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瑤對五師伯道:“別忘了,你剛才答應了。”


    五師伯被這兩師徒弄得莫名其妙,文思見狀拉著五師伯到一邊去,免得冷亦瑤從中搗亂。


    最後到底還是師兄弟情深,文思得意地拽著冷亦瑤走了,冷亦瑤恨恨地看著五師伯,明顯的“你欠我一個人情”的樣子,五師伯不好意思地左顧右盼:“也不是整天跟他練功,練完功還可以迴來的。”


    什麽,練完功難麽累還要迴來,冷亦瑤仰天長歎。


    一路上,冷亦瑤任由文思拖著,一副要耍賴的樣子,文思惱怒道:“你這個樣子,我再怎麽教,估計也是不長進的。”


    冷亦瑤似乎看到了曙光,忙道:“是呀是呀,你都知道,為什麽還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文思低下頭,似乎也在思考,他已經很了解冷亦瑤了,雖然聰明,卻一點學武功的心思都沒有,一定會想很多鬼點子拖延練功的,估計到時效果也好不到哪去,自己累得半死卻不一定能得到半點效果。


    冷亦瑤見文思猶豫的樣子,知道有戲,於是也開始思考說些什麽好讓文思徹底死心。


    這時,一對白衣人走過來,為首的正是天仙九師伯,而冷亦瑤師徒倆拖拖拉拉的樣子盡收於她眼底,她輕唿一聲:“師弟!”然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搖頭翩翩而去。


    冷亦瑤低唿一聲“這下完了。”


    果然,文月的樣子徹底堅定了文思的決心,他又重新拉著冷亦瑤的手,向樹林走去。


    這幾天,冷亦瑤真是累慘了,一早起來,就被師父拉著去樹林練劍,練完劍,還要去小夥房學習五師伯的廚藝,當然學的都是麵具人愛吃的菜,學完了還要準備師父的菜,摘那最嫩的菜心,選不粗不細的嫩藕,煎不老不嫩的雞蛋…..


    樹林裏,冷亦瑤問文思:“師父,為什麽我們非在樹林裏練功,你看別門的弟子好多都在練武場練呢?”練武場人多,自己還能跟熟人聊聊天,偷偷懶,這裏隻有自己,根本沒法分散師父的注意力。


    文思道:“我不喜歡熱鬧,再說了,你這個樣子豈不是要被人笑死,還得連累我被人笑。”文思看著冷亦瑤慢悠悠的動作,皺著眉。


    “青山劍法有十式,俗稱青山十式,但是我隻練到第九式,第十式總也突破不了。”文思道。


    冷亦瑤想起八師伯文覺也是練劍的,於是問道:“那八師伯練到第幾式了?”


    “第八式。”


    “那你比他厲害。”


    “也不盡然,他的內力比我好,所以真要比起來,不一定能分出勝負。”文思誠實的說道。


    還是在緩緩的練著第一式,真沒意思,冷亦瑤突然想起以前在相府學的飛天舞,如果配以劍,會是什麽感覺。於是興奮的說道:“師父,不如讓我為你舞一套自創的劍法吧。”


    說完,不等文思反對,開始了舞步,腳下旋轉著,手上做著配套的動作,隻不過比平時多了一把劍,冷亦瑤感覺這樣舞劍順手多了,還可以收放自如,不用過於糾纏於姿勢。時而如翩翩蝴蝶,花叢中飛舞,時而如歡快的燕子,欲衝天翱翔。


    冷亦瑤收起劍,等著文思的誇獎。


    卻見文思皺著眉頭想著什麽,然後道:“你不過隻見過文月一麵而已,竟然將她的那套花哨的本事學得如此透徹,看來悟性很高。隻是若是個女子這樣自然很好,你一個男子這樣,看得有點…”文思似猶豫了一下,看看冷亦瑤:“難道,傳言說你是斷袖,竟是真的?”


    “師父!”冷亦瑤欲哭無淚,腳都快跳起來了:“你太討厭了,我不練了,我不練了!”


    文思見狀忙道:“唉呀,你看你急什麽,就算你是斷袖,師傅也不會嫌棄你,還是會一樣收你為徒的。”


    冷亦瑤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怒視著文思。文思心想,自己都那麽大度了,這小子怎麽還生氣,還說自己不是斷袖,看看這樣子,跟女娃有什麽區別?


    樹林遠處,大師兄元皓默默地注視著一切,看了冷亦瑤的舞蹈,也聽到文思假裝懷疑冷亦瑤是斷袖的言論,然後點點頭表示讚同文思的說法,自言自語道:“看來,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之後,從樹林走向夥房的方向。


    冷亦瑤來到小夥房時,就看到大師兄元皓和五師伯在小飯廳鬼鬼祟祟地談著話,五師伯還不時瞟瞟屋外的冷亦瑤。不知道為什麽,冷亦瑤有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冷亦瑤迅速地將藍色水晶發帶摘下,換了素色的發帶,又整理好衣服,檢查身上有沒有明顯的汙漬或大的褶皺,確信大師兄不會再挑出什麽毛病了。


    元皓出來時,正看到慌亂的冷亦瑤,沒有說話,不聲不響地穿過冷亦瑤身邊。冷亦瑤鬆了口氣,卻聽見身後五師伯道:“元亦瑤,你這幾天跟著你大師兄吧,記住,聽元皓的話,要為本派立功。”


    冷亦瑤聽得雲裏霧裏,但是有一件事明白,那就是五師伯又把自己賣給別人了,而且這次還是賣給了自己的死對頭。


    您怎麽可以這樣呢?冷亦瑤淒慘地看著五師伯,誰知他湊上前來,神秘的說:“小子,這幾天你都不用去練功了,也不用來夥房幫忙,嗬嗬。”說完眨眨眼,那表情就像是為說我為你爭取到了天大的好事,你不用感激了之類的。


    沒辦法,冷亦瑤隻好屁顛屁顛地跟著大師兄的身後,又來到了莊後的樹林,冷亦瑤心裏納悶,怎麽這些高級弟子都愛來這。


    元皓背對著冷亦瑤,道:“早上我看見你在這舞劍了。”


    難怪要把自己叫來,肯定又瞧不順眼,所以叫來罰站。


    元皓又道:“跳得很美,所以,我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元皓轉過頭來,盯著冷亦瑤的臉,冷亦瑤隻覺得心裏發毛,什麽叫最合適的人選,他想讓自己幹什麽?


    元皓接著道:“我們青山派腳下有一個青山鎮,一直都受到我們的庇護,百姓安居樂業,對我們也很愛戴。可是最近卻出了幾樁事,攪得整個鎮子很不安。”


    冷亦瑤好奇地豎起了耳朵,元皓看她一眼,頓了頓又道:“最近一個月,鎮上出了一個采花大盜,屢屢作案,卻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那那些姑娘還留有性命麽?”被采花大盜欺負過,活著也沒有好日子了,真可憐呀。


    “姑娘?厄,那些被欺負的都是些相貌俊秀的男子。”元皓尷尬地糾正。


    “你是說那人並不是采花大盜,而是采草大盜。”冷亦瑤忽然心中惡寒:“你不會是想讓我…”


    元皓堅定地看著冷亦瑤道:“不錯,我已定下了妙計,我想讓你當誘餌,引那個淫賊出來。”


    冷亦瑤嘴張得大大的,驚唿:“不會吧,大師兄,為什麽是我?”


    元皓本是鎮定的臉似有一點紅暈,道:“那個淫賊喜歡男人,而你又,又有點那個…”


    冷亦瑤簡直欲哭無淚了,她都記不清已經解釋過多少次了,可是為什麽就是沒人相信自己不是斷袖呢。


    “不行,我不同意!”師父高大的形象出現了,好像天神一樣威武,當然這隻是冷亦瑤因為此刻的感激而幻化出的形象。


    元皓疑惑地看看文思,正欲開口解釋,卻見文思又道:“元亦瑤並沒有武功根基,你這樣做會陷他於危險之中。”


    冷亦瑤拚命地點點頭,師父說得太對了,真不愧兩人相處這麽多日子。


    元皓道:“師叔,你放心,我自然會保護元亦瑤的周全,不讓他受到傷害。”


    文思看了看冷亦瑤,似有點無奈,道:“元亦瑤,既然有你師兄作保,為師也不便再加阻攔,你好自為之吧。”


    天啊,師父居然就這樣妥協了,冷亦瑤剛剛為師父樹立的高大形象霎時崩塌。


    青山鎮的倚翠樓。


    大廳內,人聲鼎沸,鶯歌燕舞,胭脂香粉味充斥著空氣中。一大群衣著光鮮暴露的妖豔女子肆意地勾引著男客,男人跟女人在這裏沒有了授受不親之說,曖昧的空氣彌漫著。


    元皓尷尬地坐在樓上的房中,旁邊是鼓著腮幫氣鼓鼓的冷亦瑤,隔壁屋傳來男女怪異的聲音,聽得讓人臉紅。


    元皓心裏也奇怪,自己並不是少不更事的男子,甚至以前也來過這種地方,但是今天卻後悔來這裏,原因就是因為跟冷亦瑤在同一間屋子。兩個男人在這種地方應該沒有什麽,但是為什麽自己會有種很尷尬、像被人捉奸的感覺。


    冷亦瑤終於開了口:“大師兄,這就是你的妙計,三天了,待在這個地方已經三天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三天前,元皓帶著冷亦瑤來到倚翠樓。倚翠樓當然是個青樓,但是並非隻有妓女,也有男倌。元皓叫人放出風去,倚翠樓的清倌言若容貌超凡,氣質出塵,且琴藝甚佳,頗有才情。一時間言若名聲大振。


    當然言若就是冷亦瑤了。元皓的意思,其實就是想讓采草賊慕名而來,然後潛伏的青山派弟子來個甕中捉鱉。


    “你們怎麽知道誰是采草賊?”冷亦瑤不解,就算有男子來找自己,也隻能算是斷袖,並不代表是采草賊。


    元皓卻自信滿滿:“我們詢問過那幾個受害人,他們都說那個淫賊身上有一股異香,所以我將其中一個人帶來,隻要淫賊出現,他定可以認出。”


    冷亦瑤瞧了瞧元皓帶來的受害人,果然長得俊秀,真是可惜呀。


    可惜三天了,淫賊並沒有盼來,卻來了不少登徒子。


    就說第一天吧,言若的名聲還沒有多大,躲在小雅間裏,因為元皓估計淫賊不會那麽快來,所以就出去辦事了。冷亦瑤打算出去透透氣,拿著扇子掩著麵走下樓梯,迎麵卻有兩個女子吵起來。


    “姑娘,這是妓院,不是你這種良家婦女應該進來的。要是你家相公丟了,就去報官,別到我們這找。”一個老鴇模樣的女子說道,看來是有妒婦前來尋夫了。


    冷亦瑤於是看了一眼她對麵的良家婦女,真是美若天仙,穿著翠綠色的裙子,翩然如蝴蝶。隻是臉上卻是帶著一種邪氣的笑,對著老鴇道:“誰說我要找相公?”、


    老鴇疑惑地看看她道:“那你是?”美女拿個一大錠銀子交到老鴇的手上,老鴇一愣,轉而一笑:“我明白了,姑娘請隨我上樓,我們這有很多上好的…”老鴇不懷好意地笑著。


    原來這個美女竟是來找男人的,雖然這裏的男倌也接待女人,但是一般都偷偷摸摸,但像這樣光明正大的還真是少見。


    兩人上了樓,卻正好撞上要下樓的冷亦瑤,老鴇記起這是新來的清倌,於是高興地攔住冷亦瑤:“言若,正好,你來陪陪姑娘。”說完,將兩人讓到小屋內。


    冷亦瑤見自己的第一個客人居然是一個女子,怎麽樣自己也不會吃虧,倒也不太慌,隻是沉默不語,心道:大師兄,我知道答應來當誘餌,可沒答應一定要陪這些客人談笑聊天。


    綠衣美女用好奇的眼光上下大量著冷亦瑤,道:“你叫言若是麽?我叫惜若,咱們的名字有一個字相同,是不是很有緣?”


    冷亦瑤暗暗白白眼,誰跟你有緣呀,我可不叫言若。


    惜若看冷亦瑤默不作聲,以為她害羞,張狂地笑了笑,道:“原來你還害羞呢,那怎麽做這行呢,難道是被逼得?不如我替你贖身如何?”說完,兩隻大眼睛閃著光芒,冷切地看著冷亦瑤。


    哎喲,剛進來就要贖身了,我倒想,可任務還沒完成呢。冷亦瑤心裏有點著急,可惡的大師兄,怎麽還不迴來。


    惜若的身影一點一點靠近,慢慢向冷亦瑤傾斜,冷亦瑤甚者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這感覺太恐怖了,冷亦瑤連忙一躲,裝作怯怯地說:“惜若姑娘莫怪,姑娘有所不知,我隻接男客的。”說完後,冷亦瑤自己都要惡心地吐出來了。


    惜若一愣,低頭想了想,道:“你倒是有趣,好吧,我看上你了,過幾天再來看你。”說完,拋了一個媚眼,飄然而去。


    元皓事後才帶著隨身不離的受害人迴來了,冷亦瑤大叫道:“你怎麽才迴來,我剛才差點被一個女子欺負了。”


    元皓聽了一怔,旁邊的受害人卻掩嘴偷笑:“那不是你占便宜了麽,莫非,不喜歡女人?”


    元皓也讚同地點點頭。冷亦瑤氣得背過身不理他們。


    第二天,怕遇上前一天那樣的事,冷亦瑤沒敢出門,而且硬是要求大師兄也留在屋內。元皓陪了一會兒,卻被元青叫走了,說是有要緊的事情,元青還不懷好意地眨眨眼:“沒事,有人來不正好麽?”冷亦瑤伸腿一踢,元皓瞪了她一眼,語氣卻很溫柔:“別怕,我一會兒就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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