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和櫻木的家之間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不過櫻木一般都是繞去洋平家的方向,再順路把櫻木軍團的人一個個叫上,吵吵鬧鬧地去坐電車。這種方式去上學的話,他是完全不會碰到騎單車上學的流川的。


    有時候睡過頭遲到了,即使知道洋平他們肯定沒等他早就走了,他也還是習慣走老路。


    像今天這樣,兩個人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的情況,自兩個人在天台上第一次見麵開始,還是頭一迴。


    因此,櫻木指著流川的鼻子,好像把今天的艱難行程給他的火氣都往流川身上撒似的,大聲罵道:“死狐狸!你跟蹤我幹什麽!就等這個時候看我笑話是吧!”


    完全狀況外的流川眨了眨眼,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指的是什麽時候。


    這個世界上,在麵對遠近聞名的不良少年櫻木花道衝天怒火的時候,還能很平靜地懟迴去的人,已經不多了。


    眼前這個停下車,彎腰把那個可憐兮兮的杯子撿起來的小夥子,就是其中一個。


    “大白癡,你有什麽值得跟蹤的。”


    櫻木把流川楓屈尊降貴幫他撿起來所有滾落地上的東西的行為,歸結為“理虧心虛。”


    本來就是嘛,如果不是他這包東西因為袋子破了而散落一地,那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後的流川肯定不會這麽快就被他這個天才發現行蹤的。


    所以,這隻狐狸為了掩蓋自己的心虛,這才勉為其難地幫他的忙。


    對,肯定是這樣。


    於是,櫻木開始理直氣壯地指使起流川來。


    這因為家裏有事而中途離校的流川,莫名其妙就被櫻木當成勞動力,甚至還動用了他粉紅色的腳踏車。


    櫻木把散落的東西都塞腳踏車前的籃子裏,把重的行李直接讓車後座,驅使車夫似的讓流川幫他把東西馱迴了自己家。


    這肯定是流川第一次看到櫻木家的外觀。


    很普普通通的小獨棟,應該是疏於管理,門口的很小的院子空空蕩蕩的,別說花了,連草都沒有。


    要是換其他人,流川肯定連個眼神都不會瞟過來一下。


    但是,跟大白癡有關的事情,他好像有些習慣性地想去多看看,探究一番。


    隻不過,要讓他進去的話,這是肯定不可能的。


    流川都已經打好腹稿,一旦大白癡讓他進去,他打算這樣那樣懟迴去。


    沒想到,大白癡等所有的東西都堆在門口後,叉著腰神氣十足地說:“既然狐狸你幫忙把我的東西給弄迴來了,那本天才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跟蹤的事了。你走吧。”


    話到了嘴邊竟然因為對方不按常理出牌導致他沒能成功說出去,這讓流川很不爽。


    不管什麽情況下,不能讓櫻木順著心來,這已經成了流川的習慣思維。


    讓他走?哼!偏不走!


    於是,他抬眼看了櫻木一眼:“我這麽辛苦幫你搬東西,就這樣走,不符合待客之道吧?”說完,他抬腳就打算往屋子裏走。


    這會輪到櫻木著急了,他七手八腳地把門給擋住,一副“除非把他打趴下,否則絕對別想踏進去一步”的陣仗。“你你你,別人沒邀請你,你怎麽可以自己進來!”


    流川停下腳步,瞪著櫻木:“你家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櫻木結巴得差點咬到舌頭:“臭臭臭,臭狐狸!你家才見不得人!”電光火石間,櫻木突然福至心靈地想到對策,“你知道的,我離家很長時間了,裏麵一直沒打掃,不能這個時候請別人進來。”


    這句話說完,櫻木簡直在內心給自己豎起了大拇指,心想:“我果然是個天才!”


    “狐狸,你如果一定要進來的話,那得幫我打掃衛生。我的背剛剛養好傷,還不能太勞累。”


    這種主動示弱的櫻木花道是流川第一次見到的。他都愣住了,一下子都不知道怎麽反駁迴去。


    在兩個人對峙不下的時候,流川終於想起了自己提前離開學校是因為什麽事。


    於是他不打算再跟櫻木磨蹭下去。


    流川就這樣,在櫻木自鳴得意的眼神裏,被目送著騎車離開。


    很久以後,櫻木在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流川這一天是去做什麽事,給他心疼得半天沒緩過來。


    最後還是流川找人找不到,終於在院子的噴泉後頭把蹲在那裏抱著膝蓋的櫻木給翻出來,將紅腦袋按在自己胸口,帶著胸腔共鳴的震動說:“大白癡,我當時並沒有很難過,你現在這個樣子做什麽?”


    紅腦袋幹脆不抬起來,抵著流川的胸口,雙手攥著他的衣服,肩膀一抽一抽的。


    至於流川這件衣服最後直接報廢,櫻木當然是不知道的。


    迴到高一的這個秋天。


    櫻木迴到久違的家中,屋子裏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很明顯是有人提前打掃過。


    除了櫻木軍團,也不會有其他人。


    櫻木心情挺好地收拾行李,他是一個很戀家的人,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離開家這麽長時間。


    雖然家裏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在住,即使當初父親剛剛去世,爺爺奶奶要接他去北海道,他也拒絕了。


    這是他從出生開始就生活的地方,他舍不得離開。


    也多虧了櫻木強大的生存能力,這兩年他也過得挺好。


    櫻木在父親的遺像麵前跪了下來,雙手合十:“老爸,這麽多天我沒迴家,你擔心了吧?我比賽受了點傷,不過現在已經恢複了。醫生說以後我還可以像以前那樣正常打球,實在是太好了。老爸你就等著看天才兒子稱霸籃球場吧!”


    行李收拾到最後,櫻木看著那一堆籃球雜誌,唿了一口氣。


    剛才他死活攔著不給流川進來,除了不想跟一個關係不好的人走太近外,其他還是有那麽點擔心流川看到這堆雜誌,會跟他要迴去。


    小三來探病的時候跟他說過,這些翻譯版雜誌在國內很難買到,更別說日期還這麽齊全的。


    所以,即使櫻木得知這些書是流川帶過來的,他也就是頭兩天別扭了一會,後麵也沒有把對狐狸的討厭遷怒到這些無辜的書上,甚至還擔心自己出院後流川會來帶走它們。


    櫻木軍團終於被老師放出學校後,很快就到了櫻木家裏。


    “花道,你一個人是怎麽迴來的啊?”


    “真是倒黴,昨天打完小鋼珠出來,竟然迎麵碰上老師,想跑都來不及。”


    “我們都準備好了迎接花道出院的彩帶和響炮,全都沒派上用場,真是氣憤!”


    “花道,你這都已經收拾好啦?”


    櫻木圍著圍裙在做晚飯,從廚房探出頭來說:“你們怎麽知道我在家了?”


    洋平走進廚房:“我們剛被老師放行,就給療養院打電話,對方說你中午吃完飯就走了。我們算了算時間,現在你應該可以到家才對。”


    櫻木笑眯眯地說:“天才的行動可是很迅速的啊!”


    洋平也笑了:“是是是,天才櫻木動作最快了。”


    高宮走進來東看看西看看:“花道,你有做我們都飯嗎?”


    “當然有啊,我還準備了壽喜鍋呢。”


    “哇!花道萬歲!”


    吃完飯後,野間負責收拾,大楠和高宮洗碗,洋平跟著櫻木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花道,你的行李很多啊,怎麽拿迴來的?我們當初是預著四個人一起過去才拿得了。”


    櫻木心虛地嗬嗬笑了笑:“就這樣拿迴來的啊,你可別小看我!”


    “那花道現在可真能幹啊!”


    “哈哈哈哈,那還用得著問嘛?”


    洋平盤腿坐在榻榻米上:“那你明天可以上學了?”


    櫻木正在收拾衣櫃,剛好把校服準備好,又把運動服拿了出來。


    “是啊,傷已經完全好了。放了學正常去部活。”他摸了摸衣櫃裏掛著的湘北10號球衣,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洋平啊,你說我中斷了這麽長時間沒有訓練,會不會又迴到當初什麽都不會打時候啊?”


    洋平胳膊撐在身後:“我雖然不懂打球,但無論什麽運動,時間長了不練習,肯定會受影響到。”


    櫻木額頭抵在衣櫃門上,有點委屈。


    洋平繼續說:“不過呢,我們花道可是五天完成兩萬球訓練的天才啊,受影響怕什麽,我們再努力練迴來不就行了?”


    櫻木聽到這話,就好像癟了的氣球重新打滿了氣,精神地抬起頭,雙手叉在腰上哈哈大笑:“對啊,我說天才!退步了,那就加倍練習,終有一天,我還是可以打敗那隻狐狸的!”


    第二天一大早,櫻木穿上校服,邁著專屬天才的步伐,心情甚好地迴到了學校。


    如同當初剛剛結束翔陽之戰的早晨,櫻木在校門口竟然碰到籃球隊的成員,甚至連已經退部的赤木和木暮都碰到了。


    大家對從天而降的櫻木表示了極大的歡迎,宮城激動得差點一巴掌拍到他後背,幸好三井在後麵眼明手快地拽住了他。


    “花道,你迴來真的是太好了!”


    “哈哈哈哈哈,良親,小三,你們肯定很想我吧?湘北籃球隊怎麽能離得開我這個天才呢!\"


    櫻木心花怒放的時候,看到了剛剛騎著單車進校門滿臉睡意的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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