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三指不可謂不厲害,隻是一門殘篇法術,已經看得宋毓很是眼熱,隻是修煉方式有些特別。


    “這法術雖好,但是修煉方式偏向於魔道法術,想要修煉第一指幽光一擊的話,就要殺千萬人,采其魂魄,凝練成幽光,方才能修煉成功。”


    一時之間,宋毓有些猶豫了,首先他不是嗜殺之人,其次奪神養魂訣,已經令他處於喪失神智的邊緣,一旦殺人太多,很有可能使他出現無法控製的場麵。


    但是想要他不修煉,他又覺得有些可惜,這真是一個糾結的問題。


    “算了,一切隨緣就好,這種事情請求不得,我要是為了黃泉三指刻意殺人的話,豈不是和血魔老祖沒有兩樣了?我可不想和他一樣。”


    宋毓沒有再想黃泉三指的事情,眼睛看向小河邊的木屋。


    宋毓走到木屋邊,門上堆積了許多灰塵,好像很久沒有人居住的樣子,推開門,木門轉子處發出“咯吱”的聲音,伴隨著灰塵的抖落被打開。


    屋內都是普通人家的必備的家具,廚房,木床,茶壺,水桶和桌椅等等,桌子上放著一個五顏六色的風車,經過時間的洗滌,顏色不再如往常鮮豔,刻上了歲月的痕跡,


    宋毓想了想,眼前出現了一幅模糊的景象。


    一個小女孩舉著風車,跑進木屋內,“娘,我迴來了。”


    “小心點,別碰著了,快去叫你父親迴來吃飯,他光顧著幹農活,飯都忘記吃了。”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女子坐在灶台邊,美麗無比。


    “我這就去。”小女孩舉著風車歡快的跑出木屋。


    “爹爹,吃飯了,你要是再不迴去,娘要打你屁股了。”


    小女孩一邊跑一邊喊,幸好周圍沒有人,要不然路人定會哈哈大笑。


    一名戴著草帽,正在幹農活的男子,抬起頭,喚道:“調皮蛋,別喊了,我這就迴去。”


    夕陽西下,男子扛起鋤頭,牽著小女孩的手,向著家裏走去。


    小女孩一家的溫馨場麵,隻有短短的幾個瞬間,可是卻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當宋毓睜開眼睛,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可是又覺得那麽清晰。


    “為什麽我腦海中會出現小女孩?為什麽我會坐在這個凳子上?”宋毓坐在房間中心的凳子上,心中滿是不解。


    突然他飛速的跑出木屋,因為他看到了桌子上的茶壺冒著熱氣,既然有熱氣,那就說明有人來過木屋。


    宋毓心中猜測,那人到底是誰?是敵是友?


    圍繞山穀走了一圈,宋毓發現沒有其他人,便迴到了木屋內,看著桌上的茶壺,心中漸漸的明了。


    “我最開始進來時,很清楚的記得茶壺沒有熱水,很有可能我做夢時,有一個和這座木屋有關係的人迴來了,既然對方沒有傷害我,還給我沏了一壺茶,想來沒有惡意,隻是這裏有人的話,我還是不要再打擾了,盡快離去的好。”


    來到崖壁旁,宋毓再次使出龍脈變身,伸出雙手,向著崖壁之上攀爬而去,周而複始,他終於來到崖頂。


    “如今血魔老祖已死,一個禍患被消滅了,現在應該考慮怎麽破解這個陣法,我不能一直停留在這裏。”


    宋毓盤膝坐地,神識向著四周蔓延,借助強大的神識,他漸漸地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意誌。


    這股意誌迎麵襲來,雖然沒有對他造成傷害,但是給他造成一種必須前進的感覺,倘若不前進,便會被陣法抹殺。


    “原來這個陣法的破解方法就是前進,當然光是前進是不行的,必須看破心中的虛妄才行。”宋毓若有所思地說。


    這股強烈的意誌很明顯在幫助他,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但是按照對方的方法,他一定能夠走出這個陣法。


    然而他不打算按部就班。


    “我想要破陣,何必如此周折?”宋毓睜開眼睛,看著空曠的崖頂。


    此刻,永遠沒有太陽的天虛秘境內,竟然出現了一個火紅色的太陽,依然是黃昏時分。


    夕陽西下,霞光漫射,好似陷入了美麗的夢境一般,然而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宋毓眼睛看著夕陽,看的越發認真,越發專注,甚至眼睛都沒有眨過,像是害怕錯過什麽東西一般。


    時間流逝,當夕陽快要完全落下的時候,他伸出手,按空氣中,輕輕地說道:“求之不得。”


    四字出。


    夕陽凝固了。


    風靜止了。


    時間停擺了。


    宋毓站起身,向著懸崖走去,然後踏出了一步,看似即將踩空,他卻結結結實實的踩在了空氣上,往上看去,他看不見了一條無形的路,斜向上,直通天際。


    這個陣法破了!!!


    這就是宋毓神識的作用,他沒有學習過陣法,但是強大的神識如同掃描儀一般,總能發現這個陣法的蛛絲馬跡。


    再聯想到剛剛進入這個陣法前,他曾經聽過一名中年大漢的怒吼,他不自覺的說出了對方的話。


    果然這就是破解這個陣法,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


    沿著無形之路攀爬,宋毓恍惚之間,好似看到了一棵巨大樹木,結著三顆果子,泛著淡淡的紅色,馬上就要成熟了。


    “這是天虛樹,乃是上古的神樹,傳聞上古時期,有兩位神靈共工與顓頊發生了爭吵,共工發怒撞不周之山,支撐天的柱子折了,係掛地的繩子斷了。天向西北方傾斜,所以日月星辰都朝西北方移動,大地的東南角陷塌了,所以江河泥沙朝東南角流去。因此給人間帶來了深重的災難,後來有一名上古修士,就是用天虛樹的枝幹,代替了不周山支撐天地,這才讓人間重歸了和平。”


    宋毓緩緩地說道,隨後環顧四周,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天虛樹的周圍,滿是殘缺的屍體,鮮血匯聚一條的小河,徑直流向巨樹,流近樹根邊,血水沉入地麵,滋養天虛樹。


    天虛樹像是饑渴難耐的狼崽,無論有多少血水,它都來者不拒,永遠不會吃飽。


    “好一個天虛樹,這哪裏是神樹,分明是邪樹,居然需要人的鮮血滋養,想來天虛果也是靠鮮血凝聚的。”宋毓皺了皺眉頭,看著周圍的屍體,思忖道,“這些人的服飾不是五大宗門的,他們的身份是什麽?為什麽來這裏?又為什麽慘死呢?”


    宋毓心中疑惑不已,看到了一麵殘破的令旗插在地上,暗紅的旗麵,有著兩個抽象的上古文字,赫然寫著“火神”二字。


    離著火神令旗的不遠處有一個樹洞。


    這個樹洞是用天虛樹的樹身做成的,高十幾米,寬幾米,洞內黑漆漆的,並且有陣陣陰風吹來。


    “居然有人能夠在天虛樹上弄出一個樹洞,不管是誰做的,此人的修為著實有些深厚,可能比師傅都要厲害,好在樹洞表麵已經幹枯,看來已經形成了很長一段時間,不是最近所為,此人應該不在附近。”


    宋毓沒有進入樹洞,而是圍著天虛樹轉了一圈,他確認周圍沒有活人,沒有辦法了解更多的信息之後,方才進入樹洞。


    剛剛進入樹洞,宋毓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這股味道就像埋藏在地窖裏的美酒,隨著時間,味道就越來越濃鬱。


    沒走多久,宋毓就看到了堆積在路邊的屍體,這些屍體麵目猙獰,表情極其痛苦,雙手緊握。


    “又是死人,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宋毓加快了腳步。


    “求之不得。”又是這道熟悉的聲音,從樹洞深處傳來,好像在宋毓的耳邊炸響。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宋毓不再耽擱,向著樹洞深處飛掠而去。


    乒!乒!乓!乓!


    宋毓聽到武器碰撞聲,猜測道:“遠處應該有人在戰鬥,而且數量還不少,我過去看看。”


    說完,他向著交戰處行去,藏身於一顆巨石後麵,觀察著交戰處的情況。


    交戰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勢力,宋毓認得他們的服飾,一方是鳳族的修士,另一方則是……修羅殿的修士。


    “這些家夥又是怎麽進來的?”宋毓看著修羅殿的修士,不解的說道。


    按理說五大宗門的監督下,修羅殿絕對不可能混進來,還那些身份不明的屍體也是如此,可是偏偏這樣的事情就發生了,實在是令人費解不已。


    “咦?”宋毓看著不遠處,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曾經前往天道宗參加交流會的雙娣嗎?或許有辦法從她那裏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不遠處,幾名修羅殿弟子正和雙娣戰鬥,而雙娣手中拿著一把青色的寶劍,美貌的臉上有著些許的驚慌,眉間愁眉不展,看起來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麵對同樣實力的數名修羅殿弟子,她的情況不容樂觀,這些人並不單打獨鬥,而是一擁而上,很快雙娣就招架不住。


    偏偏這些人還把她的退路堵死,想要活下來,隻有殺死他們才行,可是這又怎麽可能?


    於是,這些人找準時機,重傷了雙娣,一名修羅殿弟子隨即補上一刀,向著雙娣的頭顱砍去。


    眼看著,雙娣便要香消玉殞。


    宋毓從巨石後麵跳了出來,嘴裏大喝:“大膽,修傷本門弟子。”


    先前他就換上了普通的衣服,冒充鳳族弟子,想要迷惑這些修士,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這些人先是一驚,可惜實力隻有築基期初期,哪裏是宋毓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解決了。


    事了,宋毓抓起雙娣就跑,迅速的脫離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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