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就是勝利——這是古稀老人雪花爺爺七十五年的人生體會。


    雪花爺爺覺得:不管是什麽事,哪怕是再難的事、再苦的事、再險的事、再難熬的事,隻要咬牙堅持,堅定信念,就一定能渡過難關,直到最後的勝利。


    暴風雪肆虐的這一夜,雪花爺爺躺在炕上聽著窗外唿嘯的西北風,看著黑夜中翻飛的雪花,幾乎就沒有睡著覺。


    他一直掛念著牧羊兄弟,掛念著這三百多隻羊。


    牧羊兄弟能不能克服困難,渡過難關,堅持到勝利;那三百多隻羊能不能抵住寒冷,免遭不測,安全返迴。這些事一直在雪花爺爺的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去。


    雪花爺爺也相信牧羊兄弟的勇敢和智慧,就憑這一條,不管遇到什麽難事,不管行路多麽艱難,他們一定會找到有效的解決方式,一定會想辦法克服的。


    雪花爺爺唯一擔心的是:這場暴風雪是幾十年不遇的,就是自己也隻是在四十多年前遇到過一次。所以,他們缺乏戰勝暴風雪的經驗,缺乏保護自己和保護羊群的經驗。


    但是,雪花爺爺也很清楚:憑著勇敢和智慧,憑著多年的曆練,憑著牧羊的知識,沒有親身的經驗也是可以用智慧、曆練、知識來戰勝暴風雪的。


    阿布一直在雪花爺爺的腳底下趴著,知道他一直沒有睡著覺。


    阿布也惦念著牧羊兄弟,感覺到對麵屋裏沒有牧羊兄弟的一絲孤獨。在阿布的眼裏,牧羊兄弟是草原神犬,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沒有戰勝不了的敵人。


    阿布一直在豎著耳朵,小心地聽著屋子外邊的動靜。他總想著一會兒就能聽到牧羊兄弟迴來的腳步聲,一會兒就能聽到牧羊兄弟的敲門聲。


    阿布一直在盼望著、等待著、聆聽著。


    白旋風在馬棚裏也是寢食難安,他一直瞪圓了眼睛透過玻璃窗望著院子大門,希望牧羊兄弟和羊群突然出現在大門口。


    可是他盼來的總是狂風的吼叫和漫天的飛雪,總是柵欄的吱吱聲和樹杈折斷的哢嚓聲。牧羊兄弟矯健的身姿、漂亮的色彩、靈巧的動作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白旋風和牧羊兄弟一起牧羊兩三年,建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密切了親密的感情,形成了搭檔之間的默契。白旋風覺得,牧羊兄弟是自己最忠實的工作伴侶,最協調的搭檔,最可靠的兄弟,最可信賴的朋友。


    白頭和藍頭在房頂上的鴿子窩裏,也是一直睡不著覺。他們臥在窩裏一直睜大了眼睛,透過木條窗戶向外張望著。


    那黑夜中飄著白雪的畫麵,就像是牧羊兄弟黑白色彩的身影。白雪在黑夜中的舞動總是帶來一種錯覺,他們覺得牧羊兄弟好像是順著風飄迴來了。可是再眨巴眨巴眼睛,牧羊兄弟又沒了,從窗戶透進來的畫麵依舊是白雪在黑夜中舞動。


    由黑白組成的色彩,給白頭和藍頭的印象太深了。黑和白這兩種反差最大的色彩,既不是冷色也不是暖色,卻都是中間色。由這兩種中間色組成的動物,肯定是最懂得中庸之道的了。


    白頭和藍頭就是這麽認為的,牧羊兄弟做什麽事情都是不偏不倚,處理得恰到好處,並且圓圓滿滿。


    阿布、白旋風、白頭和藍頭與牧羊兄弟在一起兩三年了,彼此之間有了深厚的感情。在牧羊兄弟第一次夜裏沒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裏,都感到有一種思念情懷,有一種戀戀不舍的心情,有一種信任的情感。


    天剛蒙蒙亮,風停了,雪停了。


    雪花爺爺披著衣服就來到院子裏。阿布邁著小碎步跟了出來,白旋風走出了馬棚,白頭和藍頭鑽出了鴿子窩站在房簷上,他們一起看著雪花爺爺。


    雪花爺爺抬頭仰望著蒙蒙亮的天空和四周:天空很高,天上一片灰色,山丘上的樹木和綠色植被清晰可見,遠處山巒清晰,東方天際透出些許亮白。


    他一拍大腿說了一聲:“天氣晴了!”


    話音剛落,圍著雪花爺爺的幾隻動物立即歡蹦亂跳地歡唿雀躍起來。


    阿布搶著說:“太好了!天一放晴,牧羊兄弟就可以帶著羊群往迴走了。”


    白旋風接著說:“我估計他們肯定在哪躲避暴風雪呢!要不然這一夜可夠嗆。”


    白頭接上話茬:“他們不會有問題的。”


    藍頭隨著說:“肯定沒事。”


    雪花爺爺立即作出安排:“白頭和藍頭、白旋風,你們立即一起去尋找牧羊兄弟,最少尋找一百裏,出發!”


    白頭和藍頭腳下一瞪,使勁一拍翅膀,立即飛了起來;雪花爺爺打開院子大門,白旋風後腿蹬前腿伸竄了出去。


    他們都朝著一個方向——大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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