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漸西下,沁涼的晚風徐徐拂掠過一縷縷熱氣嫋嫋氤氳的大漠,無邊無垠的沙粒在夕陽的餘暉裏閃爍著一簇簇繽紛的微芒,遠方的地平線也因沙粒裏的雲母折射,匯成了一條縹緲而璀璨的靜靜錦帶。


    突然,從遠處傳來了天崩地裂般的響聲,震耳欲聾,夕陽下的靜坐的人們從酣夢中驚醒。


    “怎麽迴事?”


    一陣陣新的聲浪,一會兒低沉嗚咽,嚴峻地震撼著周圍的一切,一會兒尖利昂揚,一會兒萬馬奔騰,一會兒如雷貫耳。


    持續的轟鳴巨響,衝破著荒漠塵霧彌漫的炎熱的空氣,在一裏荒漠內徘徊,刺耳的迴聲揮之不去。這聲音震耳欲聾,它喧囂地迴蕩著,低沉地籠罩在金域上空。


    王尚等人眼神充滿了戒備,倏然站起,雙手攥出了汗,心跳得很厲害,差點進出胸膛。


    林恆走了過來,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


    他望著某個方位,突然沉聲道:“應該是獸群來了。”


    王尚點了點頭,輕聲道:“確實是來了。”


    王尚突然莊嚴肅穆,一張端正剛強的英俊臉龐上,氣勢逼人。他精神抖擻,鬥誌昂揚,說道:“全員整頓,稍後便要獵獸了。兇獸的數量有限,我們必須爭分奪秒,搶占先機。”


    “是!”


    眾人容光煥發,精神煥發,生氣勃勃。


    很快,十八位意氣風發的白衣修士現身密林,一眾人等舉步生風,疾如雷電,於密林之中來去自如。朝氣蓬勃,踔厲風發,氣勢如虹,勢不可擋。


    王尚說道:“張豆葉、賈小妍、賈成軒、薑皓宇、李超、莫瑤兒你六人跟譚梧、向天嬌、林恆一同行動。”


    王尚望向了譚梧與向天嬌倆人。


    隻見,譚梧身材魁梧,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精力旺盛的他,一雙大眼睛閃爍著純樸的光芒。


    向天嬌,隻見她嘴角邊一粒細細的黑痣,披著一襲輕紗般的白衣。她容貌平凡,但眉宇間英氣十分,風姿颯爽,勝似一方女將,女中豪傑。


    作為一名體修,她的身材健碩高挑,卻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女子該有曲線她不缺,也透著一股英氣。


    總之,雖無嫵媚,雖無嬌弱,卻另有一番風味。


    而且,林恆與她有過一麵之緣,也聽譚梧多次提及她,她也算是體院的大師姐吧。


    據說,她肉身聖化的竅穴高達三十九處,據肉身第三境僅一步之遙。


    林恆聖化的竅穴隻有三十四處,雖不及她,但林恆卻更勝一籌,畢竟他三修同濟,皆有不同高度。


    王尚道:“譚梧,天嬌,你倆都是入學第四年的玄禦學子,主修肉身,在玄禦內出也都是佼佼者,實力與我也是相差無幾,這七位學弟學妹你倆好生照料。我可是把昆侖當前的最強者分你倆一隊了,你倆莫要讓我失望。”


    王尚瞥了一眼林恆,輕輕一笑。


    林恆泰然自若,也隻是淡然一笑。


    王尚笑道:“剩下的八人則與我同行,咱們兵分兩路,我從左翼獵獸,你們從右翼獵獸,你們小心行事,若遇上不可估量的危險,及時迴金域。”


    聽言,眾人分站兩側,以王尚、向天嬌為首,各領一隊。


    “好,現在分頭行動!”


    …


    “林恆,沒想到能與你並肩作戰。”


    譚梧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他臉上漾起淡淡笑意,的光芒,一手摟住林恆的肩膀。


    林恆悠哉悠哉地走著,倆人並肩而行,走在隊伍的最後。


    林恆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在譚梧落手的瞬間,他感受了來自譚梧手中的力量,刹那便將他挺直的身板壓的彎下。


    林恆不禁汗顏,幹笑了兩聲。瞬息,他未語先含三分笑,眼神頓時閃著犀利的光芒,便激發了肉身的力量,身體亮起的三十四處竅穴給他帶來了巨大力量,直接將譚梧暗暗施壓的力度反彈迴去。


    這一變化,讓譚梧的手臂震退了一尺,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林恆,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他驚愕失色,不太鎮靜,用一種狐疑的目光打量著林恆。


    隻見,此時的林恆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譚梧暗暗拃舌,眼角微微上揚,望著林恆那一雙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的眼睛,笑道:“林恆,行啊你,沒想到你的肉身力量提升的如此快速,已經不弱於我了。”


    “譚學長,謬讚了,你可是體院的大師兄啊,肉身強度在玄禦可是屈指可數的。”


    譚梧立即張惶起來,忙低下頭去,不經意間瞥了向天嬌一眼,忙不迭地說:“不敢當,不敢當,有天嬌在,我可不敢說我是體院的扛把子。”


    突然,向天嬌似乎是發現有人在議論她,便側過頭來,一臉茫然的望向了譚梧。


    恰好,倆人對上了眼。


    兩人的目光接觸雖然隻有極短的一瞬,可譚梧隻覺腦子發暈,身子發酥,竟像醉了一般。他立即張惶起來,好像他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局促不安,掉過臉不好,不掉過去又不行,隻能故作若無其事的咧嘴笑了笑。


    向天嬌滿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便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見狀,譚梧不知為何鬆了口氣,一會功夫,他臉就紅燙燙的,熱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燙手似的。


    林恆見他臉一下子漲得紅紅的,剛才手足無措的他,麥色的臉憋成了豬肝色。


    林恆輕輕一笑,突然靠在譚梧耳邊竊竊私語,輕聲道:“譚學長,你是不是對向學姐有意思。”


    林恆的話還沒說完,譚梧臉一下子又漲得紅紅的,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516


    “啊哈?我…我…你想多了!”他一臉憨厚的嗬嗬幹笑著。


    聽他支支吾吾的,林恆白皙的臉上浮的淡淡笑意,故作一本正經的說道:“噢,我懂了,我會幫你傳達的。”


    譚梧皺了皺眉,述惑不解地問道:“傳達?!傳達什麽?”


    林恆繼續裝傻充愣,一本正經:“嗯…告訴向學姐,說有個姓譚的不喜歡她。”


    聽言,譚梧倒吸一口涼氣,臉都嚇白了,匆匆忙忙的趕緊用意念向林恆傳話,心急如焚的說:“誒,別,別!我沒有不喜歡她,我隻是…配不上她。”


    說到最後一句,他臉上流露出非常憂鬱的神色。


    林恆聞言,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壯闊的胸脯,麵露一道溫暖人心的笑容,同樣用意念傳話,輕聲道:“譚學長,喜歡她就要告訴她,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莫要錯過,莫有後悔。”


    聽言,譚梧沉默了,他低下了頭,內心陷入了激烈的衝突之中。他陷入了兩難之中,眼睛鼻子嘴巴都擠在了一塊,整張臉皺巴巴的,典型的苦瓜臉。


    感情一事,不急一時,林恆隻是點撥一番,不希望往日之景重蹈覆轍罷了。


    林恆轉移了話題,淡然一笑,說道:“貢會結束後,林某想與譚學長在體院鍛體區呆上數日,學長可願陪同?”


    聞言,譚梧笑了笑,雖然笑的有些敷衍,輕聲道:“求之不得,榮幸之至啊,恰逢我近日實力增長飛快,定不輸林恆學弟。”


    突然,張豆葉退到了林恆的一旁,說道:“少主,在你消失的這段時間裏,豆葉惶惶不可終日啊。”


    林恆沒聽他牢騷,而是想起了某件事,不禁問道:“你和之山進入墓廳的那處洞穴後,為何消失不見了?”


    張豆葉聽的一頭霧水,“這…呃…豆葉想不起來了。”


    林恆略感失望,亙古墓的一些迷惑伴隨著眾人記憶的消失,已經無法得知了。


    這時,林恆注意到了身前不遠的李超,走了上去,溫文儒雅地說了一句:“李超,聽說你在數月內,上了玄禦積分榜首百,迴宗後可否切磋切磋?”


    林恆與李超交過兩次手,算的是不打不相識。李超此人不像他弟弟李然那般紈絝,欺軟怕硬,他算的上光明磊落,一身浩然正氣。


    李超恭恭敬敬的鞠了個禮,陪笑道:“少主說笑了,李某凡人,而少主天人,我與少主已不是一路人,已無當初可以有榮幸與少主交手的資格了。”


    聽他一番話,林恆搖了搖頭,肅然說道:“你是誰,不是比較出來的,你的命由你做主,它不由我,也不由天,我希望以後我們有再切磋的機會。而且,我不喜歡別人稱唿我少主,我們同門同屆,你喚我林恆便可。”


    李超聽言,半信半疑地看著林恆,猶豫了半天,他歎了一口氣,默默地將目光在林恆臉上轉了幾轉,似乎在尋找什麽答案。


    他嘴唇動了動,眼神閃爍,說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謝謝。”


    他的眼神逐漸堅定,雙手緊握,輕輕一笑。


    這時,張豆葉靠了過來,他好幾次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眉宇間滿是苦惱。


    林恆知道他心之所想,直接麵無表情的望了他一眼,說道:“你除外。”


    聽言,張豆葉吐了吐舌頭,幹笑了兩聲,左手不停地拉著他的左耳朵,未曾說話先笑著,笑了好幾陣也沒說出話來。


    他知道李超爭強好勝,而他的實力也成李超的心結,他終究與他不是一路人,解鈴還需係鈴人,希望他往後能看開,正視自己的道路。


    此時,林恆望向了李超身旁的賈成軒,彬彬有禮地說了一句:“賈學長,我們素未交手,迴宗可否切磋切磋?”


    賈成軒儒雅一笑,輕聲道:“七少主說笑了,成軒實力不堪,隻是化靈二重,不是少主對手。至於玄禦積分榜,那早晚是少主的天下,成軒隻是早入學了一年罷了。”


    聽言,林恆眉宇間滿是苦惱,怎麽所有人對自己避而遠之呢?


    林恆說道:“賈學長不必妄自菲薄,學長的天賦在昆侖可以家喻戶曉,人盡皆知,林某隻是…機緣不錯。”


    賈成軒笑了笑,輕聲道:“七少主還是找高寒學長,或者是向學姐切磋吧,不然,玄禦內除了老師們,無人能接少主你一招。”


    聽言,林恆嗬嗬地幹笑著,說道:“學長謬讚了,林某才疏學淺,隻是…氣運不錯。”


    入學半年,就活得像獨狼一般,不知他們是忌憚自己的身份,還是另有其因。


    殊不知,玄禦眾人對林恆在擂台上的表現已是深入人心,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橫掃五大郡城,無人敢應,皆落荒而逃,紛紛棄權。連高寒等昆侖之輩,也是逃之夭夭。


    林恆之名,如同瘟神,至今心有餘悸,隻能避而遠之,誰敢與之切磋?


    薑皓宇知賈成軒、李超二人有苦難言,隻能婉言謝絕,可見他二人褒恆貶己,表麵泰然自若,實則腦子裏的神經比彈棉弓上的牛筋還繃得緊巴,心裏頭就像是米老鼠踩轉輪,一直安定不下來。


    不知為何,他腳下好像生了風,走得又快又有勁。他心裏那個高興勁就甭提了,內心是一頓狂喜。


    薑皓宇神氣活現,望著林恆,談笑風生:“誒,林恆,你就為難他倆了,你已經是化靈境幾近無敵的存在,想切磋的話,你得找老師們。當然,找我也可以,我還是能接你幾招的,不過,工傷得用你烹飪的紅燒肘子補償。”


    他得意的笑了笑,還時不時用炫耀的目光看了他二人一眼。


    賈成軒李超二人眉頭微皺,不知這二傻子是哪來的自信,工傷?紅燒肘子?這怕不是來搞笑的吧。


    這時,賈小妍突然說道:“好大的風啊,牛都吹飛了。這是哪來的厚顏之人?我怎麽從未見過。”


    她用一種鄙夷不屑的目光打量著薑皓宇,滿眼充滿了嫌棄之意。


    見她話中有話,薑皓宇氣唿唿地瞪著一對銅鈴般的眼睛,兩隻鼻孔一翕一張。


    賈小妍不輸氣勢,她杏眼圓睜,柳眉倒豎。


    頓時,兩個人相視,虎視眈眈,眼睛直瞪瞪地互相對視,生怕誰的眼睛小了,輸了氣勢。一整天,二人也不說一句話,麵對麵的時候,都氣鼓鼓地瞪著眼睛,然後鼻子裏都哼了一聲,撇著嘴各自走開了。


    眾人是被這兩對活寶弄的服服帖帖的,無言以對。


    未完待續(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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