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靜靜地躺在icu病床上昏睡著,慘白的臉上略見一絲紅暈,手背上紮著輸液針,吊瓶裏的藥液一滴一滴緩慢地滴落在輸液管裏。


    烏大山坐在病床邊上,他的妻子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兩雙眼睛一直盯著孩子的臉,他們正焦急地盼望孩子睜開那雙明亮的眼睛。


    寶警官推門走了進來,烏大山和妻子迴頭看見寶警官來了立即站了起來,十分感激地看著寶警官,不知道說什麽好。


    “孩子怎麽樣?”寶警官小聲關心地問。


    “燒開始退了,但還是昏睡不醒。”烏大山輕聲說:“醫生說是腦震蕩,沒有生命危險。”


    “這就好,孩子的命算是保住了。”寶警官欣慰地說,接著又安慰他們倆說:“你們不要太著急,慢慢會好起來的。”


    “我們非常感謝您,要不是您發現的及時,孩子??????”烏大山的妻子眼睛裏含著淚十分感激地說。


    “不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寶警官繼續說:“我們的責任就是保護好每一個公民。”說著把手裏的一袋子水果遞給了烏大山:“帶點水果來,等孩子醒了給他吃吧!”


    烏大山接過了水果說:“謝謝!您坐椅子上。”他妻子把椅子挪到了寶警官身邊:“您坐吧!”


    “不坐了,隻要孩子沒大事我就放心了。”說完,拉了烏大山的胳膊一下,示意他出去。


    烏大山跟著寶警官走出了病房,然後迴身輕輕地關上門。寶警官把他叫到一邊說:“兇手也抓到了,你猜是誰?”


    “誰呀?”烏大山瞪著眼睛有點不解地問。


    “付一天。”寶警官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什麽?是他?我的擔挑。”烏大山的眼睛瞪得更圓了,一臉的迷惑不解。接著說道:“怎麽會是他呢?”


    “確實就是他,我們已經把他們兩口子關押起來了。”寶警官十分肯定地說,然後接著介紹:“據他交代。你們兩個人的妻子從小不和,現在看到你們家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便產生了嫉妒之心;又看到你們家有了兒子,而自己連孩子也要不上,就產生了報複之心,所以便趁機下了黑手。”


    烏大山攥起了兩個拳頭,不停地搖著頭,感到很不理解:“這是哪和哪啊?都是一個媽生的親姐妹,就是再不和也是一脈相連呀!怎麽會這麽做呢?哎,真是的。”


    他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兩個親姐妹無冤無仇。無怨無恨,怎麽會相互殘殺呢?怎麽會下得去這狠手呢?


    烏大山怎麽也無法理解他的小姨子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你的姐姐家過得好,那不也是你們家的光榮嗎!你有一個富裕的姐姐,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外甥,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呀!最起碼你跟別人聊天都會感到底氣足,都是一種炫耀的資本。


    難道你有一個窮姐姐就高興了?難道你有一個沒有孩子的姐姐就好了?要是那樣這個家不是就更完了嗎!


    退一步說,就算你姐姐過得好了,你不服氣,你嫉妒。你不高興,那也不至於去害自己的親姐姐呀!他是你的親姐姐,不是你的親戚。不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鄰居,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姐。你怎麽會對親姐姐下手呢?


    俗話說:姑舅親,輩輩親,砸斷骨頭連著筋。這是你的親姐姐呀!這孩子是你的親外甥呀!她管你叫妹妹,他管你叫小姨,自古以來這都是親上加親的呀!麵對這麽親的人,你怎麽還會有嫉妒之心、報複之心呢?你姐姐家好不就是你們家好嗎!這有什麽區別嗎?


    這幸虧孩子還活著,要是孩子死了。這個親還怎麽做,這還是一家人嗎!這還怎麽見麵呀!


    烏大山真是不能理解這件事。一對姐妹親親密密的、和和睦睦的、恩恩愛愛的是多好的一件事呀!讓別人看著都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都是一件讓人羨慕的事,怎麽非得弄成這樣?


    就算你們家有困難。隻要你提出來,我們每年支援你十來萬不算個事。如果有大事要辦,讚助你幾十萬那也沒什麽。這不就是一家人嘛!姐姐好了,還能忘了妹妹,還能不管妹妹。一個人好了,全家光榮,全家受益,這是明擺著的道理。


    烏大山想了很多,當然也想到了自責。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們怎麽也沒防著點呢!我們的日子是好起來了,我們是富裕了、有錢了、紅火了,怎麽就沒想一想還有不如你的人呢?怎麽就沒想一想還有嫉妒你的人呢?怎麽就沒想一想會有人報複你呢?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你做得越好,就越要有防人之心,就越要小心謹慎,就越要提心吊膽,這樣才能確保日子好好地過下去。


    寶警官看著滿臉迷惑的烏大山,安慰他說:“別瞎想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不知道你會遇到什麽樣的。今天算你趕上了,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嗨!這可能也是天意。”烏大山歎了口氣,接著說:“你過得好了,老天爺就要讓你有點不順的地方,就要提醒提醒你別太得意了,要你小心謹慎地往下走。”


    “不管怎麽說,事已經出了,就別想那麽多了。”寶警官勸慰著,接著囑咐說:“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照顧好孩子,治好孩子的傷,你有什麽困難和要求就告訴我,我們一起幫你解決。”


    “沒什麽別的事了。”烏大山看了寶警官一眼說:“我們在這先治治看,如果不行,我們再去省城的醫院;再不行就去北京的醫院,一定要把孩子的傷治好。”


    “對!孩子還小,一定要治好傷,最好別留下什麽後遺症。”寶警官同意他的想法,接著又說:“孩子小,自身活力也強,有些會自然恢複好的。就按照醫生說的做,一定會好起來的。”


    烏大山點了點頭,同意寶警官的說法。


    寶警官又想起一件事來,接著說:“對於付一天兩口子,看看你們還有什麽要求。”他看了看烏大山又說:“比如在對他們的判決和處罰上,要不要讓他們賠些錢來彌補治療費用等等,你們兩口子再商量一下,拿出個意見。”


    “嗨,再怎麽處罰這個事也挽迴不了啦!處罰狠了,這姐妹倆的矛盾就更沒法解決了,迴頭我們倆再商量一下吧!”烏大山琢磨著,停頓了一下又說:“我想就別罰錢了,都是一家人,治傷的錢我們也掏得起。”他想了想接著說:“怎麽判刑我就說不好了,如果讓我說,判不判也就那麽迴事了,能輕判就輕判吧!畢竟將來我們還是在一個屋簷下,還要麵對麵呢!”


    “這個判決也取決於孩子的傷情,如果孩子沒什麽事,判的就輕一點;如果孩子後遺症嚴重,判的就重一點。你們也商量商量再說。”寶警官抬頭看了一下走廊盡頭的窗戶外頭說:“天快黑了,我先迴去了,有事咱們再聯係。”


    烏大山點著頭說:“好好,我們保持聯係。”說完又揮了揮手。


    看著寶警官遠去的背影,烏大山還是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推門走進了病房。


    “寶警官走了?”妻子攥著孩子的手,轉過頭來問。


    烏大山點點頭並不怎麽興奮地說:“兇手抓到了。”


    “那是誰呀?這麽缺德。”妻子仰著脖子皺著眉頭問。


    “付一天。”烏大山憋了半天,終於從嘴裏吐出了這三個字。


    “怎麽是他?”妻子一臉的驚奇,似乎很不相信。


    “確實是他。他們兩口子合計著幹的。”烏大山又解釋了一遍。


    兩顆大大的淚珠從妻子的兩個眼睛邊上滾落下來,在臉上留下了兩道明顯的痕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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