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溫香抱滿懷。


    陸辰淵嘴角噙著一絲難得的笑,結結實實地把徐娉兒給抱了起來:“這麽想朕?”


    “想!”徐娉兒把他抱得緊緊的,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抬起頭可憐巴巴道,“特別想皇上!”


    陸辰淵垂首,望向懷中嬌軟成一團的人,白玉般的麵容在燭火下不染塵煙似的,讓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微翹的鼻尖:“是朕來晚了,讓娉兒受苦了。”


    “臣妾一點都不苦,”徐娉兒忙搖頭,像是要證明什麽似的道,“這一路臣妾一直能吃能喝,休息得也好,真的不苦。”


    “當真不苦?”陸辰淵揚了揚眉,從袖籠裏拿出一直珍藏的七彩繩線,“這是娉兒留在路上的記號,對吧?”


    徐娉兒眼睛微亮:“是的!臣妾在大明湖被人沉湖,醒來後就隻剩下腳腕上的七彩繩了,臣妾被人關在了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的車廂裏,臣妾不知會被帶去哪裏,想著一定要留下些什麽記號,萬一能被人發現,也有一處生機。”


    “臣妾可聰明了,那七彩繩是由七股不同顏色的繩擰成,臣妾將它分成七股,每一股繩留在一個地方……”


    想起那幾日的惶然,徐娉兒聲音莫名有些淒涼,連她自個兒也沒發現,她絮絮叨叨地講著當時的心曆路程,講她如何偷偷將繩線落下,講她在熙國每一次進城的時候如何想法子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但是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到後來進了雍國京城,她又是如何找上柳洋郡主,想借她的手逃出京城,結果又被拎了迴來……


    講著講著,聲音莫名就沙啞了,眼淚莫名就滑出了眼睛,不受控製的,讓她覺得很羞。


    兩世為人了,什麽沒經曆過?


    包子都生了倆了,還矯情什麽?


    可是眼淚不聽話,怎麽都控製不住,就好像開了閘的洪水般,拚命地往外湧。


    徐娉兒尷尬極了:“皇上,臣妾真的不苦,臣妾真的不想哭,真的。”


    陸辰淵心頭壞了,一把將人按在了溫暖寬敞的胸懷中,笨拙又細心地拍著她的背:“朕知道,朕都知道。”


    徐娉兒的眼淚流得更加洶湧了。


    算了,她就是個矯情的人,想哭就哭吧,等哭完了,明天天一亮,她還是那個堅強又獨立的寶媽!


    直到天邊泛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徐娉兒窩在陸辰淵懷裏,躺在床上,哭爽了。


    紅了紅臉將紅紅發癢的鼻子揉了揉,徐娉兒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皇上,太和殿晚宴那一天,有人打暈臣妾,然後將臣妾沉入大明湖。”徐娉兒認真地控訴道。


    這是她一路被人擄走的起因!


    有人要害她,而且還成功了,差一點。


    如果不是寧宣臨時起意救了她,她現在就已經不在了。


    陸辰淵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這件事情,起初他還以為是寧宣為了擄人故布疑陣,後來從京郊外院子找到娉兒穿過的衣裳服飾,才驚覺並非疑陣,而是事實!


    “朕來雍國的路上,已經吩咐人去徹查此事,這次迴宮,定然能夠查個水落石出。”


    徐娉兒很想告訴陸辰淵,這事兒不用查都知道是誰做的。


    能夠在後宮隻手遮天的人,除了皇後,不做他想。


    但——


    她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麽說。


    於是,帶著誠摯而冀盼的眼神看向陸辰淵:“皇上,這個人不僅深知臣妾最在乎兩個娃兒的安危,而且買通了小林子,還有,”徐娉兒抓住陸辰淵的手,“皇上您不是派了暗衛受在臣妾身邊嗎?這個人能夠連暗衛都繞過去,手段真的非常高超。”


    她就差沒明說,這個人就是皇後了。


    陸辰淵握緊了徐娉兒的手,腦海裏也浮現出了一個人。


    除了皇後和太後,在後宮中能夠翻出這樣浪花的人,恐怕是沒有了。


    太後沒有害娉兒的動機。


    而皇後……


    想起這段時間以來皇後的所作所為,陸辰淵心中疑慮重重。


    “皇上,您一定要查出背後真兇,替臣妾報仇。”徐娉兒抬起頭,認真地看向陸辰淵。


    時到今日,她和皇後已經是勢不兩立了。


    如果說早前她還對皇後抱著感恩的心,願意受皇後差遣,但經曆了這次的事情,兩人之間的情誼早已灰飛煙滅,為了她自己,為了大寶和小寶,她必須要對上皇後。


    陸辰淵頷首,毋容置疑道:“隻要查出真兇,朕定會給娉兒一個公道。”


    徐娉兒籲了口氣。


    能有陸辰淵這個承諾,目前來說就足夠了。


    皇後畢竟是一國之後,陸辰淵如果發現動手之人是她,所有的考量定然會涉及到國家朝堂,想要一杆子就把皇後打嗝屁恐怕不大可能。


    但她可以徐徐圖之。


    總有機會讓皇後為她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思及此,徐娉兒將皇後拋諸腦後,轉而拉著陸辰淵問起大寶和小寶的情況。


    “皇上,大寶和小寶還是住在永壽宮吧?”


    她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以書中皇後的做法,弄死她的最大原因恐怕就是想把大小寶抱養膝下。


    她生死未卜,皇後又是後宮中宮,養育公主皇子天經地義。


    徐娉兒緊張地揪住了陸辰淵胸前的衣裳而不自知,切切地望著他,生怕他嘴裏會吐出讓她驚懼的答案。


    “大寶和小寶不在永壽宮。”陸辰淵搖搖頭。


    徐娉兒隻覺腦袋被砰地垂了一記,疼得快要找不迴自己的聲音,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陸辰淵忙安慰地順著她的後背,“娉兒別急,大寶和小寶在慈寧宮中。”


    “朕離開前,將大寶和小寶托付給太後照看,所以太後將兩個娃兒接去了慈寧宮,你莫要擔心。”


    徐娉兒總算將心放迴肚子裏去,忍不住又揪著陸辰淵問大寶小寶的情況。


    幸好陸辰淵那幾日雖然因為徐娉兒失蹤魂不守舍,但時常留在永壽宮中,也經常去看兩個孩兒,所以還能做到對答如流。


    徐娉兒聽得滿意,看了看漸亮的天色,又一股憂慮湧上心頭:“皇上,剛才梁公公說咱們天亮就離開雍國京城,咱們能順利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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