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戚師叔!捆來個俏郎君拜道侶啊?好帥啊,恭喜啊!”


    “滾滾滾!撕了你的嘴!許長老可在?”


    “在的,正在內堂辦公,嘻嘻。”


    戚子姍衝掃地的小丫頭比劃比劃拳頭,唬的小丫頭跳開,拽著五花大綁的趙子墨進了長老辦事堂。


    一個中年道姑坐在書案後麵提筆正寫一道仙篆,抬頭一看戚子姍怒氣衝衝進來了,笑道:“姍兒來了?呦,哪綁來個俏郎君?拜道侶啊?”


    戚子姍翻了個白眼,說道:“您還跟我逗呢,一會兒您就樂不出來了。”


    許長老一愣,問道:“你去巡視麓湖,莫非有變故?”


    戚子姍一指趙子墨,趙子墨羞紅了臉低頭不說話。


    許長老點頭道:“小夥砸,看你長得斯斯文文儀表堂堂的,你是豹子成精的妖修?敢占我水月仙子的便宜?你得負責任知道嗎?師承哪裏的?看你修為低了些,八字報上來,我們水月宮的婚事可不胡亂......”


    戚子姍紅著臉大急道:“長老!您胡說什麽呢!是太初洞天洞天洞天出事了!”


    許長老詫異道:“太初洞天又沒開始裝修,金剛門剛遞上初步改造圖紙,哦!這小子是靈根化了人形吧?我說看著這麽秀氣,不得了,這是大事。”


    戚子姍摸著胸口,平複情緒咬牙切齒道:“靈根還好好的戳在那裏沒事,隻是這位‘金剛門的趙長老’引起了靈氣大潮,並且在其中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許長老蹭地一下站起身形,說道:“此話當真?小子你自己說!”


    趙子墨這才遣詞造句,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許長老沉吟半晌,肅容說道:“此事涉及兩個門派的合作事宜,待我發篆問問寧掌門如何處理,趙長老是吧?這圖紙聽寧掌門說你做的?如此看來,你所說倒是可信,這樣吧,委屈你在仙宮待幾日,我與寧掌門商議過後再決定。”


    趙子墨道:“也隻好如此了,是我考慮不周,還望長老見諒。”


    許長老令戚子姍去了捆仙繩,要求她對趙子墨以禮相待。


    戚子姍不情不願的收了神通,眯著眼,口露銀牙對趙子墨一拱手:“對不起啦。”


    趙子墨總感覺她笑裏有殺氣,隻得稽首迴禮道:“在下慚愧,讓仙子費心了。”


    戚子姍低聲嘀咕道:“寧無雙,看我怎麽跟你算賬。”


    二人剛出了辦事堂,隻見剛才掃地的小丫頭探頭探腦。


    戚子姍一把抓住小丫頭喝道:“小雲兒!你不好好掃地狗狗碎碎的幹什麽呢?若水那邊最近可缺挑夫!”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對著小丫頭一頓數落。


    雲兒麵露驚恐慌忙擺手,趙子墨看眼裏於心不忍,製止道:“仙子何必為難一個丫頭。”


    戚子姍迴頭道:“你算哪塊地的靈蔥,管我的閑事?”


    趙子墨道:“不是管,你這麽高修為,何必跟弟子過意不去。”


    戚子姍用手指點了點趙子墨,說道:“許長老現在讓我跟你客氣,我不跟你計較,我也不想多看你一眼,雲兒!帶這位金剛門的貴賓趙長老去客房!小心點別讓他跑了!”


    說罷淩空踏虛向仙宮內門飛去。


    雲兒見她飛的遠了,這才拍拍胸口嘀嘀咕咕:“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這麽兇難怪沒人結道侶。”


    趙子墨疑惑道:“怎麽你們水月仙宮都盼著她結道侶嗎?”


    雲兒嚇了一跳,趕緊擺手道:“貴客不要把剛才的話告訴戚師叔啊,戚師叔真的會罰我去挑若水的,那若水濺身上可疼,雲兒挑不來的。”


    趙子墨見雲兒嚇得夠嗆,趕忙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說的,她讓你帶我去客房,我們走吧。”


    雲兒這才收了掃把,一路蹦蹦跳跳帶著趙子墨向外門宿舍區走去。


    剛才趙子墨被捆著,一路低頭前行無暇四顧,現在事情逐漸明朗,雖然還是涉及門派,但好歹有解決方向,自己心態也逐漸平和,仔細觀看起仙宮美景。


    水月仙宮無愧一個仙字,宗門坐落靈脈之上。


    亭、台、樓、閣頗具天庭古風,樓閣上氤氳繚繞,一縷霞光若隱若現。


    雲兒帶趙子墨走上長廊,廊上雕梁畫棟,壁刻精美似是出自畫仙人吳道玄之手。


    廊下一彎靈溪穿流而過,溪中仙鯉見有仙經過,紛紛探上水麵求食。


    雲兒揮手道:“魚兒魚兒不要急,等我安頓了客人就給你們喂食奧。”


    趙子墨見她天真爛漫,搭話道:“怎麽喂魚也歸你管嗎?”


    雲兒道:“不的,好多師姐都會來喂魚的,你看那隻胖頭,每次都是它搶得最兇,別的魚都沒得吃,早晚被趙師叔釣去做湯。哼!”


    趙子墨笑道:“戚子姍兇你,你就來兇魚。”


    雲兒道:“噓!不好直唿師叔閨名噠!戚師叔也不是經常發脾氣的,前幾天還興高采烈的說自己找到地方可以開府了,不知道怎麽今天這麽大火氣。”


    趙子墨一驚,趕緊問道:“你剛才說什麽?她開府?”


    雲兒疑惑道:“是啊,戚師叔很厲害的,修為比雲兒高好多,師祖說她天賦異稟,困在宗門內是拖累修行,讓她自行尋找太初洞天,找到了宗門出資給她裝修,前陣子有人在麓湖渡劫......”


    小雲兒竹筒倒豆子劈裏啪啦一頓說,卻沒注意趙子墨逐漸石化的身影,無量這梁子結大了個天尊!


    財侶法地,地最難求,尤其是對修行資質高的仙人,洞天中一口原始的太初元氣更是可遇不可求。


    仙界有名的靈山大脈都被名門大派占據,寸土寸元毫不誇張。


    看戚子姍的樣子,自己八成是在她看中的閨房裏突破了境界,本來看好的一口太初元氣便宜了自己,還隻是金丹到元嬰。


    想到這裏,趙子墨點點頭,她脾氣大也是有道理的,還是自己沒接觸過裝修的揭帖莽撞了。印象中寧翼當時好像攔自己來著,隻是突破境界迫在眉睫,實在是無法強行終止,此事即便善終,自己也得罪個大修。


    趙子墨歎了口氣,跟著雲兒出了長廊,來到賓客區。


    安頓好了客房,雲兒道:“這裏是會客區,水月仙宮都是女仙,男客在內門住宿不便,趙長老你在這裏住千萬不要亂走哦,執法隊很兇的。”


    趙子墨笑道:“像你戚師叔那麽兇嗎?”


    雲兒道:“戚師叔是她們的頭頭。”


    趙子墨笑不出來了,難怪她捆仙繩用的那麽細致,還能用神念打雙蝴蝶扣,原來是練出來。


    隨即點頭道:“我不亂跑,你去吧。”


    雲兒跟客舍的童子交代了起居等雜事,一蹦一跳的迴了內門。


    趙子墨卻犯了愁,初到金剛門寸功未立,反而惹了這麽大麻煩,寧掌門待自己不薄,這可哪有臉再見她。又想到自己被困在仙宮,傳令符都被下了禁製,和金剛門無法聯係,連個對策都不能商議,趙子墨一陣撓頭。


    閑得發慌,見客舍童子略有丹心,趙子墨便傳了幾個九品八品的下等丹方煉法,童子喜笑顏開登時和他打得火熱。


    過得幾日,童子敲門說寧無雙蒞臨仙宮,正在內門交涉,一會兒要來客舍,趙子墨點點頭,預先服了冰靈定心丹,準備接受寧掌門的滔天怒火。


    過得半日,寧無雙從水月仙宮中走出,一身銀色長裙,肩披白絨大髦,麵上不悲不喜,目不斜視,一路腳踏罡步淩空向客舍走來。


    水月仙宮眾仙子們暗暗點頭,金剛門別瞧小門小戶的,掌門氣度亦不可小覷。


    趙子墨在客舍門外側身拱手迎接:“丹堂趙子墨,參見掌門人。”


    寧無雙一擺手:“趙長老免禮,此處仙多嘴雜,我們屋中細說。”


    趙子墨畢恭畢敬將寧無雙讓進客舍,寧無雙背對趙子墨,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把門帶上。”


    趙子墨心驚膽戰關上房門,客舍童子耳朵貼牆上剛說聽個牆根,差點沒被震聾。


    寧無雙驚天動地一聲怒吼:“趙子墨!老娘跟你拚了!”


    趙子墨趕緊一溜小跑到桌前,點頭哈腰:“形象!注意形象!掌門息怒息怒,喝口水,喝口水再罵。”


    寧無雙一把薅住趙子墨脖領子:“喝個屁!你怎麽迴事!放你出趟門捅這麽大簍子?我還怕人家欺負你境界低,讓寧翼護著,他個廢物!”


    趙子墨趕緊問道:“寧翼怎麽樣?我被帶走時候看他樣子可不好受。”


    寧無雙道:“那還用問,中宮差點爆炸!戚子姍什麽修為,半隻腳踏在合道門檻裏,水月仙宮當家紅棍,南海反虛真人第一仙,道號淩月仙子。寧翼還敢對她拔劍,她那個火爆脾氣要不看在我們是閨蜜,伸出個小指頭就能當場碾死你們。”


    趙子墨嚇出一身冷汗,萬幸當時沒動手,疑惑道:“她年紀輕輕怎會有如此高的修為?完全看不出來。”


    寧無雙道:“你知道什麽,她家......總之離她遠點,真打起來我都不是對手。”


    趙子墨道:“難怪小雲兒那麽怕她。”


    寧無雙斜眼看著趙子墨,說道:“小雲兒?叫挺親呐?趙長老你這趟差沒白出,升個境界還勾搭上個小丫頭?”


    趙子墨趕緊擺手道:“沒有!我沒幹過!掌門你別瞎說!”


    寧無雙冷笑道:“我可告訴你,水月仙宮都是守宮女仙,個頂個的玉潔冰清,在玉帝那掛上號的,你要亂來可是會被拉去萬仞雷山遭劈的!你是北天來的,當知道天蓬又怎麽樣,廣寒宮裏惹了水月仙宮借去的舞蹈隊,照樣被打兩千多錘,臉都錘歪了扔下凡間去,真武大帝求情都不好使。”


    趙子墨哂笑道:“沒有,真沒有,掌門你相信我。”


    寧無雙歎氣道:“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有今天這個局麵,你說怎麽辦吧。”


    趙子墨歎道:“我一個初入元嬰的散修能有什麽辦法,掌門你說吧,我自當遵從。”


    寧無雙歎道:“要不你賣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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