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遠心緒不寧,麵對著劉知遠這一招,再做不到像先前那般雲淡風輕,而是很是狼狽地躲開,左肩的衣物還被劉知遠這一劍給劃破了。


    居然真的有用?


    劉知遠也是看向李秋池。


    李秋池曾經說過,有一天他若是和快劍交上了手,那便用這一套劍招,足以克製劉遠。


    劉知遠原本是不信的,覺得這套劍法平平無奇,破綻百出,談何克製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快劍?但此刻,劉知遠卻是信了。


    李秋池沒有在騙他。


    劉知遠接連使出劍招,劉遠很是手忙腳亂,劉知遠的每一件劍都劃破了他的衣衫,有一劍更是隱隱劃傷了皮膚,令他感到些許的疼痛。


    一旁的江天一蹙眉,隻覺得劉知遠這劍招破綻百出,與先前的殺招大不相同,莫說是在麵對劉遠這等高手,即便是一個尋常劍客,也能輕易破去。卻是不知為何,劉遠會這般狼狽。


    江天一扭頭看向張默,道:“張兄,莫不是你早就知道了會有這般情況,適才才敢斷言的?”


    張默苦笑,道:“我哪有那般厲害?”


    顧傾城奇道:“張公子,那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張默眉毛向上一揚,忽地間玩心大起,道:“傾城,你想知道?”


    顧傾城點頭。


    張默很是輕佻地在顧傾城耳垂邊咬了一口,道:“不告訴你。”


    顧傾城麵色通紅,輕輕靠在張默懷裏。張默輕笑一聲,將顧傾城摟得更緊了。


    江天一看著張默二人這般恩愛的模樣,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項瀾,學著張默的模樣,在項瀾耳邊咬了一口。


    項瀾大窘,道:“江公子,還請你自重。”


    江天一一怔,苦笑道:“阿瀾,你就不能向傾城學學麽?”


    項瀾麵色通紅,道:“我學不來。”


    江天一頗有些無奈,隻能主動伸過手去,將項瀾按進自己的懷裏。


    項瀾大羞,卻也隻是象征性地反抗了幾下,便依偎在江天一懷裏。


    佳人在懷,江天一和張默很是開心。張默低著頭,輕嗅著顧傾城的體香,顧傾城靠在張默胸前,道:“張公子,說真的,你是怎麽知道的?”


    張默輕聲道:“先前我都說了,你們都不信。聞天機是我半個徒弟,以我的本事,算出來誰勝誰敗,並不算難。”


    張默是絕不可能說出自己知道後來的事情的,要不然,顧傾城不信還在其次,說不準還會引來天譴,若隻是傷到他自己那還好說,但張默卻是怕傷到了顧傾城。


    事關顧傾城的身家性命,張默不敢去賭,隻能欺瞞她了。


    顧傾城聞言,心中雖仍有懷疑,但也是信了七八分了。


    張默實在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說謊。


    江天一笑道:“若真是如此,改天可要好好笑話一番聞天機那老頭了,省得他成天仗著自己輩分高,在那裏倚老賣老。”


    張默道:“怎麽,江兄,聞天機當我的半個徒弟,很好笑麽?”


    江天一一怔,苦笑道:“張兄,我不是那個意思。”


    張默輕輕一笑,道:“我自然知道,隻不過是隨口的話罷了,江兄莫要放在心上。”


    江天一撓了撓腦袋。也沒再說些什麽了。


    劉知遠出招愈發急促,也是愈發雜亂無章,沒有絲毫的章法,隨便一劍都是破綻。他現如今所施展的這套劍法,說是天底下最為差勁的,隻怕也是不為過。


    然而,偏生是這樣一套劍法,就將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快劍逼得頗為狼狽,隻是知道躲閃,沒有半點想要還手的跡象。


    與此同時,李秋池見著劉遠狼狽躲閃,抿了抿下唇,心中有著萬般苦澀。


    這套劍法,還是他們二人所創的。


    李秋池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愈發地模糊,劉遠似乎已經融入到這片水霧當中,飄渺無比,雖近在眼前,但又是若隱若現的,任憑李秋池如何,也都是看不得切,靠近不得分毫。


    “李掌門,你哭了?”


    一陣熟悉的女聲忽地響起,李秋池一驚,忙拭去淚水,看向來人。


    聞人初憐從座位上緩緩站起,道:“李掌門,你這是怎麽了?”


    李秋池搖了搖頭,道:“沒什麽。”


    聞人初憐也隻是隨口問一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向劉遠二人,在見到與他相鬥之人是劉知遠時,不由得驚駭萬分,驚唿出聲。


    “劉知遠,你這是在幹什麽?”


    李秋池拉了拉聞人初憐,示意她噤聲。


    聞人初憐大為著急,低聲道:“李掌門,劉掌門的武功修為那般高,知遠他這門可能勝得過?如今劉前輩顯然是還沒有認真,要是他認真起來,知遠他豈不是一招就會橫死?還請您出手,救下他吧。”


    李秋池搖了搖頭,道:“我不能插手。”


    “可是……”聞人初憐很是急切,卻被李秋池打斷了。


    “你以為現在占據上風的,是誰?”


    聞人初憐一怔,才發覺此時劉知遠幾乎是在壓著劉遠打,一時間很是難以置信。


    李秋池道:“劉公子壓製了修為,再加上劉知遠所用的劍法特殊,如此倒也正常。”


    哪裏正常了?


    聞人初憐隻覺得劉知遠所用的劍法亂七八糟,連她都未必敵得過,更何況劉遠?


    劉知遠瞥見聞人初憐醒來,當下很是欣喜,但由於自己現在占盡優勢,一旦收手,那便是前功盡棄,當下也隻是衝著聞人初憐輕笑了一聲,攻得更急了。


    “呲。”


    劉遠躲閃不及,右臂被劉知遠劃了一劍,傷口不深,但也是受傷了。


    眾人萬分驚駭,誰都沒有想到,會是劉遠先受了傷。


    眼見時機難得,劉知遠接連出劍,在劉遠猝不及防之時,又在他身上留下了幾道劍傷。


    劉遠的血液四處飛濺,有幾滴甚至還濺到了李秋池手上。李秋池似是被沸水灼傷了一般,隻覺得那處地方很是疼痛,抬起手來,迅速擦去了那滴血液。


    李秋池見劉遠不斷受傷,終於是忍不住,急聲道:“劉公子,你在顧慮些什麽,怎麽還不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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