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瞞不了師尊的火眼。”林恆臉頰上掛著從容自若的笑意。


    陰如塵聽言似笑非笑,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這麽說,你原本就打算瞞著為師?”


    林恆微微一笑,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徒弟哪敢啊?”


    陰如塵側臉的輪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直是讓人心動,他犀利的目光在林恆身上轉了幾轉,說道:“為師見你的氣息已然是半靈,與先前比較,進步堪比神速。為師在你般年齡時,也不過是在化靈裏摸爬滾打。”


    “雖說青出於藍勝於藍,但師尊教導的好,不然徒弟萬萬不及於你。”林恆談笑風生,謙恭有禮。


    陰如塵身長七尺八寸,風姿特秀。他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話語輕柔婉轉,指責道:“油嘴滑舌的。你的所有作為都離不開你自己的堅持以及刻苦,為師平時也是看在眼裏。”


    聽言,林恆笑了笑。


    也就隻有在他們麵前,他才能放下戒備,像個孩子一樣去享受他該有的狀態。與他們交談時,感覺所有的煩悶都被一股輕鬆、愉悅的情緒取代了。就像心裏的一個結被解開了。


    在外界,他需要偽裝自己,不能留下任何弱點。可是,裝久了,也會累,也會分不清那一麵是自己。


    他已經忘了,自己本來就是少年。


    隻是,他經受了太多太多塵世的洗禮,驀然迴首,已是物是人非。


    這時,陰如塵白皙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說吧,你體內那股莫名的力量是何物?又是從何而來?”


    林恆聽言,他那俊朗而溫和的臉龐上,一雙清澈如水眼睛閃閃發亮。他的眼球轉動迅速,眼神果斷而幹練。


    “師尊可曾聽聞過…鎧甲。”說完,他的眼神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頓時神采奕奕。


    陰如塵聽言,驀地,他怔了一下,短促而痙攣地唿了一口氣,像生根似地站住。


    他半信半疑地看著林恆,狐疑不決地問道:“鎧甲?!那可是亙古之物,怎麽?難道你想告訴為師你體內的力量是源自鎧甲?”


    林恆眼睛明亮,清澈如水,閃爍著真誠之色。眉宇間充滿自信,臉頰上掛著從容自若的笑意,“正是。”


    聞言,陰如塵的麵色,一刹時地變了灰色了。


    他的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地站在那裏不動,楞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林恆。


    愣神間,他深吸了口冷氣,麵色頓時凝重起來,認認真真地看著林恆,娓娓道來:“鎧甲乃是極兇極聖之物,曾有亙古聖器之稱。以魔月和聖日鍛造,力量非同小可。上任擁有者熛怒仙帝,成也鎧甲,敗也鎧甲。以你的力量,豈能融合這強大的戰甲呢?”


    “你且如實招來,你體內的神秘力量真的是亙古時期的鎧甲?”


    聽言,林恆從容不迫,輕聲道:“師尊,徒弟也是碰巧。現!”


    話語剛落,他的身體爆發出一道絢爛的光芒,肌膚上流動著亮麗的光澤。磅礴的氣息如洶湧澎湃的海浪向四周湧動。


    陰如塵感受這股氣息,在他那借懂的眼睛前麵,爆炸著火子似的金星。


    突然,林恆的身上隱隱被一層銀光覆蓋。傾刻,銀光散去,銀色華麗的盔甲緊緊包裹著他的身體,漆黑如墨的黑發變成銀色,額頭上更顯示了一個三棱的紅色紋,發絲飛舞,如同戰神降臨。


    心胸位置的銀甲,鑲嵌著兩顆圓潤的珠子,一紫一金,散發出極為恐怖的氣息,仿佛不自覺地被兩顆碩大的星辰鎮壓。壓迫感瞬間湧上心頭,令人毛骨悚然。


    陰如塵一臉驚愕地看著林恆,眼睛裏含有一種被追捕的恐怖神氣,他的嘴唇和麵頰慘白而拉長了。


    “…鎧甲!”他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像個泥塑木雕的人。


    與此同時,林恆撤去了鎧甲的力量,一切仿佛恢複了平靜。


    唯獨陰如塵的變化。此時他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他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許久,他麵色惆悵,喃喃自語:“沒想到你竟然真融煉了這兇器,也不知是福是禍?”


    林恆看著他那憂心忡忡的表情,他陷入了矛盾之中,雙眉緊緊鎖了起來,要不要將鎧甲的真實情況告知於師尊呢?


    不過,鎧甲會給世間帶來浩劫的預言,他也是半信半疑。


    當然,他之所以會融煉鎧甲,完全是黑袍人促使的結果。若不是黑袍人用凡塵的浩劫來說服他,他萬萬不會融煉鎧甲,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


    無人能入地獄,他隻能前往地獄。


    捫心自問,他不想做拯救蒼生的神主,他隻是不願看到千千萬萬無辜的人死去。


    麵對這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他陷入了兩難之中,眼睛鼻子嘴巴都擠在了一塊,整張臉皺巴巴的,典型的苦瓜臉。


    林恆唉聲歎氣地糾結了半天,嘴唇動了動,眼神閃爍,卻說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抱歉師尊,融煉鎧甲的事沒來得及與你商議。”


    陰如塵搖了搖頭,一雙充滿希望的眼睛望著他,讓他的心裏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為師並無問責你的意思,能融煉鎧甲也是屬於你的機緣。有利有弊,你要自行權衡再三。”


    林恆聽言,神色沉靜自如地點頭,那張堅毅的臉上,有著飽經滄桑的幹練和果敢之色。


    這時,陰如塵突然起身,他的神色和緩,毫無浮躁之態。縱然是內心千瘡百孔,他那張從善如流的俊朗的容顏上,永遠是不沾輕愁,一臉清歡。


    他向前走去,低眉沉思的神態,宛若陷入遙遠的懷想。


    他突然轉身,輕聲問道:“恆兒,你是如何獲取這鎧甲的?”


    他的臉色漸漸變得恬然。但眉頭微蹙,眼底有種難以察覺的滄桑感。


    林恆如實告知,娓娓道來:“不瞞師尊,在昆侖山脈中曾出現了一座亙古時期的墓空間,墓主便是亙古一帝熛怒!”


    “徒弟陰差陽錯地進入其內,走到了主墓室,紫薇城!闖入紫薇城後,卻誤入設在紫薇城門處的異空間,龍界!”他的眉宇舒展,麵容平靜,透著悠閑自得之態。


    陰如塵聽言,一貫平和的神色間,似乎多了一絲古怪之色。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而微妙,有種令人難以捉摸的神秘感。


    他詫異地說:“龍界?古籍上的傳聞竟是真的?熛怒死後,用其血液延續了血脈,培育出了黑白聖樹,栽種於異空間龍界之內。”


    “龍界之內確實有黑白聖樹,更詭異的是,龍界隻有雌性。”


    “這是當然,不然豈不是亂倫?”陰如塵輕輕一笑。


    林恆恍悟,尷尬不已地幹笑了兩聲小,言道:“這倒也是。畢竟她們的血脈都是源自同一人。”


    說完,林恆繼續原先的話題,侃侃而談:“不過,紫薇城內鎮壓的鎧甲,在五百萬年前脫離鎮壓的力量,意外進入龍界之內,於龍界內掀起腥風血雨,民不聊生。但卻被一把天外巨劍鎮壓於龍界的黑白壑下。”


    “徒弟被龍界中人奉為神主,陰差陽錯之下被迫進入黑白壑下,融煉鎧甲。而我也在艱難險阻下,強行將鎧甲融入體內。”


    陰如塵眉頭微蹙,淡若清風的臉上,難以掩飾地流露出心中疑竇。


    “天外巨劍?你可知是何人的劍?”


    林恆神情悠然,“若徒弟沒有猜錯,應該是軒轅大帝所有。”


    “五百萬年前也就隻有軒轅帝能有如此實力鎮壓鎧甲了。”陰如塵淡然的神情中,透著不易察覺的輕鬆,那分明是安居一偶的如意之色。


    這時,陰如塵突然發問:“不過,為師方才一探,卻發現是鎧甲自己認主於你,否則你也絕無可能將之融合。”


    說完,他突然將手放在林恆的心房的位置,閉目凝神。


    刹那,臉上的神情時而眉頭微蹙,時而陷入沉思,憂思之色盡顯無疑。


    林恆故作輕鬆的麵孔上,流露出虛假的喜色,平靜的神情間,透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惶恐不安之色。


    師尊不會是發現了什麽?


    許久,陰如塵睜開眼睛,將手從他的身上離開。他的臉色蒼白,神情恍惚,眉宇間透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落寞之色。


    他用一種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林恆,述惑不解地問:“奇怪?為何你心脈中的魔月星源以及聖日星源有九重封印?是何人為你設下封印?能為星源設下如此強盛的封印,設下封印之人必是仙境之上。”


    “恆兒,你可知誰為你設下封印?”陰如塵目不斜視地盯著他。


    那神色坦蕩的臉龐上,有股子不可撼動的凜然正氣,一雙深沉的眸子裏,閃爍著質疑的灼灼光芒。


    林恆臉色漲得緋紅,卻還在故作平靜,一雙靈動的眼睛早已泛出微紅,顯得緊張不安,卻又無可奈何。


    林恆目光不安地四處遊走,不敢接觸他淩厲的目光。


    他眼球轉動迅速,幹笑了兩聲,解釋道:“徒弟不知他的身份,但此人以黑袍顯露,實力雄厚,確實是非比尋常之輩。”


    聽言,陰如塵眉頭微蹙,半信半疑。


    這時,他突然低著下,目光如炬。他低眉沉思的神態,宛若陷入遙遠的懷想。眉目間的清愁十分濃鬱,“不過這黑袍?難道是他…”


    林恆聽言眼前鬥然一亮,“師尊認識此人?”


    陰如塵驀然抬頭,點頭言道:“應該認識吧。”


    他眉宇間的至真至誠,不覺打開了心扉,展開一場直抒胸臆的暢談。


    “當年為師遭那孽畜欺師滅祖,肉身盡滅,靈魂殘缺不全,九死一生之際,一股神秘力量將為師僅存的魂魄打入聖器內,讓為師能借以墟空界苟延殘喘,得以偷生。”


    “當為師醒來之際,吾的肉身已成白骨,魂魄虛弱無力,隨時都可能魂飛魄散。而喚醒吾之人,便是身穿黑袍之輩,那時吾也正好碰到了你,便把你召來墟空界,之後發生的事你我也心知肚明,不必多講。”


    “而此人是何人,為師也不明。”


    說完,陰如塵那神情豐富的細膩臉龐上,有些陰晴不定,令人難以捉摸。他沉靜的臉龐似水一般平靜,絲毫看不出內心的波瀾,好似無悲無喜,一派悠然。


    “此人若是與當初救我之人是同一人,那麽他會是誰?為何要施以援手?”陰如塵滿腹狐疑。


    林恆聽言也深感困惑。


    他隱隱感覺到,黑袍人以及他背後的人在下一盤大棋,而他與陰如塵隻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布下如此棋局,如此長久的計謀,用盡心機,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林恆的眼神變得複雜而微妙,眉字間那抹隱約的憂色開始在他的臉頰上蕩漾開來。


    這時,陰如塵眉宇漸漸的舒展,麵容平靜,一雙憂心忡忡的眼睛直視他,輕聲道:“鎧甲力量巨大,極為容易噬主,一不小心容易反被鎧甲控製。你且小心翼翼,切勿被它擾亂了心智,成了魔道中人,將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林恆莊嚴肅穆,拜手稽首:“謹遵師尊教誨,徒弟定小心注意。”


    陰如塵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隨即他神色沉靜自如,仿佛將心中的萬千愁緒,化作一個淡然的微笑,“七重天修煉的如何?”


    林恆從容迴道:“已練至第三重天。”


    陰如塵欣賞地點頭,嘖嘖稱讚道:“不錯,七重天乃是軒轅之法,你可要勤加練習。”


    聽言,林恆微感詫異,滿臉錯愕,一副張皇失措的受驚之態。


    他沒想到七重天竟是軒轅之法,那如此說來,軒轅帝的元素規則與他相差無幾,否則七重天不會像替他量身定做的一樣。


    陰如塵繼續問道:“你的丹道進展如何?”


    “三階煉丹師,離四階還有較遠的距離。”


    陰如塵神情悠然,溫良恭謙地侃侃而談:“職業之道,與念力之道相輔相成。你的念力在三十三階左右,想要突破四階,念力至少在四十四階上下方有把握。”


    “平日裏可勤看玄經,玄經上所記錄的乃是精神力強者用念力刻畫的圖案,若是觀摩參悟有所領悟,對念力的提升大有益處。”


    “為師見你肉身已聖化了三十四處竅穴,由此看來你在肉身的修行上也十分專心致誌。”


    “不過,為師想問你,你是想走三修這條道路?”


    說完,陰如塵眉目間隱約流轉出淡淡的狐疑,目不斜視地直視他清澈如水的眼眸。


    林恆鎮定自若,那坦然的神色,宛若清風明月一般,“沒錯,徒弟正是想走三修同濟的路。”


    陰如塵眉頭微蹙,淡若清風的臉上,難以掩飾地流露出心中疑竇。但在刹那,他神色和緩,毫無浮躁之態。


    他一副雲淡風輕的飄然之態,輕聲道:“三修之路,縱觀古今,無人能將之修到極致,大多數人半途而廢,斬掉一修或兩修,選擇專攻之路。”


    “你想走三修,為師不反對,也不讚同,若是日後覺得三修之路前途迷茫,為師希望你能及時迷途知返,不要固守己見,莫要親手廢了自己前程無憂的修行之路。”


    話說完,他一雙充滿希望的眼睛望著他。木然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裏殷切的期望。


    “徒弟謹記。”


    這時,陰如塵款步向前而去,不疾不緩,一副雲淡風輕的飄然之態。他的步伐輕快,精神矍鑠,翩然而來的姿態裏,不乏看遍紅塵的意味。


    林恆不慌不忙地跟了上去。


    看著陰如塵的背影,仿佛人間的冷暖,歲月的滄桑,都以一種墨香詩韻,凝聚在了他那款款而行的身影裏,令他倍顯超凡脫俗,溫良恭謙。


    二人就像剛下凡塵的師徒,在這桃樹下悠然而行。仿佛將一切世俗的喧囂都隔於心門之外,安靜的宛若置身於世外,榮枯隨緣,不染塵埃。


    許久,林恆打量起這白土藍天的世界,隨後望著陰如塵挺拔的背脊,小聲問道:“師尊,這層空間是何時能通暢無阻的?”


    傾刻,陰如塵緩緩迴道:“在你突破半靈之時。”


    又道:“墟空界有七層空間,也代表了墟空界的力量。為師乃是墟空界之界靈,掌握力量的程度由墟空界決定。也就是說,為師的力量已經恢複至半靈境極致的力量。”


    “伴生空間的那丫頭,實力與為師也不相上下。”


    聽言,林恆淡然的神情中,恍然頓悟。


    這時,陰如塵轉過身子,目不斜視地看向他,一雙深沉的眼睛顯得溫和可親,“恆兒,你現在位於何處?是否快到帝城了?”


    林恆笑了笑,搖頭迴道:“還沒師尊,想要到帝城,還需幾年。現在徒弟的位置乃是冥界,正在冥界之內辦些瑣事。”


    “冥界?你穿過了幽冥地界?”陰如塵眉頭微蹙,神情恍惚。


    “沒錯。”


    陰如塵眉頭微皺,難以掩飾地流露出心中疑竇,述惑不解地言道:“當年師尊也曾到達幽冥地界,可是隻看到一條灰色的河流,河上無法禦空,河水腐蝕萬物,你是如何找到通往冥界的路的?”


    林恆一臉清歡,輕輕一笑,解釋道:“徒弟有冥人指路,隻需收集五十座郡城內界河孕育的靈珠,十座都城裏界河孕育的靈果,吹響冥塤,方可召來灰河上馭著一葉扁舟的青燈冥妖,將收集的靈珠靈果作為給冥妖的酬勞,冥妖便會載我們進入冥界。”


    “原來如此。”


    陰如塵恍然大悟,刹那間從自己的指環中拿出一本與萬丹錄一模一樣的書籍。


    以手指為筆,竟在書籍上記下林恆方才所說的大概的內容。


    見他專心致誌,認認真真的模樣,林恆不禁覺得汗顏,暗暗咋舌。


    隨即,他微微一笑,調侃地說:“師尊真是求知若渴,學而不厭的學者,難怪能寫出萬丹錄如此厚實的一書,尤其是“背股”的親身試驗,更讓徒弟佩服,歎為觀止。”


    “咳…”陰如塵一副張皇失措的受驚之態,然後沒好氣地瞥了林恆一眼,收起了書籍。


    他故作若無其事,將“背股”之事拋之腦後,問道:“不知冥界的風景如何?是否真有傳聞中的黃泉河?黃泉河上是否又真有那花之仙子?快跟為師說說。”


    聽言,林恆輕歎了口氣,麵色惆悵。


    他眉目間隱約流轉出淡淡的哀傷,頓時感慨萬千,“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人間煉獄!黃泉河上殘屍敗蛻,花之仙子不見其蹤!”


    陰如塵眉頭微蹙,“原來冥界真如傳聞一樣,乃是地獄之景。”


    林恆連忙搖頭,眉宇間透著一股子掩飾不住的落寞之色。


    “不,原來的冥界如桃源仙穀,春色滿園,鳥語花香。猶如一個畫卷,以大地為紙,輕風為筆,塗滿了蓬勃的色彩,乃是人間仙境!”


    “而導致冥界成為煉獄的罪魁禍首,是戰爭!”


    “冥界在九千年多前遭遇了起義戰爭,而又在近百年內遭到了閻羅界的入侵。殘破不堪的冥界,再也經不起戰爭的考驗。”


    “戰爭是利益的手段,有利可求的地方,那裏都是戰爭。”他那神色坦蕩的臉龐上,有股子不可撼動的凜然正氣,一雙深沉的眸子裏,閃爍著嫉惡如仇的灼灼光芒。


    陰如塵板著臉,一張毫無表情的麵容上,透著冷冽和漠然之色。


    他輕歎了口氣,“唉,人心所為,皆是煉獄。”


    陰如塵低眉沉思的神態,宛若深陷淤泥的掙紮。他神情恍惚,突然發問:“不過,依你所說,是閻羅界挑起的戰爭。但閻羅界與冥界在亙古時實力便是旗鼓相當,就算在亙古時兩者皆敗於妖族,隱世的發展二者應也是相差無幾,為何閻羅界敢入侵冥界呢?”


    聽言,林恆神色坦蕩的臉龐上,有著飽經滄桑的幹練和果敢之色,沉聲道:“這正是這場戰爭的怪異之處。”


    …


    未完待續(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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