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深淵。


    林恆與黑袍人抵達了天坑的萬丈地底,地下是一處巨大的岩漿溶洞,岩漿流淌,酷暑難耐。


    溶洞四通八達,分布廣闊。暗紅的岩漿在滾滾的黑煙的裹挾裏噴湧而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響向四周層層的壓去,燒的通紅的岩石被推到洞穴高空又疾馳落下,在煙幕的熔洞內留下千萬條火紅的劃痕。


    除了天坑範圍,四周就像是條地下河,不過流淌的水是火紅的岩漿。


    滾燙岩漿,厚積薄發,往往有更為驚人的磅礴力量,隻見一片火海滿天橫流,瘋狂的火浪一個接著一個,張牙舞爪地猛撲而來。


    林恆與黑袍人站在岩石上,如同站在汪洋大海的一處礁石上,波濤洶湧的岩裝海浪拍打著他岩石,濺出火花。


    望著四周的岩壁,高不可攀。抬頭望月,如同井底之蛙觀望明月。


    他們兩人所站的岩石的中心處,正懸浮著一襲衣甲。它前後兩麵玄鐵護心鏡,一麵護心鏡上鑲嵌著一顆金色的晶石,一麵鑲嵌著一顆黑色的晶石。


    金色石散發出耀眼奪目的金光,黑色石上散發出烏煙瘴氣的紫氣。衣甲金碧輝煌,鍛造精良。白金頭盔,四肢之甲皆散發出淡淡的白芒。如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這就是鎧甲?”


    林恆望著麵前這堪稱鬼斧神工級鍛造的衣甲,忍不住大吃一驚。他眼睛都瞪直了,像傻了似的直愣愣地看著衣甲。


    黑袍人也是第一次見這般巧奪天工的鎧甲,它的華麗壯觀已無法用言語表述。


    他神采奕奕,雙目炯炯有神,“它便是鎧甲,你且上前,將它穿身,然後煉化入體,那麽你便會擁有它的力量。”


    聽言,林恆內心十分激動,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樣不能平靜下來。他心情激動,嗓子眼裏熱辣辣的,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他呆呆地站在那裏,激動得手都發抖了,心裏湧起了千言萬語,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恆站在離鎧甲十丈外,就已經感到從它身上散發出的淩厲氣息。它蘊含的巨大的力量,特別是那兩顆晶石內,仿佛蘊含了深不可測的力量,隻需萬分之一,足夠讓他化為灰燼。


    林恆的心越來越激動,激動得心潮澎拜,不能自已,臉上的紅潮久久不散。唿吸一下子急促起來,臉上的神色既緊張又興奮。


    他走上前去,它的氣息沒有排斥他,反而用溫和的方式吸引著林恆靠近它。


    林恆揣著一顆跳得勝過兔子的心,慢慢的走到了它的身前。


    近距離的觀看,讓林恆更加清晰的看到鎧甲上的紋路,他有陣法一樣的紋路,它散發出淩厲的寒氣,應該是某種寒鐵所造。


    林恆的心緊張得就像要跳出來似的,心裏的激動像一道洪流直衝腦門,目光如炬,臉上的神情既興奮又緊張。


    他激動極了,從脖子紅到臉,太陽穴的青筋脹得像豆角一樣粗。


    突然,它動了。它竟然主動穿在林恆身上。


    見狀,林恆茫然無措,驚愕失色。他驚訝地動了起來,上躥下跳。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使他臉漲得通紅,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張得好大,眉頭也皺起來,連頭發都抖動起來了。


    “怎麽迴事?它怎麽自行穿在我身上了?”


    林恆的心弦緊繃,如同上緊了的發條。額頭冰涼,頭上所有的頭發絲根根豎立。


    看著自己身上的鎧甲,林恆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事給震驚到了,導致他現在心跳加快,張皇失措,腦子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林恆急得團團轉,眼前飄著一層層愁雲,心裏像塞了一團亂麻,嘴裏不停地說:“前輩,這怎麽辦呢?”


    難道這是它在吞噬我不成?想到這,林恆兩道劍眉向眉心一擠,臉上痛苦地抽搐著,就像心口被捅了一刀似的,眼裏漫過幾分絕望。


    這鎧甲連熛怒大帝都因它是命喪黃泉,任由林恆如何沉著冷靜,也難免驚慌失色。


    不過,這鎧甲穿在他身上,竟然沒有任何沉重感,反而很輕盈,仿佛穿了一件輕盈的薄衣。


    這時,黑袍人說道:“你不用擔心,是你在吸引它。”


    聽言,林恆心裏暗暗吃驚,一皺眉,問道:“我吸引它?”


    黑袍人解釋道:“你擁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兩大稀有體質,你在它眼裏,就是頂尖的繼承者,它是投懷送抱,主動認主。這是好事,這樣你煉化它,它不會對你產生任何排斥。”


    聽言,林恆鬆了口氣。他抹了一下臉上的冷汗,舒舒服服地長長舒了一口氣。心裏好像有一塊大石頭被搬走了,焦慮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下來。


    原來是好事,他還以為是飛來橫禍,是滅頂之災呢,畢竟無端端的這鎧甲穿在人身上,也難免驚慌了。


    林恆手心裏捏出一把汗,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白皙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笑意,問道:“那現在成功幾率有幾成?”


    “五成。”


    聞言,林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五成雖然少,但總比三成好吧。


    黑袍人再道:“它蘊含的力量是巨大的,不知道你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了,如果不能承受,你便會爆體而亡。”


    聽言,林恆心裏咯噔一下,一股涼氣從腳心直竄腦門,一顆心幾乎從嗓子裏蹦出來。


    他憂心如焚,急切地說道:“那肯定不能承受得了啊,不行,我可不敢冒險行事。”


    黑袍人淡定道:“你不用擔心,在你煉化成功的刹那,我會替你封印住它的力量,就像你從英烈殿中獲得的道源一樣。”


    聽言,林恆心裏納悶,“我說前輩,你能別總把事情說的那麽危險嗎,能不能把弊端一次性說清楚,嚇我就那麽開心嗎?”


    他眉宇間流露出淡淡的焦躁,眼神比平時似乎陰沉了許多,眉頭微皺,眼睛深處不時跳出一股頹廢與怒氣的感覺,臉部表情也有些複雜。


    黑袍人無動於衷,沒有迴答。


    見狀,林恆輕歎了口氣。


    “算了,危險與機緣總是並存的,如果我獲得它的力量,那我變得更強,如果失敗了…不,我不允許自己失敗。”林恆雙目炯炯有神,頓時精神抖擻。


    “放心,你不會失敗的。”黑袍人從從容容地說了一句。


    “借你吉言。”


    說完,林恆深唿了口氣,原地盤膝而坐。他屏息凝神,閉目養神,開始調整自身的最佳狀態。


    隨後全神貫注的煉化鎧甲。


    此時的他,身穿一襲銀白戰甲,意氣風生。威風凜凜,氣宇軒昂。銀甲披身,劍眉星目,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毅然決然。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此時的他如同少年戰神。


    黑袍人望著他,也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林恆開始煉化頭盔,以周身精氣神包裹頭盔,以精血熔化,使之與己融為一體。搞笑


    他足足用了六個時辰,將近半天的時間,才將頭盔融為一體。


    此時的頭盔已經不是用肉眼可見,它融入了林恆的體內,隻有林恆刻意去激發它,它才會顯現出來。


    隨後,林恆又用了兩天時間將穿在四肢上的盔甲也煉化,與之融為一體。


    現在,僅剩下身體,也是鎧甲最核心的部位,特別是那兩顆星核,裏麵承載著兩顆星辰的力量,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煉化得了的。


    但林恆的時間緊迫,他得抓緊時間煉化。


    黑袍人也早已在一旁打坐,靜候佳音。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外界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昆侖郡城。


    城主府內。


    “師尊,是穀然的錯,請師尊責罰!”


    城主大殿內,穀然跪在虎極蕭麵前。他臉上的肌肉一陣劇烈地抽動。他的眉心皺成一個川字,憂心忡忡的樣子。他兩眼發直,像泥塑木雕一樣,一動也不動地跪在殿內。


    四師姐蕭沁走上了前,眼裏掠過一絲擔憂,說道:“大師兄,這不是你的錯,你隻是被人利用了。”


    穀然心灰意冷,麵如土色,毅然決然的說他:“不,就是我的錯,我讓有心人可乘,犯下了滔天大罪,讓小師弟……我有罪!”


    他臉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著。內疚、懊悔敲擊著他的心,他的心越發沉重了。


    三師兄蕭傳道:“大師兄,你這是何苦呢?要是你這樣說,那我也有罪,我沒有及時發現你被人控製了,我也有罪。”


    他一並跪了下來。


    其她師兄師姐也一並跪了下來,齊聲道:“我也有罪。”


    穀然道:“你們沒有錯,是我的錯,我罪該萬死!”


    突然,虎極蕭突然轉過身,大聲道:“夠了!你們鬧夠了沒有?”


    話落瞬間,所有人眼簾跟著垂下來,不敢抬頭,顫顫巍巍地跪在原地。


    虎極蕭眉宇間籠著一層愁雲,這愁雲很快便籠罩了整座大殿。他白煞煞的臉,憂慮的表情,不像一城之主,倒像病夫。


    他雖然是莊嚴肅穆,一臉嚴峻的模樣,但眼中卻還可以見到憂愁的暗影。


    他穿了件很淡雅的衣服,臉上流露出非常憂鬱的神色,從前豐潤的麵貌,已變成慘白,連眼圈也有些青色,他緊握著自己的手,卻沒有力氣。


    他輕歎了口氣,坐在了椅上。那雙緊鎖的濃眉愁悶不展,好像心裏壓著千萬事情。


    虎極蕭看著穀然五人,輕聲道:“起來吧,你們都沒有錯。”


    話落,穀然五人唉聲歎氣的起身站立。


    “坐吧。”


    聽言,他們五人坐迴了原位。


    虎極蕭道:“這件事定是人為預謀,在龍花村百裏內竟布下了一座八階幻陣,騙過了所有人,要不是歐陽老祖現身,我們依然蒙在鼓裏。”


    “連歐陽靖康都不能幸免,何況是你們呢?所以,你們都沒有錯。”


    “所幸,龍花村安然無恙,所有人安然無事,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預謀此事的人並不想傷害人,也足以證明了林恆現在是安全的。”


    聽言,蕭沁眼裏掠過一絲擔憂,說道:“那為什麽小師弟還不迴來?他都消失快兩個月了。”


    虎極蕭臉上流露出非常憂鬱的神色,輕聲道:“他人生地不熟的,可能是找不到家吧。我已經命令金軍,在昆侖境內搜索林恆的存在,也去求了周邊兩座郡城幫忙尋找,相信會有下落的。”


    穀然道:“師尊,五脈貢會兩日便開始了,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要不要給小師弟留位置。”


    “留,給他留,我相信他會趕迴來的。”


    …


    玄禦宗


    中區上,聚集了東區入學第一年至第四年的玄禦學子。數百名學生昂首挺胸,朝氣蓬勃,活力滿滿。唯獨幾人麵容惆悵,死氣沉沉。


    莫傲天麵對數百名學生,目光如炬,盡管他故作泰然自若的模樣,但眼神中依舊透露的憂鬱的目光。


    他輕聲道:“現在我們要挑選二十名學子代表昆侖出戰五脈貢會,念到名字的學生明日辰時於紫金大門集合。”


    “高寒,洛茜,…,張豆葉,賈小妍,譚梧,…,賈成軒,薑皓宇,莫瑤兒,…,林恆。請這二十名學生做好準備。”


    林恆二字一落,那幾名惆悵憂愁的學子眼神有頓時有了神采。她們是處觀望之後,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沒了全部期待。


    這時,人群中的歐陽故思突然說道:“莫長老,我可不可以一同前往?”


    莫傲天聽言,遲疑了片刻,說道:“好吧,如果有想到都城見識世麵的,可以一同隨行。”


    說完,他便消失在此處。


    “恭送長老。”


    人群散去,歐陽故思與王立立薛之山一同行走。


    薛之山問道:“故思道友,你去都城是有要事嗎?”


    歐陽故思道:“姐夫他一定會出現在五脈貢會上,我想去見他。”


    薛之山唉聲歎氣道:“林恆兩個月沒半點消息,又怎會出現在都城呢?就算林恆想去都城,單憑他一人趕往都城,也得半年左右啊。”


    歐陽故思搖了搖頭,信誓旦旦的說道:“我有預感,他就是會出現在都城。”


    “準不準啊?”薛之山皺了皺眉,不禁一問。


    歐陽故思道:“我的預感向來很準。”


    聽言,薛之山陷入了兩難之中,眼睛鼻子嘴巴都擠在了一塊,整張臉皺巴巴的,典型的苦瓜臉。他唉聲歎氣地糾結了半天,嘴唇動了動,眼神閃爍,說道:“好,那明天我也跟你一起去。”


    一旁的王立立說道:“我…也一起。”


    …


    未完待續(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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