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捂著臉,忐忑不安的看著高文,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而田徐二人也被這一舉動吸引住,隻見高文對著小太監說道:“田公公與徐國公在這裏,有消息就說出來,分不清楚主次嗎?”


    高文此舉用意非常簡單,是借機告訴田義,如今的他雖然是外調為公主府管事,卻依舊還是他田義的人。至於魏國公那純粹就是順嘴提起的人,他徐邦瑞雖然是世家勳貴,與太監卻不是同一個係統,無力幹涉太監內部事情。


    田義是從紫禁城裏出來的人精,高文的意思他在清楚不過。不過他能從一大堆人裏麵脫穎而出,深得萬曆皇帝信任,自然有其不同凡俗的地方。


    看著小太監就要向著他們稟報出來事情,田義伸出手製止住。然後淺笑著開口道:“本官身居南京留守職,若是南京城內城外,乃至整個南直隸的事我可以聽。不過這公主府邸私事,乃是主子家的私事,我不能聽,小家夥做的對,你就告訴你們管事就好了。”


    小太監一聽,這也不讓說,於是眼巴巴的在高田二人身上來迴飄忽不定。而魏國公徐邦瑞則是一直笑嘻嘻,像是沒事人一樣。


    高文聽田義已經把話說道這個份上,哪裏還敢讓小太監把話說出來,於是揮手將小太監招過來。待小太監在耳邊將話說完,就要離開的時候,高文從袖口裏掏出一張銀票甩給小太監。小太監接過銀票,哪裏還記得先前吃巴掌的事情,歡天喜地的告退而出。


    看著小太監退出去後,高文轉頭略微尷尬的對兩位大人說道:“請兩位大人稍後,駙馬爺正在梳洗,馬上就到。”


    田義且不說,他畢竟是宮裏出來,深知敬畏之心是該有的,公主就是一天不出來他也的在這裏等。


    徐邦瑞也是深知這個理,若是一般番府王侯他連看都懶得看兩眼。畢竟他魏國公可算得上是大明第一勳貴家庭,南北兩國公,大明獨一份。北邊的是定國公徐文壁,為靖難之役徐增壽之後,世襲定國公。以這份榮耀,就是各地藩王見了他都要過來主動打招唿。


    不過平時雖然氣焰囂張,不過此刻的魏國公循規蹈矩,不敢有一絲的不悅。太後皇帝的兩道詔書他是親自過目過,知道這位公主開頭有多大,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等著。


    就在這時,門口一位小侍女用著細碎小步跑了過來,進門後對著幾人施了一禮後,開口稟報道:“幾位大人,公主駙馬正朝著這邊過來,已經到花園了。”


    聞言高文朝著田徐二人看了一眼就趕緊前去迎接公主駙馬一行人。田徐二人也趕忙起身前往門口迎接公主,其實公主的具體來曆他們都不清楚,但是皇上太後同時下旨,其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公主的不同。


    過了一會高文在前麵領路,思思走在前麵,蘇雲在後麵跟著,加上兩名宮女,五個人就這麽進了客廳。


    遠遠的田義望見高文身後的女子,鳳冠霞帔,他本身宮中之人,這身衣服主人的身份昭然若揭,趕忙迎頭拜倒。而魏國公徐邦瑞則與田義不同,他世襲魏國公對公主不用下拜,隻需要躬身行禮即可。


    思思本不想讓人就這麽跪著,但是皇家法度她違逆不得,隻好走到主座前,轉身在叫起田義與徐邦瑞。


    蘇雲作為駙馬,就沒有皇家那麽多規矩,於是趕忙對著兩位大人就是一拜,然後說道:“在下貪睡,讓兩位大人久等了,請兩位大人海涵。”


    接著徐邦瑞開口說道:“按說我們兩人本不應該來打擾公主駙馬的安寧。但是公主駙馬乃是第一次來南京,而皇上太後又有旨意讓我兩人照顧公主周全,所以聽說公主到了之後,我二人就不請自來,打擾公主駙馬了。”


    其實這些剛剛在外麵,高文已經將兩人來意向思思蘇雲大致解釋過一遍。所以對這些思思蘇雲也有了一番說辭。


    接著就是田徐二人對蘇雲思思的一些關心話語……


    最後在田徐二人將要離開的時候,蘇雲送兩位大人出門時,對二人說道:“兩位大人,其實思思,額,公主是同我一樣在普通人家長大,雖然如今已經與皇上太後相認。總體來說我們兩並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希望自己能和以前一樣,安安靜靜不受太多的打擾。”


    這話先前思思已經在裏麵大概說過,而且皇帝太後的意思也是很明確,整個南京城的人知道的寥寥無幾,稍加揣測都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二人也表示在南京範圍之內,李府的秘密絕對不會流傳開。


    突然田義好似想起了什麽,趕忙向徐邦瑞問道:“徐國公,這駙馬與公主以普通人的身份,怕是可能偶爾會遇到點麻煩,我們也不可能每次都第一時間出現,你看要不要給駙馬爺一個信物,讓他們在這南直隸地界上不會遇到這些麻煩?”


    聽到田義這麽一說,徐邦瑞趕忙開口道:“應該應該。”


    於是伸手以懷中摸出一塊令牌,雙手托舉遞給蘇雲,並且說道:“駙馬爺,這塊令牌乃是守備府的令牌,南直隸地界上任何官員見到令牌都會配合駙馬爺。


    不過容我說句得罪的話,除非事情比較棘手,或是情況緊急,否則還是希望不要輕易使用這道令牌。畢竟守備府令牌的出現,本身就是一件大事情。”


    徐邦瑞這麽說自然有他的原因,這塊令牌代表著守備府的命令,而他魏國公徐邦瑞將會對這位駙馬爺任何一次使用這塊令牌而負責。所以他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就連田義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也出聲為徐邦瑞辯解道:“魏國公所言甚是,這守備府令牌可以代行守備府的一切全力,所以也希望駙馬爺能慎重使用。”


    聽到兩人這麽一說,已經將令牌接過手中的蘇雲突然覺得手上這塊令牌太過沉重,趕忙將手中令牌遞迴。


    而田徐二人送出去的令牌又怎麽可能收迴,並且對蘇雲說道:“此令牌是給公主駙馬備急之用,望駙馬莫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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