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櫻木的座位是空著的。


    午休時間,高宮他們過來找洋平,隨口問了一句:“花道又去天台找流川楓吃飯啦?他們真的不會在樓上打起來?”


    野間說:“看他們兩個都沒有貼膠布,估計是沒打起來吧。”


    “喂,洋平,你的臉色不是太好,有什麽事嗎?”


    洋平苦笑著說:“花道今天沒來學校。”


    “什麽?曠課?話說,花道從醫院迴來後,從來沒有缺過課,對吧?”


    “何止呢,他還開始做作業了呢,有一次還問我題目。”


    “高宮,你就吹吧,花道問你?”


    “不信啊?當然啦,我也不會做。”


    大楠突然說:“洋平,你跟人打架了嗎?”


    幾個人這才發現,洋平的小半邊臉都腫著,很明顯是被人揍的,還揍得不輕。


    他們都非常驚訝,因為幾個人對洋平的戰鬥力心裏有數,加上他冷靜和隨機應變,能把他打成這樣的人,整個神奈川估計找不到幾個。


    “洋平,哪個王八蛋幹的!真不把我們櫻木軍團放眼裏啊!我們給報仇去!”


    幾個人叫叫嚷嚷的,大有下午就去把人翻出來狠狠修理一頓的勢頭。


    “我沒事。”洋平把人給攔住,“我真沒事。也就看著比較嚇人,過兩天就好了。再說了,是我理虧,揍成這樣已經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洋平之前確實想過,搞不好自己會被櫻木揍得進醫院,但是,他依舊不後悔。


    即使他不跟晴子在一起,也要把櫻木從自己的虛幻想象中叫醒。


    並不是說他對流川有多好的印象,相反,洋平並不喜歡流川楓,他一點都不希望櫻木跟流川發生些什麽。


    可是,櫻木這麽單純的一個人,如果就這麽懵懵懂懂地錯過自己真心實意的一段心意,洋平更不希望看到。


    櫻木曠課並沒有引起周圍人太大的反應,但部活的時間,大家沒有看到紅頭發,都非常驚訝。


    除了秋之國體名單宣布的那天,櫻木因為情緒激動缺席了一半時間外,其他時候,櫻木都是一個模範隊員。


    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全程輸出,一點折扣都不打。


    今天沒有任何征兆突然沒出現,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是:櫻木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宮城很自然而然地先來問流川:“流川,你知道櫻木今天去幹嘛了嗎?”


    流川拿著籃球一臉茫然,腦海裏隻想到昨天見到大白癡最後一麵時候那個樣子,簡直就像他流川楓是個洪水猛獸似的。


    可自己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啊。


    流川搖搖頭。


    晴子這時在場邊說:“我聽洋平說,今天櫻木同學沒有來上學。”


    三井摸著下巴:“這樣啊?宮城,要不我們部活結束後去櫻木家看看吧?別是有什麽不舒服才好。”


    宮城點點頭。


    流川突然也插一腳進來:“我也去。”


    三井。。。。。


    宮城。。。。。


    部活結束後,流川暫停了今天的長投訓練,跟著兩位學長往櫻木家走。


    三井和宮城都去過櫻木的家,但肯定都沒有仔細記過錄。


    兩個人一路上你說我走錯了,你說你不認識路,最後在一個十字路口差點吵起來。


    “上次櫻木明明是帶著我們往左邊走的,我怎麽可能記錯。小宮你說的方向是錯的。”


    “怎麽可能,那個路燈,看見沒,就前麵那個路燈,上次花道帶我們經過的時候也是像今天這樣一閃一閃的。”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都不服對方。


    跟在後麵的流川。。。。。。


    眼看著這麽吵下去,到天亮也找不到櫻木的家,流川隻好出聲了:“不是左邊,也不是右邊,是直行。”


    兩個吵架的學長瞪著四隻眼睛看著流川:“你怎麽知道?”


    流川老實地說:“我去過。”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三井和宮城沒有再爭論,而是一致對外圍著流川問:“你居然去過花道家?”


    “你為什麽會去過櫻木家?”


    “你去花道家幹什麽?”


    “我怎麽就這麽不信呢?”


    流川差點要被這兩個人給煩死,還好櫻木家再走兩個路口就到了。


    櫻木打開門,看到宮城和三井,雖然無精打采,但還是有禮貌地打招唿:“小三,良親,你們怎麽來了?”


    “臭小子,一聲不吭就翹部活,我是來找你算賬的。你還記得我是隊長嗎?”


    “記得記得。”櫻木被宮城嗷的一嗓子震得耳朵疼,伸手把他推開一點。


    結果,推開宮城後,他看到了跟在後麵一臉嚴肅的流川。


    櫻木瞳孔極速縮小,被驚嚇一般扯住正準備進門的三井:“他他他怎麽來了?”


    三井被他扯得差點一個踉蹌:“誰啊?哦,流川啊?我們說要過來看看你,他說他也要來啊。”


    宮城這迴也自己進門,邊走邊說:“還好流川來了,花道,你家不好找啊,太容易走錯路了。”


    “是啊,要不是流川,這會我們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對於三井和宮城來說,似乎隻要不是對方正確,隨便誰對都無謂。


    三井和宮城進門去後,門外就隻剩下流川和櫻木兩個人。


    櫻木還滿腦子亂麻理不清,流川先說話:“大白癡,你是一名運動員,難道你忘了嗎?”


    這種問題,櫻木幾乎是條件反射在迴答:“我怎麽可能忘!”


    “既然還記得,為什麽把自己搞得這麽頹廢?你這個樣子,還打得動球嗎?”


    櫻木突然就火了,心裏像放了一把幹柴似的,蹭蹭蹭就燒了起來。他心裏想的是:“流川楓你這個混蛋!你還好意思問我!還不就是因為你,我才弄成這樣的?你這個家夥真的是太可惡了!”


    可是,這話他不能說出來,憋得夠嗆,說出來的話隻能起到一些發泄情緒的作用:“你是我什麽人,管這麽多做什麽,我打不打得了球,跟你有什麽關係嗎?我知道了,你跟良親他們過來,就是為了看我笑話然後數落我的是吧?狐狸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壞!”


    流川就要被氣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看到櫻木那個非常不正常的樣子,今天他絕對不會因為對方缺席那麽一兩次訓練就大老遠跑過來,還耽誤了他練球。


    “大白癡!你的腦子是裝飾品嗎?”


    “臭狐狸!你想找人吵架嗎?”


    屋子裏的兩個人聽到外麵的聲音越來越不對勁,紛紛跑出來。


    “花道,怎麽啦?你們兩個少說兩句,怎麽又吵起來了?”


    櫻木怒氣衝衝地往宮城身上撒氣:“良親,你讓這隻狐狸趕緊從我家滾開!我這裏不歡迎他!”


    宮城和三井一臉的難色。


    流川倒是幹脆:“大白癡,你請我也不會進去的!”說完,他幹淨利落地走了。


    三井跟宮城相互歎了口氣:“這都什麽事嘛。”


    按照以往的規律,湘北的猴狐大戰從來都是今日事今日畢,基本不會有隔夜仇。


    但這次似乎不一樣了。


    第二天,櫻木雖然還是曠課沒有去教室,但放學的時候來參加部活了。


    雖然對他這種迷之操作看不懂,但能正常參加集體活動,宮城和三井覺得昨天還是不虛此行的,隻要忽略櫻木完全把流川當空氣這迴事的話。


    排隊的時候,櫻木沒有站在以往的位置,而是跟流川隔開一整個籃球隊的人。


    兩兩練習的時候,櫻木沒有像往常那樣跟流川組隊,而是第一時間把石井拖到一邊,用威壓讓石井同意跟自己組隊,把石井給嚇得不停地往流川那邊看。


    分組對抗的時候,櫻木直接跳出來說要跟宮城那一隊,宮城沒辦法,隻好把角田換了過去。


    而在對抗過程中,櫻木對流川的進攻采取了三不的態度:不理會、不防守、不接觸。


    這麽下來,球隊所有人都看出來,櫻木這是故意跟流川對著幹,或者是完全當做沒這個人。


    開始,流川並沒有太在意,直到對抗賽的時候,櫻木的表現讓他火冒三丈。


    由於流川的憤怒,加上櫻木在這個進攻口子的漏勺表現,流川在這場對抗賽簡直如入無人之境,乒乒乓乓在櫻木腦袋上灌了好幾個籃。


    這種情況持續了好幾天,連彩子都對櫻木發火了,久未出場的紙扇子都拿了出來,也照樣於事無補,櫻木越來越把流川當空氣。


    櫻木的想法非常簡單:我之前對流川有那種奇怪的感覺,肯定是因為我們兩個太經常在一起了,所以才會形成這種錯覺。隻要我少一些跟他接觸,慢慢的,我就會迴到以前那種狀態的。


    以前什麽狀態,櫻木其實沒有太明確的時間界限。


    這幾天的折磨,讓他已經接受了原來自己早就不喜歡晴子小姐這件事,甚至在曠課兩天後,他迴到教室繼續上課,隻不過,他沒有理過洋平。


    櫻木其實也沒有再責怪洋平的想法,他現在所有的精力都在想著:怎樣才能擺脫腦子裏的那隻狐狸?


    而他現在可以做的,就是盡量不見他,實在沒辦法不見,那就盡量不留意他。


    而流川,開始兩天氣得不行,但櫻木又像個棉花似的,連話都避免跟他說,更別說吵架了。


    慢慢地,流川也不氣了,他一門心思練自己的球,大白癡奇奇怪怪的,跟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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