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打算參加競拍的看客,選擇自動逃離現場,有多遠滾多遠,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一個一個搖頭晃腦,高歌著:“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警世名言,逃到了沒有退路的牆壁之地,自動圍成圓圈,作為背景,模糊一片。


    舞台上、下,被孤立了起來,就像一座無邊海洋上的孤島,顯得異常空曠與冷清。


    遠處朦朧的人影融入這無邊夜色,一切繁華皆成背景,虛無夢幻。


    舞台中央,站著郎樂樂與寧凡采,舞台下方,有兩派競爭者,一派以“賭哥賭命”為首的砍刀幫,另一派是寧凡采落錘之前叫“慢著”的男人“普河”,看其樣子,來頭必定不小。


    郎樂樂作為這起事端的當事人,有兩派為她準備廝殺了,她該高興的,對不對?


    可郎樂樂卻並不覺得光榮,反而以為羞澀。


    你想嘛,做為貨物遭人哄搶,與菜市場裏的大蒜,曾經的“蒜你狠”等有什麽區別?


    如果,如果以“愛”的名義嘛,那又另當別論了哦,那時,什麽女神、土豪,和女神級的超級土豪,在她的眼裏又算得了什麽呢?


    她所有的努力,隻不過是想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她也可以,可以成為她想成就的女神和土豪,要得到全世界人的認同,要讓那些曾經看輕她的人後悔!


    不蒸饅頭爭口氣嘛。


    可以驕傲地宣布:我能,我一定可以。


    唉,可事與願為,台下的那兩個男人,勢力比拚,卻隻是為了得到她的一夜,那麽一夜過後,她還是一堆商品,還是會被搬來搬去。所落腳的地方,無非一張小小的床鋪而已。


    何其悲哀啊!


    頓感一陣心酸,從內心深處蔓延開來……


    “喂,你。……你……”郎樂樂擦掉不小心湧上眼眶的水霧,一咬牙,一跺腳,她跳下了舞台。


    雖然舞台不算蠻高,但跳下去還是有些難度,郎樂樂還是受了點小傷,左腳踝被葳了一下,她彎腰去揉。


    “郎樂樂,迴來。”寧凡采不知道她要幹什麽,隻得在後麵盡責任的叫了一聲。郎樂樂恍若未聽。


    寧凡采沒打算追下去,隻是站在舞台中央,靜靜地看著郎樂樂跳下了舞台,一拐一拐地朝那兩個男人走去。


    那兩隊劍駑拔張的兩隊人馬,聽到郎樂樂的叫喚。和見到她來到舞台下方,一拐一拐的光輝形象,都自覺地站直了,停止了對峙,收歸好武器,各歸陣營,靜靜等待她。來到人民群眾中間,不知有何高論。


    就在眾人熱切的期待當中,郎樂樂揉揉受傷的左腳踝,但又不想耽誤時間,她習以為常的撓她的頭皮,不解地問道:“你倆這樣做。有意思嗎?”


    賭歌賭命率先搖頭,那普河也跟著搖了搖頭。


    “沒意思。”就在兩個大男人搖頭之際,所有的觀眾都替他倆迴答了。


    “那就各歸各家,各睡各覺吧。”郎樂樂揮了揮手,背轉身去。又準備上台了。


    台上的寧凡采放下了心。(這至少說明,郎樂樂沒有打算逃跑的意思。)


    倒,眾皆莫名其妙。


    她老人家冒著受傷的危險,跳下台來,就為了說出“解散”兩個字,犯得著跳下來麽?台上的麥克風都可以將話傳出好遠好遠。


    而剛才她老人家賣力的文藝表演,不就是為了吸引人注意,得到欣賞和肯定,可以賣得一個好價錢的廣告麽?


    她卻奉勸二位就這樣放棄?豈不是白費心思和力氣嗎?


    眾思不得其解,可寧凡采算明白過味來了,要是出財的土豪都走了,她們采*花盟豈不是要財色兩空。


    如果沒人出錢,剛才演出的水電費,勞務費,以及搭台等各種費用算是白白損失了,她陪本的買賣肯定不能做。


    寧凡采當即拉下了臉,跟著跳下了舞台,拉住郎樂樂,氣憤地質問道:“郎樂樂,你什麽意思?”


    “沒意思。”郎樂樂淡淡地說道,然後掃了眼寧凡采,繼續該幹嗎幹嗎,朝著既定的方向,前行。


    吖,寧凡采被無視了。


    那剛才差點打起來的“賭哥賭命”和“普河”,也連帶著被無視了,那些看熱鬧的背景人群也被無視了。


    總之,郎樂樂沒把誰放在眼裏,目不斜視地踏著所有目光,堅定不移地邁著鏗鏘步伐,心無旁騖地走著……


    燈光照耀她若隱若現的胴體,隨著粉色風衣的擺動,可見胸前雪白的山蠻險峰,在微微抖動,風光旖旎,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而她偏偏又將右手拽著胸前的一顆扣子,半遮半掩,欲露還休……


    場內場外,一片寂靜無聲。


    她就是女王,以高貴冷豔的風姿,昂首闊步,獨自行走,卻不小心腳踝一葳,還好,這次扭的是右腳,沒有雪上加霜,隻是有點疼。


    寧凡采都忘了阻止,眼見著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並默默追隨,像送行的隊伍,慢慢蜿蜒。


    樓上一直注意郎樂樂的兔紙,一方麵為師姐的覺醒而歡喜,另一方麵,又覺得如此場麵,顯得好沉重,就像為光榮犧牲的戰友送最後一程,氣氛凝重靜默。


    沒有誰開口,打破這份詭異的氛圍。


    “喂,你說走就走麽?”還是那個叫“普河”的土豪,首先打破了這沉寂。


    “怎麽?”郎樂樂停下了腳步,但並未迴頭,而是僵直著背影,淡淡地問道:“請問,有何指教?”


    “你以為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逃出此采*花盟麽?”他冷靜的聲音,透過層層夜幕,分外清晰地傳到郎樂樂的耳朵裏,耳鼓一陣發麻。


    “不能。”郎樂樂抖了抖,簡短地迴答他。


    “那你還走?”此人微微揚眉,唇邊泛起冷笑。


    “……”郎樂樂沒有立刻迴答,而是在心裏確認,此人是敵。還是友?


    若說是敵人,那他怎麽會出如此高價參加競拍呢?若說是朋友,他為什麽此時,又出聲質問呢?


    看他的氣場。絕非一般池中之物。


    在沒有弄清敵我的狀態之下,一律將之當敵人看待,時刻保持警惕之心,才是可以堅強活下去的最有力保障。


    “走或者不走,這都不是我的歸宿。”考慮了一會兒,郎樂樂終於轉過了身,深深地看著此人,淒涼一笑,柔聲道:“我還隻是一個學生,我還得迴學校上課。”


    不停地眨著眼睛。聲音真誠,音調誠懇。


    此言一出,眾人深感意外,私底下炸開了鍋似的議論紛紛,八卦起來:“原來她不是自願的。那就是被逼的了。”


    “那也說不定,現在什麽人沒有,有人為了最新的愛瘋6手機,居然裸體遊街……”


    “是哦,還聽說有人賣腎買手機……”


    “對哦,還聽說,網友見麵開房。提出現金交易,那個男的因為錢沒帶夠,一氣之下殺了那個女的……”


    “咦,好可怕……”


    ……


    背景聲音嘈雜又鬧哄哄的,但還是有些議論,飄飄乎乎灌進了郎樂樂的耳朵裏。她不屑地扯扯嘴角,不以為然地轉身,這次是向著舞台相反的方向,從容輕快地走去。


    “不管如何,我出了價格。你就得跟我走。”普河不依不饒,快步趕了上來,他的手下,也都緊隨其後。


    賭歌賭命當然不服氣,亦疾步趕了過來,他的手下也以他的馬首是瞻,亦跟著過來,自覺地站在他身後。


    以郎樂樂為中心,兩隊人馬分別左右,站好陣營。


    “喂,我說你是誰?”賭哥賭命浮起一個懶懶笑容,輕蹙眉頭,說道:“是我先出的價錢,你知道有先來後到之說嗎?”


    “哼,我隻知道,錢是老大。”那人冷哼一聲,沉靜的眸子看了看賭哥賭命,然後優雅地向後招手,之前那個馬仔走上前來,手裏提著一隻發光的密碼箱。


    “打開。”他冷靜地命令,馬仔迴答:“是”。


    隨同答應的聲音剛落,密碼箱的鎖應聲而開。


    當蓋子被掀開的一刹那,郎樂樂都以為自己掉進了銀行裏的金庫裏了。


    差點亮瞎了她的眼睛。


    滿滿一密碼箱的金葉子,靜靜地炫目地躺在那裏,仿佛金色的小太陽,將月亮的光華都遮蓋住了,但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眾皆流著哈癩子心想,要是自己的該有多好啊。


    要是他隨手丟下一把金葉子,我自問我比別人高?比別人胖?比別人有力氣,可以搶到嗎?隻怕到時候人擠人,撞著那裏,或被人撞著,都不好。


    這得多少的金幣,又能換多少個郎樂樂呀。


    麵對如此巨豪,郎樂樂小小心髒,再次受打擊了,她不無怨恨地閉上了眼睛。


    “怎麽樣?這足夠買你的一夜,與你共度春……宵了吧?”普河忽然掉賭哥賭命,腳步優雅地來到了郎樂樂身邊,馬仔關上了密碼箱,如影隨行。


    “呸,春你個頭……”郎樂樂最聽不得“共度春……宵”,這樣難以啟齒的話了,嬌嗔地斜睨了他一眼,再低頭向著地麵,吐了一口痰。


    “嗬嗬,還知道害羞呢?”普河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的麵前,一根修長的食指,抬起了郎樂樂的下巴,輕輕笑曰:“我喜歡。”


    平常大大咧咧的郎樂樂同學,在男人魅惑的語言中,瞬間被奪去了唿吸,失去了思考,腦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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