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燕身邊有一個小丫鬟,叫小翠,是趙飛燕從小的好姐妹。自從趙飛燕入選聖女的時候,就一直跟著她。


    小翠的身世非常可憐,自小無父無母,據說小翠不是趙家人,是村裏一個村民外出,在明月湖邊撿到的,然後交給了族長,族長看著這女娃可憐,就收留了下來。


    因為跟趙飛燕比較投緣,族長就讓小翠,負責聖女的日常起居生活。雖然一個是聖女,一個是丫頭,但因為關係比較融洽,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趙飛燕除了在祠堂學習的時間,其餘全程都由小翠作為,可以說形影不離,趙飛燕的女兒家心思,要說有誰懂,有誰知,那隻有她的好姐妹小翠了。


    每一次趙飛燕出來,聽趙天涯吹笛子,都由小翠陪著,遠遠的聽著那時而悠揚,時而悲的傷曲調,趙飛燕常常出神的忘記了迴家,每次都說小翠催促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迴去。


    “小姐,你又想某人了?”看著趙飛燕半倚欄杆,憑窗遠眺,那魂兒早就不知道跑到九霄雲外了,小翠開始取笑趙飛燕。


    “你個死丫頭,少貧嘴,小心哪天,我給你找個醜八怪給嫁了!”趙飛燕半晌才迴過了神,聽見小翠的調侃,臉上一熱,不由得迴敬了一句。


    此時的趙飛燕,一身白衣,玉麵半遮,在潔白的月光下,格外的聖潔。遠方篝火晚會的歌聲,喧鬧聲,勾起了她的好奇。她在想,此時的趙天涯是不是和她一樣,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在欣賞這一群人的狂歡。


    還是和其他的男子一樣,被一群少女圍著,大碗喝著酒,唱著情歌……篝火晚會是放縱的,每一個人都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所以,每一年的篝火晚會,也是每一個少年少女吐露心聲,向自己愛慕的人表白的最好機會。


    可惜,這些都和她趙飛燕沒有關係,因為她是聖女。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享受了特權的便利,同時也因為特權,被特別約束。


    “小翠,你說,他現在應該在幹嘛?”趙飛燕不死心,心裏明明已經猜到結果,卻還抱著另外的幻想。


    “還能幹嘛?這難得一次的機會,肯定有很多人,在向他表白,他忙著狼狽的應付唄!”小翠似乎也比較了解趙天涯似的。


    “小姐,要不你也趁這個大好機會,跟趙公子表白吧?”小翠知道趙飛燕在想什麽,試探的問。


    “自古多情獨自傷,芳心暗許有誰知?”我惜君,君卻不知我,趙飛燕望著遠方,悠悠地歎息著,又仿佛自言自語。


    “小姐跟趙公子是佳人配才子,天地所設,佳緣天成,可你不讓他知道你就是他自小喜歡的那個小燕子,這樣遲早會錯過去的!”


    “小翠,他笛聲裏,那憂傷的思念是為誰?那個值得他惦記這麽多年的人又是誰?會是他小時候喜歡的小燕子麽?”


    “我們試一試不就知道啦!”小翠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小姐,你不妨以小燕子之名,寫個紙條約他出來一見!”小翠慫恿到。


    “可是……”


    “哎呀,我的大小姐,哪有那麽多可是,在眼前的東西,你若不抓住,他就會像流星一樣,擦肩而過以後,再想抓住他,恐怕連遇見的機會都沒有!”


    “那就依你所言……”趙飛燕的心裏其實也早已經蠢蠢欲動,被小翠這麽一說,也覺得如果不去試上一試,錯過了今天,以後自己肯定會後悔。


    於是找來一張特製的宣紙,不知道是什麽材料所製,那紙上有著天然的清新的香氣,像是大自然身上的體香,讓人聞起來,心裏一片愉悅。


    “明月湖畔,兒時小燕,君可念?”署名,小燕子。寫下這幾個娟秀小字,趙飛燕的心一直在突突地跳個不停。


    第一次做這麽膽大妄為的事情,她覺得有一點害怕,又覺得很刺激。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趁今天這個機會,她決定,跟趙天涯把那一層紙捅破。


    於是她把小翠拉到身邊,附耳的小聲嘀咕了一陣,小翠聽著趙飛燕的想法,眼睛越來越明亮,不由得要給趙飛燕的主意點讚。


    當小翠完整的聽完趙飛燕的計劃,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聲來,“不許笑!”趙飛燕追過來,兩人一陣嬉鬧,過了好久,才消停下來。


    待到小翠出門,趙飛燕望著篝火晚會,出神了一會,便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今年的篝火晚會,比往年的盛況,更大,陣容更強。往年大部分隻是年輕人參加跳舞,一些中年人圍繞著火堆,遠遠地一邊喝酒,一邊指指點點談論著當年的收獲,或者喜怒哀樂。今年連平時不多年的老爺爺老奶奶們都被請了出來,一起享受這一刻的幸福時光。


    可以說是已經達到了萬人空巷的程度。村裏不在晚會現場的人,是少之又少了。


    在篝火的很遠的地方,有一處酒桌上,有一個一身書生氣的少年,獨自一個人,單薄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越發孤單。


    他英氣颯爽的臉上已經有幾分醉意,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被村裏的姑娘起哄,轟炸了一輪又一輪,有幾位對他傾心的姑娘,向他獻出愛慕之意,然而卻被他一一婉拒了。


    看著狂歡的篝火,享受著一個人的寂寞。趙天涯的心裏隻有一個身影,她就像那明月湖的女神,完美的身影,在他的眼中不斷地放大,放大,然後化身那個他曾小就喜歡的姑娘……


    誰也不會知道,這個平時少言寡語的人,素日裏很少與村裏的人打交道,早已經有了自己的心上人。


    當小翠出現在他眼簾中的時候,他慢慢地才收斂思緒,“姑娘迴去吧,別在我這浪費您的青春與機會了,我現在還沒有擇偶之心。”


    說完,自顧狠狠地悶了一口酒,連正眼看一眼小翠都沒有。


    “哎呀,我應該怎麽誇趙公子呢?是絕情還是癡情?”小翠故意酸酸地道,這趙天涯還真是孤芳自賞,本姑娘好歹也是長期跟著小姐飽讀詩書的二八妙齡的美女,雖然算不上國色天香,但也比村裏那些胭脂俗粉要漂亮的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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