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三星鎖元針,草民也隻是從書上知曉,並未親眼見人用過。”


    薛大夫說著,頓了頓道:“據傳三星鎖元針,乃是保命陣法,三根針下去,能徹底保住病人的元氣不散,尤其對胸口中箭亦或受了刀傷的人來說,拔刀時就需要這陣法保命,否則無法止血。”


    “是啊,這是真正的保命針法。”


    “不錯,隻是這種針法太難掌握了,非行醫幾十年的前輩,絕對無法做到這般爐火純青。”


    其他幾個大夫都紛紛點頭,麵色複雜到了極點。


    “了不起。”


    縣令驚歎,有些東西他雖然不懂,但好壞也分得清。


    楚銘軒看幾人那吃驚的模樣,也是嘴角微翹,眸子裏滿是得意。


    不過梁依依卻沒顧得上這些,她之所以先下針保住張奶奶元氣,隻是擔心一會張奶奶身體太弱,承受不住後續的反應罷了。


    畢竟等她真正施針時,張奶奶同樣也會反應極大,這點看當初大牛的反應就知道了。


    不知是因年紀大還是感染的早,張奶奶的情況比大牛要嚴重的多。


    在幾針封住張奶奶氣血,保證張奶奶不會因此而承受不在之後,梁依依神色再次變得嚴肅起來。


    她下針了,這次不像之前那般快速,反而每一針都十分緩慢。


    三針,六針……


    最後,當第八針下去之後,張奶奶蠟黃的臉上浮現血色。


    “來個人,幫我下。”


    梁依依見此,眸光微動,仔細給對方號過脈後,慌忙喊人幫忙,將張奶奶扶起來。


    一旁的楚銘軒本想著幫忙,但隨同縣太爺身邊的夏明動了。


    等張奶奶扶起來後,梁依依又在張奶奶背上紮了兩針,隨後就果斷收手。


    “別動。”


    梁依依收手後,眼看著夏明也要收手,不由囑咐他,再扶一會。


    “好。”


    夏明點頭,不過話音剛落,就見張奶奶瞬間劇烈咳嗽起來,緊跟著就吐出一口帶著絲絲血液的濃痰。


    梁依依見此,手疾眼快,瞬間就將張奶奶背上的針拔了下來。


    “好了。”


    她囑咐夏明可以收手,隨後便讓人拿灰將地上的濃痰掩蓋。


    “唿,這下舒服多了。”


    重新躺下的張奶奶暢快地開口,顯然喉嚨的幹癢緩解,讓她舒服很多。


    “您先歇著啊。”


    梁依依輕笑,隨後在張奶奶手指上紮了一針,緊跟著就開始拔針。


    隨著她不斷起針,張奶奶手指上也有血液流出,一滴滴很小的血珠子,不過剛冒出來梁依依就用棉花球給擦掉了。


    等所有針都拔掉了,梁依依才鬆了口氣,走到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幾個大夫身邊,道:“你們再去看看張奶奶的脈象。”


    “哦,好,好。”


    “了不起的針術。”


    餘下幾個大夫恍然大悟,隨後便親自上前,甚至就是縣太爺也伸長了脖子。


    不一會兒,幾人一臉震驚地道:“脈象竟然緩下來了,雖然還不能治好,但情況好轉了很多,最少拖十天半個月沒問題,命算是保住了。”


    “是啊,梁大夫,這麽說,這次的瘟疫真是毒瘟?我還從未見過有人可以憑針術緩解瘟疫的。”


    薛大夫一臉震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要知道但凡瘟疫,亦或是感冒之類的病,大多隻能修養加吃藥,所謂針灸大多針對的內傷,包括氣血不暢,亦或是關節病之類的,用針來刺激血液暢通,釋放體內寒氣等等。


    最常見的就算腰疾,腿疾等情況。


    而瘟疫亦或是傷寒症等,更多的都是邪氣引起的,主要就靠吃藥,針灸隻是輔助。


    “毒瘟,有瘟病,也有毒症,纏在一起很難分辨,不過下針卻很容易判斷。”


    梁依依說著,指了指地上的血。


    雖然血沾在棉球上,但畢竟還沒幹,眾人從那血液的顏色上很容易看出,這血略微有點發黑。


    這下,所有人都徹底沒了異議。


    “好。”


    縣令同樣大喜,笑道:“既如此,不知梁大夫接下來有何對策?”


    “我先給幾人都試試,隨後便迴去試藥,具體結果如何,暫時我也無法肯定。”


    梁依依歎息,她雖然知道病因,可想要解決,還是有不小的麻煩,如今最大的希望,就是在大牛身上,於是,她當即就道:“大人,明日民婦還得去一趟花家村,那大牛今日被我用了藥,我得去看看那藥是否有效。”


    “好,今日也晚了,今夜你就好生歇息吧。”縣太爺點頭,說完又看了其他幾個大夫一眼,道:“至於藥方,明日在仔細參詳一番。”


    “是。”


    “我等理應如此。”


    薛大夫等人紛紛點頭,對他們來說,能參與這件事,已經十分難得了,如今他們也看出來了,梁依依的醫術遠非他們能比,讓他們連嫉妒的心思都不敢有。


    人就是這樣,當有人跟自己不相上下時,就會誰也不服輸,但若是有人強大到讓所有人都望塵莫及時,他們也沒嫉妒的心了,因為那根本不是一個境界的。


    如今,梁依依就是如此,她就像是一座高山,讓他們除了敬畏,根本不會有其他心思。


    隨後,梁依依又給院子裏其他人都紛紛施針,並囑咐人仔細看著點,而後眾人就再次迴到廳堂。


    不同與先前,這次幾人行走過程中,那幾個大夫很自覺地落在後麵,儼然有唯梁依依馬首是瞻的意思。


    等眾人坐定,梁依依也看出幾人對自己態度的變化,想了想道:“大人,諸位大夫,我之前曾試過一味主要,絳珠草,這藥對治療這瘟疫很有效,隻是絳珠草本身藥性太強,而且還有毒性,若是不能中和藥力,普通人根本無法服用,否則就是命救迴來了,這輩子也廢了。”


    絳珠草的藥力超乎尋常的強,除非她給每個人服藥時都像針對大牛那樣,先施針,否則的話,後果十分嚴重。


    然而如今染疫病的人隻會越來越多,僅靠她一個人施針,根本忙不過來,至於其他大夫,就是她相教,別人短時間內也學不會。


    也正因如此,她才對中和藥力一直耿耿於懷。


    “絳珠草,主藥用這個?”


    薛大夫顯然也聽過絳珠草的大名,麵色同樣驚愕不已。


    “若真要用這個當主藥,那確實風險太大,稍有不慎就會鬧出人命。”


    其他幾人也都一臉為難。


    絳珠草本身毒性很大,而且並非特別常見,主要是這藥是用來治療狗咬的癲瘋病以及蛇咬之毒,用來以毒攻毒,然而就是如此,稍有不慎也會鬧出人命。


    等縣太爺知道絳珠草是什麽藥時,也眉頭皺的深深地,有些無奈地道:“不能用別的藥代替嗎?”


    “暫時我隻能想到這個,我已經試過五十多種藥材了。”


    梁依依搖頭,說著又道:“我試的都是常見的,或許珍貴的藥材裏有類似藥性的,但那樣的藥大家根本用不起。”


    實際上,她根本沒試過那麽多,但她很清楚,非絳珠草莫屬。


    “這麽說,沒別的法子了?”


    縣太爺臉色很不好看,絳珠草雖然價值不高,但好在夠親民,也是唯一的選擇。“這是我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辦法,而且瘟疫在不斷擴大,暫時也隻有這一種辦法,別的我已經來不及想了。”


    梁依依歎息,她又何嚐不知道這其中的艱難,然而時間有限,她也無奈,若是能給她一年半載,她倒是可以搗鼓一下菌株,借助空間的儀器弄一些疫苗之類的,但如今也不過癡人說夢。


    “諸位呢,有何良策?”


    縣太爺見此,再次將目光落在其他幾個大夫身上,很明顯,他不打算讓梁依依一人背鍋。


    恩?


    幾個大夫都麵色一愣,顯然他們也沒料到縣太爺突然問自己等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梁大夫已經拿出主藥了,加上對瘟疫的判斷都沒錯,他們已經沒任何意見了。


    倒是薛大夫聞言,目光一閃,心悅誠服地道:“大人,梁大夫醫術了得,對此次瘟疫的判斷也遠非草民能及,草民願聽從梁大夫安排。”


    其他幾個大夫見薛大夫如此說,也反應過來,紛紛點頭道:“我等慚愧,願意聽從梁大夫和大人安排。”


    梁依依似乎早有預料的樣子,挑了挑眉,也沒任何反應,依舊麵色如常。


    這種事她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時候,沒誰還敢觸自己眉頭。


    楚銘軒見此,嘴角抽了抽,心頭暗罵這群人狡猾,在迴頭看自家媳婦麵色如常,似乎沒察覺到其中的貓膩,又一陣蛋疼。


    縣令也是齜牙,為梁依依的耿直感到無語,他先前那般說,隻是想給梁依依分擔壓力罷了,畢竟就算絳珠草有用,風險依舊很大,所以才想著讓其他幾個大夫都出主意,這樣就算事情不妙,也能幫忙分點壓力。


    然而眼下看梁依依一臉坦然,似乎沒察覺到這點,又有點無奈了。


    沒辦法,那幾個大夫醫術不咋滴,可反映也夠機敏,如今把梁依依捧得高高的,明顯就是想讓她一人承擔。


    可偏偏他們話說的漂亮,讓人無法反駁。


    念及至此,縣令也隻好歎息道:“既如此,那爾等就先琢磨藥方吧,爭取明日拿出有效的辦法來。”


    “是。”


    梁依依等人紛紛點頭。


    瘟疫已經擴散很廣了,而且眼下沒多耗一點時間,死傷就變得越發嚴重,不得不讓人慎重。


    等肉切了片用熱水泡著洗的功夫,她看土豆泡差不多了,便忙著給土豆刮皮。


    土豆是三四月份就收獲,如今已經入秋,等於幹了大半年,所以哪怕泡了,皮依舊不夠鬆,好在這百姓自家地裏種的土豆,跟前世買的不同,這樣的土豆粉多,皮薄,泡了之後皮就有些鬆散,用瓦片之類的,都刮得動,根本不用削一層。


    若是三四月收的新鮮的,甚至手都能撕開。


    土豆削好之後,她也不想切絲,為了省事,直接切片。


    切好了土豆,那邊豆角也被楚鳳兒整理好了,隨後梁依依便開始生火,一口鍋燜飯,一口鍋開始炒菜。


    在楚鳳兒好奇的催促下,梁依依果斷率先炒土豆,這玩意放了油和豬油後,直接大火翻炒,然後加醋鹽辣椒,加點水稍微在翻炒幾下入味,就行了,十分簡單。


    一旁的楚鳳兒看自家大搜不過一會就忙好了,忍不住好奇地道:“嫂子,這就好啦?”


    “恩,你嚐嚐看。”


    梁依依點頭,這土豆可不是前世菜市場買的都是水的水蘿卜,這土豆十分粉嫩,炒一會就會碎的,但味道是真香。


    “算了,等會一起吃。”楚鳳兒吞了口口水,幹笑一聲。


    “隨你。”


    梁依依有些好笑,接下來就是炒肉,紅燒肉太麻煩,她打算直接炒,肥瘦均分的肉,一下鍋就冒油,炒一會肥肉就卷了。


    隨後便是用水稍稍燜一會,放調料,等水燜幹時,肉也鬆軟了,剛好起鍋。


    然後就是高瓜,這是切絲的,不過炒起來同樣簡單,甚至梁依依還特意放了點肉絲做油,這樣一來,高瓜熟的更快,也更軟。


    除此外,餘下幾個菜都是常燒的,所以並不複雜。時間悠悠,半個時辰一晃而過,而梁依依也停下了忙碌,給鍋裏放了水,又將炭火從灶台裏弄出來撒了水,便開始端菜上桌。


    “吃飯了啊,快收拾。”


    隨著梁依依一聲吩咐,楚雲珠當即就歡唿一聲,催促著楚銘軒拉桌子。


    “咦,這是什麽?嫂子,這是什麽菜呀?”


    等梁依依將一盤土豆端上桌,楚雲珠頓時兩眼瞪得圓溜溜的,說不出的驚起。


    “對哦,姐夫,這是什麽?”


    梁子歸也好奇不已,因為土豆片太古怪了,之前誰都沒見過。


    “土豆,你嫂子早上在新河鎮問一個老人家買的,說味道不錯。”楚銘軒聞言解釋了一句。


    “那味道怎麽樣,好吃嗎?”


    楚銘星也好奇的不行,忍不住吞口水。


    “不知道,我也沒吃過,行了,都去洗手,準備吃飯吧,圍著桌子像什麽話。”楚銘軒無語。


    這東西他也是第一次見,鬼知道好吃不好吃,也就他媳婦傻大膽,看著人家大娘說好,就全打包了,不過想到梁依依的廚藝,他又沒話說了,沒辦法,再不好吃的東西,在她媳婦手裏,也能做成美味佳肴。


    沒辦法,再不好吃的東西,在她媳婦手裏,也能做成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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