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劉遠僅僅是拍了一下,也沒有見他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張默的長嘯聲便忽地消失了,似乎是被天道強行抹去。


    劉遠扭頭看向江天一,笑道:“若是事先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就應該聽你的,帶一支笛子來,哪怕是竹笛也好。”


    江天一愕然,隨即頗有些慌亂,道:“劉兄,你,你該不會是要,你,你可想好了。”


    見江天一這般慌亂,張默很是疑惑,但李秋池卻是明白江天一的顧慮所在。


    如今劉遠以劍為笛倒還好,但若是他真的拿起了笛子,一旦失控走火入魔,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先前,江天一讓張默帶一根笛子來巴山,也隻是說說罷了,心底深處並不希望劉遠這麽做。


    因為這樣風險太大,一旦出事,巴山的人隻怕沒幾個能活得下來。


    劉遠淡淡地道:“你覺得,我若是沒把握,我會這麽說嗎?”


    江天一一怔,拱手苦笑道:“對不住,倒是我疏忽了。”


    江天一還是很清楚劉遠的性子的。別看他對巴山看似毫無感情,但江天一知道,劉遠其實對巴山很是在意,不會拿巴山的基業去冒這麽大的風險。他說有把握,想來定然是無虞的。


    李秋池忽地輕笑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支竹笛扔給劉遠,道:“不知,這個可合你的心意?”


    張默和劉遠皆是愕然。


    張默苦笑,道:“李掌門,我和劉兄之所以打起來,不就是因為你麽?你倒好,現在不幫我也就罷了,還反過來幫劉兄,這是什麽道理?”


    李秋池淡淡地道:“我隻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張公子不必在意。”


    張默一怔,頗有些無奈,向劉遠擺手,道:“劉兄,我們還要繼續打麽?”


    劉遠接過李秋池的竹笛,道:“自然是要打的。”


    張默看了一眼李秋池,道:“劉兄,意義何在?”


    劉遠想了想,笑道:“為了看看我們誰強誰弱吧。”


    張默苦笑道:“我感覺我掉進你們的坑裏去了。”


    劉遠哈哈大笑,道:“張兄,請賜教吧。”


    張默瞥了一眼劉遠的竹笛,道:“劉兄,你不是劍客麽,怎麽也會吹笛?”


    劉遠道:“張兄,我先前可是巴山楚水一脈的掌門,這一脈,便是以笛子為兵器,我會吹笛,很奇怪麽?”


    張默一怔,笑道:“那倒是有幾分道理。”


    劉遠的手輕輕摸過竹笛,神情甚是苦澀,道:“秋池,沒想到你還留著它,我還以為它早就被你燒了呢。”


    這還是劉遠道了巴山以來,第一次喚李秋池的名字,不再以“李掌門”相稱,也不再直唿“李秋池”。


    李秋池道:“我留著它,有何不可?”


    劉遠一怔,笑道:“也是,你願意留著它,又有何不可?”


    劉遠看向張默,輕聲道:“張兄,小心了。”


    張默連忙喊住劉遠,道:“劉兄,稍等片刻,在你我再次對決之前,有件事我要問清楚。”


    “張兄但問無妨。”


    張默道:“劉兄,你若是贏了我,還要對李掌門出手麽?”


    劉遠似乎是沒料到張默會問出這種問題,一時間有些呆滯。


    劉遠深吸口氣,道:“張兄,這個問題,在現在還有意義麽?”


    張默道:“當然。若是劉兄你還要對李掌門出手,那你我之間的對決,我們便可動用殺招。可劉兄你若是不願對李掌門出手了,那眼下便算是你我之間的對決而已,不必生死相搏。”


    劉遠沉默片刻,摸了摸竹笛,看著上麵那一圈圈的紋路,笑道:“如今再見到此物,那今日我和李掌門的恩怨,便一筆勾銷吧。”


    江天一打趣他:“怎麽,劉兄,不叫‘秋池’了?”


    劉遠白了江天一一眼,道:“嘴長在我身上。”


    江天一摸了摸鼻子,一陣失笑。


    劉遠道:“張兄,我說的夠清楚了麽?”


    張默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領教領教劉兄的本事吧。”


    臉上雖是帶著笑容,但張默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目不轉睛地盯著劉遠,隻待他有反應,立時就做出應對之招。


    除卻方才那一次,在雲煙酒館,張默也曾見到劉遠同樣的招數。在對陣江天一的時候,劉遠便隻用這一招,化解了江天一的攻勢。


    這一招不可小覷,雖說張默還不知道劉遠是如何做到的,但他知道,一旦他輕敵,必然會敗北。


    張默不是很在意輸贏,若此時隻有他和劉遠二人,張默會很是痛快地認輸,然而,此刻有其他人在場也就罷了,偏生顧傾城還在這裏看著,張默是怎麽樣也做不到直接認輸的。


    劉遠剛抬起手,便被江天一叫住:“劉兄,還請稍等片刻。”


    劉遠蹙眉,道:“江天一,你又有什麽事?”


    江天一拉著項瀾,順著手臂傳過內力,直到內力遍布項瀾全身,江天一才作罷,道:“劉兄,阿瀾武功境界還比較低,比不得你,你若是不用劍,改用笛子,我怕現在的她還承受不住。你就做個人情,讓我防備一下先吧。”


    劉遠似笑非笑,道:“阿瀾?”


    江天一和項瀾的臉皆是一紅,江天一咳嗽一聲,道:“劉兄,別在意這些細節。”


    張默插口,笑道:“江兄,這可不是細節。天下第一有了心愛之人,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一件大事,即便你素日不拘小節,但此刻卻是不行。”


    江天一苦笑,道:“我隻是天下第二而已,為何你們都認為我是天下第一?你們說,當個天下第一有什麽好的,一舉一動都被天下人盯著,就連身邊多了一個女人,都能在江湖上掀起一段風雲來。我又是何德何能有這本事?”


    張默道:“江兄,這還不簡單麽?因為你是全天下武者的信仰,中原武林唯一一個大自在。”


    江天一指著張默,道:“什麽唯一?你也是大自在,怎麽就沒見你有我這麽多麻煩?”


    張默笑道:“江兄,你和我不一樣。我沒什麽名氣,江兄你可是名滿天下。”


    江天一頓時苦下臉來。<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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