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她兄嫂的姻緣,歐晉陽也扮演了促成的重要角色,而這次也是受她哥哥所托,特別過來關心她。


    「來,我幫你提。」歐晉陽逕自取走她手裏的菜籃。


    「這樣好嗎?男生提菜籃?」


    「男生就不用吃嗎?提菜籃哪有什麽?大有男生拿鍋勺,煮出一桌好菜呢!」他笑了笑。


    是啊!就像官少飛……不知道他現在怎麽了?秦兆豔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麽了?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她頓了頓,然後沒頭沒腦的問道:「歐大哥,你是怎麽撿貝殼的?」


    「啊?貝殼?」


    「沒……沒什麽啦!」話鋒一轉,她笑道:「歐大哥,看到你,我實在好高興,等會兒讓阿英嫂多煮幾樣菜,咱們要好好聊聊。」


    「我還以為是你要下廚呢!」


    「我?你敢吃嗎?」


    「那還是麻煩阿英嫂好了。」歐晉陽大笑出聲。


    秦兆豔也忍不住跟著一起大笑。


    難得遇上開心的人,是應該做開心的事,開心的笑著。


    歐晉陽的來訪適時衝散了她的哀愁,卻在送客之後,她轉身正想關門,某道身影疾竄而出,再度將她所有的心事勾了出來。


    是官少飛,他忽然出現,攔截了她的去路。


    「為什麽?為什麽要騙我?」他眸光陰鷙的挨近她。


    「我……」秦兆豔低著頭,不去看他。


    「如果不是阿德看見董姨媽就在我爸那兒,我還不知道自己被你騙了。為什麽說謊?就為了……那個男人嗎?」


    為什麽?早已彷徨失措的她,好不容易暫時拋開煩惱,不用再去設想什麽去向的問題,如今他那咄咄逼人的口吻,無疑是硬逼得她必須再度直接去麵對,甚至還迫切得交出答案。


    「你憑什麽?憑什麽這樣子對我?你是誰?你以為你是我的誰啊!」她抬起頭,狠狠的盯著他,才一開口,眼淚也跟著撲簌簌落下。


    「我……」他被她聲淚俱下的模樣一時嚇住了,但更多的心疼和激動讓他情不自禁的張開雙臂,緊緊擁住她。


    「不要……唔……」她還來不及反應,唇瓣已經被他吞沒。


    他快速的吻住她,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腦勺,輕輕施壓,成全他更深深搗入的綿舌,密密的填滿唇隙,也成功的封堵了她的低吟。


    「兆豔……」暫離的嘴來到她的唇邊,吮去那殘留的津 液,他用讓人融化的溫存低喚著她。


    不,不能再融化了……她可以聽話的改改性子,可以試著磨磨銳利的棱角,但就是不要用一種不確定的存在感去折磨她,讓她以為自己不過就是他用熱力隨時可以融化,甚至是被蒸發到不複存在……


    「不要!」在神魂被他的親吻勾走之前,她終於使出最後一丁點力氣,推開了他。


    「不……要?」


    「我不可以不要嗎?還是說你就認定我非要你不可?」他一臉受傷而無辜的表情,讓她更加惱火。「官少飛,你給我聽好了。是,我是愛上你了,但我不是一定要你!我再怎麽沒誌氣,也不要一個不愛我的人。所以你不要碰我,除非你是愛我的……」


    「我是,我是愛……」


    「我還沒說完!」


    他在乍聞她說愛自己的一刻,亟欲表白那澎湃的情愫,她卻不容他插嘴。


    「除非你是愛我的,除非你敢對全世界的人公開你是愛我的,而且隻愛我一個!怎麽樣?你辦得到嗎?你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如果你辦不到的話……那我們就到此為止,從此一刀兩斷!你離我愈遠愈好,不然……我真的會恨你。」她轉身奔離,用力關上門。


    官少飛佇立在原地,望著緊閉的大門,久久之後,才緩緩轉身,邁步離去。


    路燈下,他落寞的身影拖得好長……直到終於有了另一道身影的加入。


    「唉,官少,你直接公開承認你愛她就好啦!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敢利用這個來命令你喔?就算是龍老,頂多也隻會乘機要你改姓,認祖歸宗啊!」


    「那你說,到時候我老媽會怎麽樣?我一直想拜托之玥說服她媽幫忙,就是希望化解我媽對我爸的心結,可是在這之前我為了想娶秦兆豔就迴到龍家,我老媽又會怎麽想?」


    「是喔!這還真是個問題,到時候夫人說不定還怪到秦小姐身上,說你是要老婆,不要老媽,一個搞不好,還會多出婆媳問題,那……現在呢?總要想個法子,不然秦小姐就真的跟你一刀兩斷……」一記狠狠的白眼,讓元德住嘴。


    官少飛收迴視線,繼續往前走,腦海裏卻有道聲音在呐喊:不,不能斷,也斷不了……


    「官少,你可不要想不開啊!有什麽困難,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元德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頭,碎碎念著。


    同一時間,秦兆豔也在說服自己想開一點。


    雖然她很快就因為自己的再度莽撞而不安,但這次一點也不後悔。不就是求個痛快嗎?死心絕念也是一種痛快。


    決定把明日的事一父給明日,她倒頭就睡,隻是想像著接下來可能的任何變化,都讓她惴惴不安……


    隔天,一通十萬火急的電話卻推翻了她所有能想像得到的情況。


    「官少他……他出事了……」電話線那頭的元德語帶哭腔,急切的陳述著少主子怎麽無端昏倒送醫的情形。


    秦兆豔聽了,差點也跟著昏過去。


    怎麽……怎麽會這樣?


    一時腿軟的她強忍著淚水,火速趕往醫院。


    當她抵達醫院後,從元德的手中接過柔柔兔,聽著他說官少飛昏倒的時候就是抱著這個布偶,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當下撲簌簌滑落臉頰。


    隨著官少飛的母親官玉玲的趕到,眼淚製造機再加一具。


    直到官少飛終於蘇醒的那一刻,兩個女人正準備破涕為笑之際……


    「你們……是誰?」躺在床上的官少飛一臉迷茫的開口。


    頓時,圍在床畔的眾人倒抽一口氣。


    「少飛!你這個兔崽子!鬧什麽?連我這個老媽也不認了啊?」


    「你就算再怎麽一直不認,也很清楚的知道我就是你爸爸!龍川井!」分列兩旁的兩道聲音在強調及印證什麽,換來床上人兒更空洞的眼神之後,最後隻變成了兩道歎息。


    「怎麽會這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官玉玲幾乎心碎。


    「因為沒有明顯的外傷,應該不是外力造成的,所以初步研判這是心因性失憶症,也就是一種選擇性失憶,通常這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就是患者逃避什麽的潛意識裏,會把特別不想要接受的部分選擇遺忘……」醫生這麽解釋。


    而那對顯然已經被遺忘,等同不想被接受的部分的父母……龍川井和官玉玲,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又很有默契的低垂著頭,聽著醫生繼續往下說。


    「那通常隻是暫時的,但什麽時候會恢複也說不定,隻是他身邊的人要多點耐心和愛心去照顧他,不要給他壓力,更不可以再刺激到他,盡量讓他感覺開心,做他自己喜歡的事情,如此一來,應該會恢複得更快一點。」


    「那交給我,我最清楚官少喜歡做什麽了。」元德在這時候冒廣出來。


    「阿德?」床上的官少飛忽然出聲唿喚。


    眾人目瞪口呆。


    「官少,你……你居然認得我?嗚……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心裏麵一直有我。」在理該噴淚的場合,元德說出讓人噴飯的話。


    「少飛,你再想想,你還記得什麽?你真的不記得媽了嗎?」官玉玲殷殷期盼著。


    官少飛轉頭,捜索的目光落在一旁緊緊抱著布偶、默默流淚的秦兆豔身上。「你……」


    「我……」在眾人的簇擁下,秦兆豔在床沿坐下,交會著他依然略顯困惑的眸子,顫聲問道:「你……記得我嗎?」


    「記得,我記得這隻黑貓……」


    「兔子。」她低聲更正。唉,原來他記得的是這個。但,還是記錯了。


    他笑了,「我隻記得我去買這個,要送給一個女孩,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女孩,那……是你嗎?」


    「是啦!就是她啦!」元德插嘴,「她叫秦兆豔,而且跟你的關係很……很密切。」


    「她是我的……」


    「你的未婚妻啦!」元德答得可順口。


    「是嗎?難怪我對她有一種很親、很親的感覺,那……」官少飛的目光鎖定秦兆豔身上,「雖然我暫時想不起來,但感覺得到我們的感情一定很好,而且你一定也是一個很體貼、很溫柔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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