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吸收了這批青壯,不僅滿足了各大作坊所需的人手,蘇州各軍,還有新開墾出來的土地,都有了充足的人手……”


    “……”胡景思說不下去了,因為越說,他越是憤怒,目光銳利的盯著一臉呆滯的胡圖,恨不得揮劍抹了他的脖子!


    眾人聽完後,麵麵相覷之餘,紛紛低頭默默後退。


    隻有胡圖還停留在原來的位置。


    思政堂中陷入詭異的安靜。


    良久之後,胡景思盯著胡圖,咬牙切齒說道:“蘇州獲得了數萬青壯,而我們的靜海軍,溫州等地,幾乎十室九空!”


    “這一輪交鋒,我們是慘敗啊慘敗!”


    “而導致我們慘敗的罪魁禍首,就是你!”胡景思再次點指胡圖,手指頭顫抖,“就是你出的那個餿主意!”


    “不僅讓我溫州損失十餘萬人口,同時也讓蘇州吃了個飽!”


    “老夫與杜建徽明爭暗鬥數十載,還隻有這次,輸得如此徹底!”


    “老夫隻要一想起,那杜建徽哈哈大笑的得意模樣,老夫就想……就想殺人!”


    唰!


    胡景思也是氣糊塗了,竟拔出佩劍,兩手握著,毫無章法的朝胡圖砍去。


    “父親……”胡圖嚇的渾身一個哆嗦,忙左右閃躲。


    “統軍使不可,不可啊!”斜滔等武將、幕僚,趕緊上來拉住胡景思。


    “你們都滾開,老夫今天非要宰了這逆子不可,盡出餿主意,讓老夫丟盡了臉麵……”胡景思終究是武將出身,雖然老了,但憤怒起來力氣也大得驚人。


    參與阻攔的眾人中,幕僚們首先撐不住,在思政堂中摔了一地。


    就隻有斜滔等武將還死死拉著胡景思。


    “父親大人,饒命啊……孩兒……孩兒也不知道啊……”胡圖撒丫子狂奔,驚恐大叫,頭盔掉落,頭發散亂,好似一個瘋子。


    “逆子,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胡景思兩手舉著劍,當成大刀來使,追著胡圖一路劈砍。


    思政堂,本是吳越王處理朝政的地方,本該是莊嚴肅穆的。


    可是現在,卻亂成一團糟……


    最終,胡圖奪門而逃,迴到自己的府邸。


    胡景思也冷靜下來,悶悶不樂、一聲不吭離開思政堂。


    夜深了。


    思政堂中除了滿地的狼藉之外,就隻有麵麵相覷、一籌莫展的武將和幕僚等,可謂是一地雞毛。


    ……


    數日後。


    蘇州。


    各大作坊已經步入正軌,按部就班,但仍有許多小瑕疵、小問題暴露出來。


    杜昭雖然早就對作坊的運轉做過詳細的規劃,但人非聖賢,不肯能一蹴而就,很多問題還是需要在實踐中才能發現,並解決。


    城外十裏。


    杜昭騎著馬,身後跟著李安及數十位牙兵,在官道上慢慢行走。


    他剛從一個“烏金場”迴來,關於母豬的產後護理問題,正困擾著他。


    因此杜昭便放慢了速度,一路走一路想,慢慢迴城。


    突然。


    杜昭頓覺眼前光線一暗,抬眸看天,原來有個人影正從道旁一顆大樹的樹梢上飛掠而下,直奔而來。


    杜昭瞳孔一縮,已經看清,這應該是一個女子,身穿青衣,頭上戴著鬥篷,臉麵遮擋得嚴嚴實實。


    她手裏沒有兵刃,直接一拳向他揮來。


    殺手?


    杜昭反應迅捷,握著韁繩的兩手,放開韁繩,一手握成拳將對方的拳頭格開,另一手在馬背上一拍,借力騰空而起。


    “保護公子!”


    李安也反應過來,驚天動地一聲喊,披堅執銳的牙兵們應聲行動起來……


    杜昭感覺此女並沒有殺意,在本空與之對了兩招後,對李安和牙兵們吩咐道:“你等退後。”


    李安和牙兵們依言退後,將落地的杜昭和頭戴鬥篷的女子圍在中間,牙兵們斜舉長槍,做好了隨時衝殺上前的準備。


    “你是什麽人?”杜昭盯著鬥篷女,感覺不認識這個人。


    鬥篷女離他半丈遠,鬥篷是黑色的,完全看不清臉麵,所穿青衣雖然寬鬆,但仍可見她身段浮凸。


    鬥篷女沒有任何迴應,揮著拳頭便攻了過來……


    砰砰砰砰!


    杜昭和她拆了十餘招,此女招式精妙,若不是因為杜昭天生神力,隻怕要吃虧。


    又一次以天生神力將鬥篷女推開後,杜昭凝眉道:“速速道明身份與來意,不然我不客氣了!”


    “如何不客氣?伸手打女人麽?”鬥篷女第一次開口,聲音雖然清朗,但也能聽出,她已經不是少女了,起碼有三十歲的年紀。


    聲線冷然中透著一股嫵媚,這種嫵媚的感覺少女是說不出來的。


    “女人在我眼裏,和男人沒有區別,尤其是胡攪蠻纏的女人,就已經不是女人了!”杜昭笑道。


    他隱約猜到此女是誰。


    “強詞奪理!莽夫,看招!”鬥篷女又一次攻了上來。


    杜昭見招拆招,他天生神力,一力降十會,與此女對招可以做到遊刃有餘。


    並且,杜昭一邊與之對招,一邊笑道:“若我是莽夫,你便是潑婦!”


    潑婦這個詞,明顯氣到了鬥篷女,她抓狂,招式也淩厲起來。


    不過杜昭還能保持優哉遊哉,他忽然起了遊戲的心思,笑道:“我倒要掀開你的‘黑蓋頭’,看看潑婦長什麽樣。”


    這話就過分了。


    說人家是潑婦倒也罷了。


    現在還說人家的黑鬥篷是“黑蓋頭”?


    果不其然,鬥篷女氣得抓狂,一邊罵一邊猛烈攻擊,好像是瘋了。


    杜昭說到做到,忽然欺身靠近鬥篷女,大手一伸,五指張開,朝鬥篷女的黑鬥篷抓去。


    鬥篷女檔開杜昭那手。


    杜昭另一手醞釀已久,順勢抓出,這隻手才是真正的,剛才是虛招。


    恰在此時,忽然起了一股大風,不僅吹得官道上落葉飄飛,還將鬥篷女的黑鬥篷垂下的黑布吹了上去。


    杜昭那手去勢不減,按照原來的軌跡抓過去,因為黑布已經被風掀開,杜昭那隻手便抓住了鬥篷女的衣襟。


    電光火石之間,杜昭沒考慮那麽多,也沒仔細考慮抓住的究竟是什麽東西,按照原計劃用力往後狠狠一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五代十國開局逃婚三千裏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茶碗的彼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茶碗的彼岸並收藏五代十國開局逃婚三千裏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