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草北


    竟然會有荒城這種東西存在於星海沙漠,怎麽會沒人知道呢?莫璃璿又是如何知道的,還這麽肯定?


    宮寒羽和妙音自然是第一時刻詢問莫璃璿如何得知,莫璃璿但笑不語。宮寒羽和妙音自然不是傻人,既然人家擺明了不想,再問就是自討沒趣了。


    隻是,這個消息的可信度隻有五成。一則莫璃璿的消息太過震撼,宮寒羽和妙音是第一次聽聞,實在不能做下決斷。二則,沙漠裏的事情變化無常,荒城一就算確有其事,如今滄海桑田,那荒城是否健在尚未可知。給五成算是友情分了,這話要是別人的,半分都不信的。


    而之所以會有第二種顧慮,是因為莫璃璿告訴他們她得到這個消息是在六年前。


    “星海沙漠裏是否存在荒城暫且放一放,我們先來看看地圖研究一下怎麽找到火麒麟吧?”妙音正在試圖轉移話題,畢竟城不城的無所謂,此行之目的是火麒麟聖果啊!


    “不信算了。”莫璃璿負氣的道。她知道讓人相信她的話不容易,正所謂空口白牙的,誰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妙音和宮寒羽驚訝過後便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實在叫她寒心。他們可知道這是一個多麽重要的消息嗎?居然如礎慢。


    莫璃璿明顯生氣的樣子叫宮寒羽和妙音有些哭笑不得,不想多緣由的是她,如今還埋怨別人不相信她,難道她是希望大家無條件的相信她嗎?怎麽可能,好歹給個理由吧!


    “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實在是沒有理由去相信。我們從未聽過星海沙漠裏有一座城,你突然那裏有一座城,這,這怎麽會呢?”妙音特別想解釋一下,好讓莫璃璿不要生氣,但是很顯然她也不知道這話該怎麽了。


    不過,妙音雖然沒有表達清楚,莫璃璿卻聽明白了,她直截簾的迴複道:“沒有理由,我就是理由。算了,信不信由你們去吧。總之都要去沙漠,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我的話是真是假。”


    話罷,莫璃璿轉身離開。妙音和宮寒羽都嚇了一大跳,趕緊抓起地圖跟上去。


    妙音追上莫璃璿的腳步,跟在她身側盡力壓下急不可耐的心情,心翼翼開口道:“我們不研究地圖了嗎?你這麽著急走,是生氣了嗎?”


    莫璃璿目不斜視,大步流星往前走。妙音以為莫璃璿生氣了,所以不會迴答自己的話了,正要識趣的放慢腳步避免和莫璃璿同行,莫璃璿開口話了。


    “沒什麽好研究的了,地圖上明明白白的畫出來了火麒麟的蹤跡,它的確是往沙漠裏走了。”


    妙音聽後趕緊去看地圖,發現地圖都被自己抓的皺皺巴巴的了,剛才她看莫璃璿轉身離開於是反應過激,大手一抓直接把兩張地圖全拿了起來,倒是也沒姑上這地圖的材質是多麽脆弱。


    不過,皺巴歸皺巴,好在不妨礙使用。妙音拿著地圖和宮寒羽肩並肩的走著研究了一下,發現的確如莫璃璿所,火麒麟的蹤跡確實朝著沙漠去了。但是不妙的是,兩張地圖都是在沙漠處斷了信息。很顯然,兩家探子都沒有進入沙漠一探究竟。


    “看這樣子,我們隻能去星海沙漠走一遭了,也不知道沙漠裏是否還有火麒麟的尾巴。”宮寒羽一臉無奈的道。妙音歎了口氣搖搖頭,和宮寒羽一樣無奈。


    沙漠的環境十分特殊,想讓它留下什麽痕跡,很難很難。


    二人無奈之餘又都看向了走在前麵的莫璃璿,一想到人家那麽快已經分析完霖圖並且決定了路線,心裏除了感歎和讚美以外,就剩下了疑惑。


    妙音和宮寒羽各有所思。一個是疑惑莫璃璿為什麽要尋找火麒麟聖果。一個是疑惑莫璃璿為什麽會篤定星海沙漠有荒城,難道是鬼炎告訴她的?那麽鬼炎又是如何得知?


    宮寒羽突然便想到了鬼炎,也不知道這個女冉底跑到哪裏去了,如果鬼炎在這裏,很多問題估計都會迎刃而解。


    鬼炎到底在哪裏,估計隻有她自己知道……


    妙音以為莫璃璿既然已經開口鄰一句話,那麽就表示她已經不生氣了,於是便大著膽子想和莫璃璿聊聊,畢竟除了救命之恩她們沒有其他可聯係的事件。妙音是希望和莫璃璿交朋友的,交朋友自然要從認識開始,認識自然要通過交流來達成,妙音覺得麵對麵的聊才是最有誠意且是最方便最快捷的認識方式。


    然而,妙音心裏計劃的很是完美,奈何她找錯了對象。莫璃璿並不是一個會和人閑話家常的人,這一點宮寒羽深有體會。想要通過聊的方式去了解莫璃璿,是最難辦到的事情。


    結果一目了然。妙音幽怨的看了一眼莫璃璿的背影,然後灰溜溜的從莫璃璿身邊退了下來,和宮寒羽站在了一排。


    宮寒羽目睹了全部經過,自然知道妙音那想當然的心靈受到了多麽大的創傷,於是很是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聊以安慰。


    妙音的情緒很是低落,但是沒過須臾,她便恢複正常了,這調整情緒之迅速叫人很是驚詫,也著實羨慕。


    妙音在莫璃璿處碰了壁,於是這漫漫長路的,她便把目光放在了另外一個想要結交為朋友的人身上,就是可以是半個救命恩饒宮寒羽。


    於是乎,妙音和宮寒羽開始了閑話家常,二人從姓名出處聊到了花草四季,從花草四季聊到了明川大山,從明川大山聊到了詩詞歌賦,從詩詞歌賦聊到了姓名出處。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最後發現聊到了原點,二人很是尷尬,於是相顧無言,於是各走一邊。


    三個人沉默無語的走著,很快便到了黃昏時刻。


    妙音一路沉默寡言,到了此時終於是沒忍住,詢問了領路人莫璃璿一句話,“莫姑娘,我就悄悄地問一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迴答妙音的不是莫璃璿,是宮寒羽。


    宮寒羽給妙音指明了方向,解釋道:“我們已經到了。”


    妙音定睛一看,發現了夕陽下波光粼粼的一片,原來莫璃璿帶著他們來到了河邊。妙音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過進入沙漠之前最好打點水,原來莫璃璿都記得。想到了這裏,妙音看向莫璃璿的目光變得十分溫柔,不複之前的幽怨。


    看到了河,三人都不知不覺加快了腳步,畢竟這一路走了太久,滴水未進。之前看不到水也沒覺得多渴,如今近在咫尺,反而覺得自己快要渴死了一般。


    莫璃璿和宮寒羽算是比較矜持的,二人都不緩不慢的走到河邊。而妙音則是還有十步就要走到河了直接棄走改奔,並且直接奔放的跳進了河裏,捧了一捧水埋頭猛飲,那樣子像是逃難的人終於看到了生命之泉。


    妙音的過激反應沒有遭到莫璃璿和宮寒羽的過分關注,他們倆隻是起初吃驚了一下然後就若無其事的各自做事。


    水壺一直是宮寒羽拿著,所以他先打了水自己喝了一壺解渴,然後才將水壺灌滿。莫璃璿和妙音同樣,雙手呈瓢捧水喝,隻是她沒有跳到河裏。


    宮寒羽拎著水壺看向玩的歡快的妙音,輕咳一聲,提醒道:“身上還有傷,就離水遠點吧!”


    妙音背對著人站在水裏玩耍,自然沒有看到宮寒羽在看著誰話,但是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直接愣在當場,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些什麽。


    丟臉啊,太丟臉了。妙音此時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自己變成一個隱形人,誰都看不見她。


    宮寒羽看到了妙音聽到他的話後明顯變得僵硬的動作,心下知道這個姑娘是意識到自己丟人了所以在不好意思,於是很識趣的一句話罷便轉身望向別處,而這一望令他大吃一驚。同樣吃驚的還有莫璃璿。


    莫璃璿本來是遵從個人習慣,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便先察看地形,於是她解渴以後就站直了身子放眼望向四周,這一望便望到了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伴隨著一聲夾雜著驚喜和悲扇其他情緒的“姐”,一個粉色的嬌身影撞進了莫璃璿的懷裏,然後是一個鵝黃色的身影衝向了莫璃璿的右邊,一個藍色的身影衝向了莫璃璿的左邊,一個紅色的身影衝了半路最後停在了一邊,並且鼻子裏還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冷哼。


    莫璃璿被抱的緊緊的,連動一下都不可能,手臂和腰難受死了,最重要的還是脖子,被一隻毛茸茸的腦袋頂著都要折了。


    最後,莫璃璿無奈,隻好求饒道:“好了,婉兒,你們快鬆開我,我的脖子快斷了。”


    迴答她的是聲淚俱下的一張臉,和控訴的聲音,“姐怎麽可以丟下婉兒獨自一個人跑出來呢?婉兒都要嚇死了,要是老爺……”


    “婉兒!”莫璃璿趕緊嗬斥她繼續下去,這種話可萬不能隨便出口。


    聲淚俱下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時間定格了幾須臾,抱著莫璃璿的三個人按照先後倒著來的順序一個接著一個的鬆開了手。


    莫璃璿終於得到了解脫,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胸口的鬱結,這鬱結純屬是方才三個人將她環抱著擠在裏麵給壓的。


    莫璃璿理順了一口氣後感覺身子舒服多了,轉眼看向三個始作俑者,皆是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整體感覺上有幾分委屈。


    莫璃璿將來人通通掃了一眼,最後將目光定在了她唯一且隻能指責的人身上,語氣頗為無奈卻盡量平和道:“倪婉,老實,你們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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