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一晃又到了周末。


    秦漫好不容易休假,帶她去郊區摘橘子。


    他們一大早就出發,去超市買了一大堆零食放在車上。


    兩個人還沒坐到車上,秦漫接到了一個電話,讓他迴去加班。


    閆雪習以為常,讓他把車開走,自己在路邊打個車。


    ……


    過了十分鍾,她打的車到了,閆雪上車,百無聊賴的開始玩手機。


    司機問她:“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閆雪這才抬起頭看向前麵,心裏一緊。


    怎麽碰巧遇見他了?


    她下意識的抿了抿唇,“最近才迴來。”


    “我老婆他們公司的效益不好,最近失了業,又剛生了孩子,到處都要花錢,所以我才在周末兼職跑順風車。”


    “嗯。”她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曾經鬧得不是很愉快。


    對方也察覺到了她的疏離,微微有些尷尬。


    “當年的事情,對不起,我不該造謠你跟別人……”


    “沒必要道歉,因為我不可能原諒你。”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曾經有人用這世界上最惡毒的話說她,被她抓個正著。


    不是所有的傷害都能被彌補,她永遠也不可能原諒。


    “對不起,我當時就是喜歡你,然後才……才跟我朋友胡說八道,不是真的想傷害你。”


    “好好開車,我不想聽這些。”她永遠也無法忘記曾經那個下午。


    上完體育課,所有人都往教室裏走,她去體育器材室還羽毛球,然後無意中聽到有人說起她的名字,她愣了一下,趴在門口仔細聽了聽,發現對方真的是在說她。


    “閆雪的身材是真的好啊,你們不知道我第一次跟她那什麽的時候真的是……”


    其他人曖昧的笑了笑,“仔細說說唄,到底哪裏好了?”


    “對啊,我們想聽細節。”


    “她呀,不愧是學霸,無論哪方麵都無師自通,我還沒有見過比她更厲害的女生。”


    “有多厲害?”其他人猥瑣的笑了笑,“能有七班的交際花厲害?”


    “拿我女人跟她比,晦氣不晦氣……”


    “我的名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晦氣不晦氣?”


    閆雪一腳踢開門,揚了揚手機。


    “校長一會兒就來,你們等著受處分吧。”


    “至於嗎你?”有人不服氣,“不就是說了你們的一些私事,你還告訴校長?”


    “什麽私事?”閆雪冷冷地看向中間的男生,“我身材好不好跟你有什麽關係?你跟我在一起睡過嗎?知道我在床上什麽樣?”


    “對不起,我……”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最左邊的男生,“七班的交際花是誰?”


    “沒有誰,我隨便一說。”


    “嗬!”她冷冷一笑,“你隨便一說就給別人造成傷害,我們學校竟然會有你們這種敗類?”


    “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


    “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他又沒有胡說八道,既然話都說了這份上,他也不在乎什麽了。


    “七班的劉瑩,誰不知道她給錢就跟人迴家,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你親眼見過?”閆雪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給女生造黃謠,這就是你們的本事?”


    “我沒造謠,本來就是事實,大家都知道,不信你就出去問一問。隔壁學校的人都知道,還找過她。”


    “哪一天?什麽時候?”閆雪步步緊逼,“你全部都給我說清楚,她都收了誰的錢,跟誰迴了家?”


    “你們班的秦漫,二班的陳峰,五班的鄒亮……”


    閆雪微微勾了勾唇角,輕笑著說:“教導主任,你們應該來了吧?”


    “來了。”教導主任氣勢洶洶的衝過來,幾個人瞬間嚇蔫了。


    “老師,我們都是在開玩笑………”


    “玩笑?”校長冷冷地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臉,“哪個老師交給你們的可以這樣和人開玩笑?”


    “對不起,老師,我們錯了。”


    “嗬!”閆雪冷冷地笑了笑,從兜裏拿出另外一個手機交給校長。


    “這裏麵有錄音,希望校長可以嚴肅處理這件事,不要放過任何一個造謠生事的人。同時我也希望您可以保密,不要把這件事的影響擴大。”


    “嗯。”校長接過手機,欣慰的看著她,“聰明,冷靜,確實是個好苗子。”


    “謝謝!”


    “快點迴去上課,不要耽誤學習。”


    “嗯。”她在陽光下奔跑,汗水濕了發梢。


    ……


    “到了,請下車。”


    “嗯。”她不想說一句“謝謝”,拿著包直接推開車門。


    陽光正好,萬裏無雲,她的心情卻一片糟。


    高中遇到的這件事跟她之後遇到的事情相比,隻能說是微不足道。


    十幾歲的少年隻是動嘴說一些汙言穢語,可是等到她長大了以後才知道人性最險惡的地方。


    分明是他們伸出了罪惡的手,最後承擔後果的卻是無辜的人。而這個時候的她將所有的證據拿出來都無濟於事,作惡的人依然可以逍遙法外。


    ……


    加完班,秦漫匆匆趕了迴去,卻看到閆雪又坐在瑜伽墊上發呆。


    “怎麽了?”他輕輕抱著她,“我臨時有事去加班,生氣了?”


    “沒有。”閆雪搖了搖頭,她緊緊抱住秦漫。


    “你記得嗎?有次校長讓人從班裏把你叫出去,問你是不是跟七班的劉瑩有什麽不正當的關係。”


    “我跟她沒有什麽關係,一點都沒有。”秦漫急著撇清,生怕她誤會了什麽,“當時有幾個男生胡亂造謠,我完全就是受了無妄之災。”


    “我知道。”


    “你信我是清白的,還問我這個幹什麽?不會是吃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陳年老醋吧?”


    “他們在體育器材室胡說八道,是我給校長打的電話,錄了音。”


    “原來是你啊!”秦漫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害得我媽差點沒把我打死,說我禍害人家小姑娘。”


    “對不起。”她不知道這幾個被叫去問話的人會受到牽連。


    “騙你的話,你還真信了。”秦漫在她耳垂上親了一下,“我又沒有幹什麽壞事,我媽怎麽可能打我?”


    “不過你的膽子也是大,竟然敢打電話給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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