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銅錢般大的雪花從夜空中飄落下來,紛紛揚揚,漫天飛舞,一片一片地摔落在地上,染白了高山原野。


    大年三十的晚上,雪花爺爺家的客廳裏真是熱鬧,動物們圍坐在雪花爺爺身邊,大家一起吃著年夜飯。


    雪花爺爺坐在斜對著廚房門的沙發上,左邊是阿咪高、阿咪喬、大圓角,左側邊是哈灰、灰白,他們都坐在地上;右邊是阿布、白頭、藍頭,右側邊是牛牛、灰灰、右前邊是紅冠子、花羽毛、兔美、兔絨,他們都坐在沙發上;左前邊是白旋風、棕紅山馬,他們兩個坐在門框下邊。大家圍坐成一圈,等待著雪花爺爺的祝酒詞。


    中間擺著一個茶幾和一個小炕桌,上邊擺滿了各種各樣好吃的東西,有燉野豬肉、烤野豬排、燉野豬頭、燉豬內髒、烤山雞、牛肉幹、蒸風幹魚、燉風幹鴨,還有烤白薯、蒸土豆、蒸南瓜、煮玉米、大白菜、白蘿卜、胡蘿卜、蘋果、柑橘、鴨梨等等。雪花爺爺還蒸了雪白的大饅頭和金色的棗窩頭,放在了炕頭上。


    雪花爺爺旁邊放著一瓶人參酒,一棵完整的人參泡在白酒瓶裏,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強筋壯骨的感覺。其他動物身邊都放著仙草水酒,清涼的水酒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雪花爺爺看著大家都坐好了,開始發表祝酒詞:


    時間似流水,輕輕地衝刷著生命的火花,一年又過去了!


    在這一年裏,我們仙草穀大院有三個最大的收獲。一是牧業大豐收,我們養的三百多隻羊都長成了,賣了二百隻,使我們的經濟實力有了很大的增長。二是人丁很興旺。九個好朋友走進了我們的大家庭,成為我們家裏的骨幹成員,使我們這個集體更加壯大了。三是我們培養出了神犬邊牧。他們戰勝了狼熊豹虎,保護了羊群。他們參與公安戰線工作取得了突出成績。為仙草穀大院爭得了榮譽。


    在辭舊迎新的日子裏,老天爺又給我們送來了最好的禮物——瑞雪,這意味著新的一年還是一個豐收年。這就叫瑞雪兆豐年。


    大家舉起酒杯,為迎接新的一年,為新的一年再獲大豐收,為新的一年我們過上更美好的生活,幹杯!


    屋裏響起一片碰杯的聲音,大家都喝光了杯中酒。


    雪花爺爺又說:“今天我們要熬夜。大家不要著急,慢慢地吃喝。”接著補充道:“想吃什麽就自己動手,夠不著的讓別人幫忙。大家開心地吃吧!今天開心,全年開心。”


    大家動手拿起愛吃的食物,隨便地吃喝起來。


    兔絨拿了一個白菜葉,幾口就吃進了嘴裏,一邊嚼著一邊說:“我覺得今年收獲最大的就是兩個邊牧哥哥了。”大家抬起了頭聽著兔絨說後邊的話:“他們倆由普通的邊牧變成了‘神犬邊牧’,這個收獲多大呀!誰都沒法和他們比。”


    阿咪喬笑了笑說:“我們的收獲是不小,可是你的收獲也很大呀!你從一隻野兔子變成了一隻家兔子,這個收獲更大。”


    “阿咪喬哥哥。你說得不對,我們過去也不是野兔子。我們一直都是家兔子。”兔絨撅著嘴說,她不喜歡野兔子這個名稱。


    “不叫野兔子也行。就叫流浪兔吧!”阿咪喬在逗兔絨,接著說:“過去你是一隻流浪兔,現在是一隻有家的兔子。”然後又問:“這樣說可以嗎?”


    “這樣說還能接受。”兔絨裂開兔嘴又點了點頭:“按你的說法,我們的收獲也不小啊!”


    “在座的每一個動物都有不小的收獲。”阿咪喬說著自己的感覺。


    阿布好像不太同意他的觀點,接過了話茬:“我好想就沒有什麽收獲,整天在家裏看家。”


    阿咪高插嘴說:“我看你收獲也不小,過去你就管著你自己,現在你管著多少動物呀?這些小動物不是都歸你管了嗎!”


    “哎!阿咪高哥哥說的還真是的,現在我當幹部了。手底下有幾個兵了,這個收獲也不小。”阿布明白過來。


    白旋風粗聲粗氣地說:“你們都有收獲。真正沒什麽收獲的是我。”


    哈白搶著說:“我覺得你也有收獲。”白旋風歪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聆聽,“你過去是自己管自己的事。現在你也帶徒弟了,棕紅山馬就是你的徒弟呀!”


    “你說的也是這麽迴事,我現在最起碼也有一個兵了,也有了管理責任,也變成管事的了。”白旋風點了點頭。


    大家在說話的時候,灰灰一言不發一直在琢磨著,看大家說完了趕緊說:“我看還是哈氏兄弟收獲最大,過去他們是流浪狗,現在是仙草穀大院養的狗;過去他們是小玩鬧,現在是接班狗;過去是沒有師傅,現在有了那麽棒的師傅,你們說這個收獲多大呀!”


    “我們的收獲的確很大,我還可以補充兩條。”哈灰把話接了過來:“過去我們根本就談不上武功,現在也有了一身功夫;過去我們見了野獸害怕的打哆嗦,現在居然能打敗老虎和野狼。”說完又問:“你們說這些收獲有多大?”


    大家一聽還真是這麽迴事,哈氏兄弟的收獲真是不小。


    雪花爺爺看大家說的這麽熱鬧,接過話茬說:“這一年來,我們大家都有收獲。收獲有大有小,隻要有收獲就說明你進步了。收獲不僅僅體現在具體事物上,也包括思想上,而且思想上的收獲更有意義,作用更大。”說完,雪花爺爺又拿起了酒杯:“來,為了大家在新的一年裏取得更大的收獲,幹杯!”


    屋裏又響起了劈裏啪啦的碰杯聲,接著又是一陣歡笑聲。


    嘟嘟嘟,嘟嘟嘟,放在炕頭上的電話鈴響了起來。雪花爺爺走過去拿起了話筒:“喂,是寶警官呀!新年好!拜年了拜年了!你們放假了嗎?噢,過節還得值班,真是辛苦了!好好,也祝你新年取得更大的進步,好,有時間過來還請你喝人參酒,一定要來呀!再見!”


    這是寶警官打來的電話,給雪花爺爺拜年。放下電話,雪花爺爺又想起了那天寶警官給帶來的一萬塊錢,說是租用兩隻邊牧的費用。雪花爺爺本來不想收,但經過寶警官的一個勁勸說隻得收下。雪花爺爺覺得,這孩子什麽事總是想著我,真是一個好孩子。那天他來的時候,本來想請寶警官吃個便飯,可寶警官有事急著走連飯也沒吃,當警察的真是身不由己呀!


    雪花爺爺抬頭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掛鍾,哎呦!都過了十二點了,於是說:“新的一年來到了,我去煮餃子。”說著就走進了廚房。


    過了一會兒,雪花爺爺陸續地端進來五小盆餃子。有白菜豬肉餡的,這是給大狗小狗和兩隻雞吃的;有白菜餡的,這是給兔美和兔絨吃的;有野草餡的,這是給兩匹馬吃的;有豆餡的,這是給白頭和藍頭吃的;還有豬肉大蔥餡的,這是雪花爺爺自己吃的。


    雪花爺爺拿了一掛六百響的鞭炮說:“先放一掛鞭炮,放完了再吃餃子。”說著就帶著大家來到了院子裏。


    雪已經停了,地上鋪滿了一層白雪。雪花爺爺點著了那一掛鞭炮扔到了地上,那掛鞭炮在雪地上不斷扭動著身軀,冒出了一片片火光,劈裏啪啦地響個不停。動物們說著、笑著、歡唿著,歡慶新年。


    “咱們迴屋吃餃子了。”雪花爺爺招唿大家迴到了屋裏,各自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又接著說:“新年第一頓飯要吃餃子,大家都吃一點,吃完了餃子這一年的日子就好過了。”說著,雪花爺爺用筷子夾起了一個豬肉大蔥餡的餃子放到了嘴裏。


    大家紛紛拿著自己愛吃的餃子,一邊吃一邊表示真好吃。屋子裏充滿了鮮香的餃子味。


    吃著豬肉大蔥餡的餃子,雪花爺爺又想起了派出所。自己並沒有幹什麽事,隻不過把兩隻邊牧借給他們協助開展社會治安工作,卻得到了那麽多的迴報。又是評先進,又是給獎勵,又是給租金,還給送來白麵白菜和肉餡,真有點受寵若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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