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我總是微笑的看著你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裏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裏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的懷裏。——王菲《矜持》


    .


    宋一一坐在一盞不起眼的照明燈下,在周圍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中,顯得那麽格格不入。


    但此刻的她,已經全然不覺的了。


    梁又西剛剛的那個吻,無疑是對她的學霸大腦,發起的終極挑戰。


    這到底是個惡作劇,還是個反轉劇,她拿捏不準。


    不遠處的拍攝禁區,梁又西已經被塗滿了血漿,剛剛那套令人折服的戲服已經被折騰的麵目全非,梁又西目光微紅,血汙的手緊握著同樣血汙的向生劍,正在跟著導演的“開始”和“卡”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某個鏡頭。


    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沒有看到秦時雨影子,想她或許是累了,迴了車裏休息。


    拍戲時的梁又西非常專注,這些年,她隻在舞蹈室裏看到過他的這種專注。


    演戲並不是他的最愛,隻是他在這個圈子裏的謀生手段,但他也全力以赴的做著,不辜負每一分期待,隻要他認定的事,他就絕對不會輕言放棄。


    這不是梁又西的成長,這是他從小就堅持的原則。


    或許就是這個原則,讓他即使打架鬥毆、學習墊底,但也可以吸引走她全部目光。


    他的這種專注,是自己怎麽也做不到的。


    這也是她為什麽當初被拒絕了一次,就堅信他再也不可能喜歡她的原因。


    他的喜惡,從來都是一開始就注定了的。喜歡就是第一眼的永恆,而不喜歡,就是輕易不會動搖的態度。


    你可以給他完全新鮮的體驗,讓他愛上一個新人。但你想讓他迴過頭去多看幾眼他不喜歡的那個舊人,他會說你有病。


    所以他認定了自己是“妹妹”,這一輩子,就隻會是“妹妹”。


    除非自己像小說裏寫的那樣,突然去世又穿越重生。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又跟著“重生”的思路而去。


    如果自己真的開啟了“重生”副本的話,她會重生成什麽模樣。


    是秦時雨這種有錢有顏敢做敢當的女土匪?


    還是許薇韋這種集萬千寵愛在一身的霸道影後?


    還是攻城略地戰無不勝的驍勇女將?


    還是幹脆就當個碌碌無為遇到愛情傻白甜女孩?


    似乎都不錯,至少比現在這個悶騷學霸的人設,要好得多。


    悶騷學霸,想來自己要是個小說男主的話,這個人設應該很討喜。


    要不還是重生成一個男的吧,磨練磨練演技,說不定還能跟梁又西拍上對手戲。


    想到這裏,宋一一忍不住傻笑了一下。


    抬眼望了望不遠處的血葫蘆梁又西,他的向生劍被打落在地,他正艱難的在地上爬著,目光兇狠,視死如歸。


    然後下一秒,他就被威亞猛地掉了起來,在半空中,一道寒光閃過,他的右臂,被孟渠的湮亡劍整齊的砍了下來。


    宋一一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整個人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也隨著梁又西胳膊的掉落,發出一聲尖叫。


    導演非常憤怒的一聲“卡”之後,開始雷霆般的咆哮。


    “是誰在叫?!!!!拍攝知不知道!!!工作人員轟出去!!!”


    吊在半空中的獨臂梁又西往宋一一的方向看過來,確定宋一一安然無恙後,才慢悠悠的從威亞上下來。


    很快,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被工作人員帶出了拍攝區。


    “誰把這麽小的孩子帶進來的?今天拍攝很血腥,小朋友不許進來,趕緊清一清!!”導演的嗓門震耳欲聾,堪比老葉。


    梁又西甩著一直“滴血”的獨臂,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了宋一一跟前。


    “小朋友,害怕可以先迴休息室。”梁又西惡趣味的把滴著“血”的一側手臂在她麵前晃了晃。


    宋大膽趕緊往後撤了撤身子,防止“血”甩到自己身上。


    “你這真胳膊藏到哪裏了?”她好奇的伸出手,戳了戳梁又西的“殘肢”。


    “後背呢。”梁又西背過身去,把另一隻手從後背處“變”了出來。


    “所以這一鏡過後,燕誠就變成楊過了?”宋一一把他頭發上的一根雜草摘掉。


    “哎呀,你把我的草摘掉幹嘛,這也是道具!摘掉要穿幫了。”


    “啊?”宋一一嚇得趕緊從地上把草撿起來,又踮著腳小心翼翼的放迴原來的位置,“抱歉,我以為你不小心沾上的。”


    梁又西勾了勾嘴角,宋一一真好騙。


    “秦時雨呢?被當成熊孩子抓出去了?”梁又西注意到秦時雨好像消失了很久了。


    “不知道,可能迴休息室了吧。”宋一一到處掃了一遍,“要不我去找找。”


    “我讓大王跟你一起吧,天太黑了。”梁又西迴身,衝遠處的大王招了招手,大王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保護好宋老師,不然扣你工資。”


    大王趕緊點點頭,梁又西又揉了揉宋一一的腦袋,這才“滴著血”迴去重新裝假胳膊,準備再來一次。


    大王領著她在拍攝區轉了一圈,也沒看到秦時雨,兩人又迴了休息區,也沒見到人。


    宋一一打了電話過去,發現秦時雨手機放在抽屜裏,一直就沒拿出去過。


    宋一一感覺有點不太好。


    雖說秦時雨看起來像是恢複了,但幾天前她的那種崩潰還曆曆在目,不會是她情緒上來了,躲到哪裏難過去了吧。


    她趕緊出門準備再找一遍,剛出了休息室沒幾步,就看到秦時雨殺氣騰騰的迎麵而來。


    “臥槽我今天真是日了狗了!我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怎麽了?”宋一一上上下下確認了一下,秦時雨毫發無損,應該不是肉體上受到了什麽傷害。


    “遇上一個晦氣的家夥。”


    秦時雨迴了休息室,噸噸噸的幹了一瓶五百毫升的礦泉水,這才緩過來。


    “什麽晦氣的家夥?”宋一一扒拉出來梁又西小冰箱裏藏得布丁,打開一個遞給秦時雨。


    “你記不記得早上去你家,坐在保安室裏那個男的?”


    “給你買棒冰那個?”


    “就是他。我剛才在劇組遇到他了。不會是跟蹤我們的變態吧!”


    “在這???”


    “對。我剛才不是去找孟渠了嗎?我正在那跟孟渠說話呢,他突然跟個瘟神一樣飄到我的背後,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差點沒把我勒死。”


    “啊?你不是說不認識他嗎?”


    “我是不認識他啊!我也納悶呢!主要我尷尬啊!你想想,你正跟你的男神搭訕呢,一個臉黑的跟李逵似的哥們,一把薅住你的後脖領,你衣服都卡在鼻孔這兒了,肚臍眼都露出來對著男神說哈嘍了,你還臉紅脖子粗得差點喊救命了,你尷不尷尬?你丟不丟臉?你這男神還撩不撩的下去??”


    宋一一腦補了一下畫麵,確實有點不忍直視。


    “他是不是認錯人了?”宋一一努力幫她找點挽迴的餘地。


    “問到點子上了!”秦時雨擼了擼袖子,露出攥著拳頭的纖纖玉手,“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就說大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猜怎麽著?對方冷笑一聲,那種狂拽酷炫哪兒炸天的那種冷笑,說秦時雨,你這是要對我始亂終棄嗎?”


    宋一一剛吃進嘴裏的布丁,吧唧掉在了梁又西的被子上。


    “你說我是不是日了狗了?不僅知道我的名字,還特麽給我扣了個始亂終棄的帽子!我始亂終棄他大爺啊我!我認識他是哪根蔥啊我!”


    宋一一默默的擦掉了被子上的布丁,怕秦時雨一時收不住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然後呢?”但瓜還是要吃下去的。


    “然後我就被這個李逵活生生拖走了啊。就在我的男神麵前,我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用極其醜陋的姿勢拖走了。我以後可能沒臉再愛孟渠了。”秦時雨默默地流下了兩行傷心的清淚(並沒有)。


    “然後呢?”冒著隨時被波及的風險,宋一一又啃了一口瓜。


    “這位李逵大哥說來也奇怪,長得也人模人樣的,穿的也都不是便宜貨,怎麽就不幹點人事呢!”秦時雨皺著眉頭,瞪著眼睛卻又略顯興奮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對“不幹人事”這個詞語浮想聯翩。


    “他怎麽不幹人事了?”宋一一從左到右怒啃一圈手裏的瓜,激動的腳趾頭都蜷了起來。


    “他想pua我。”秦時雨用了一個跟她的知識儲備非常不匹配的英文單詞。


    “pua你???大姐你知道pua是什麽意思吧?”學霸宋一一冒死發問。


    “廢話,我隻是學習不好,不代表我是文盲!”秦時雨翻了懷疑友情的白眼。


    “想聽細節。他怎麽pua你的。”


    “他把我拉到一個犄角旮旯裏,用那種亦正亦邪的眼神盯著我,就這種眼神。”秦時雨模仿了一下她嘴裏“亦正亦邪”眼神,但因為模仿能力過於不忍直視,看著像極了宋小寶在表演鬥雞眼。


    宋一一掐住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以免影響瓜的口感。


    “然後說了一句話,讓我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宋一一豎起耳朵,將吃瓜模式開到最大頻率。


    “他說,秦時雨,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宋一一:???????


    “你說,他是不是想pua我!這句話我上次見,還是在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說裏,我真是隔夜飯都要笑吐了。”


    宋一一恨鐵不成鋼的扶額。


    “大姐,你果然不懂pua的意思。”


    “嗯?pua不就是泡的諧音嗎?”秦時雨眨巴著天真無邪得大眼睛。


    宋一一再次扶額。


    “不是。不過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然後呢?”宋一一死撐著再啃一口瓜。


    秦時雨眼神飄了飄,狀似風輕雲淡說:


    “然後他就親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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