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他又掀開幕簾朝著太監冷冷開口。“等什麽,拖下去。”


    馬車外麵傳來的慘叫聲令小紫慘白了一張臉,她不需要看也知道那人的死狀有多淒慘。


    卻無奈的靠在夜銘熙的懷中,他緊抿著薄唇,對懷中人兒的表現很是滿意。


    女人就應該聽話,要溫順的像隻貓兒,如此才配得到寵愛。


    過分聰慧就不可愛了,正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


    他知道小紫的才學不會低於他,這就是他娶她的原因。既然是強中手,不能摧毀就唯有得到,據為己有。女人終究是女人,隻要給她想要的情情愛愛,就會對你死心塌地。


    靠在夜銘熙懷中的小紫內心無比的緊張,她的害怕是自己不夠軟弱,要是被他知道她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麵,想必夜銘熙會不高興。


    “殿下,臣妾想迴宮。”她輕聲喚著夜銘熙,試圖打斷他的思緒。


    原本沉浸在思緒中的夜銘熙淡然一笑,糾結成一團的眉終於舒展開。


    為何要斬了那名侍衛,他要她記住,不得反駁他說的話,不得違抗他下的任何決定,特別是在人前。她若是為誰求情,誰就要死。不隻是死,而且還會死的難看。


    “還愣著作甚,沒聽到太子妃說想迴宮嗎?”夜銘熙的聲音冷冷的,對侯在馬車外的太監喝道。


    太監不安的伸手擦拭著額角的冷汗,顫抖著嗓音,雙腿抖的像個篩子。


    夜銘熙的為人太監很清楚,他可不想下場和那個侍衛一樣慘不忍睹。


    “奴才這就去準備……”太監命身後的四名太監將紅毯鋪在地麵上,然後蹲下身跪在了地上。


    準備妥當後,太監出聲。“啟稟太子殿下,準備完畢。”


    話音剛落下,夜銘熙伸出手,四名太監走上前,當了人肉梯子。


    下了馬車後,他伸手牽住了小紫的柔荑,兩人站在鳳都皇朝的皇宮外。


    他抬頭仰望著眼前這座宏偉的宮殿,眼中充滿了無限的期望。他日不久之後,他便能君臨天下。


    攜著小紫進了皇宮,夜銘熙心頭的感觸越加深厚。這一次出宮,他不隻是去避暑那麽簡單,順便打聽了夜子墨的勢力。


    他的皇兄早就按撩不住想出手,就是輸在沒有任何的名目而已。


    在迴廊的轉彎處,攜帶著小紫的夜銘熙撞見了正巧想要出宮的夜子墨。三人打了個照麵,夜銘熙和夜子墨臉上的表情均是波瀾不驚。


    唯有小紫巧妙的避開了夜子墨的眼神,她如今以嫁為人婦,眼前的人是時候放下了。


    “太子殿下迴宮了,真巧,剛才父皇還說起你也該是時候迴來了。”夜子墨打開手中的紙扇,隨意的搖擺著。


    他的儒雅氣質和夜銘熙內斂而深沉的氣勢相比起來略輸一籌,然這並不影響夜子墨在眾女子心目中的低位。


    小紫感到小手一緊,不安的蹙眉,夜銘熙是故意的,捏的她小手好痛。


    她和夜子墨隻是過去,起碼嫁給他之後他們之間再無來往。


    “臣妾不打擾殿下和王爺敘舊,先行告退。”她及時出聲,不想這手被夜銘熙捏碎。


    那麽細微的動作,夜子墨怎麽會看不到呢?他心裏對夜銘熙的厭惡多了幾分,如此為難女流之輩實屬下流。


    落花時節又逢君,在陽春三月的好時節小紫相邀夜子墨一同遊湖。


    兩人身處畫舫的船頭,她端坐在琴前,而他站立船頭,一琴一蕭互相配合著。天籟之音自湖上輕輕流瀉,那音律令人流連,聽完一曲還想再來一曲,最後如癡如醉。


    終於演奏完畢,小紫起身站在原地。


    “子墨,從今往後你與我怕是無法再見麵了。”她略微低眉,眉梢染上了幾許憂愁。


    收起手中的蕭,夜子墨十分愕然。“這是為何?難道,我和你之間就連見麵都不能了嗎?”


    小紫不再看夜子墨的雙眼,她知道是自己虧欠了眼前人。當初未經過家裏同意,兩人彼此私定終身。


    她從發髻上摘下金釵,那支紫玉簪是他贈與她的定情信物。


    “子墨,我也是身不由己。爹爹說,我必須嫁給夜銘熙。你知道嗎?夜銘熙和你沒法相比較。總之,是我對不起你。”事已至此,說再多的解釋也是枉然。


    夜子墨隱忍著心頭的怒火,“是我不夠好,你爹爹才會要你嫁給夜銘熙。紫兒,我以為你能等,等到我大權在握的那一天。”


    他明白小盛的野心,在朝中本就是位高權重,現在還想借著女兒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九萬裏。野心不是一般的大,隻怕帝皇之下也就是他了。


    小紫抬首凝視著夜子墨的雙眸,“子墨,不可以。榮華富貴隻是過眼雲煙,你有大把的前途,不可以走錯一步。”


    謀反的罪名可不是開玩笑的,亂臣賊子的下場自古以來沒幾個好的。


    “我為你種了桃花,難道以後我們再也不能相邀桃花下品嚐佳釀了嗎?是不是我再也聽不到你的琴音,再也看不到你那傾世的舞姿了嗎?”夜子墨說著不禁令站於他眼前的小紫紅了眼眶。


    她曾以為眼前的男子是這輩子的良人,隻可惜天命難違,父令難抗。


    夜銘熙的為人她多少聽聞過,三歲出口成章,五歲能作詩,七八歲有卓爾不凡的文韜。他十歲之後率領大軍前往邊關,在邊關磨練了八年,十八歲那年凱旋而歸。沒人知道他在邊關八年到底吃了多少苦,更沒有人知道他到底靠什麽完成了常人不能完成的任務。


    自然,小紫對夜銘熙有著難以抵擋的懼怕。這猶如神祗一樣的男人,她招惹不得。


    若是可以,她也想嫁給眼前的夜子墨,眼前的男子溫潤如玉,才高八鬥,最重要的是有一顆愛她的心。他們相逢在陽春三月的那場雨中,當時的小紫攜帶著丫鬟私自出府,一身男兒裝的打扮,在夜子墨的眼神她是那麽*。


    將紫玉簪推到了夜子墨的手中,“子墨,今生你我無緣,望來世能繼續前緣。”


    不等夜子墨迴答,小紫利索的跳上了岸。在他們交談之中,畫舫早已靠岸。


    望著那一抹遠去的淡粉色身影,夜子墨緊握了雙拳,紫玉簪斷成了兩截。


    “小姐,王爺的貼身侍衛侯在前廳,說有重要的東西想親手交給小姐,”貼身丫鬟容昭向小紫稟告著夜子墨差遣侍衛前來的事。


    端坐在桌案前的小紫拿著手中的畫筆頭也沒抬,她想好了要結束這段關係,就不會再迴頭。


    容昭見小紫不為所動,心急的在原地踱步。


    “小姐,聽麵癱男說王爺自動請纓前往災區。”容昭和夜子墨貼身侍衛接觸久了,便給此人取了個綽號。


    一聽丫鬟說夜子墨要前往災區,小紫拿在手中的筆掉在了桌子上。


    原本一副脫俗清麗的蓮花圖變得汙髒不堪,猶如她和夜子墨的關係剪不斷,理還亂。


    他是當真不怕死嗎?還是情傷所致,令他放棄了對生存的希望呢?小紫一直都知道夜子墨有個病根,凡是氣血不順便會昏迷不醒,這個病因到至今都未曾解開。


    不等容昭在說下去,小紫已經從椅子上起身,提起裙擺跑到了前廳。


    冷雲正站在前廳,見到出來的小紫他冷著一張臉,然後把抱在懷中的錦盒交到了小紫手中。


    “這是王爺要屬下交給小小姐的。”他簡短的交代夜子墨的話。


    小紫接過錦盒,打開後,裏麵是滿滿的紫玉掛飾,有耳環,有項鏈,有珠花,有手鐲,應有盡有,形狀各異,千姿百態。


    望著這滿滿的飾物,小紫知道虧欠那位叫夜子墨的男子實在太多。


    她從小就喜歡紫玉,這個愛好也隻有夜子墨知道。


    “這些飾物多數是王爺親手製造,他說想給心愛的女子最好的,唯有親自動手方可表達心意。”冷雲實在不懂兒女私情那些事,但明白夜子墨愛慘了眼前的女子。


    小紫抱著錦盒,那一刻心痛的無法唿吸。她別無他法,爹爹的養育之恩是無法舍棄的,然而皇上的聖旨又不得違抗。進退兩難,沒有後路。


    冷雲想到什麽,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還有那支被夜子墨折斷的紫玉簪。


    看到紫玉簪,小紫明白了當時有多麽傷夜子墨的心。


    一個人要恨到什麽樣的地步,才會折斷這支玉簪呢?


    “王爺說,也許去了就不會迴來鳳都王朝。”再次出聲的冷雲提醒著小紫。


    子墨,我舍不得你,可我又不得不嫁給夜銘熙,爹爹的野心越來越大。我身為女兒實在沒法推辭,要知道賠上一生的歸宿,是我們身為女子的無奈和可悲。


    若是可以,我情願和你粗布淡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隻怕今生今世我是沒有福分了,子墨,你好好保重,來年桃花開的時候便是我想你的時候。


    “什麽時候啟程?”小紫詢問冷雲,希望他告知。


    冷雲懷抱著長劍,眼角微微挑起。“不必了,王爺說就是為了防止小小姐送行,他決定連夜啟程。”


    他是真的被自己傷透了心吧?才會連自己的麵都不想見,小紫在心中喟歎。


    小紫的思緒被拉迴,她不敢看眼前的夜子墨。


    三年了,三年後他們第一次見麵居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


    “天色不早,本王先行迴府了,他日有空再找太子殿下敘舊。”夜子墨說著正要離去。


    夜銘熙卻喊住了他,“三哥請留步,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前往東宮敘舊。”


    被夜銘熙摟在懷中的小紫聽完他的話,渾身緊繃。他這分明是故意的,好留下夜子墨,是存心想要她難堪。


    似乎讀懂了夜銘熙的意思,夜子墨卻訕訕而笑。“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剛成親不久,正是新婚燕爾時,我這外人就不便叨擾了。”


    說罷,夜子墨收起手中的紙扇,雙手抱拳做輯對夜銘熙恭敬一拜。


    不等夜銘熙再次出聲,他頭也不迴的離去。


    凝視著夜子墨遠去的北影,夜銘熙怎會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不想去東宮無非是因為小紫。他們之間曾今有過一段這件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夜銘熙也是自己調查得知的。他知道小紫並不知他早已知曉她與夜子墨之間的關係。


    “殿下風有些大了,不如我們先行迴宮吧!”小紫一臉緊張,又不敢說破自己的心事和擔憂。


    夜銘熙點點頭,牽著小紫的手離開迴廊下。


    走到不遠處的夜子墨停下了腳步,他伸出手掌扶住了牆麵,額頭有冷汗慢慢滲出。


    “王爺……”跟隨在那種的冷雲及時出現。


    夜子墨揚起手掌示意他不必緊張,“沒事,這是老毛病了。”


    三年前離開鳳都王朝,前往災區他就沒想過要活著迴來。可上蒼偏偏沒讓他死成,身體的隱疾卻越加嚴重。他為了不被他人發現病情,每次出門前都會細心的掩蓋掉藥膳味。


    那忽明忽暗的桃花香是他身上特有的氣息,這曾經也是小紫最愛的花。


    “屬下送王爺迴府……”冷雲上前扶過夜子墨,想帶他離開。


    想到什麽,夜子墨停下了腳步。“你說陳絲雨也同他們一塊兒來了,怎麽不見她呢?”


    經夜子墨一提醒,冷雲才想起陳絲雨這號人物。“迴稟王爺的話,陳絲雨應該暫時安置在宮外。”


    著結婚才不到幾個月的光景,夜銘熙就打算立側妃了嗎?夜子墨隻要一想到小紫的臉,他就無法安心的坐視不理。


    “你給我調查下陳絲雨的背景,能令夜銘熙想據為己,肯定不簡單,特別是女人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在一切尚未明朗之前,我不想見到任何的風吹草動。”夜子墨要冷雲速速去調查清楚陳絲雨的來頭。


    冷雲得令後有些為難的看了夜子墨一眼,“可是,王爺您的身體……”


    夜子墨揮了手手,“行了,這事本王自有分寸。你先去忙你的就好,切勿打草驚蛇。”


    得不到小紫,那麽他會用有限的生命去保護她,不讓她掉一滴的眼淚。


    紫兒,我不知何時會突然死去,不過在這之前我會盡一切的力量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絲絲的傷害。要在後宮之中生存,必定需要一定的勢力,否則,寸步難行。


    迴到東宮後,夜銘熙遠遠就看早坐在寢宮內等待著他們歸來的皇後。


    帶著小紫走進後,夜銘熙和她齊齊跪在了皇後麵前。


    “兒臣給母後請安……”


    小紫也隨著跪在了地上,“兒臣給母後請安……”


    兩人雙雙跪在皇後麵前,馮?瑤對著他們擺擺手。“起身罷,來來來,讓母後看看你們。”


    夜銘熙先起身,隨著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小紫,走進皇後眼前一些距離。


    “離開許久,不知母後身體是否安康?”夜銘熙笑著問坐在椅子上的皇後。


    倒是站在一旁的小紫遲遲沒有出聲,她還想著剛才的夜子墨,雖然是在黑夜中,看得出來他的臉色明顯不對勁。身上的桃花香更是離譜,這明明是炎炎酷夏的天何來會有桃花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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