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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道友不會是在說笑吧,我可是天龍禪院的弟子!”李青山愣了一下,不禁笑了。


    “俗家弟子。”


    尹銷愁補充道,俗家弟子在天龍禪院的地位很低,連踏足內院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什麽高妙功法,資源一概也是沒有的,也就是有個天龍禪院的名頭,令人不敢相欺。


    “那你可知道我師傅是誰?”


    李青山挑眉,他這俗家弟子,可不比尋常俗家弟子,拜的師傅是天龍禪院三次天劫的大修士,修行的也是頂尖的功法,藏劍宮有什麽資格來問他想不想加入。


    “不怒大師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是我想加入藏劍宮,難道過得了我師傅那一關?”


    李青山奇道,在修行道師徒名分是很重要的,特別是當你的師傅是一個來自大門派,渡過三次天劫的大修士時,這種關係就是牢不可破的。


    “並不是要讓道友做藏劍宮的弟子,拜誰為師。而是像清河府的周通周長老那樣,做一位客卿長老。”


    尹銷愁解釋道,將敗在李青山手中的經過,稟報給了藏劍宮,引起了極大的重視,並不單單因為其修為,更是因為尹銷愁說,“此人劍道更勝我一籌!”


    這讓藏劍宮主包括一眾長老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尹銷愁可是從小習劍,修習藏劍宮的高妙劍訣,又傳承了斷水劍中蘊含的劍意,竟然自承不及李青山,於是動了心思。


    吸納二次天劫的修行者為客卿長老是藏劍宮的傳統之一,不論是什麽身份來曆都有機會,一些客卿長老,還擔當著其他門派的掌門,隻要成為客卿長老,便可參研藏劍宮的上等功法劍訣。


    但也並不是所有渡過二次天劫的修行者,都有機會成為藏劍宮的客卿長老。其人必須是用劍習劍,死後也必須將劍留在藏劍峰。


    藏劍宮吸納邋遢道人周通做客卿長老,不單單是看中了他這個人,更是看中他手中的雷殛劍。


    憑周通的修為。活個幾百年絲毫不成問題,隻要用藏劍宮的法決不斷祭煉,哪怕是一塊土疙瘩也能脫團換骨,更別說本就是法器的雷殛劍,很有機會成為一件威力強悍的法寶。


    正是用這種方式。藏劍宮不斷的收集天下名劍,連飛龍劍這等修行者求之不得的法寶,竟還不能算作十名劍,便可知其根基有多麽深沉。


    “原來如此。”李青山恍然,又問道:“不過你說換一把好劍,難道我也能從藏劍峰上拔劍嗎?”


    他對藏劍宮素無好感,從飛龍長老到付青衿,都曾將他逼到絕境,但一件法寶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心中想道:“憑我的魅力,到了那什麽藏劍峰上。那些十名劍什麽的,還不得紛紛來投!”


    “一般的客卿長老,是不能從藏劍峰上拔劍,但道友手中似乎並無合適的劍,才開了特例,憑道友對於的劍道悟性,若能修習藏劍宮的劍訣,必可更上一層樓!”


    尹銷愁一臉認真的道,雖然敗於李青山之手,但他並未因此產生什麽芥蒂。對於藏劍宮交代的任務,也是一絲不苟。這種氣度顯然不是他的年紀閱曆所能擁有的,很大程度上來自於斷水劍的影響,可見一把好劍對於藏劍宮的價值。


    但有些話他也沒有說透。藏劍宮之所以肯開先例讓李青山從藏劍峰上拔劍,也是看中了他的劍道。正所謂“人劍合一”,不但是劍助人力,也是人養劍心。一個好的劍客,對於一把劍的提升是非常大的。


    “我考慮一下吧!”李青山思量道。


    “請道友慢慢考慮。”尹銷愁不再多言。


    除了花承讚外,在場之人都驚訝不已。原本對於李青山渡過二次天劫。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現在卻不得不感歎,不知不覺間,他竟已走到這一步了。


    藏劍宮這等門派,是他們要仰望的對象,花承讚能成為藏劍宮弟子,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還要經過考驗,李青山竟被直接邀請成為客卿長老,這待遇相差實在是不小。也有些明白,為何花承讚沒有大肆慶祝,否則尹銷愁此言一出,肯定是喧賓奪主。


    花承讚請李青山三人先行落座,笑道:“不論過去怎樣,明朝如何,今夜要喝個痛快!”


    “好!”


    李青山笑著落座,小安挨著他坐下,韓瓊枝心中一歎,正要另尋座位,忽然腰身一緊,已被李青山拉入懷中,笑問道:“夫人想到哪裏去?”


    韓瓊枝臉色飛紅:“快放開我!”


    李青山提起酒壇,一飲而盡,大笑道:“恕難從命!”


    酒氣撲麵,韓瓊枝似也沾染一絲醉意,這個曾讓不知情愛為何物她,一見鍾情的男人,豪情更勝以往,開懷一笑便有著讓她傾心的魅力。過去如此,現在依然,縱然不能成為道侶,縱然聚少離多,她也沒有半分悔意。


    眾人哄笑,李青山眼看她臉色越來越紅,快要羞不自勝,才放開了她,讓她緊挨著自己坐下,仍摟著她的腰肢,不讓她逃去。


    韓瓊枝狠狠給了他一記肘擊,掙脫不開隻有放棄,臉上雖是羞惱,眸中卻有一絲歡喜。


    一群人飲酒賞月,倒也快活。


    “青山,若是你能成為藏劍宮的客卿長老,我們就能同行一程了。”花承讚道。


    “若是可以,我自然想去把一柄名劍出來,不過這事還得經過我師傅的同意,我不能擅自做主。”


    李青山又看了一眼尹銷愁,尹銷愁正自斟自飲,一副舉杯消愁愁更愁的滄桑模樣。不過在李青山看來,又是一個裝逼販子,從劍中得到的傳承,到底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感悟,有著微妙的差別。


    “這小子既然敢提出來,不,是藏劍宮既然敢提出來,莫非是肯定了天龍禪院肯定會答應,否則豈不是顏麵無光!還是說,藏劍宮想要與天龍禪院結盟,讓我起一個紐帶的作用!”


    李青山思索著,漸漸有了決斷,忽然抬起頭:“要下雨了。”


    眾人皆仰頭,明月當空,墨藍色的夜空中隻有幾片薄薄的雲絮漂浮,哪裏有要下雨的模樣!


    但是很快,狂風襲來,唿嘯吹過山巔,仿佛一隻無形大手,拉過一張大幕,雲層密布,轉眼間便遮蔽了整個天空,厚厚的壓在山巔,仿佛觸手可及。


    “山雨欲來風滿樓!”


    李青山曼聲道,隨著清河府一役過去,這些年來天下九州漸漸動蕩起來,人族與妖族的爭殺不斷,還有被壓製了幾千年的魔道宗門,都開始重新浮出水麵,在“雲霧霜雷”四州,鬧的很兇。


    大夏王朝對於各州的控製力,正在不斷的衰減。這其實從白蓮教就能看得出來,若在從前,白蓮聖母就算逃到霧州也得夾起尾巴做人,鷹狼衛哪能容她大張旗鼓的重建總壇,現在卻根本沒人管。


    這還是離青州乃至龍州很近的霧州邊緣地帶,若是再往南十萬裏,南海郡是什麽模樣就可想而知了。


    等到秩序崩壞,就到了抄家夥看實力的時候了。藏劍宮和天龍禪院都是所謂的名門正派,在這個關鍵時候,想要加強聯合也是理所當然。


    “是啊!”花承讚歎道,在場的都不是笨人,聽出李青山話語中的含義,陷入思索之中,一時間,高台上寂然無聲,唯有風聲過耳。


    清河府一役的慘烈所有人都是親身經曆,但如今看來,那也不過是小劫,暴雨來臨前的山風,還有更大的劫難在前頭等著呢!


    烏雲遮月,大雨落下,天地間一片漆黑,響徹暴雨之聲,出奇的沒有一聲雷鳴。


    山下那一座座大殿,雖閃耀著燈火,似乎也變得微弱,在風雨中飄搖。


    雖然雨水落不到眾人的頭上,但沒了星月之光,氣氛也變得有些壓抑。


    “天下正道,眾生疾苦,需要我輩用手中之劍來維護!”


    尹銷愁肅然起身,黑發飛揚,凜然生威。


    鏘然一聲,斷水劍出鞘,揮向漆黑穹空。


    劍光一閃而逝,仿佛一道劃破的夜空的閃電。


    雲層無聲無息的裂開一道縫隙,月光灑落,星光閃爍。


    “好劍!好劍法!”眾人大聲讚道,雲層似近實遠,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一劍破開雲層,實在是神乎其技。


    “還要多謝當日道友所賜那一敗,對我啟發不小,於劍道又有了新的領悟,道友何不出手給我等開開眼界!”


    尹銷愁迴頭凝視李青山,既是炫耀斷水劍之威,也隱隱有較量的意思,你雖然修為高我一個境界,但我能做到的事,你卻未必能做到。現在我不是你的對手,但等到我渡過二次天劫,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李青山懶洋洋的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空酒壇拋下懸崖,雙手向上一推!


    “搏滄海?排雲式!”


    雲層波瀾起伏,向四麵八方推移,不過片刻,小半個天空的雲彩都被排開,月華越發顯得澄淨。


    李青山道:“尹道友,我會將此事稟報給我師傅,若是他不反對,當隨道友到藏劍宮走上一程!”


    酒宴之後,眾人散去。


    很快,不怒僧便傳來迴音,讓李青山自行決斷,隻有一點要求,不要弱了他的名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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