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心中忐忑不安,麵容上卻依舊不顯,隻盛滿了對素心所作所為的痛心和對此事後知後覺的懺悔。


    這演技不輸實力派的她啊。


    徐娉兒暗自點了個讚。


    今天是不可能發落皇後的,她深知這一點,是以雖然失望卻並未覺得太難接受。


    皇後身為本書的終極boss,如果這麽輕易就被她給掀翻了,那豈不是說她比本書的大boss還要厲害?


    怎麽會呢?


    她徐娉兒多謙虛的一個人,沒覺得自己有那麽厲害。


    尤其是,在眾嬪妃一個個投來的震驚又拜服的目光下,徐娉兒更覺得事情不可能就這麽容易結束。


    不然豈不是馬上要標上全劇終,她妥妥要收工了?


    果然,就像是聽懂了她心裏話似的,陸辰淵開口了:“皇後身為後宮中宮,對身邊下人如此管教不力,委實讓朕失望。”


    皇後一聽這話,登時心安了下來,垂首認錯:“臣妾辜負浩蕩皇恩,請皇上降罪。”


    陸辰淵緊抿薄唇,冷冽肅然地望了過去:“坤寧宮下人膽大包天,意圖謀害貴妃,當立斬。皇後管教不嚴,禁足半年。”


    永壽宮。


    從禦書房迴來,一直憋著一肚子話的桃兒終於忍不住咋咋唿唿地叫了出來:“娘娘,素心姑姑分明是聽了皇後娘娘的指使才會犯下大罪,為什麽皇上不處置皇後娘娘?僅僅將她禁足半年,那……”


    “桃兒!禁言!”徐娉兒掃她一眼,拔高了聲線嗬斥一句,將桃兒接下來的話全部給打了迴去。


    桃兒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娘娘,奴婢是為您抱不平!大明湖一事您受了多少苦難,而今好不容易查出真兇,卻、卻不能……”


    “因為我們的證據尚不足夠。”徐娉兒知曉桃兒的性子是個衝動的,向晚晴丟了個眼神過去。


    晚晴會意,去把寢殿的門都掩實了再迴來:“娘娘,晚由和晚絮出去取東西了,外頭的奴婢都離得遠,聽不見咱們說話。”


    桃兒扁著嘴兒:“娘娘,奴婢就是見著這屋裏頭沒有旁人,才直言的,您別怪奴婢。”


    “傻丫頭,”徐娉兒見桃兒眼睛都紅了,拿起桌上的桃酥往她嘴裏塞了過去,“本宮不是怪你。但許多話可以心裏想,卻不能訴諸於口。尤其是大逆不道的話,若真出了事,本宮也保你不得。”


    “奴婢知道的。”桃兒將嘴裏的桃酥拿在手裏,垂頭喪氣應了。


    “晚晴,”徐娉兒又看向晚晴,“那件事可有消息了?”


    晚晴點點頭:“娘娘,暗衛隊在潛邸時候成立,所有的成員基本上都在京城,亦未有調離過暗衛隊。”


    徐娉兒早在迴宮後就曾見過守護她的暗衛,將她猜疑大明湖當日暗衛暗號泄露的可能性告知,但這件事不好查,至今仍未有結論。


    “但是,其中有一個人,卻早在三年前就離開了暗衛隊。”


    “三年前?”徐娉兒一怔,挑眉看向晚晴。


    “那人在三年前應皇上要求,潛伏到滂義州郡做事,一直未歸。”晚晴小聲道。


    徐娉兒:“可知那人叫什麽名字?”


    晚晴點頭:“那人叫譚宏。”


    沒錯!就是這個名字,徐娉兒心中暗叫一聲,書中提過的人就是叫做譚宏。


    “能查查他嗎?”如果能夠查到是皇後從譚宏嘴裏得知暗衛暗號的話,說不定就可以將皇後的罪名一舉定下!


    陸辰淵身為皇帝,斷然不可能接受皇後如此行事。


    徐娉兒心跳驟然變快,隨即聽晚晴迴應道:“已經派人去滂義州郡找譚宏,隻是來迴路程不短,所以至今尚未有消息傳迴來。”


    “本宮知曉了。”


    徐娉兒頷首,而今就是一個字,等。


    等消息迴來。


    她不知曉的是,陸辰淵其實也在等這個消息。


    若然真是皇後從譚宏嘴裏套走了暗衛暗號,皇後意圖謀害娉兒的罪名便成立,想要將整出事情讓一個小小的宮仆做替罪羊,皇後還真是——


    沒把他陸辰淵放在眼裏。


    皇後禁足半年在後宮掀起巨大風浪,無論大明湖一案是不是皇後所犯,這個禁足無異於是皇上對皇後最大的不滿。


    而深受皇上寵愛的宸貴妃,皇室中唯二兩個子嗣的親母,在這半年裏,便是後宮權勢最大的人。


    那些曾給徐娉兒套過小鞋的嬪妃無不簌簌發抖。


    不用去坤寧宮請安的日子,她們是不是該去永壽宮給宸貴妃娘娘請個安,好在宸貴妃麵前刷刷好感,盡量讓宸貴妃忘記她們曾經沒有眼力勁兒犯下的糟心事……


    嬪妃們都覺得,這日子過得實在太難了。


    隻不過,被眾人惦記著的徐娉兒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莫名成為了後宮嬪妃心中最大的牽念。


    這不用去坤寧宮請安的日子,她過得挺舒服自在的。


    隔日上午,睡了個美美的美容覺,起來吃飽喝足,便讓奶嬤嬤推著兩個娃兒,往慈寧宮去了。


    太後一見到大寶小寶,就嚷嚷著將大寶給抱了起來:“這才兩天沒見著哀家的寶貝兒,怎麽就生生瘦了一圈?來人,快將備好的糊兒給端過來!”


    徐娉兒站在一旁無語。


    眼見著太後一口一口地喂著兩個娃兒,兩個娃兒手舞足蹈地吃得香,就莫名有種她做錯了的既視感。


    其實她想說,來慈寧宮前,這倆小家夥剛喝了奶,飽飽足足的,哪裏就餓了?


    再加上,倆小肉墩兒臉上的肉都快把眼睛給擠沒了,哪裏就瘦了?


    隻是這些話才說出來,就被太後一道冷冽的眼鋒掃來,徐娉兒都吞迴肚子裏去了。


    “大寶小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光喝奶哪裏夠?營養的吃食必須得加上!”


    這一點徐娉兒倒是同意。


    孩子半歲左右就要開始加輔食,沒毛病。


    隻是——


    也不能像太後娘娘那樣拚命往嘴裏塞。


    “臣妾曉得的,永壽宮裏頭有給大寶和小寶準備營養的吃食。”


    “那肯定是沒準備夠,”太後心滿意足地喂著娃,尤其是看著兩娃兒吧唧著嘴兒吃得歡,又點評道,“要麽就是沒哀家這兒的好吃,一會兒哀家把做糊兒的嬤嬤給你送過去,哎,不!”


    “宸貴妃,以後每天都把娃兒帶來哀家這,吃飽了再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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