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被外麵的叫罵聲吵醒的木婆子正在唉聲歎氣的抹眼淚,聽見閨女的叫聲也嚇了一跳。


    “黑妞,你咋了?”


    黑妞苦著臉,委屈的看著自己的老娘,可憐巴巴的道:“昨天進山走的路太多了,腿疼,可能下不了地了。”


    她怎麽就忘記自己此時不過就是一個肉體凡胎?這雙腿哪裏受得了千裏符的靈力?一天跑了上百裏的路程,這雙腿沒廢掉,簡直就是大幸,但是最近估計是真的下不了地了。


    木婆子看著黑妞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中心疼萬分,都是自己連累了女兒,她從小就膽小,連見到一隻老鼠都怕。


    可是如今,不僅敢上山抓雞,連那種事(偷雞)都敢做,都是這艱難的日子逼的。


    木婆子轉過了頭,沒敢讓黑妞看見自己掉下來的眼淚。


    “你腿動不了,就在家休息幾天,娘給你做早飯去。”


    外麵鐵婆子的叫罵聲,半點都沒有歇氣的意思,黑妞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腰以下除了痛,幾乎失去了其他的知覺。她現在就想再好好的睡一覺。


    “娘,昨天晚上我留了半隻山雞,你送給姑姑吧,別讓她在罵了。”


    木婆子迴頭看了一眼黑妞憔悴的臉頰,雙唇翕動了幾下,最後什麽也沒,點點頭,拎起了放在灶台上的半隻雞,走了出去。


    黑妞注意到老娘一夜之間就利索了不少的步子,又鑽迴了薄薄一層的被子裏,一直蓋到了頭上,伴著外麵吵吵嚷嚷的謾罵聲和老娘輕輕的勸慰聲,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就睡到了天黑,直到肚子實在是忍受不饑餓,才悠悠醒來。


    睜開眼睛就對上木婆子擔憂心疼,不知道又哭了多長時間,已經哭紅了的雙眼。


    “黑妞,你嚇死娘了,娘叫了一天,都沒能叫醒你。”


    黑妞揉著肚子,聞著鍋裏白薯葛根的香氣,勉強著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但是雙腿還是沒有什麽知覺,不能碰,一碰就痛,更不能動。


    “娘,我餓了。”


    “娘這就給你拿吃的。”


    木婆子轉身去找吃的時候,黑妞拿出之前就分到的人參片和指甲蓋大小的墨靈芝。


    等老娘端著一碗白水,一個白薯一個葛根走過到土炕邊上的時候,直接遞到了老娘的手裏。


    原本她是不想讓老娘知道人參的事,但是現在她根本就下不了地,更熬不了藥,這件事就隻能交給老娘做了。


    “娘這是我在山上找到的人參,你現在就煮了,等喝上幾天,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木婆子雖然生活窮山溝裏半輩子了,但是也知道人參的價值,那可是很貴重的東西,看著黑妞放在土炕上的不起眼的像是薑片的東西,又抬眼疑惑的看著黑妞。


    她半輩子都沒見過人參長什麽樣,黑妞是怎麽知道這就是人參的?


    看出了木婆子的疑惑,黑妞心裏咯噔一下,這也是她不想讓老娘知道的原因,一個謊言總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彌補。


    “娘,雖然之前我不太肯定這就是人參,昨天的雞湯裏我就放了這個,您看您今天的身子是不是感覺爽利了很多,既然有效,不就說明這個東西就是人參嗎?您趕緊煮了,等您病好了,我就什麽也不怕了。”


    聽黑妞這樣說,木婆子雖然還有疑惑,但是也打消了一半。


    “這個幾片東西真的是人參?”


    黑妞沒敢把懷裏的東西全拿出來,隻是不停的點點頭,抓起了白薯大口大口的往自己的嘴裏塞。


    木婆子半信半疑,最後還是聽了黑妞的話,把黑妞給的人參片和一小塊黑漆漆的東西一起煮了,沒一會香氣就飄了出來。


    木婆子這下就深信不疑,也就人參這樣的好東西,才能有這樣的香氣吧!


    木婆子喝了一碗,讓黑妞也喝了一碗,黑妞坐在土炕上看見鍋裏還有,就沒拒絕也喝了一碗,她現在的快要廢掉的雙腿確實也需要好好的補補。


    吃飽喝足,黑妞一轉眼珠子,道:“娘,您先睡,我去方便一下。”


    木婆子看這黑妞的腿,沒同意。


    “我陪你去,你一個人我怎麽放心。”


    黑妞一聽急了,柴房裏的男人又一天沒吃東西了,而且今天的藥也要吃的,不然什麽時候能養好身體?那可是她已經預備以後要嫁的男人。


    “娘,你就讓我自己去吧!我沒事,真的。”


    知女莫若母,黑妞一轉眼珠子時,木婆子就知道黑妞在想什麽。當即冷下了臉,緊盯著黑妞道:“說吧,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娘?”


    黑妞心裏咯噔一下,隨即笑嘻嘻的迴話。


    “我能有什麽事,我都這麽大了,方便一下也要娘跟著,我不是不好意思嘛!”


    木婆子根本不為所動,反而更加疑惑的看著黑妞。


    “你以前膽子小,夜裏出門一直都拉著娘陪著你,你難道忘了?”


    黑妞臉上終於維持不住有些僵硬的笑容,更不敢看木婆子的眼睛。


    現在黑妞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黑妞了,木婆子的女兒已經沒了,難道她看出來自己不是她的那個女兒了。


    “娘,我……我確實有事瞞著你。”


    兩項其害取其輕,黑妞決定坦白,反正這件事木婆子早晚都會知道的。


    “咱們家的柴房裏有一個人……”


    黑妞小心的眼了一眼一臉驚恐的木婆子,連忙解釋。


    “娘,您放心,他絕對不是什麽壞人,是我在大山裏救迴來的,他傷的很重,需要吃藥,現在根本就動不了,所以您根本就不用怕的。”


    木婆子沉默了半晌,不知道是嚇的,還是驚的。


    半晌之後,木婆子狠狠的敲了一下黑妞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這個死丫頭,膽子怎麽這樣大,連一個陌生人都敢往家裏帶?說,是哪兒天的事?”


    迴想起這兩天自家緊閉的柴房門,她就說家裏那個空蕩蕩的破柴房有什麽好關的,原來裏麵竟然藏了人。


    見黑妞不吭聲,木婆子又問。


    “是男的還是女的。”


    黑妞用蚊子叫的聲音迴道:“是男的。”


    木婆子一聽,氣的當時就開始拍上了大腿。一臉的絕望,口中不停的念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然後脫掉舊草鞋照著黑妞的後背拍了好幾下,又紅了眼眶。


    “你這個死丫頭,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竟然敢往自己家裏私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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