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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帆山屹立於萬頃波濤之上,不知何時,一座座雲山連綿起來,遮蔽了浩瀚星空,黑沉沉的壓在雲帆山上,仿佛要觸及山巔的飛廉殿的屋脊,懸在半空中的“銀龍王”在雲海中隱現。


    風雨欲來,天地昏黑。


    大風卷著黃豆大的雨滴湧入飛廉殿中,高貴錯落的水晶燈將高大空曠的殿堂,照的亮如白晝,將每個人的影子都壓在足底。


    共淵與嵇長風身後的畫壁上,傳說中的風神飛廉,居高臨下的俯瞰一張張驚訝愕然的臉。


    一時間,唯有風雨之聲。


    轟然一聲雷鳴,傳功長老的影子借著這更加明亮的雷光,從足下遁逸出來,直至小安身前。


    眾人的目光匯集在葉斷海的身上,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他的授意,總不會是服軟吧!


    葉斷海依舊懷抱著古劍,皺著眉頭盯著李青山的,忽然站起身來,緩緩走向李青山。


    凡人劍客,十步殺人,大劍修又如何?


    更何況是五步,三步,一步!


    分海劍顫鳴不已,劍意凝結,猶如實質,每一步踏出,大海也要退開兩邊。


    然而李青山不退,昂首望著葉斷海,猶如中流砥柱,麵對大劍修的步步威逼,戰意非但不衰弱,反而節節高漲,衝出大殿,直衝雲霄。


    葉斷海停住腳步,兩個同樣高大的男子,視線交鋒。


    時間仿佛停滯,氣息凝而不發。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仿佛有巨石壓在胸口。


    劍鳴瞬間停息!右手握緊成拳!


    葉斷海按住劍柄,李青山皺了皺眉頭,反而鬆開了拳頭。


    葉斷海旋即睜開雙眼,“這次比劍,是你們贏了,等你吃飽喝足,我們單獨談談!”


    不管李青山反應,來到傳功長老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迎著風雨頭也不迴的向殿外走去,背影頗有幾分蕭索,劍閣幾位長老弟子緊隨其後。


    所有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個以性情剛烈果決聞名的劍閣主人,麵對一個連三次天劫都沒有渡過的後生小子,竟然被正麵逼退了!


    於無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既是慶幸,又是歎息。“師傅,是無風對不住你!”


    一怒殺人是劍修本分,但葉斷海不是孑然一身,更是南海劍閣的閣主,需要顧全大局,替整個宗門考慮,於是終歸無法揮出那一劍。


    當李青山不想顧全大局的時候,有人顧全了大局!


    “嗬嗬,我們方才不過是開個玩笑,道友何必如此認真呢?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我自罰一杯,算是給道友賠罪!”


    公羊先生笑著站起身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嵇宗主,老朽不勝酒力,先去休息了。”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了,越王陛下知道野人王是愛酒之人,這次專門讓我帶了一壇好酒,就連老夫也眼饞的很。明天可要沾沾光。”


    不等嵇長風起身相送便大步行去,萬毒老祖趕上來與他並肩而行,如心跟在後麵。


    眾人目瞪口呆,南越王府的大管家竟會主動賠罪!難道跟想象的不一樣。這位公羊先生真是個表裏如一的老好人?


    葉斷海選擇退出還可以理解,畢竟是愛徒在人家手中捏著,但公羊先生怕什麽?難道是怕李青山暴起傷人,“銀龍王”就在上空,萬毒老祖就在身旁,誰能傷的了他。再說萬毒老祖不是與李青山有深仇大恨嗎?


    莫說是他們。就連嵇長風都大為意外,“南越王主動送酒示好,這李青山到底是什麽來路?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麵子?這位王府大管家,這次最大目的難道是這李青山?不然怎肯忍下這一口氣。”


    他不知道李青山曾送了南越王一壇酒,此番不過是禮尚往來,隻知道自己喝不上這酒。


    公羊先生跨過門檻,竟覺得渾身一輕,不禁迴頭望了一眼,李青山也在望著他,有些遺憾的模樣。他笑著拱了拱手,視線從萬毒老祖身上掠過,心沉了下來。


    方才他已然動了心思,要將李青山和小安這兩個天龍禪院的天才毀在飛廉殿中,還可順勢打壓南海修行道。正要與身旁的萬毒老祖溝通,卻忽然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萬毒老祖的表現實在是太平靜了!


    李青山可是幾乎將萬毒教滅門!這樣的不共戴天之仇,萬毒老祖自從進了這飛廉殿,竟然沒有一點表示。哪怕是在李青山挑釁眾人的時候,也不曾多說一句話來針對李青山。


    萬毒老祖若是個性情深沉的人也就罷了,偏偏他的心胸狹隘是出了名的。


    事有反常必為妖!


    此行最重要的依賴出現了不可預測的變化,這讓公羊先生大為不安,沒有再去和萬毒老祖溝通,而是小心觀察著他的反應。


    當葉斷海率領門人退去,萬毒老祖也沒有出手的意思,公羊先生敏銳的嗅到一絲危機,立刻決定放棄這次機遇,且忍下這一口氣,讓事情迴到原本的軌道上來。


    當李青山不想隱忍的時候,有人選擇了隱忍!


    “咳咳,嵇宗主,那個……我也先告辭了,今天喝了太多酒,說了些胡話,真是貽笑大方,哈哈,見怪見怪!”


    那“七號位”笑道,笑容頗為不自然,片刻之前的意氣風發要和李青山決一死戰,仿佛是根本不存在一樣,心中暗罵自己:


    “真是該死,不過是個座位而已,瘋了才來趟這趟渾水,他們那些大人物鬥來鬥去,官我什麽事,我在南海修行,不就是不想摻和到這些爭鬥中來,好好看戲不就行了,幹嘛自己跳出來。李青山那小子連南越王都要給他麵子,我跟他置什麽氣,真動起手來,光那個叫小安的女人一劍斬過來,我就難以抵擋!”


    “唉,我也不勝酒力,先告辭了。”“嵇宗主見諒!”


    那些個被李青山點過的南海修士早已是如坐針氈,“七號位”一帶頭,都紛紛起身告辭,眼神閃爍著,視線幾乎要從李青山身上繞過去,有的幹脆低著頭看腳尖。


    “站住!”李青山一聲低喝。


    “你……你不要太過分,這裏是雲帆宗,這裏是南海,不是你野人山!”


    “七號位”渾身一顫,轉過頭來,表情十分難看。


    其他南海修士有的站住了,有的隻顧悶頭向外走,腳步還更快幾分。


    那些站住的人,一看這情況,一咬牙,趕緊也跟著走,暗暗尋思著:“也不一定是喊我!哼,你李青山再厲害,也別想說讓我站住就站住,你越讓我站住,我還越要走!”


    嗖嗖嗖十幾道光芒從飛廉殿裏飛出來,望著烏雲蓋頂的天空,心情一下子變得輕快無比:“我不但走,我還走出來,你奈我何?還好還好,不是喊我!”


    有的迴望了那“七號位”一眼,道了聲“自求多福”。有的幹脆頭也不迴,還在心裏埋怨,“如果不是你亂說話,我們何至於被扯進來,沒事惹這野人王!在南海修行,講究的是太平無事,你也是一派之主,連這道理都不懂。”


    無論迴不迴頭,速度都不曾放緩,一群人很快消失在雨幕裏,隻剩下“七號位”站在那裏直麵李青山,表情變得越發難看,後悔的嘴裏發苦:“我為什麽要站住啊!”


    “李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嵇長風開口道。


    “七號位”感激的望了嵇長風一眼,不是他有多麽怕死,如果真是大敵當前,他也不惜拚死一戰,他是不想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死——嘴欠多說了一句話。


    這種感覺就像是沒事去摸老虎屁股,結果被老虎吃掉了。這麽蠢的死法,恐怕會成為整個南海修行道的笑柄。


    李青山光看著他那張隱隱透出苦色的臉都覺得倒胃口,這樣的貨色,殺之何益?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很意外,本已準備好決一死戰了,沒想到葉斷海和公羊先生竟會服軟。他對南海劍閣和越王府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對方都認輸道歉了,他也沒道理抓著不放,非得和人拚命不可。


    不過,還有一條“大魚”!


    李青山轉過身來,“共淵,我這匹夫之怒如何?”


    鮫人女王的臉色陰晴不定,若在片刻之前,李青山敢這麽無禮直唿她的姓名,她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然而現在,望著陡然空落下來的大殿,還有那“七號位”逃也似的飛出大殿的身影,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就連鮫人長老們都感覺到不安,不敢再隨意嗬斥麵前這個男人。


    嵇長風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他可以勸李青山放過一個閑人,但關係到鮫人女王,就隻能讓他們自己來處理,免得惹了任何一方。


    葉斷海為了自己的弟子可以認輸,公羊先生為了自己的安危可以道歉,但是共淵卻放不下這個身段,若是在方才,還可以義無反顧的同李青山翻臉,但是現在,她卻無法下這個決定。


    莫說李青山到底隱藏了多深的實力,單是這個小安就不好對付。她是夷然無懼,但屬下這些鮫人卻沒這麽強,不能無謂折損。若是嵇長風出手相助,憑這雲帆山的法陣,足可壓製這二人。


    但是嵇長風顯然沒這個打算,一副保持中立的姿態。嵇長風同南海鮫人隻是合作關係,不是打手馬仔,也絕不會為了鮫人女王的一時不高興,去和天龍禪院結死仇。


    李青山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的望著進退兩難鮫人女王,心中大快。


    他做了選擇之後,現在輪到別人來選擇了。


    你可敢一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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