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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


    夜流蘇等人皆表示不能理解,大戰在即,他作為她們最強的依仗,怎能不參加呢?


    “我與付青衿約戰,在五月初五決鬥,在此之前,為了養精蓄銳,不會參加任何戰鬥,同樣的,付青衿也是如此。這一戰全憑你們自己,收獲的戰利品,自然也都歸你們所有!”


    眾人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喜憂參半,臉色陰晴不定。


    殺敵一萬,自損八千,不同於偷襲刺殺,正麵同人類修士作戰,自然要冒極大的風險,不過每斬殺一個修士,所得的好處,同樣極為誘人。


    說完這些,李青山拋下眾夜遊人不理,索性直接迴去洞府,隻見馬陸盤踞在石台上,明明冬天早已過去,這廝卻還在冬眠中,整天睡的不亦樂乎。


    李青山繃緊的心神,也放鬆下來,笑著道:“像你這樣的,再修行個幾百上千年,全無感覺,難怪這麽憨。”拍拍馬陸硬邦邦的腦殼,在心中道:“這次定尋一顆合適的妖丹給你。”


    不一會兒功夫,夜流蘇與夜流波聯袂而來,李青山問道:“商量的差不多了?”


    “嗯,仍是已進攻靈石礦為主,屠殺凡人與大夏王朝為敵,並無好處。”


    “你能明白這一點就行了。”李青山一笑,他也不想再戰場上遇到自己的屬下。


    “不過,我隻怕壓服不了她們。”夜流蘇精致的麵容上,出現一絲擔憂,無論實力還是輩分,她都差著一籌,有他在,哪個主母都不敢造次,但是他不在,就不好說了。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青山不以為意,在夜遊人裏他有些感情的,也不過是眼前這二人。更準確的說,其實隻有夜流波一個。


    夜流蘇雖然是很不錯的手下,但對他的忠誠永遠不會高過對理想的忠誠,甚至李青山懷疑。那個向付青衿通風報訊的人便是她。


    在眾多夜遊人中,與修行者交流最多的,隻怕就是她了,還對於地麵上的消息如此靈通,不過沒有實質的證據和損失。他也懶得去追究什麽。


    夜流蘇若死了,李青山也會遺憾難過,但並不會有多麽傷心,隻能算是失去一個能幹的下屬,不過夜流波就不同了。


    “流波若不想去,也留下來吧!”李青山目光落在夜流波身上,便多了幾分柔和。


    夜流波雖然實力和腦筋都不及她的姐姐,對他的忠誠卻是無人能比的,更曾為他舍生忘死。他對她也很是寵愛,哪怕是會被他人質疑。他也想讓她呆在安全的地方。


    “謝謝主人,不過我想助姐姐一臂之力。”夜流波心中極為感動,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隨你,不過小心些,這幾張符籙你拿著防身,這不是給你用來打仗的,不要輕易使用。”李青山便拿出幾張赤符,交給夜流波。


    “主人。”夜流波呢喃一聲,直接撲進李青山懷中。


    “流蘇。照顧好她。”李青山拍拍夜流波的翹臀


    “我會的。”夜流蘇答應,對於這份寵愛,心中竟有些羨慕,甚至有一絲自己也不願承認的嫉妒。


    隨著蛛後的命令。冰冷沉寂的地底,仿佛湧動的岩漿,漸漸沸騰起來。


    在血影與龍蝸的率領下,幾乎每一個妖怪,都加入這場戰爭動員,準備到地麵上大開殺戒。


    與此同時。清河府中。


    雖然月魔上門,但會盟也得到圓滿成功。


    共同發布的第一個命令,卻並不是針對妖魔,而是指向那幾個連會盟也沒有參加的幾個世家門派,其中幾個築基修士一直是左右逢源,試圖置身事外。


    “軍令如山,限一日之內,前來府城報到,否則,滅家滅派,天下不容!”


    由清河府全部修行者組合而成的戰爭機器,轟鳴開動起來,準備迎戰。


    柳長卿迴到知府衙門,沐浴更衣,脫下平常所穿的儒服,換上很少穿的官袍,拿出朝廷欽賜的官印。


    衙門前是一片偌大的廣場,墨家弟子忙碌著,拿出各種各樣的機關器械,正用最快的速度,建造一座高塔。


    柳長卿從衙門出來時,高塔已是高達百丈,直插雲天,抬頭仰望,仿佛傾斜著,隨時會倒塌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向高塔走去,一步一步來到高塔最頂端的平台,整個府城都在他的腳下,一群飛鳥從身旁掠過。


    柳長卿將目光投向更加深遠之處,體內的功德神符,陡然煥發出璀璨的光芒,他整個人像是一個燃燒的火炬,雙眼陡然間射出兩道光芒。


    山川大河消失了,變成一片模糊的空蒙。腳下的清河府消失了,化作一股如煙似雲的氣息,筆直升上天際,像是一條狼煙。


    煙柱漸漸變小,柳長卿感覺自己的魂魄,向著無盡天空升去,更多的煙柱,升上地平線,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呈現不同的顏色大小,但沒有比清河府幻化的煙柱更大的。


    終於,柳長卿看到萬道狼煙,隱約形成的輪廓,正是整個清河府的形狀。


    每一道煙柱,便是一座人類聚集的城池村鎮。


    望氣術,乃是自古便有的一種法術,其中不單有感知查探之術,更有預知卜算的成分,能看出人的氣運,在如今近乎失傳。


    柳長卿所使用的卻並非這種望氣術,否則也無法將這三千裏清河府盡收眼底,而是名震天下的“天子望氣術”。


    聖祖皇帝開辟大夏王朝,貴為天子,秉持人道,也負有牧守萬民的責任。但這九州縱橫數十萬裏,統治起來談何容易。便創出這“天子望氣術”來,隻要登高望遠,便可見九州氣象。


    這“氣”,是生氣,也是人氣。


    如果諸侯廣播仁義,政通人和,人畜興旺,“氣”便隨之壯大,便是合格。


    若是統治不利,致使民生凋敝,“氣”便隨之衰落。天子便可召來當地諸侯,斥責懲罰。


    憑柳長卿的身份,自然不敢自稱天子,甚至連“諸侯望氣術”也算不上,隻能是“知府望氣術”。


    不過在清河府,隻有受朝廷欽奉的柳長卿才能夠運用此術,也隻可監看清河府範圍,但同“天子望氣術”的原理卻是一樣。


    不必考核地方縣令的表現,隻需在府城中,每年例行望氣一次,比照上一年的氣息,便可做到獎罰分明。


    此時此刻,柳長卿放眼望去,心中禁不住一陣唏噓。幾乎所有地方的“氣”都在衰落,怨氣在其中沸騰,有許多地方的氣甚至直接斷絕,表示這個地方,已經不再有人類聚居了。


    若非在戰爭中,如意候隻需登高一望,就能立刻免得了他這知府。


    他收斂心思,全神貫注的觀察著整個清河府的動向,無論妖族進攻哪個城市,都能及時作出反應。


    不知過了多久,東南方向,一條煙氣顫動了一下,開始一絲絲衰弱,每衰弱一絲,便是無數性命的消亡,煙氣中更充斥著恐懼的意味。


    對於清河府的人文地理,柳長卿早已爛熟於心,立刻道:“大金關,有妖族入侵!”話音未落,北方一條煙氣,迅速衰落下去。


    不一會兒功夫,便有數十條煙氣,顫動起來,遍布清河府的東南西北。


    有道是天子一怒,赤地千裏,蛛後令出如山,屠城百座,絕非虛言。


    柳長卿心中一沉,毫不停歇的報出一連串的地名。


    “韓鐵衣花承讚聽令,去大金關,到了之後,立刻將妖怪的訊息傳報迴來。遇弱則殺,遇強則退,不可戀戰。”


    高塔之下,韓安軍將一連串命令發布下去,一個個築基修士飛天而起,奔赴各方,無論有多少的名望,此時也隻能被當做棋子使用。


    城中居民,皆閉門鎖戶。


    廣場上,煉氣士們在外圍了幾圈,震撼的望著這一幕,這種時候,他們連身為棋子也不夠格。但隨著戰火蔓延,誰也無法置身事外。


    現在情況看起來嚴重,但還隻是試探階段,在了解妖族的進攻方向後,再進一步的調兵遣將。


    韓安軍開始尚交代幾句,到後來,便隻有名字和地點。


    “李青山,九河城。”說到李青山的名字,韓安軍微微一頓,深深望了他一眼。


    李青山二話不說,拔出幻水無形劍,禦劍而起,身化無形。


    終於開始了。


    ……


    黃昏,被夕陽染紅的荒原上,一直落單的羚羊,在一個小山丘下,低頭啃食著青草。


    也許是春夏之交,青草的美味,讓它忘記了警惕,渾然沒注意到,不遠處的草叢中,一雙橙黃的眼眸正盯著它,在即將到來的夜幕下,微微泛著綠光。


    獵豹將身形伏得更低,悄無聲息的靠近,羚羊仿佛察覺到了什麽,抬起頭來,但已經太遲了,獵豹矯健的身形,閃電般從草叢中撲出,將羚羊撲倒在地,獠牙刺入咽喉,直至窒息。


    獵豹正要享受到手的美味,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都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後又是一聲,正在靠近,獵豹感覺到危險,卻不舍得到手的獵物。


    天邊的夕陽將山丘浸染成一條發光的曲線,猛然間,一個巨大的黑影越過山丘,遮住天邊的夕陽,如山嶽般,將獵豹壓的粉身碎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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