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佘秀秀帶著潘政恆下車,跟潘雲辰三人揮手告別。


    目送商務車走遠,夏沫收迴目光,長籲了一口氣。他正準備叫停一輛路過的出租車,一輛警車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了兩位警察。夏沫習慣性地瞄了下兩人的胸牌和肩章,警號是七位數字,說明這兩位是獄警,一名一級警員,一名二級警司。


    那位警司看了一眼夏沫,有點疑惑地跟那位年輕的警員商量了兩句,才過來衝夏沫敬了個禮:“您好,請問是夏沫同誌麽?”


    夏沫用目光示意佘曼曼把潘政恆帶到一邊去,他的真實身份暫時還不能讓這個小家夥知道:“我是夏沫,你們是?”


    自從夏沫在公安部的演出中展現了那一手“神偷”技巧之後,他的粉絲裏麵就多了不少各地的公安民警。


    “看來你是化了妝,和以前的形象不太一樣,我們都不太敢確認……我們是唿蘭監獄的獄警,我叫操越宏,這位是我的同事陶然……我們也是剛看了你的直播,知道你就在罪證陳列館這邊,特意過來找你的。”操越宏警司對夏沫非常客氣,遞上了自己的證件,“我們……想麻煩您幫忙拍個視頻,不知道您有時間嗎?”


    “配合警察同誌是我們每個公民的義務,有事您說話!”閑著也是閑著,夏沫在確認對方的身份之後,便滿口答應下來。拍視頻這玩意他拿手啊,也就是捎帶手的事。


    “是這樣,過年這段時間我們農村地區賭博成風。公安機關重拳出擊,幾個監獄都有點人滿為患了……我們唿蘭監獄本來屬於高戒備等級監獄,一般都是關押重刑犯的,前段時間也收押進了一大批賭博的……我們想著光靠打擊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是要從思想根源上讓這些參賭者明白十賭九詐的道理,讓他們知道想靠賭博發財根本就不可能……這不正好遇到您這個行家了嘛,就想著能不能麻煩您出手……”畢竟是求人辦事,操警司的態度非常誠懇。


    “這個當然沒問題……”借助係統勸人向善,還能為自己增加粉絲量,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夏沫沒有廢話,帶著佘曼曼和潘政恆,爽快地上了操警司的車。


    罪證陳列館是在平房區,這塊屬於哈市南郊。而唿蘭監獄是在唿蘭區腰堡鎮蘭河村,那塊屬於哈市的北郊,是要過鬆花江的,離這足有六十多公裏。


    監獄的黨委書記、監獄長叫邢斌,四十出頭的年紀卻已兩鬢染霜,額頭上刻滿了深深的抬頭紋,看起來就像個小老頭。


    對於夏沫的到來邢斌表示了極大的熱情,不但安排了操警司全程陪同,還在監獄民警食堂精心安排了三個人的午餐。


    飯後,佘曼曼和潘政恆留在食堂這邊看電視消磨時間。夏沫跟著操警司來到了臨時辟出用來關押賭博犯的監區,身邊還跟著那位叫作陶然的警員作為隨行攝影師。


    這個監區關押的賭博犯還真不老少,刑期在兩年以上的就有二十幾個,其中有個叫老貓的慣犯,都三進宮了,這次又判了兩年。


    根據操越宏的說法,這個老貓本身也是個千術高手,一手撲克牌玩得出神入化,他擔心夏沫可能會鎮不住這位。


    夏沫搖頭笑道:“魔術師、千術高手、神偷這三者雖然是風馬牛不相及,但都是靠玩手法吃飯的,我有信心跟對方碰一碰。”


    行走在監區的走廊裏,兩側都是關押犯人的監舍,靠走廊一側都是鐵欄杆,方便民警巡視,門外的牆上掛著這間監舍服刑人員的信息以及值日安排。


    對於監舍,夏沫也比較好奇,路過時還特意掃了幾眼。都是和學生宿舍一樣的上下架子床,中間是公共活動區。監獄實行的都是軍事化管理,地麵幹幹淨淨的,被子也都疊成了豆腐塊。床下是個人物品收納箱,都整齊地擺放成一條直線。


    監舍的管教已經提前把幾十個犯人都帶到了一間和教室差不多大的“教育改造室”。所有人都坐著一條藍色的塑料小板凳,兩腳分開約一腳的距離,手指自然並攏放在兩膝上,一個個都坐得板板正正的,腰板挺得筆直。


    監獄本就是從事勞動改造和思想教育的地方。勞動改造不用說,思想教育包括政治教育、法律常識教育、認罪悔罪教育、公民道德教育這些,而教育的形式又分為集中授課、小組討論、座談會、現身說法和寫心得體會,另外還有邀請黨政機關、社會團體、罪犯家屬來監獄幫教等。這教育改造室就是平日裏給他們進行思想教育時集中授課的地方。


    等陶然架好機器,夏沫便邁步走到所有人的前方,管教們已經在那裏擺了一張普通的桌子。


    看到很多年輕犯人的眼睛開始開始變得炙熱,夏沫微微一笑道:“看來你們有些人是認識我的哈,是不是很好奇我今天過來幹什麽?這麽說吧,我知道你們裏麵有很多人都是玩牌的好手,今天我就是過來跟你們賭上一迴。你們贏了,我給你們表演節目,哪怕是給你們開演唱會都行。但要是我贏了,那不好意思,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男人的承諾,這輩子戒賭!”


    全場嘩然,在座的這些人可能別的特長沒有,但論起賭博,那可算得上臥虎藏龍,個頂個都是好手,畢竟很多人就是靠這個混飯吃的,能不努力麽?這些人裏有精通牌九的,有鑽研麻將的,也有字牌高手,但玩得最普及的還得說是撲克,前麵操越宏提到的那個老貓,就是一位曾經在東南亞地下賭場當過荷官的撲克高手。


    夏沫話剛說完,有個三十五六歲模樣的中年人就舉手示意他想發言。夏沫瞟了一眼操越宏,操警官微微點頭。


    夏沫懂了,這位,就是老貓。


    夏沫一聳肩:“這位大叔,你有什麽想說的?”


    老貓鎮定地起身立正,大聲道:“我老貓玩了三十年的撲克,牌齡比你的年齡都大,跟我賭,那不是欺負你嘛!”


    夏沫挑眉:“有信心質疑是好事,來,這位大叔你請上來……你對我的實力一無所知,可不要小看我的業務能力哦……拚運氣,你可能會穿褲衩迴家,拚手段,你可能兩隻胳膊都得留下。”


    老貓站到夏沫麵前的桌子邊,滿臉的不屑。


    操越宏遞過來一副嶄新的撲克牌。


    老貓熟練地撕開包裝,丟掉最上麵那張切牌用的空白牌,然後把這疊牌隨手放在桌上,用右手的中指關節在撲克牌上輕輕一劃,那疊牌就被劃成了整齊的一列,一張壓著一張,間隔非常均勻。老貓用空白牌挑起最下麵的那張牌一翻,所有的牌便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依次翻了個麵,所有的花色跟數字一覽無餘。不愧是靠這個混飯吃的,動作非常帥氣。


    幾秒鍾後,老貓把這副牌再次收攏,切成對等的兩疊,雙手各持一疊,將牌稍微傾斜,雙手同時向相反方向轉動,使兩方的撲克牌在空中相互摩擦、交錯,最後再將牌整齊,就完成了一次手法花哨的空中搓洗。


    他把這疊牌反複洗了三次,然後他麵帶得色地把這疊牌在空中做了兩次彈簧式的拉牌動作。看過《賭神》這部電影的都知道,那種拉手風琴式的空中拉牌看起來非常炫酷。


    夏沫二話不說,啟動了係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雙眼部位。老貓的整套動作在他的眼裏都變成了高速攝影機下的慢動作,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


    老貓讓整副牌的左上角頂在他右手無名指的第一指節的紋路上,中指和食指搭住牌的短邊,小拇指緊貼著無名指,而大拇指捏住整副牌的右下角,跟無名指剛好形成對角。接下來老貓右手發力,把整副牌捏成一個彎向掌心的拱形,這樣牌有了彈性,就有了飛出去的動力。此時老貓的左手五指盡量叉開,第一指節微微彎曲,做好了接牌的準備。


    拉牌是從老貓的左前方開始的,老貓用右手的大拇指控製這疊牌彈出去的速度和張數。然後右手往右上方移動,稍後左手再跟上去……一般來說,拉牌的技術越好,雙手之間拉牌的距離也就越遠,動作的連貫性也越好,整套動作看上去就越有美感,形成那種拉手風琴般的視覺享受。


    夏沫看出來了,這個老貓手上確實有點真功夫,這廝是擱這炫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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