛,特立獨行,最討厭聯姻,還是跟比自己大那麽多歲的。


    弟弟不香麽。


    她又不是沒錢。


    “蔣家這聯姻的誠意一般。”


    周放抿了口酒,“也許是給你放的煙霧彈,沒準最後是蔣家大小姐,而不是剛從鄉下找迴來的雙生妹妹。”


    池湛撚滅煙頭,拿起酒杯晃了晃。


    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杯壁上滑過。


    他將酒杯放下,意有所指,“不可能完全沒有痕跡,蔣家如果偷梁換柱,那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送。”


    ……


    江萊和阮南枝被杜北帶著,七彎八拐的,終於到了那家小館子。


    “這要不是認識你多年,了解你,我都覺得你是要把我倆賣了。”


    杜北道:“我也得敢,有幾條命哦。”


    他跟老板跟熟,老板見他很熱情的打招唿。


    但說的是當地話,江萊和阮南枝沒聽懂。


    也幸虧沒聽懂,杜北也用當地話解釋。


    “一個訂婚了,一個結婚了,我是她們大舅哥。”


    “你可別瞎說,她倆的對象可厲害。”


    老板懂了,問:“吃什麽,還是老規矩?”


    “對的,上特色,我這兩個妹妹沒吃過。”


    江萊和阮南枝落座,看了看牆上的菜單。


    “你就帶我們喝粥?”


    “這不一樣。”


    杜北給兩人拿了碗碟,“你吃過就明白了。”


    江萊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廷哥哥,你別看這裏是個小館子,但真的很好吃,你相信我。”


    “當然,你說的話我有沒信過的嗎?”


    男人寵溺的捏捏女生的臉。


    江萊對“廷”這個字有點敏感。


    這一抬頭,正好跟男人視線相撞。


    “……”


    這種地方,居然能碰到,她也是夠倒黴的。


    “江萊!”


    男人眼神立刻亮了,不管女伴,直接走向江萊。


    杜北問:“認識?”


    江萊搖頭:“不認識。”


    阮南枝覺得這人眼熟,剛才她也聽到一個“廷”字。


    哦。


    想起來了。


    賀廷。


    江萊的前男友。


    “怎麽不認識,我們曾經……”


    江萊冷不丁站了起來,越過他看向後麵的女生。


    “他結婚了,有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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