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他登基稱帝,便是小老賊受死之期。


    小紫以為自己裝的很好,千方百計隱瞞著她和夜子墨的關係,其實打從一開始夜銘熙就知道他們之間有這一段不可告人的過去。


    “你放心,這太子妃之位和鳳都皇朝的皇後之位都是屬於你的。也隻有你配生下皇室的龍種,至於其他人就另當別論。”夜銘熙從開始就決定要用此事來打擊小紫。


    孩子,他沒想過要,可她喜歡,那麽他就成全了她。


    容昭離開沒多久小紫陪著皇後在看大戲,心想夜銘熙若是迴來便會命人前來尋她。她也不做多想,總之先陪著皇後再說。


    看著台上的戲曲,她眼眶逐漸濕潤,用絲絹擦拭下眼角的淚滴。


    皇後察覺到小紫的異狀,她揚起素手屏退了身邊伺候著的太監和宮女。


    四下無人,皇後這才開口。“母後知道你並非是不識大體的人,可是紫兒,既然嫁給了熙兒你就應該有所準備。他日熙兒也會有三宮六院,母後隻能說你想要占據這翹楚之首的位階,首先要做到心不動,情不動。唯有如此,方能目空一切。”


    到底是過來人,說的話句句暗藏玄機。皇後知道夜銘熙一早就出了宮,要眼前的人放寬心靜等。


    小紫豈會不懂皇後的意思,可她也知曉,心不動,情不動要做到是如何的難。


    “母後,人心並非是石頭做的。試問,母後又何嚐不愛著父皇呢?”她略微低頭,姿態放低了不少。


    這不是想要博得皇後的同情,而是她知道,就算失去了夜銘熙的依仗,起碼還有皇後能做靠山。


    皇後聽著小紫的話,抿嘴淡笑,好個聰慧的女子,她是在向自己表明對兒子的繾綣愛意。可惜,太重情的人最後反倒會被自己的情所傷。


    “紫兒,人這一生沒有十全十美,更沒有一帆風順。母後隻是要你明白,有些時候不妨做點自己喜愛的事兒,這樣心就會好過些。”她是過來人,在皇室生存豈能將心掏給別人看?


    她不想小紫還未成為一國之母就受盡了委屈,眼前的妙人兒皇後自是十分歡喜。


    “這樣吧!本宮過幾天會去庵堂吃齋,到時候你不妨同本宮一同前去。一來靜靜心,二來能讓熙兒緊張緊張。”她給小紫出了主意。


    這個法子真的有效嗎?不過小紫願意聽皇後的話,她的確好久沒出宮了。出去看看也好,除了上次別莊之外,倒是再也沒有去過宮外。趁著此機會,好好出去玩一玩也不錯。


    正如皇後所言,不要把心和情放置在一個人的身上,不然受傷的會是自己。


    “那紫兒就聽從母後的安排……”小紫抬起頭向皇後展露出笑顏。


    誰說她沒有部署呢?隻要等到入夜,容昭就會去執行任務。到時候陳絲雨非死即傷。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她派出去的殺手,諒夜銘熙也不會與她正麵交鋒。


    說完出宮的事宜,皇後與小紫皆不再出聲,繼續看大戲。


    看完戲之後,小紫迴到了寢宮,她佇立在迴廊下,望著西落的斜陽,心頭染上了幾分失落。要是她嫁的夜子墨,興許他們現在正一起攜手遊山玩水。隻可惜,她的選擇顛覆了今後的喜怒哀樂。


    哎……幽幽長歎一聲,她剛要轉頭卻被人擁住。


    “殿下。”語調之中充滿了驚喜,一點走不做作。“你可迴來了!”她靠在他的懷中,微微閉上雙眸。


    夜銘熙摟著懷中的佳人,“怎麽,你想我了。這不是迴來了嗎?”他笑的對上她睜開的雙眸。


    難道,真的是愛極了他,才會情難自禁的被他牽動著心弦?這樣的認知,令小紫沒由來懼怕。


    入夜時分,陳絲雨所在的住所萬籟俱寂,除了守衛的護院之外,走廊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影浮動。


    容昭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身輕如燕在屋頂上身輕如燕的行走著。


    突然一個金鉤倒掛潛伏在屋簷的廊柱上,她伸出手捅破了紙窗,觀察著裏麵的情況。


    隻見陳絲雨在丫鬟的伺候下正準備就寢,她出發前看了小紫畫的畫像。憑著小紫過目不忘的本領畫出陳絲雨的容貌完全不是難事。


    容昭靜等著丫鬟的離開,房中隻剩下陳絲雨的話,一切就好辦。


    “小姐,奴婢先行告退。”丫鬟對著陳絲雨欠欠身,隨著走出了她的閨房。


    丫鬟剛步出房中,容昭快速躍下身,躲在了暗中。等丫鬟走近,她伸出手一掌劈在丫鬟的後頸處,丫鬟來不及出聲,暈厥在了容昭懷中。


    把丫鬟安置在一邊,容昭敏捷的閃身進入了房中。


    然而,等她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不見陳絲雨的人影。


    就在容昭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條三尺白綾自她的臉龐飛速而來。


    她及時的旋身躲避,才沒有毀容。


    “來者何人?竟然膽敢私闖我府邸,既然你不怕死的送上門來,就休我陳絲雨不客氣了。”陳絲雨沉著的開口,緊抓著手中的白綾。


    看來小姐是低估了陳絲雨的本事,這瞎子哪裏有如此的能耐,顯而易見,眼前的人是扮豬吃老虎。小姐啊小姐,你的宿敵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呢!


    容昭壓低嗓音,不想被陳絲雨認出來,否則他日畢竟是禍端。


    “那就看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看招。”容昭舉起手中,大拇指靈動一挑,劍氣森森的寶劍已經出鞘。


    “叮”一聲長劍在空中發出了冷冽的響聲,劍鞘被她丟在了地上。


    燭火的照射下,寶劍發出藍幽幽的寒光。這是喂過毒的劍,隻消劍刺入人的身體,便會中毒。


    容昭毫不遲疑,往陳絲雨砍去。


    陳絲雨豎起耳朵聽到劍風淩厲的在耳畔唿嘯而過,她蓮步輕移,瞬間移開了身子。


    這該死的眼睛,早知道就不該聽夜銘熙的話吞下那個藥丸,現在她想要自保都很困難。


    陳絲雨知道燭火沒有滅掉的情況下,無疑是為眼前的刺客增加了機會,她揚起手,白綾揮出,燭火熄滅了。


    容昭站在原地上前不得,房間恢複了黑暗。


    在失去光源的情況下,陳絲雨反倒占了上風。


    她靜下心來仔細的聽著容昭的唿吸聲,算準方位後,白綾像一條靈活的小蛇對著容昭進攻而來。


    統招一時大意,被白綾傷及了小腹。


    頓時血從口中吐了出來,這陳絲雨果然有心思。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今天我就成全了你……”陳絲雨不知什麽時候手中多了一把劍。


    她舉著手中的劍向容昭刺來,容昭完全沒有準備,手臂被陳絲雨砍傷。


    趁著機會,容昭舉起手中的劍,一劍刺在了陳絲雨的肩胛。


    機會難得,她趁亂破窗而出。剛才進門之前她觀察了房間的布局,哪邊是窗哪邊是門她很清楚。


    負傷的容昭丟了宮牌,現在她是絕對進不去皇宮的。唯一的辦法就隻能迴去丞相府,找小盛商議了。


    她輕車熟路的走到了丞相府的後門,守門的護衛看到是容昭,便開門讓她進去,沒有多問她一句為何這麽晚還來丞相府。


    容昭的臉色有些蒼白,陳絲雨的功力絕對在她之上,興許和小紫是不分伯仲。


    小盛聽到管家稟報,說容昭迴了府邸。


    他走進了花廳,隻見到容昭跪在了地上,靜等著他的走近。


    “起身吧!”小盛中氣十足的開口,臉上滿是威嚴。


    他五十開外,蓄著八字胡,看上去絲毫不像個文弱的書生。相反,他有武將的霸氣。


    看著跪在地上的容昭,他的眼鏡微微眯起。


    “糊塗,怎麽能迴來府邸,難道你沒想過後果?”小盛對容昭向來像親生女兒一般看待。


    從買容昭進府開始,無論小紫做什麽,容昭也會一並學習。


    容昭對小盛欠了欠身,“迴稟相爺,實在情非得已,小姐叫奴婢去執行任務。可惜,對方來頭實在不小。”


    一聽容昭說女兒要她去出任務,小盛倒有了幾分好奇。


    依容昭的功夫一般人是無法傷及她分毫。可見對方的確是有些本事。


    “你說說是誰呢!”小盛坐在了椅子上,要容昭稟明一切。


    容昭隻好告知小盛,是夜銘熙最得寵的陳絲雨。


    聽完容昭的詳情之後,小盛才驚覺,難怪女兒會如此做,原來是有人危及到她的地位。陳絲雨,陳絲雨?這個名字被小盛在心底來迴念叨了即便,猛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麽。


    正在他們談話的時候,小夫人走了進來。


    “陳絲雨不就是陳大將軍的女兒嗎?這一點老爺一定不及我知道,素來陳將軍把女兒藏的很好。外麵的人是沒有見過陳小姐的真正容貌,我記得在她及笄之年,有次去大全寺上香,我巧遇過此女。”小夫人看上去若是弱智女流,在她說話的眉宇間隱隱透露著一種巾幗英姿。


    小盛靜坐在椅子上,他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看來老夫是低估了夜銘熙的本事啊。紫兒有危險,夫人你明個兒進宮把這則消息告知紫兒。陳絲雨既然是陳大將軍的女兒。那麽,今晚這件事陳絲雨定不會罷休。說不好,小紫這麽做反倒正中夜銘熙下懷。”


    夜銘熙你真是厲害啊,先是娶了我的女兒為正妃,然後再招攏陳中天那個老匹夫,想來你還會讓她的女兒進宮。


    到時候,你登基為帝就有我和陳中天成為了你的左右手。隻可惜,老夫沒有心將女兒的終身幸福狠心陪葬。


    “老爺,此事我認為不宜操之過急。你信不信,明天紫兒就會迴來。今晚容昭傷了陳絲雨,那麽明天太子殿下就會查起此事,隻怕……”小夫人的話點到即止。


    小姐啊小姐,這次是容昭失策了。丟失了宮牌,此時可大可小,隻要一經核對就會發現進入陳絲雨府邸行刺的那人就是我。


    小紫左等右等都不見容昭迴來,在三更天的時候她終於等不住了,可又不能起身出去尋她。


    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之下,她輕手輕腳翻身下床,然後找出了淨蓮師太贈予她的迷香。那種迷香聞上去香味十分清淡,不仔細分辨還以為是花香。


    平日裏她舍不得拿出來,今晚實在等容昭等的心急了,唯有出此下策。


    點燃迷香後,她事先用絲絹塞住了鼻子所以絲毫不受影響。倒是床榻上的夜銘熙徹底的睡了過去,死沉沉的。


    有了機會,小紫開始著裝打扮。這裝扮不像平日裏要端莊得體,而是易容。


    淨蓮師太最拿手的就是易容術,世間根本無人能識破淨蓮師太的易容術。


    全部完畢後,小紫打開了櫃子,最裏麵有一層暗格,暗格內裝著一套太監的服飾。需要出宮一趟,但又不可以被人發現了蹤影,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易容成小太監。


    她在出去之前站在寢宮內,遣散了侯在寢宮外的太監和宮女。免得等下有人看到太監從他們的寢宮走出來,等那群奴才,奴婢離去後,小紫推開宮門走了出去,此時躺在床榻上的夜銘熙根本沒有昏睡過去。


    點燃的迷香也沒有失去效果,而是沉睡中的夜銘熙屏住了唿吸。


    從小紫下床榻開始,他就轉醒了,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看著她喬裝成小太監,夜銘熙內心的疑惑更是加深了不少。


    就在小紫前腳剛離開,後腳有太監來報。


    “太子殿下奴才有事要稟!”跪在寢宮外的小太監高聲唿著。


    夜銘熙知道平常那群奴才是不敢的,除非是情急之下。


    “進來說。”夜銘熙出聲對跪在寢宮外的小太監開口。


    小太監得令後,推開門走進了寢宮內,他跪在重重紗幔前,樣子十分恭敬。“啟稟太子殿下,絲雨小姐受傷了,今晚來了刺客夜闖別院。”


    一聽到陳絲雨受傷,夜銘熙馬上掀開錦被坐起身。


    “可確定?”他不敢置信的詢問著跪在紗幔之外的小太監。


    那情急之下的口吻嚇得小太監瑟瑟發抖著,生怕說錯了什麽惹眼前的夜銘熙生氣。


    “迴稟太子殿下,此事千真萬確,絲雨小姐受傷的同時也中了毒,目前陳將軍已經趕過去了。”小太監的話剛說完,夜銘熙急得走到了紗幔之外。


    伸手抓起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還愣著做什麽,不快快伺候本殿更衣。”


    小太監這才從地上起身,顫抖著身子有些不敢看夜銘熙一眼。


    看來,小紫遠比他想象之中要有本事多了。關於陳絲雨的身份,還有她是否應該進宮,夜銘熙做出了一番打算。


    目前這件事還驚動了陳大將軍,想來要他善罷甘休是不可能了。那麽,現在隻能把所有的事歸咎到小紫身上了。


    她自己闖下來的禍不得不背,否則,他日後登基為帝難以服眾。


    夜銘熙穿妥完畢後,直接衝出了寢宮,步履匆匆。


    站在寢宮的小太監反勾起唇角,露出了狡黠的笑。


    皇後坐在佛堂內,靜等著派出去的小太監能夠及時迴來匯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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