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法國空客320飛機在萬米高空飛行著,飛機客艙裏坐滿了乘客。馬戲團的三十多名演職員、隨行的翻譯、溫哈日報和溫哈電視台的隨行記著都坐在飛機經濟艙的前半部分。這架飛機是從北京首都國際機場起飛直達拉斯維斯市。


    飛機已經飛行了六個小時,所有人都在昏昏沉沉的眯瞪著。雪花爺爺、山塔大叔和樂麗坐在右邊靠邊的一排,雪花爺爺坐在中間,山塔大叔靠著窗戶,樂麗挨著通道。雪花爺爺並沒有睡著,隻是閉目養神,聽到前邊有響動於是睜開了眼睛,看到空中小姐推著餐車從前邊通道裏走了出來。他推了推身邊的山塔大叔和樂麗輕聲說:“睜睜眼吧!該吃飯了!”


    山塔大叔睜開了眼睛又直了直腰說:“從來沒坐過飛機,第一次坐飛機就一下坐了這麽長時間,真是夠累的。”他往迴調整了一下座椅靠背,又用手搓了搓兩條腿,“飛機上吃的還不錯,不知道這迴能送點什麽?”


    “聞著這香味,可能是有雞有魚。”雪花爺爺猜測著。


    樂麗還閉著眼睛眯瞪著,雪花爺爺用胳膊拱了拱她說:“快睜眼吧!送餐馬上就過來了!”


    樂麗微微動了一下眼睛,看到空中小姐就在前邊一排,這才睜開了眼睛,雙手捂著臉打了一個哈欠,用手搓了搓臉坐直了身子,又往迴調整了座椅,才從睡眠狀態緩過神來。她對雪花爺爺說:“肚子還真餓了,這迴我得多吃點。”


    空中小姐推車過來了:“你們好!有海鮮飯、牛肉魚飯、雞肉魚飯,”對著樂麗說,“你要什麽?”


    “雪花爺爺您先點。”樂麗用胳膊碰了碰雪花爺爺。


    “牛肉魚飯。”雪花爺爺又說:“山塔大叔也是牛肉魚飯。”空中小姐遞過來兩份牛肉魚飯,還有兩小盒雞蛋湯和兩個小麵包。雪花爺爺接了過去。分給山塔大叔一份。


    “我要雞肉魚飯。”樂麗笑著開了口。空中小姐遞給她一份雞肉魚飯、一小盒雞蛋湯和一個小麵包,然後推車往後走了。


    雪花爺爺打開了飯盒蓋,裏邊有四個格子。一塊米飯,幾塊燉牛肉。幾小塊紅燒魚,幾根油菜心,還有幾條鹹榨菜。於是說:“不錯,有點味道,咱們趁熱吃吧!”他看了看樂麗的雞肉魚飯說:“還是牛肉飯吃著帶勁,雞肉吃起來麻煩還得吐骨頭。”


    “但是雞肉香啊!”樂麗低頭聞了聞,“嗯,味道不錯!”她用勺挑起一塊雞肉放到雪花爺爺飯盒裏說:“您嚐一塊。看看哪個肉好吃?”說著又用勺挑起一塊雞肉伸著胳膊放到了山塔大叔飯盒裏,“山塔大叔也嚐一嚐。”


    “你快別分了,再分你就沒的吃了。”山塔大叔嗬嗬笑著說。


    “一共有六塊雞肉,現在還有四塊,夠吃的了!”樂麗說著崴了一勺米飯放進了嘴裏,接著說:“我們女孩子就愛吃雞肉,唿蘭要的肯定也是雞肉。”


    雪花爺爺看了一眼前排坐著的唿蘭說:“我知道唿蘭愛吃雞肉。”


    唿達理和唿蘭坐在一起,在前邊一排中間區域,這一區域一排有四個座位,唿達理坐在第二個位子。右邊是唿蘭,左邊是明經理。唿蘭右邊是一個女孩翻譯名叫鍾玉,是外語學院剛留校的老師。這次被邀請過來一起出行,主要擔任翻譯工作。


    這時候唿蘭已經吃完了飯,她把用過的餐具都放在大飯盒裏,把小桌板清理幹淨,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說:“鍾玉,你也是第一次坐飛機吧?”


    鍾玉點點頭說:“是,剛上飛機的時候我還有點害怕呢!現在心裏也不那麽踏實,總覺得有點懸。”鍾玉長了一副可愛的樣子,說起話來好像很柔弱。


    “我也是。飛機一起飛我的心裏就立刻忐忑起來。”唿蘭說著自己的感受,“就好像隨時會出危險似的。後來一想聽天由命吧!這樣反倒踏實下來。其實應該這麽想,飛機的事故率是萬分之一。哪那麽好那一次就讓自己趕上了,幾乎是不可能的。”


    “是呀!地球上一年的航班有多少趟啊!出事故的不就是那麽一兩次嗎!所以不用太擔心。”鍾玉摸了摸胸口說。


    “其實,我們就是坐得少,坐得多了就不會想這些事了。”唿蘭往後邊看了看,“你看那些經常坐飛機的人,上了飛機就睡覺,一覺醒來就到了,他們什麽也不擔心。”


    坐在一邊的唿達理也吃完了飯,轉過頭來說:“在飛機上可別老說不吉利的事,沒有什麽好處,你們趕緊換個話題吧!”


    唿蘭伸了一下舌頭說:“我們什麽時間才能到啊!”


    “快了,再堅持一會兒就差不多了!”唿達理答道,然後從資料袋裏拿出了一本外文雜誌隨便翻著。突然看到一幅大照片,照片上一隻邊牧正在跟一隻老虎搏鬥著,邊牧在老虎上方正在翻跟鬥,老虎正在往前撲,背景上一片模糊。唿達理一愣,趕緊對身邊的明經理說:“你看,這是不是咱們的阿咪高啊?”


    明經理看了一眼說:“好像是!”接著又看大照片下邊的英文說明,然後驚叫著:“是、是,就是阿咪高和東北虎。”然後指著那一行英文說:“中國草原馬戲團的神犬邊牧大戰東北虎。”她從唿達理手中接過了那本雜誌翻到封麵看了看說:“這是世界馬戲雜誌。”


    “嘿!世界馬戲雜誌都刊登我們的照片了!”唿達理心裏很高興,“看來我們在世界上已經出名了,我們還不知道呢!”


    “還真是,要不然世界馬戲大會怎麽會找我們參加馬戲會演呢!鬧了半天咱們的名聲早就傳出去了。”明經理說著又翻到大照片那一頁,仔細看旁邊那一頁的文章,然後說:“唿總你看,這篇文章就是介紹咱們馬戲團表演‘英雄邊牧勇救美女’的文章,標題就是——草原馬戲團的神犬邊牧。”


    唿達理有點激動了:“看來,我們折騰了半天沒有白折騰,世界馬戲專業雜誌已經對我們進行了宣傳報道,這說明我們已經進入世界級馬戲團的行列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明經理順著文章往下看,接著又翻到了第二頁,下邊還有一張照片映入眼簾:紅衣女和阿咪高緊緊擁抱,紅衣女的臉衝著外邊,阿咪高的臉衝著裏邊。於是趕緊說:“唿總你看,還有唿蘭的照片呢!”


    唿達理接過了雜誌仔細看著,還真是唿蘭的演出照。他真的很激動,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湧到了眼眶裏。他強忍著淚水沒有讓眼淚掉出來,把雜誌交給了唿蘭說:“你看看,世界馬戲雜誌刊登了你的照片。”


    唿蘭接過雜誌:“嘿!還真是我的照片。”她又看照片下邊的文字說明,上邊寫著:紅衣女和救她的神犬邊牧緊緊擁抱。唿蘭很高興,趕緊翻到了封麵,看見了幾個英文大字:世界馬戲。


    坐在旁邊的鍾玉從唿蘭手中拿走了雜誌,認真地端詳起來:“唿蘭,還真是你呀!這個鏡頭我在體育館也見過,怎麽跑到這來了?這記者真是神通廣大。”突然,雜誌被一個人搶走了,她抬頭一看是樂麗,然後衝著樂麗笑了笑。


    樂麗迴到座位上,翻開雜誌和雪花爺爺、山塔大叔一邊看一邊議論起來。


    這一切早就被春秘書看到了。春秘書就坐在明經理的邊上,隻不過隔著一個通道,剛才他看到唿達理和明經理在議論一本雜誌,於是從前一個椅背上的資料袋裏找出了那本外文雜誌,看到了那兩幅照片和那篇文章。


    春秘書先看了照片,照片的拍照技術還真是不錯,主角都很清晰,其他的都很模糊,一看就是攝影師拍的。他又快速地閱讀了那篇文章,重點是介紹神犬邊牧怎麽戰勝猛獸的。看著看著他也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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