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幹嘛躲著我換衣服,是怕我沒見過嗎?”白目娘衝著子書陌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卻並沒有追上去的意思。跟著轉眼盯著屏幕,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那是子書陌從不曾見過的神情。


    衛生間裏,子書陌拆開塑料袋,拿出裏麵的衣服一瞧,就是一條有彈力的寬鬆快幹運動短褲。迅速換上褲子,子書陌有些不習慣光著膀子,扭頭看了一眼鏡子裏的自己,臉上浮起一層陰霾。


    我究竟是誰?為什麽我要經曆這些?這到底是個什麽路子?子書陌一麵想著,一麵衝著鏡子裏的自己做了個鬼臉,喃喃自語道:“祝你好運。”


    迴到房間裏,隻見白目娘正在擺弄手機,扭頭看見子書陌出來後指了指儲物櫃說道:“那裏麵有簡單的護具,你換下來的衣服也可以放在裏麵。我這裏有一些關於這個比賽的規則和曾經的視頻,你可以看一下。”


    白目娘說著,將手機上的視頻鏡像到了屏幕上。


    子書陌點點頭,有些不自在地避開白目娘上下打量他的目光,把自己的衣服胡亂疊起來塞進背包裏,打開儲物櫃從裏麵取出了所謂的護具:一副非常輕薄的黑色護膝和護肘,另外有一副半指的護手。


    “你之前怎麽不給我看?”子書陌一麵將這些護具套在身上,一麵走到沙發上坐下,看著屏幕問道。


    “這個麽,我忘了。”白目娘猶豫著說道。


    子書陌掃了她一眼,猜測她是怕自己一早看見後打退堂鼓,因為視頻裏的打鬥場麵可不是普通的拳擊比賽,根本就是一場無規則的比賽。除了不準攜帶武器以外,居然可以用身體的任何部位擊打對方的任何部位。


    再看規則,為了能夠縮短比賽時間,以及展現鬥士們在麵對極端情況下的能力,初賽是以多人對陣的形式出現的。猛一看有點兒像老鷹國的wwe,不過場麵卻慘烈了許多。


    “你在比賽的時候要注意保存實力,不要太早暴露自己的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怕我迅速撂倒他們之後,我的賠率會下降,你能賺的就少了,是不是?”子書陌沉默片刻,斜睨了白目娘一眼說道。


    白目娘張了張嘴,怔了幾秒種後說道:“你說的有一定的成分,但不全是這樣。因為如果你太早暴露了自己的能力,別人會把你作為重點對象,很有可能招致場外的暗殺,你懂嗎?”


    這話讓子書陌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情。


    “你不用這麽驚訝,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你仔細想想,獲得這個拳王之後你能得到多少好處?蟬聯拳王稱號能得到的好處更多,所以,很多應屆拳王都會注意冒出來的新人。去年就有一個風頭過勁的鬥士不明不白的掛了,這背後的可能性就太多了。但是,當時他剛剛獲得決賽權,這個情況究竟不言而喻了吧。”白目娘語重心長地說道。


    這番話又引來一陣沉默,子書陌將頭埋進雙手中,使勁兒搓了搓自己的麵頰,將頭發捋向腦後,順著滑到脖頸處,那些失去了控製的頭發又再次緩緩彈迴了原位。


    “好吧,我真是謝謝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我會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是個走運的家夥。”子書陌無奈地說著,腦海中迴想著之前已經發生過的幾次爭鬥,暗自在心裏盤算著怎麽才能不太顯眼又不受傷的贏得比賽。


    叮咚,一聲鈴聲傳來,另一塊顯示屏上彈出了抽簽的提示。


    “你坐一下,我馬上就迴來。”白目娘說著起身離開了房間。


    子書陌身體前傾,雙手托住自己的下巴,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上那些打得亂七八糟的畫麵,心中暗暗叫苦。


    不多時,白目娘走了迴來,衝子書陌晃了晃手中的一個鏤空的牌子和一個噴漆罐,笑道:“你跟九還真是有緣分,這迴你又拿了個九十九號。”說著,白目娘將鏤空的牌子放在子書陌的身上,用噴漆罐把號碼噴在了他的身上。


    “喂!你不怕我過敏啊!”


    “真是大驚小怪的,這個是最新研製的專門用來塗在身上的顏料,絕對不會過敏也絕對不會有毒副作用,不信你看。”


    子書陌接過噴漆罐一瞧,上麵果然有各種質量認證的標識,說明也與白目娘講的一樣。他順著說明往下看,發現其中有一項注明了是何氏生物科技研究院專利產品。


    “這是何氏集團研發的?”子書陌感到有些意外。


    “是嗎?我從來沒有注意過。”白目娘聽子書陌這麽一說,連忙拿過罐子瞧了一眼,隨即說道:“何氏集團涉獵麵很廣,啊,說起來,你還記得上次被炸死的那個何少嗎?他也是何氏集團的人,不過其實他並不是何氏的本家,而是旁係。”


    “原來如此。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怎麽之後好像沒有看到有關這件事情的報導啊?”


    “有什麽好奇怪的,家醜不可外揚。”白目娘嘴角歪向一旁,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然而這絲冷笑一閃而過,她從身上的衣兜裏拿出一根頭繩正色道:“你的頭發都當著眼睛了!我幫你把頭發紮起來。”


    子書陌慌忙躲開,搶過她手上的頭繩說道:“別,我自己來!”他的頭發還不算太長,勉強隻能紮在頭頂靠後的位置,扯得頭皮都有些往後,生生把眉峰都提高了一些,讓他原本文藝清新的麵龐多了一些英氣。


    白目娘打量了他一番,不自覺地伸手整了整他的頭發,動作嫻熟而溫柔。一瞬間,子書陌的心裏又多了一份複雜的情緒,隻覺得白目娘就像是一個謎一樣的萬花筒。


    又是叮咚一聲響起,子書陌瞧了一眼電子屏上的公告,每十二個人一組,一共十組,每組比賽時間為十分鍾,十分鍾內如果台上還有超過半數的人站著,那麽這一組人便全部出局。每場比賽的中間休息時間為五分鍾,這五分鍾內可以繼續下注,而每一名參賽者的賠率也會不斷發生變化。


    子書陌雖然拿著的是99號,但是在比賽輪次抽簽的時候,抽到了最後一輪。


    白目娘調整手機,切斷了鏡像投影,屏幕上立刻又重新出現了賽場內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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