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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不禁有一種很荒謬的感覺,敵人教我學劍法?


    不過他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提高自己的機會,將付青衿方才所舞的那一套劍法,全部記在心中。深仇大恨在前,這等小恩小惠,還不足以讓他動搖。


    ……


    春去夏來,天氣悶熱,烏雲厚厚的堆積在天空中,在等一場大雨。


    昏鴉聒噪怪叫,在天空中盤旋,不肯落地,像是散落在天空中的一粒粒黑芝麻。


    如果有人,能夠將這所有烏鴉的軌跡盡收眼底,觀察半個時辰,或許能夠發現某種規律。


    一道血光,低低掠過大地,掀起的,飆風掠過幾隻烏鴉,四分五裂,黑羽淩落。


    但漆黑的羽毛,還未曾落地,便消失不見。


    “來了。”李青山對著通訊的玉牌低聲道,他站在一座高山上,從極為遙遠的地方,望向地平線上隆起的一片黑影。


    那裏,有一座城,現在,是一個陷阱。


    他沒有悄然上前,憑他築基初期的修為,還沒有資格參加這次的圍剿行動,當然,這也是一種保護。


    天色暗的仿佛黃昏,血影已站在城門前,忽的感到一絲不安,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醞釀,正如這天空中的雲幕。


    而與此同時,新鮮誘人的血液,散發著芬芳的味道,正在吸引他的主意。


    轟隆一聲雷鳴,讓他的心跳動了一下,想起了邋遢道人召來的那一道神雷。他又輕蔑一笑,就憑那牛鼻子,就算再遇上十次百次,他也能安然脫身。


    普通的野獸尚且能感受死亡的降臨,修行到他這一步,感應更是極為敏銳,他並未感覺到任何可能致命的危險,放心的大步向城中行去。


    一隻立在城頭的烏鴉,怪叫一聲。高高飛去,


    “你算的還真是神準,看來這次不用你出手了。”李青山粲然一笑,迴眸望去。


    小安坐在一株大鬆樹下的青石上。出神仰望著鬆枝上的一隻小蟲,海藻般的長發披散下來,安靜的仿佛一株幽蘭,聽了李青山的話,她輕輕搖頭。


    “他不會死在這裏。”


    “什麽?不是你卜算出來血影會來?”李青山很是意外。現在城中已是布下天羅地網,就算是“月魔”不知就裏的闖進去,都是兇多吉少。”


    “我隻說他會來,可沒說他會死。”小安俏皮一笑,這時才像是一個少女:“恰恰相反,我算定他絕不會死在那裏。”


    聲音中亦少了些孩子的稚氣,多了些清越,悅耳之極,仿佛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透過耳膜。撫慰人心。


    “真的有那麽準?”李青山眨眨眼睛,有一種雖然不知道怎麽迴事,但是覺得很厲害的感覺。


    “真的有那麽準。”小安學著李青山的樣子眨眨眼睛,“也不是每次都那麽準,因為他沾染了很多因果,而且同我有很深的因果。”


    “什麽因果?”


    轟隆隆隆,一連串驚雷,從天而降,像是一條條遊走而下的巨龍。


    “開始了!”李青山霍然轉身,望向地平線上的孤城。


    “又是你!”


    血影被連環落下的驚雷。弄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驚怒的望著麵前的周通,這牛鼻子怎麽總能知道他會在什麽地方出現。


    “這次可不止是我。妖孽,準備受死吧!”周通嘿嘿冷笑,仿佛望著囊中之物,心中大覺快意。


    小安這孩子,真的卜的一手好算!


    血影發揮其一貫行事謹慎的風格,二話不說。披風一抖,就衝天而起,其速度幾被驚雷,一頭撞在一麵光幕上。


    城池四麵八方,八名築基修士,將八麵陣旗紮下,登時將血影罩在陣法之中,一同飛撲入城。


    “他們怎麽能肯定我會出現在這裏,不好,這次危險了!”血影的臉色變得煞白。


    因為小安不但算出了地點,連時間都極為準確,才得以抽調出這清河府的最強陣容,務必要保證將血影誅殺。


    不止是周通,其他修士們都覺得十分暢快,卜算者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珍稀,而且還能算得那麽準,更是稀世珍寶,心下皆是讚歎:


    “真的是這個時候,分毫不差。”


    “果然不愧是天才,有了她的卜算之助,妖魔必敗!”


    連以前對小安不出戰而不滿的霞長老,這時也在心中到:“定要將那孩子保護好了,不可被妖魔所傷。”


    心念轉動間,九大修士,沒有一句廢話,一同使出最強絕招,向著血影殺去。


    暴雨傾盆而下,天空漆黑如夜,隻見六道虹光劃破夜空,竟是六件法器。


    各種困敵鎖敵的法術,同時施展,隻見一道道金光化為鎖鏈,嘩啦啦的顫動著,橫七豎八封鎖空間。一根根巨木拔地而起,伸展出層層枝蔓,遮天蔽日。


    這一切都是事先商量好的,配合的天衣無縫,不過憑著血影的速度,足以在這些法術收攏前逃脫。


    九大修士中的一個唇紅齒白,身穿黑袍的白麵修士,張開口,對著血影說了一個字——“定!”


    聲音並不大,但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即便在百裏之外的李青山,都隱約聽到了這個“定”字!


    “這是名家的定身咒,這下血影可真沒跑了。”李青山笑道。


    百家經院,各有妙法,名家擅辨名實,用言語來道明那天地間的一線至理,傳承著古代修士的言咒之術,號稱言出法隨,能傷敵於無形。


    而在千萬咒法中,最為出名的,大概便是這定身咒,比起任何困敵的法術都要好用。


    刹那間,血影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庚金靈氣所化的鎖鏈將他牢牢捆綁,棵棵巨木結成一座巨大的牢籠。七八件靈器法器,一起轟擊過來,將他搗成肉泥。


    “血魔還未死,大家不要停手!”柳長卿登高一唿。


    隻見金木水火土,各種威力強大的五行法術,全向血影身上招唿。


    特別是邋遢道人周通,將手中的雷殛木劍向天空一指,驚雷連綿不絕,一道不斷閃爍扭動的粗大雷光貫穿天地,久久不肯平息。


    名家家主的定身咒,更是一個接著一個,打斷了血影每一次逃跑的嚐試。


    李青山用願力衍化出的烏鴉,飛散到遠方俯瞰,將這一幕,從各種角度,盡收眼底,心中暗驚。


    “這樣的圍攻,簡直太可怕了,別說逃脫了,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剛剛突破一個法術圍困,就有七八個法術落在身上,如果是我的話,大概也隻能勉強架起靈龜玄甲,眼睜睜看著妖氣被耗盡,妖氣再多,恢複的速度再快,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不過,想布下這樣的陷阱,談何容易。無論是妖怪還是修士,對於生死危機都有著極為敏銳的感應,如果不能事先算定其行蹤,血影就算是對上他們九個,也是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更可怕的還是這卜算之法,不行,我有靈龜妖丹,應當很有這方麵的天賦,以後要多跟小安學習學習。”


    李青山迴過頭來,問道:“對了,你剛才說的因果是什麽意思?血影這下分明是死定了,你還說他不會死在這裏。”


    “在這等我。”小安從青石上一躍而起,向著遠方掠去。


    “你去哪?”


    “殺血影。”小安一笑。


    “可是血影又不再那個方向。”


    李青山正要追上去,但想了想,還是停住腳步,小安既然讓他在這裏等,必然有她的目的。


    他倒是不擔心小安的安全,在修成《朱顏白骨道》第一重之後,能對她產生致命威脅的,大概也隻有蛛後了,還有深埋在地殼岩漿中的那個“家夥”,倒也不用他太擔心。


    隻是望著她消失在天際的身影,莫名有些“孩子大了,有自己主意了”的惆悵,這實力再不提升,是真的不行了,總不能連小安的比不過。


    還要遠超過付青衿、龍蝸給他的壓力。


    “血魔,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周通眼見血魔離死不遠,哈哈大笑。


    名家家主已經連說了十一個“定”字,達到了極限,這時也鬆了口氣。


    化成一團血紅肉塊的血影,突然分離扭曲起來,上麵浮現出一張充滿怨毒的人臉。


    天賦神通,血光神遁!


    砰地一聲,肉塊猛然爆炸,狂暴的力量,將所有法器法術推開,其中一顆血紅的妖丹滴溜溜的旋轉著,嗖的一道化作血光。


    “攔住他!”柳長卿急忙道。


    不同他說,周通將手一指,矯若龍蛇的閃電,直擊而去。


    而那道血光遇到法陣,竟直接穿透過去,劃過天際,閃電則狠狠撞擊在光幕上。


    城中眾人,皆目瞪口呆,到這種地步,還讓這血影給逃了?


    “血魔隻剩下一顆妖丹,說不定已經是死了。”柳長卿聲音艱澀的道。


    誰都願意相信是這樣,但誰都無法相信是這樣!那一刻,分明是血魔主動舍棄了身軀,金蟬脫殼。


    血影死了嗎?


    當然沒有!


    血光直飛到千裏之外,才停止落地,重重血肉立刻開始滋生,轉眼間就化作一隻血蝙蝠,撲閃著翅膀,再一會兒,又化為人形,看起來安然無恙,隻是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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