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老，您的師妹是..”我沒敢把話說完，怕捅破這傷心事。
“...後來那片樹林動了，隨著樹林的晃動，蟢子們也都立刻縮迴到了巢穴之中。我和師妹，還有一些還存活的刺客，算是暫時逃過一劫，但也隻是暫時的。”
“樹林中有它們害怕的東西？”
“是樹林本身，就是它們害怕的東西。”袁老說到這仍然心有餘悸，仿佛也迴想起了那日的情景。
“這是什麽意思？那麽巨大的蟢子群，不怕人反而怕一片樹林？”
“接下來的事情老夫隻講一次，你也不可對外人言。那樹林晃動著拔地而起，破土而出的是一頭真正的巨物。那巨物龜身，雙頭雙尾。一頭似龜，一頭似蛇。而那片森林，不過是被它馱於背上而已。”
“什麽！？您的意思是..那是玄武？您真的親眼見過玄武？您先前不是告訴我未曾得見嗎？也沒有人真正見過嗎？玄武真的存在？那種神獸？”
麵對我一連串的問題袁城軍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道：“老夫隻是不願迴憶那日之事而已。或許那是玄武，是神獸，亦或許不是，對於當時的我而言，並無區別。奄奄一息者，就是個孩童也可要了性命，更何況是神獸還是巨獸呢？”
“那然後呢..那玄武，不，那巨獸做什麽了？既然蟢子們都跑迴洞穴了，巨獸總不會隻是露個頭而已吧。”
“自它破土而出那一刻，在場的眾人就仿佛失去了行動能力一般。隻能呆呆的看著。不管是我還是那些刺客，都挪動不得半步。也隻有小師妹她向我爬了過來，喚醒了我。迴過神來，我第一時間就想著爬起來要帶小師妹走，不管眼前是何物都不是我們能夠應對的。但青銅大門已然關閉，我當時驚慌間亂了方寸，也沒有了主意。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盡量扶著小師妹一步步朝著岩壁靠去，隻想離那巨獸遠一些。”
“然後呢..？”
“小師妹對我說師兄，方才被吊起時我看到了，在那巨獸原本的樹林後方，有一水池。這洞中並無山泉口，所以離開的出口，或許就在那水池中。我聽後大驚，便向師妹所指方向望去，確實有一泉水。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就走那裏。打定主意後我便帶著師妹貼著岩壁向著泉水前行，盡量不驚動那剛剛破土而出的巨獸。”
“可那些刺客們此時也緩過了神，他們驚恐的就想要逃離這裏。紛紛迴身去敲打那青銅門。青銅門紋絲未動，但這舉動仿佛是激怒了巨獸。隻是往前踩了一步，這山洞便搖晃了起來，看著巨獸動了，那些刺客們也驚得紛紛向巨獸攻去。或許是想先下手為強，可結果卻是蚍蜉撼樹。隻見巨獸甩身一尾，便當場掃死五六名刺客。其餘幾名還存活的刺客依舊不斷的敲打著青銅門，我和小師妹也趁著這個時候繞過了他們。”
“你們趁機進入泉水逃了出來？”
“隻有老夫一人逃了出來，師妹..哎..”
袁城軍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猜到了，果然他師妹沒能出來。要不也不會這般遺憾了。
“就在離那泉水還有十來步的距離，那巨獸的另一蛇頭竟伸了出來，向著我和師妹這個方向竄出。當時我們緊靠著岩壁對視著它，巨大的蛇頭吐出信子就在我們眼前，我們一動也動不得。一種說不上來的威壓纏繞著全身，哪怕是唿吸仿佛都忘了。”
“但那蛇頭隻是盯著我們數息，便把頭縮了迴去。纏繞在周身的威壓感也在此刻消失了。本想著趁機一鼓作氣，拉著師妹跳入泉水中，可就在此時，發生了那老夫此生都不願迴想的場景。”
“發生..什麽了..”
“岩壁中突然竄出一隻蟢子，巨大鋒利的腳向我襲了過來。我根本反應不及，是師妹給我推開了，推進泉水中。而師妹則被貫穿在原地。我隻記得她當時口中還喊著師兄快走，活下去！之後進入泉水中便什麽都不記得了。意識一片模糊，恍惚間醒來幾次，第一次已經是在玄武山外了，順著泉水不知漂流到何處，再後來便被一附近村民救起。此外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洞中的泉水，看來是和山陵泉相連的。”我嚐試著判斷道。
“不知過了多久，老夫才從那村民家中醒來。一身的傷也經過了些簡單的醫治。等能徹底站起行動，已經是七日後了。記下了村民家中位置，道謝過後老夫便向無頭蒼蠅般第一時間向玄武山跑去。根本顧不得身體能否行動自如，隻想再進入到洞中去救小師妹。”
“可是過了那麽久..或許您的師妹已經..”
“老夫何嚐不知！？可如果沒了她，此生便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唯一的執念，也就是能再見她一麵。可我在山上找了兩天兩夜，都找不到進入山洞的入口了。”
“...哎”
“想過尋死，又覺這條命是師妹救的。沒有她的允許，我怎可一死了之？再之後便失魂落魄的迴到家中，或許那是我唯一能去的地方了。雖然跟家門不合，但我確實在武道一方麵是同族弟子中較為出色的。即使父親不願，但也沒把我趕走。”
“後邊的故事我大概能了解了，您做了袁家的家主。也入了燕赤朝堂。或許在期間還收了元奇元武兩兄弟為徒。但您心中的執念並未消失，您還想再入一遍玄武山，進到那洞中？”
“往事如風，小子。老夫當時也是聽聞新帝登基，才想借著廟堂勢力或許能助我進山才慢慢入了朝局的。即使得到了陛下的賞識，在燕軍中頗有威望，這些也不是老夫所求。之後也確實在燕軍搜山的幫助下找到了玄武山洞入口。”
“您進到洞中了？那有沒有再見到您那師妹..？”
“探索數次後，終於是走通了那山洞。卻依舊被緊閉的青銅大門擋住，我破解不開那棋局，自然未能再進一步，進到門中..”
“您挨個試啊..”
“無用，那弈局不知怎的，不似先前那般了。每次第一步走錯後觸發陷阱，剩下再換地方落子已經沒用了。老夫後來也算過，每四十九日可重新有次落子的機會，但弈局也會發生變化，這麽些年，老夫一共見過三種弈麵。隻可惜不管是燕赤文壇大家，還是民間對此頗有研究者，老夫都拜訪遍了。也無人能助老夫破開此局。”
“...後來那片樹林動了，隨著樹林的晃動，蟢子們也都立刻縮迴到了巢穴之中。我和師妹，還有一些還存活的刺客，算是暫時逃過一劫，但也隻是暫時的。”
“樹林中有它們害怕的東西？”
“是樹林本身，就是它們害怕的東西。”袁老說到這仍然心有餘悸，仿佛也迴想起了那日的情景。
“這是什麽意思？那麽巨大的蟢子群，不怕人反而怕一片樹林？”
“接下來的事情老夫隻講一次，你也不可對外人言。那樹林晃動著拔地而起，破土而出的是一頭真正的巨物。那巨物龜身，雙頭雙尾。一頭似龜，一頭似蛇。而那片森林，不過是被它馱於背上而已。”
“什麽！？您的意思是..那是玄武？您真的親眼見過玄武？您先前不是告訴我未曾得見嗎？也沒有人真正見過嗎？玄武真的存在？那種神獸？”
麵對我一連串的問題袁城軍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道：“老夫隻是不願迴憶那日之事而已。或許那是玄武，是神獸，亦或許不是，對於當時的我而言，並無區別。奄奄一息者，就是個孩童也可要了性命，更何況是神獸還是巨獸呢？”
“那然後呢..那玄武，不，那巨獸做什麽了？既然蟢子們都跑迴洞穴了，巨獸總不會隻是露個頭而已吧。”
“自它破土而出那一刻，在場的眾人就仿佛失去了行動能力一般。隻能呆呆的看著。不管是我還是那些刺客，都挪動不得半步。也隻有小師妹她向我爬了過來，喚醒了我。迴過神來，我第一時間就想著爬起來要帶小師妹走，不管眼前是何物都不是我們能夠應對的。但青銅大門已然關閉，我當時驚慌間亂了方寸，也沒有了主意。隻能像無頭蒼蠅一樣，盡量扶著小師妹一步步朝著岩壁靠去，隻想離那巨獸遠一些。”
“然後呢..？”
“小師妹對我說師兄，方才被吊起時我看到了，在那巨獸原本的樹林後方，有一水池。這洞中並無山泉口，所以離開的出口，或許就在那水池中。我聽後大驚，便向師妹所指方向望去，確實有一泉水。既然沒有別的辦法，那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就走那裏。打定主意後我便帶著師妹貼著岩壁向著泉水前行，盡量不驚動那剛剛破土而出的巨獸。”
“可那些刺客們此時也緩過了神，他們驚恐的就想要逃離這裏。紛紛迴身去敲打那青銅門。青銅門紋絲未動，但這舉動仿佛是激怒了巨獸。隻是往前踩了一步，這山洞便搖晃了起來，看著巨獸動了，那些刺客們也驚得紛紛向巨獸攻去。或許是想先下手為強，可結果卻是蚍蜉撼樹。隻見巨獸甩身一尾，便當場掃死五六名刺客。其餘幾名還存活的刺客依舊不斷的敲打著青銅門，我和小師妹也趁著這個時候繞過了他們。”
“你們趁機進入泉水逃了出來？”
“隻有老夫一人逃了出來，師妹..哎..”
袁城軍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我猜到了，果然他師妹沒能出來。要不也不會這般遺憾了。
“就在離那泉水還有十來步的距離，那巨獸的另一蛇頭竟伸了出來，向著我和師妹這個方向竄出。當時我們緊靠著岩壁對視著它，巨大的蛇頭吐出信子就在我們眼前，我們一動也動不得。一種說不上來的威壓纏繞著全身，哪怕是唿吸仿佛都忘了。”
“但那蛇頭隻是盯著我們數息，便把頭縮了迴去。纏繞在周身的威壓感也在此刻消失了。本想著趁機一鼓作氣，拉著師妹跳入泉水中，可就在此時，發生了那老夫此生都不願迴想的場景。”
“發生..什麽了..”
“岩壁中突然竄出一隻蟢子，巨大鋒利的腳向我襲了過來。我根本反應不及，是師妹給我推開了，推進泉水中。而師妹則被貫穿在原地。我隻記得她當時口中還喊著師兄快走，活下去！之後進入泉水中便什麽都不記得了。意識一片模糊，恍惚間醒來幾次，第一次已經是在玄武山外了，順著泉水不知漂流到何處，再後來便被一附近村民救起。此外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洞中的泉水，看來是和山陵泉相連的。”我嚐試著判斷道。
“不知過了多久，老夫才從那村民家中醒來。一身的傷也經過了些簡單的醫治。等能徹底站起行動，已經是七日後了。記下了村民家中位置，道謝過後老夫便向無頭蒼蠅般第一時間向玄武山跑去。根本顧不得身體能否行動自如，隻想再進入到洞中去救小師妹。”
“可是過了那麽久..或許您的師妹已經..”
“老夫何嚐不知！？可如果沒了她，此生便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唯一的執念，也就是能再見她一麵。可我在山上找了兩天兩夜，都找不到進入山洞的入口了。”
“...哎”
“想過尋死，又覺這條命是師妹救的。沒有她的允許，我怎可一死了之？再之後便失魂落魄的迴到家中，或許那是我唯一能去的地方了。雖然跟家門不合，但我確實在武道一方麵是同族弟子中較為出色的。即使父親不願，但也沒把我趕走。”
“後邊的故事我大概能了解了，您做了袁家的家主。也入了燕赤朝堂。或許在期間還收了元奇元武兩兄弟為徒。但您心中的執念並未消失，您還想再入一遍玄武山，進到那洞中？”
“往事如風，小子。老夫當時也是聽聞新帝登基，才想借著廟堂勢力或許能助我進山才慢慢入了朝局的。即使得到了陛下的賞識，在燕軍中頗有威望，這些也不是老夫所求。之後也確實在燕軍搜山的幫助下找到了玄武山洞入口。”
“您進到洞中了？那有沒有再見到您那師妹..？”
“探索數次後，終於是走通了那山洞。卻依舊被緊閉的青銅大門擋住，我破解不開那棋局，自然未能再進一步，進到門中..”
“您挨個試啊..”
“無用，那弈局不知怎的，不似先前那般了。每次第一步走錯後觸發陷阱，剩下再換地方落子已經沒用了。老夫後來也算過，每四十九日可重新有次落子的機會，但弈局也會發生變化，這麽些年，老夫一共見過三種弈麵。隻可惜不管是燕赤文壇大家，還是民間對此頗有研究者，老夫都拜訪遍了。也無人能助老夫破開此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